所以你……成了兰开夏公爵振兴家族唯一的希望,你父亲希望你能向威灵顿公爵一样参加军队,立下战功。你父亲希望你能够正大光明的冠上他的姓氏,能够光耀门楣。”
迈克罗夫特说到这,微微吸了口烟方才补充道:“对你而言……加入海军,迎娶彭芭莎夫人,利用彭芭莎夫人的权势与地位青云直上……这是最好的选择!你父亲给你选了一条很明智的路。”
雷斯垂德冷冷盯着迈克罗夫特,自嘲笑道:“您也是来嗤笑我的吗?我原以为您这样体面的先生不会做这么下流的事情,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是的!过不了多久全伦敦的上流社会都会知道,兰开夏公爵的私生子要迎娶彭芭莎夫人,兰开夏家的私生子为了名誉和地位不惜迎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即便贵族里有一半的老爷们都和她上过床……我还是得娶她!”
雷斯垂德颤抖的抬起手,狠狠吸了口烟才道:“我不能让父亲失望!”
“别激动!我不是嘲笑你,也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换种说法是……我在帮你理清你的现状,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都是你即将要面对的状况。这是你无法逃避的!”
迈克罗夫特倚在身后的石台上,右手抱胸只淡淡问道:“那你想过阿西娜吗?你那点心思我看得出来,喜欢她是吗?她显然也没有拒绝!”
“什么?”雷斯垂德微微皱眉。
迈克罗夫特却一把抽出了雷斯垂德嘴里的烟,他将香烟放到煤油灯下,白色的纸张上分明还残留着胭脂红的痕迹。
“我一来就看见了,这和阿西娜嘴上涂着的一模一样。”迈克罗夫特皱着眉头阐述着事实,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呵~那么……明显吗?”雷斯垂德笑道。
“喜欢她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你从来都不是最好的。你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最出众的,甚至不是最年轻的!更不消说……原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这是实话……你还是个私生子!”迈克罗夫特夹着香烟微微抚摸着嘴唇,看也不看雷斯垂德。
他缓缓转身,将手中的香烟碾灭在了石台上。远处的马车里闪着微光,迈克罗夫特看得见里头的阿西娜正与华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迈克罗夫特提起一旁的手杖,只道:“阿西娜还年轻,对你或许只是一时的好奇与新鲜。就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会阻拦。这是她的意愿与欢乐所在,我不会干涉,更不会剥夺。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有你的路,她有她的路。我希望你们私下的交往别偏离了轨道,兰开夏家族与福尔摩斯家族永远不该有交集,你们俩之间也永远不可能有婚姻。”
“为什么?如果我想娶她呢?”雷斯垂德脑子一热,不知为何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但其实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设想过。
因为这是一种奢望!
而这句话得来的回应,也不过是一阵迈克罗夫特的笑声。他抬眼看着雷斯垂德,眼神凌厉而又冰冷,只像是有着锋利棱角的冰块一般。
“别天真了,福尔摩斯家族给不了你想要的任何助力。而兰开夏公爵的贵族身份会毁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换句话说也会毁了阿西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富裕生活和不错的地位。
女王殿下之所以愿意把这样重要的职位交给我,就是因为我不是贵族!而你,拼了命想成为兰开夏家族一员的你,拼了命想成为贵族的你,是阿西娜永远需要远离的婚姻对象。”
说罢迈克罗夫特转身便要离开,雷斯垂德却突然喊道:“您只是希望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远离她,还是真如你所说……不让人任何一个贵族身份的男人去娶她?”
迈克罗夫特转头看着他道:“我说了你们之间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你们的事情,但除了婚姻。阿西娜是我的妹妹,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她只是喜欢快活,而不是喜欢被关在贵族的牢笼里做什么公爵夫人。
她不会嫁给任何一个贵族的,她不会喜欢那样的生活。瞧!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的原因。说实话雷斯垂德我为此感到很可惜,其实我对你的印象很不错,如果你真的只是雷斯垂德探长该多好?”
迈克罗夫特说到这笑了出来又道:“我甚至会立刻撮合你和阿西娜,帮你赢得她的芳心!我会将你介绍给妈咪和爸爸认识,向他们告知我的小妹妹可能会嫁给这个优秀的男人!
但,你不仅仅是雷斯垂德探长,你想要的还有更多!所以……对不起了!”
说罢迈克罗夫特转身便就离开,雷斯垂德站在原地远远望着他踏上马车,而直到马场扬长而去离开了白教堂他都仍旧还在发愣。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是个比歇洛克.福尔摩斯还要奇怪的男人。他挑明了自己的一切身份,却并不阻拦自己与阿西娜来往,而只是……劝他们别死心塌地放在明面上要结婚。
除此之外,别说来往……只怕连亲吻和上|床这种事情他都漠不关心。
是为了阿西娜开心吗?
又或只是为了赢得女王的信任,从而保住他自己的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阿西娜:什么玩意?我睡别的男人你都不管?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迈克罗夫特:睡!尽管睡!睡满他一百八十天!别和他结婚就行,咱家需要个倒插门女婿!
雷斯垂德:敢情我就是个工具人呗?你咋知道我就不能倒插门了?说插咱就插!
阿西娜:等等!谁说要和你结婚了?亲你一口就得结婚?你怀孕了是咋的?小学鸡!
迈克罗夫特:不愧是我妹!
第28章
华生衣衫不整的靠在餐厅的椅子上,眼皮虽然总是打架但仍旧不忘费力抬手挖起盘中的海鲜饭往嘴里塞。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也根本品不出这盘海鲜饭是好吃还是难吃,勉强咽下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罢了!
虽然是困,但总得填饱了肚子再去睡觉,否则睡到饿醒了就更是烦恼。
阿西娜喝了两口牛奶转头问向梅琳娜道:“他在那儿坐了多久了?天都亮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小姐,你们回来后我才起床。从我进了厨房做饭起,小福尔摩斯先生一直就坐在那儿呢!”说着放下抹布的梅琳娜还低着头神神秘秘道:“我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也不理睬我,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阿西娜听了这话便更是觉得奇怪,踉踉跄跄起身好不容易走到沙发边,只并排挨着歇洛克坐了下来。歇洛克现在虽然撕去了胡子,但身上那马夫装扮却并没有换去,他手中捧着一杯冷茶只一动不动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
“歇洛克?”阿西娜喊道,她也并不在转头看他,但却抬手在他眼前有模有样的挥舞了几下。
当然,这样的浮夸行为遭到的只有歇洛克的嘲讽。
“我又没瞎!别对待我像是九十岁的老头儿一样!”歇洛克木讷转头看着一脸憔悴,黑眼圈重到不行的阿西娜反问:“你们去哪儿了?到凌晨才回来?”
“不关你的事情!”阿西娜放松的靠在了沙发上,迈克罗夫特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别告诉歇洛克关于白教堂的事情,好让他专心致志的处理阿尔伯特王子的丑闻,阿西娜自然也只有遵从的份儿。
“你的事情办妥了吗?昨天出去那么久有什么收获吗?”阿西娜说话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只觉得浑身没劲儿。
歇洛克抬手喝了口冷茶,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信封放置在了阿西娜的身上。
她眼神迷离的问道:“这是什么?”
“关于殿下和男人的信件与照片都在这里了,这些对阿尔伯特王子最致命的东西虽然已经拿回来了,却着实费了我不小的功夫。而且,和那女人有关的……没能拿回来!不过我想殿下和女人之间的情信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公之于众也无关痛痒吧!”
“没拿回来?那女人?”阿西娜拿起信封下意识的问道,其实现在她的脑子早便混乱的处理不动信息了,就好似大脑缺氧一般。话即便是问出了口,歇洛克的答案却一点也没听进去。
而此时的歇洛克仍旧懵然不知,只握着手中的茶杯十分动容的说道:“仅仅是为了这些信和照片我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我最纯洁的贞操拱手让给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呼……”
歇洛克说到这愤怒的呼出了一口气,转念却又心平气和的保持微笑,他继续说道:“虽然本能的性|欲确实美妙,肉|体的接触到现在回想起来也仍然十分美妙。
但!事情不该是这样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艾琳.艾德勒你确实不简单,可我也不会就此作罢当做什么都发生过的!”
说着歇洛克微眯起眼睛,眼神阴鸷而又犹疑的盯着窗外降落在窗台的那只麻雀,专心的样子就好像盯着的是艾琳.艾德勒本人一般。
一方面,是恨不得将麻雀拔了毛裹了面粉下油锅煎上一煎;另一方面,却又想要抛弃理智去放肆和那可爱的小麻雀多待上一会儿。
“呼……呼……”细微的鼾声打断了歇洛克的回忆与思绪,活生生将他拖回了贝克街221B的现实生活,他皱着眉头看着沙发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的阿西娜,想来自己刚才简直是对着空气说话。
能不能给他最起码的尊重?这可是他的第一次啊!
歇洛克丧气看着已然酣睡的阿西娜无可奈何,转身他又伸长脖子再往餐厅看去。谁知华生也早便趴在桌子上,咬着银勺口水流了一桌了。
歇洛克一见这样的情形便更是来气,直接裹着身上像个西部牛仔的破披风傲娇走了过来。
竟然满屋子没有一个人听见他说自己失去纯洁的重要事实,这让一向顶着主角光环且视自己为主角的歇洛克感到非常不满。
他拿起餐桌上的水杯,歇洛克一抬手便全数浇在了华生的脸上。华生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嘴中的勺子便直接从桌子滑落掉在地上,银质的勺子敲击在木板发出沉闷却又清脆的声响。
“What?What?”阿西娜被声音吓了一跳,只眼巴巴的望着歇洛克和被浇了一脸冷水的华生。
刚刚进入无意识睡眠不久的华生被水呛得直咳嗽,他极为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人喊道:“歇洛克?你在干什么?你脑子出什么问题了?”
歇洛克却捶着红木餐桌,用劲儿之大连带着桌上的银质餐具与玻璃制品都发出了声响,连远处半梦半醒的阿西娜都被震得一惊。
“!我们得去巴斯克维尔庄园,那里正有着一桩神秘的大案子等着我们,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工作!”歇洛克神经质的叫喊着,迷迷糊糊的阿西娜甚至还不忘提醒白教堂的事情,哪知道刚开了口便被歇洛克打断了。
阿西娜:“但是伦敦昨天出了个新案件,你要是去巴斯克维尔……”
歇洛克“我要远离伦敦!我需要工作!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那个该死的女人,忘记我纯洁的贞操已然离我远去的残忍事实!”
阿西娜:“whatthe**?”
华生:“holy!**!”
阿西娜与华生只一瞬间就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两人看着歇洛克就像是看怪物一样,“中年小处男”的光荣称号就这么宣告终结了吗?
华生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渍,满脸八卦笑容,只不停追问道:“who?Where?When?哇哦!这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一旁的阿西娜却只叹道:“阿波罗始终是个花心的阿波罗,也不知道迈克罗夫特这个处女神——阿尔忒弥斯还能保持多久的纯洁。”说着她拿起信封便哈气连天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不是他对歇洛克的初夜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和歇洛克能纠缠在一起的女人,至始至终都只有原著里《波西米亚丑闻》中的那个女人。
一想到这阿西娜不禁感叹了一声:“哦!原来是‘那个’女人!”
歇洛克在交给阿西娜阿尔伯特王子遗落在外的书信与照片之后,便急匆匆的带着华生一同前去巴斯克维尔庄园解决新的案件,按照他的话来说是工作和远离伦敦……会有益于修复他那颗幼小且初次受伤的小心脏。
迈克罗夫特对此十分愤怒,想来也知道不仅是歇洛克得了皇室一大笔酬金以后不必再受制于他,更是因为他擅自离开伦敦不能为白教堂案件侦破提供帮助了。
而迈克罗夫特本人也因为和美国的事宜不得不尽快出发,本就是为了阿尔伯特王子才推迟的行程,现在王子的丑闻已经解决了,他也得继续自己的本职。故而白教堂凶手杰克的追捕,远在美国的迈克罗夫特自然也就无法襄助了。
面对民众的质疑与恐慌甚至是批评,一切的重担都只由苏格兰场来背负,雷斯垂德作为主办探长更是首当其冲。
阿西娜虽然有心襄助,但到底术业有专攻,她作为专业三十年的富二代白富美,吃喝玩乐不在话下,抓贼捉赃毕竟不是她所擅长的。
而她因为替阿尔伯特王子绘制的出色画像在上流社会受到了极大追捧,今天更是受到阿尔伯特王子未婚妻的邀请,邀她前往列维虎克庄园参加一场上流沙龙舞会。
许久没有出门的阿西娜自然对这件事情十分热衷,如今现住在贝克街221B负责教授梅琳娜的维特尔也贴心的打理好一切。
“小姐,这是先生收藏的钻石项链,对您而言配这条如风铃花一般蓝紫色的长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维特尔特意从蓓尔美尔街取回了迈克罗夫特珍藏的钻石项链,他捧着天鹅绒的宝石盒会心一笑。
阿西娜却担心问道:“迈克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相信我小姐,他如果知道您去的是列维虎克庄园的沙龙舞会,一定只会嫌弃您装扮的仍旧不够靓丽!”维特尔脸上仍旧保持着一如往常的笑容,可阿西娜分明能从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里看出他似乎在瞒着自己什么。
“相信我小姐,纵然您已经足够美丽,但你绝不会想在今天输了阵势!”
阿西娜微微皱眉,只问道:“输了阵势?同谁比阵势?”
钻石闪耀的光泽绚丽夺目,连嘴上说着担心迈克罗夫特生气的阿西娜也忍不住轻轻抬起手想要抚摸着雕饰精巧如天然一般的美丽尤物。维特尔托着宝石盒送到了阿西娜面前,方才轻轻说道:“自然是,彭芭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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