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回忆道:“那时有两个原因,第一我被秦相监视的紧,你们的行踪他早就掌握了,若我不这样做提前压下去,到时候受苦得便是你了。”
“那第二呢?”我问。
他注视着我的眼眸,缓缓道:“第二我是爱极了你的。”
“宁儿,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你一人。你能不能将你那颗心也完整的分给我呢?”
我微微怔了怔,佯装咳了咳:“咱先说正经事。”
苏恪嘴角上扬:“请说。”
“司宣朗的师父便是南宫西,从他那里我隐约了解到南宫西生活自持而有规律。而且他人很难了解他的喜好,更何况南宫西对外宣称可是爱喝是雪雾茶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人集了送去。”
“知晓这件事还是司宣朗同我说起,因着他同他师父生活多年的缘故。”
“宁儿,我问你,若有一天司宣朗站到了你我的对立面,你是否会帮他?”
“一切是非对错他人评判不得,我会选择离开,倒不是因为帮不帮谁,而是对你们皆存了一份情意,不管是谁,我都不愿意看到你们之间有一个人受伤。”
“可若是他真错了,我会劝他回头是岸,若是不回,便亲自了解了他。”
“好了不说这个了,讲些其他的。”
“好。”
“大秦同西凉长公主俨然成了一派,此时我们需要有所行动了。”
“哦,宁儿可有什么想法?”
“苏恪,既然他们在寻麒麟火焰兰血脉,不如我们来个深入敌营,如何?”
苏恪脸色一变,强硬道:“不许去。”
我反驳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我既然是麒麟火焰兰的血脉,那么在他们打开星罗阵找到麒麟印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不许去。”他抱住我,揉了揉我的头发,“宁儿我绝对不允许你再为我冒险了。”
苏恪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只是我没想到第二日,清心便有所行动了。
我也没有听苏恪的话,反而选择将计就计。孤身前往,我才明白这一切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因为真相永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就像我的蒙面被揭开,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物。
“父王。”
我从未想过父王也会参与到这场斗争上来,而且看来并不简单。几个月不见他,他却和我印象中的判若两人。
可从他与我相处的一言一行上来看,只觉得父王并不是最终的主谋,否则他也不会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他让我走得远远的,必然是想要保护我。
……
我回到星罗城里,已经过了两天。
这些天我一直作男装打扮,闲暇时混迹在各个茶楼里。
那里鱼龙混杂,能打听出不少的消息。
就我前面那一桌便讨论起我离开星罗城之后两天的事情。
“前天的星罗阵开启又失败了,听说这次还搞到了麒麟火焰兰的血液呢?”
“谁都知道,当年华芝圣女血祭星罗阵才勉强保了天下安康那么多年。要是麒麟印一出世,天下又该不太平。”
“各州百姓已经隐隐有了不满。”
“赫连珏说什么为天下,其实还不是为自己。
麒麟火焰兰血祭失败,又抓不着轩辕圣女。只能将愤发泄到老百姓身上,童男童女死命地抓,现在星罗城人心惶惶。”
“赫连珏怎么敢越过西凉皇室抓人?”
“除了大楚同南诏,九州大陆各个地方都被他寻遍了,那些各州的奴隶死活不论均被运到了星罗城。”
“如若他开启不了,那么整个九州大陆都会沦为他的陪葬品。”
我的血是被用来开启星罗阵,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什么是宿命。我以前竟然从来不知晓我身上关于麒麟火焰兰的秘密,可是既然是用了我的血,可为什么又开启不了呢?
父王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还有阿娘,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一直在打工,因为被网上兼职骗了300块钱,所以真的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还有终章和番外会快些写好的。
第80章 大结局(终章上)
这个大陆上所谓的正与邪, 皇权更替, 殊死之间。我见到那秉持着义的大旗正缓缓倾斜,不知所踪。
冬日里的暖阳微微燃烧了这个以星为生的城市, 灵香草层层铺满了郊外露珠遁循的草甸上,泛着淡淡的黄。
我孤自一人进入星罗城中,这些天的一举一动怕是已经入了赫连珏的眼中。
巍峨而古朴的城墙, 如同擎天之柱矗立在这座古老的城中。恢宏大气中透着凉凉的冷与无数次的悲情。
“天凉了,公主。”
“红娘, 眼下我便只你一人可靠了。”
“公主但请吩咐, 红娘誓死服从。”
“我托你打听的消息, 可打听到了。”
“嗯,那人已经在天仙楼住下,公主随时可以去见他。”
“嗯,好。”
……
回去的路上,我便被人请去了长公主府。
除了萧清河, 我还见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赫连珏同司宣朗。他又吩咐了小厮给我斟了茶。
“朝宁公主, 许久不见。”赫连珏一袭紫袍稳稳当当地坐在最上方, 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同我打招呼。
“秦皇。”我向他点头致意。
而萧清河淡淡地扫视了我一眼,却是笑靥如花:“本宫倒是未想到寒玉公子竟然变成了一国公主,照理本宫得向你请安才是。”
“当日受叶清公子所托,向长公主殿下递一封信,原不过是小事,因此也就没有故意告知。”
萧清河高高在上, 冷哼了一声:“小事?当日大齐与大楚联姻,天下皆知,你们夫妇的事可不是小事。”
我轻轻扫了一眼白瓷墨兰茶具,道:“今日你们请我过来,不单单只是喝茶这样简单吧!”
萧清河看了赫连珏一眼,然后对我慢慢道:“我想让你见一人。”
“出来吧!”
从白鹭梅雪屏风后,慢慢隐出来一人。
司宣朗一身天青色地僧袍,浑身上下一丝不苟。清淡从容,眉目如画。他走到我面前,对着我缓缓施礼:“施主,贫僧有礼了。”
我怔愣了一瞬,心里只觉得百感交集,随即才缓过来:“佛缘禅师,有礼了。”
“我从前还不知道佛缘禅师的俗家名字,近来才听人说起禅师竟然是大楚司家人。”
“俗家名字早已是过去,贫僧早已经放下。”
“当年,楚帝苏恪凭一己之力从辅政大臣秦相中夺回了皇权,朕当年也是极其钦佩他的。苏恪同宋后琴瑟和鸣,帝后相互扶持也是九州大陆的一大佳话。”
“可我如今才知晓,还有另一段故事。”
“朝宁公主,或许朕该称你为一声宋慈吧!”
我低头,嘴角微微上扬:“不得不说秦皇很会猜测,只是宋慈是宋慈,而我是祁宁,是大齐尊贵的公主。”
萧清河冷冷一笑,道:“你可知,苏恪欺骗了你,你竟一点不自知。好笑,还真是好笑!”
“你祁宁便是宋慈也是他曾经抛弃的皇后。”
赫连珏与萧清河调查得详细,这些只有大内皇庭才知晓的秘辛,他们却知道得清楚。
“这又如何说来。”我佯装不知问道,“你方才还说他们相敬如宾,是人人殷羡的一对。”
赫连珏见我入了圈套,便笑着说:“这问题应该由佛缘禅师来回答,他是当事人,自然最具有发言权了。”
我故意看向佛缘,后者低头:“阿弥陀佛。”
“我原与施主也不过几面之缘,三千红尘往事早就随风而散,该忘了的便忘了。”
“禅师不愿留恋红尘也是在理的,本公主却是看不下去的。你们之前于落云山相知相爱,后来却被苏恪恶狠狠地拆散。”
“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本公主实在忍不了,看着两个相爱的人因为某些谎言而分开。”萧清河拉着我的手,径直说道:“朝宁,你也知晓,麒麟印对于天下苍生的重要性。如今你心爱的情郎已经站在我们这边,昔日苏恪这般负你,你又何必去在意他的感受?”
“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谁都知晓当年楚帝最宠爱的可是贵妃秦氏,大楚宫中的老人都可以作证。”
“那她们人呢?”
萧清河抢先道:“还有,你忘了,南宫先生可是清楚得很。”
“南宫师叔?”我诧异,我料想过南宫西可能会同他们合作,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将我出卖得彻底。
“这位佛缘禅师从前可是医圣最得意的徒弟。想当年,司家少主之名在江湖中也是威风凛凛的。你同他的爱情如此轰轰烈烈,他自然是知晓的。”
只见司宣朗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阿慈,如若你忘了,也好。”
我不理他,而是直接问道:“你让我背叛现在的丈夫?可于我有什么好处?且不说这只是你们的片面之词,更何况我已经是大楚的皇后,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会为了他而放弃荣华富贵?”
赫连珏轻笑:“朝宁公主当然不是好糊弄的,可苏恪却不一定。朕完全可以拿你去威胁他,先前的焚叶果,他即便用名器来换也愿意得很。”
“你威胁我?”
“朝宁,你知晓朕也不愿威胁你,不过……有些时候就只能另当别论了。”
“你也这么想?”我转而看向佛缘禅师。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贫僧只是个局外人,不多做评价。”
我微笑:“是么?”
他挑眉,同样秉持着一贯的笑容。
冷一资料寒霜地走过来,恭请了个礼,然后摇了摇头。
赫连珏沉思后,开口问道:“禅师,朕既然用了她的血,可对于星罗阵的破解用处并不大。”
司宣朗默了默,回答道:“那是因为她的血脉还未完全觉醒。”
“那要如何才能觉醒?”
他想了想,道:“这一事得问轩辕宫的人,血脉觉醒怕不是那么容易。”
他话锋一转,“不过……开启星罗阵的时候可以用到她。”
萧清河大声问道:“禅师的意思是现在还需要留她一命?”
“佛曰,不可说。”
……
我被囚禁地这几天,三餐照常,只因为我是麒麟火焰兰的血脉。
那日,我正恹恹欲睡着,便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正缓缓向我走来。
我蓦得睁开眼睛,司宣朗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倏地出现在我眼前。
“司宣朗,我都记起来了。”我笑道。
他突然顿了顿,了然一笑:“我知道。”
我打量了他一会儿:“司宣朗,你为何变成了这样?”
“施主,贫僧法号佛缘。”
“现在只剩我们两人,怎么还这般装模作样。”
“怕只怕隔墙有耳,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何时能变一变?”他温言叹息道。
我笑,想起从前也是这样,我的功课没有完成亦或是偷偷溜出去玩,都是他给我打马虎眼。我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以至于后来,我恍若以为我们的默契与生俱来。
见我正打量他,他也望了过来。我看着他,心里复杂万分。
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司宣朗,你恨我么?恨我没有随你一同离开。”
司宣朗怔愣了一会儿,木讷地喊道:“阿慈。”
我却释怀了:“我先前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眼下却看开了。”
他点了点头,对我说:“阿慈,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走吧!”
“你不是说要拿我来祭祀么?”
“只是瞎说给他们听的。”
我说:“司宣朗,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他反驳我:“阿慈,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
司宣朗深情地盯着我:“你若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可知?”
“那又如何?”我微笑面对。
“我的师父南宫西他不是好对付的。”
“那就试一试吧!总会找到弱点的。”我自信地瞧着他。
你一句我一句,他似乎被问倒了,淡淡地应道:“好。”
……
隔天一大早,便随赫连珏一行人来到了星罗阵的地方。
星罗阵从外面看与普通的阵法并无不同,难破就难破在它包罗万象,众生皆是它的幻影。
而且其中阵眼为华芝的血阵充满剧毒,这更要靠麒麟火焰兰的血脉才能进阵。
今日破阵,大秦以赫连珏和萧清河为首各领一支队伍,而大齐则有萧烈成领队。轩辕宫依旧是苏恪装成的玉公子还有圣女扶溪,大楚则由韩承佑带队。奇怪的是,父王却不在。我一直担心的事情可能已然发生了,南宫西必然以我的性命威胁了父王。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南宫西再没有实现他的计划之前,父王理应是安全的。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破除南宫西的诡计。
苏恪因为了避免让人发现一直带着金色的面具,显得高不可攀,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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