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枝满脑子都是事,上台阶时被绊了一下,姜苍连忙扶住她道:“你……你……没事吧?昨晚上还好吗?”
她身体的香气让他立即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暗淡的月光,温热的肌|肤,柔|软的胸口,全是让人浑身僵硬的场景,姜苍手都要僵了。
亦枝的头靠在他怀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开口道:“我不好。”
姜苍看到她颈上一个半露的咬痕,脸瞬间涨红,赶忙说:“昨晚上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低声问:“那你开心吗?”
“我非故意,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姜苍发觉她情绪似乎不是很好,以为自己的话说错了,又补上一句,“很舒服的,你让人很舒服……”
他恨不得扇自己嘴巴,这话叫什么话?太下|流了。
“可我不舒服,”亦枝抬头说,“你难道只会横冲直撞吗?就不懂得女孩子是娇弱的吗?日后成亲娶妻,你妻子定不愿和你过。”
姜苍少见她脾气不好,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干巴巴说:“我不会。”
亦枝的手按住额头,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在这为难一个纯情小处男做什么吗?她想要的还没拿到。
“你就当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吧,”她从他怀里起来,进了屋里,“当你是陵湛的哥哥,我免费教你辨识女子。”
姜苍明显拘谨了好多,唯一好点的是没再像以前那样阴沉,他跟在她后面说:“我……姜家不会允许我娶你,你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这话亦枝从前就听别人说过,不过她游戏人间,没在乎过。
亦枝昨晚就没睡过,只想先睡一觉调整心情,晚上再想别的,她说:“我比你大太多,你不需要想这些,姜苍,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请你别吵我。”
屋里的窗敞开,把早上的气味都冲开了,床上虽然还是皱巴巴的,但也看得出床单换过了,只是这位小少爷做事不行。
亦枝这些天一直拿他以前的旧衣服穿,也好在他并不介意。
她直接躺床上,什么也不想干。
姜苍对她的了解并不算太多,他只知道她的名字,别的什么也不会清楚,连她来自哪都没问过。
亦枝脸上有淡淡的疲倦,身体微微蜷缩。
姜苍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问她:“喂,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吗?龟老子我会帮你找,其他都是附加给你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了解姜家,姜家是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妖女。
她没有平常女子的羞涩,头埋在被子里,抱被问道:“说起这件事……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找到龟老子?”
姜苍一顿,“我会催他们尽快,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吗?”
姜宗主身体不好,他同样需要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但龟老子行踪不定,行到何处也没留下任何线索。
“不是,”亦枝闭眸说,“陵湛生我气了,你现在已经快恢复,我今天就回陵湛那里,杀姜竹桓的事我不会食言,如果找到姜竹桓,你直接找我就行。”
姜苍低头,开口道:“以你的灵力,屈居于那种小地方,可惜了。”
她说:“没什么可惜的,陵湛对我更重要。”
他愣在原地。
“……那我呢?”
亦枝没听清楚,问他:“什么?”
姜苍回过神,忙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我能帮你什么?要不要我去问问大夫?”
亦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和他的视线对上。
姜苍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只是她的兴致不高,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巩固才是最佳的。
何况她也想放纵。
她朝他招手,让他靠近些,“我腰痛,你可以帮我按按。”
“好。”
姜苍果真被姜家护得很好,大抵没被人骗过。
亦枝都没用多大功夫,他就到了她手中,埋头在她怀里时,呼吸紊乱至极,一边说着别这样,一边又不愿意离开。
如果不是她中途刺激一句别人活比他好,她还是喜欢和别人一起,他或许什么都不会做。
像他这样的人正是莽撞时期,脸比谁都红,动作比谁都猛,精力也着实是旺盛,亦枝是上位者,到最后竟连腰都直不起来。
姜苍每天练剑都十分刻苦,但不管怎么忙,去姜宗主那边帮忙还是会去的。今天缺了他,姜大哥忙得焦头烂额,差人过去找他一趟,却发现他昨夜喝了酒,今天一天都很是疲倦,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他说自己没事,已经喝过药,侍卫也不敢直接闯进屋,只得应一声知道了。
亦枝累得趴在他怀里,他却还有抬头的心思。
她心想自己难不成真是年纪大了?还是姜苍太年轻?
“姜府最近不太平安,你要真为了姜陵湛着想,那我可以先把他调离姜府,等事情结束后再让他回来。你不用回他那里,若我发现姜竹桓痕迹,到时再找你也浪费时间。”
“他是我徒弟,你我今日勉强算是露水鸳鸯,”亦枝轻轻搂着他的脖颈,身子半抬起来,和他说,“这样看来,他也算你半个弟子,你不要派人去打扰他,我只是回去看他几天,姜宗主身体越发不好,你也正好去处理事,我们都该冷静几天。”
姜苍的胸口被软东西压着,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慌忙之中应了下来。他紧闭眼睛不敢看她,脑中却能想象她现在的模样。
她肌|肤白|皙细腻,美胸细腰,身子就像棉花一样。该有肉的地方,她也比普通人要丰满得多,是让人爱不释手的软|香。
姜苍胸中仿佛有小鹿在乱撞,他不喜欢和女人有关系,但他却意外地不反感她。
无论是平日的相处还是现在的亲近,她像个长辈体贴入微,有时又跟个朋友一样,平时的性子是装不出来的,相处久了什么都知道。
亦枝等姜苍睡熟后才起身,她也没收拾自己,只是随便套上件衣服,系带也随手系上,一副被人凌虐过的疲惫样子。
她照了照镜子,扒开衣服看到锁骨下的红印,又回头看眼姜苍,留下封写着安好的信,离开这地方。
亦枝对他还是有那么些怜惜的,并不想在完成自己目的时还把人伤到,只要她做得够隐蔽,说不定那时候姜家连无名剑被盗了也不知道。
姜苍折腾她许久,他人年轻,睡也难睡着,等她再次回到陵湛屋门前时,天已经快黑了,四处都模糊一片,陵湛这里没灯,像荒郊野外,没一个人经过。
她扶着墙敲门,往屋里叫了几声陵湛。
屋里传来一阵惊响,亦枝听到陵湛跑过来的脚步,本以为他要开门了,但他却只是停在门后面,动也没动,安静得没出半点声音。
“陵湛,不想见师父吗?”
陵湛握紧拳头道:“走都走了?你还回来做什么?耍人好玩吗?我巴不得你死在外面。”
他还和以前样,什么话都敢说。
亦枝靠墙叹道:“我今天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早上买了你最爱吃的糖,本打算和你见面,才刚放下东西,就又被叫回去做事,是我没用,在外面待了几个月都没找到治好你身体的药。”
“何必找这些借口,我又不想你回来。”
他声音都是带哭腔的,亦枝心软得一塌糊涂,她道:“可是陵湛,师父想你了。”
院子里没有声音传来,但亦枝感受得到陵湛呼吸的起伏,他还是个孩子,喜欢清净的孩子。
门慢慢打开,陵湛走出来,红着眼睛道:“你到底要做什……”
亦枝突然扑到他怀里,他没有准备,后退了一步靠到门。
她抬起头,歪头笑着说:“你这小孩长高了,这才几个月就这样,以后怕是得高出师父一个头。”
“与你何……”陵湛的话突然一顿,发觉她身上奇怪的痕迹,嘴唇也被咬破,衣服更是只穿了一件,里边空荡荡,他垂眸道,“你出去做什么?”
亦枝问道:“陵湛,我能先进去吗?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空闲,没两天又得回去帮人做事,师父好累,等拿到治你身体的东西后,我们能不能一起离开姜家?”
第17章 讨厌的气息
天色已晚,暗淡的烛光随风摇动。亦枝说的一起离开没得到陵湛的回应,他以前连出姜家一趟都不想,突如其来的离开更加不可能,但他也没再赶她。
她换身衣服坐在床上,手里碰碗姜糖水,陵湛从放她进来后就一句话也没说。
他还是个孩子,却比姜苍要会照顾人,帮她拿衣服来换时,还端了盆水和毛巾上来。
陵湛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在看到她身体的痕迹时,呼吸都重了许多,亦枝看得出他生气,随手披上衣服,同他道:“我没事,过会就好了。”
他眼睛红彤彤的,是委屈过后的情绪,亦枝去牵过他的手,陵湛又猛地甩开,转身就要离开。
她赶紧叫住他,道:“阿池没跟你说我去做什么?”
陵湛是个小顽固,他一言不发,径直背对她在整理屋里的东西,手都是在抖的,甚至还有股难以察觉的杀气,浓得让亦枝错认为他是在生她的气。
他比以前瘦了,亦枝养他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长点肉,现在见他连看也不看她,都觉得头疼了。
“陵湛?你是在生我气吗?”她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离开的。”
陵湛咬住唇,呼吸上下剧烈起伏,依旧没理她。
她手顿了顿,慢慢放下碗道:“我特地让阿池告诉过你,就是怕你担心。”
他刚才还看得出眼睛红红的,现在背对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亦枝试探道:“陵湛?听得到我说话吗?”
“闭嘴。”
亦枝的话咽回肚子里,她知道他在生闷气,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哄他。
她抬手揉额头,实话实话不行,可要是骗他太过,他那比谁都要敏感的性子,也肯定会察觉。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照理来说应该看得出她是被人欺负了,怎么性子还硬|邦|邦的,就不会安慰她吗?
亦枝的腿曲起来,下巴靠在膝盖上,心里想着该怎么说好话才不至于引起他那句闭嘴。
她不说话,屋子里便没再有多余的声音,冷风绕过树杈,摩挲出沙沙响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有尤为明显。现在是秋冬之际,一个人待在冷清的被子里时,总会格外寒冷。
陵湛低垂着眸,手紧紧攥起来,她出现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离开的时候同样悄无声息。
既然都已经走了,又以那副模样回来做什么?
亦枝咳了两下,陵湛转头看她,她小声叫他名字。
两人互相对视着,久久之后,陵湛才开口问她:“那衣服是谁的?”
他年纪不大,今年才十五多一点,说起话莫名有种成熟感,亦枝甚至听出了要杀人的捉奸感。
“姜苍的,他喝了酒,”她揉揉眼睛道,“我趁他睡着才抽时间回来的。”
陵湛慢慢问:“你打不过他?”
她在心里斟酌着,最后还是决定少说些,折中道:“他能治你身体,我和他各取所需,我今天太想你了,怕他拦着,醒来就立马过来。”
自己为他回来的,他总该开心一些。
陵湛的头缓缓低下,他问:“你是在陪他,还是他在陪你?”
亦枝没回话,她看着他,轻轻回道:“你是在怀疑我?”
陵湛又不说话了,亦枝心中腹诽,心想这小孩脑子转得也太灵了,虽说她别的话半真半假,但想他总归是真的,怎么就不问问她为他做什么,尽挑着成人话题问。
难不成自己在他眼里一直是那种随便女人?那她未免也太冤了,这次明明是姜苍主动开的口子。
亦枝抱着腿,知道陵湛是认死理的人,骨子里就别扭至极,实在不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陵湛,你是我徒弟,我做事全都是为你,”她打破屋里的沉默,“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也不用担心,我还得回姜苍那里,你只要记住,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好好的。”
亦枝想说的都说了,她躺下去,头枕着手臂。
姜苍那里肯定得找个理由蒙过去,回陵湛这她已经说过,他应该能猜得到,反正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不同旁人,少待在一起利大于弊。
“你要走就走,别占我的地方,”她一派清闲自在的模样,陵湛恼火了,凭什么这几个月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事,他去拉开被子,“滚啊!滚远点,谁也不稀罕你。”
亦枝握住他的手腕,手微微用力,陵湛瞬间就摔到她身上,他身体一僵,又挣扎着起来,亦枝双手抱住他,说道:“你别动,我疼。”
姜苍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人高东西大,经不起挑逗,弄得她腰酸背痛。
陵湛的动作慢慢小了,他的头埋在她颈间,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服。
亦枝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她的手慢慢抬起,轻放在他的头上,道:“见到师父所以高兴得哭了?”
他强撑着,但还是忍不住抽泣说:“我一点都不高兴。”
“我又不是丢下你,”她无奈了,“你才是我徒弟,别人怎么会有你重要?你听说姜府最近出的事吗?姜夫人出了事,我和姜苍达成的协议,我帮他报仇,条件是他给我东西,等我拿到东西之后我就带你离开姜府,你记得收拾好东西,很快的。”
陵湛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好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哭到最后都打嗝了,亦枝肩膀的衣服被他的眼泪浸湿,她没想到他能哭成这样,只能温声不停哄着。
她几千年来就收了他一个徒弟,到底是用了真心的。现在已经快入冬,他是个普通人,亦枝怕他冷到,给他挪了挪位置,让他进被窝里。
他一直在抽泣打嗝,亦枝的袖子帮他擦去眼泪,问:“想见见姜宗主吗?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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