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人来?”令狐诗弈看着九阳的弟子急急忙忙一路小跑的去大殿通传,像是来了什么不速之客。
“启禀师尊,逐鹿派长老风间叟携弟子左宇风来访。”
这个时候逐鹿派来做什么?众弟子都暗自疑虑。总不能是来帮忙助阵的吧,平日里,九阳剑宗和逐鹿派也没什么交情啊。
“这不是。。。”商遗梦看了一眼令狐诗弈。
晦气!令狐诗弈暗道。
只见左宇风大摇大摆的来了。还是以往的派头,虽然他师父风间叟在旁边,但却没怎么说话,只看见左宇风夸夸其谈,与九阳剑宗的师尊寒暄应酬,当仁不让,俨然是他们门派的发言人一般。
“好威风啊。”令狐诗弈忍不住吐槽。
“这个左宇风,在逐鹿派也不过是个普通角色,怎的出来便如此装腔作势,好似半个掌门一般。”商遗梦说。
“若他是半个掌门,那逐鹿派恐怕是要倒闭了。”令狐诗弈说。
“呵,你有所不知,这逐鹿派的前身是五岳剑派,本是五家联合,但后来五岳逐渐萧条,矛盾日益激化,泰山派也脱离了联盟,遂改名叫逐鹿派。这些年靠着吃前人的老底,早已大不如前。”商遗梦说。
“那左宇风跟逐鹿派有什么关系吗?”花向天问。
“左家据说是嵩山派传人,跟逐鹿派颇有些渊源。”商遗梦说。
”走后门儿进去的呗。哎,那不是。。你师妹嘛?”令狐诗弈突然看到跟在左宇风身旁,同样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叶玄霜。
左宇风正向众人一一介绍:“这是内子,叶玄霜。须臾老人的甥女。”一副新婚燕尔,洋洋得意的模样。
叶玄霜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嘴都合不拢了,更是挺直了腰杆,非常为她左夫人的身份而自豪。她紧紧跟在左宇风身边,夫唱妇随,琴瑟和谐,俨然逐鹿派的掌门与掌门夫人一般。
顾不上欣赏他俩显摆,令狐诗弈大为惊讶:“叶玄霜嫁给了左宇风?什么时候的事啊。”
花向天说:“就在我当上掌门之后,师父便派人把师妹送到左府了。”
商遗梦说:“这么仓促,是恐逍遥派生变?你师父还真是心疼他这个外甥女啊。”
花向天回答:“嗯。不过他俩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了婚约,大约就是上次武林大会之后没多久吧。据说是经媒人撮合,互相也都看对了眼。”
令狐诗弈直拍大腿,大呼般配。又转念想了想,她这是追不到秦萧,退而求其次啦。
“那你师妹这是高攀了呀。”令狐诗弈摇摇头,想起左宇风那副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模样,仿佛只有皇亲贵胄,天之骄女才能配得上他。
“什么高攀,”花向天不满的说,“我师妹是逍遥派须臾老人的外甥女,我逍遥派在江湖上也算颇有威望,须臾老人也是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辈,配他左家的公子有何不可?不过,,我师妹对这门亲事倒是极其满意的。”花向天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小,像是有些心虚。
左家倒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实力,但爱摆谱假虚荣的阵仗倒是符合了叶玄霜的口味。不过左宇风那个人。。。啧啧,令狐诗弈很理解此刻花向天内心的复杂。
左宇风领着他夫人一一介绍了一圈,像是等着别人称赞,想必,以往他们夫妇俩出去秀恩爱的时候,旁人都是一片恭维:“二位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尊夫人真是天仙下凡,左公子也是一表人才,真是般配”,等等。
可惜九阳剑宗的人没那么无聊,所以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只言片语的夸赞,有一丝冷场。
无奈,左宇风只得被逼的进入了主题。
“前日,我师父偶然路过贵派领地,无意中竟听到天魔琴音,这天魔琴乃是南方邪物,消失在江湖上多年,不知为何竟会在贵派出现?又有何人能够弹奏此魔琴呢?我逐鹿派与贵派同为六大派,自然是希望江湖太平,因此来询问究竟,请贵派给个解释,好让江湖中人放心。”左宇风说。
九阳剑宗的人愕然。这件事才发生了短短几日,九阳弟子严令禁止外传,应该是没有人说出去的。逐鹿派如何得知?若是闹大了,被六大派得知,九阳剑宗势必得给个说法。
“说什么偶然路过,这也太偶然了吧。”令狐诗弈小声嘀咕着。这逐鹿派长老没事怎么会来九阳剑宗的地界瞎晃悠,这借口未免太生硬了。
“如若不然,这天魔琴还会千里传音不成?”花向天问。
“当然不会。”商遗梦说。
左宇风闻言往这边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并不是九阳弟子的花向天身上,问到:“这位少侠是。。。”
郑刚答到:“这位是逍遥派新任掌门花向天花少侠。”
“哦?花掌门真是年少有为啊。那正好,逍遥派也在,做个见证,请九阳剑宗对天魔琴的来路和去向做出解释。”左宇风说。
在说到逍遥派和花向天的时候,叶玄霜就好像不认识似的,对“逍遥派”三个字毫无反应。也许她此刻只记得自己是逐鹿派未来的掌门夫人了。
“天魔琴当初为武林前辈所托,藏于九阳剑宗禁地,此种缘由,乃前人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沈光说到。
“好,来路我们可以不多追问,毕竟九阳乃武林剑派中泰山北斗,我等也不敢怀疑。但此物既已出现,唯恐为祸武林,理应由六大派共同商讨处理办法,给大家一个放心。”左宇风说。
沈光皱起了眉头,不再说话。
左宇风接着说:“如今逐鹿派既已知晓,很快就会传到其余各派耳中,到时,就算是我们不着急,难道他们还能安坐家中?”
上官义见沈光不说话,站出来说到:“天魔琴事关重大,九阳剑宗守护已久,前日虽然遭遇西域袭击,但九阳剑宗尚能控制局势,此时不宜将事态扩大,引发争端。”
天魔琴失窃的事情是必然不能说出去的,且不说九阳剑宗会不会遭人指摘,单是此物流出,便会引起一干人蓄意争抢,引发祸乱。如今局势未明,九阳剑宗只能先尽力压制,防止节外生枝。
“正因为事关重大,才不能让九阳剑宗一派承担啊。“左宇风阴阳怪气的说。“我师父风间叟前辈精通音律,擅各种音器乐功,尤善于以内功控制乐声,如果说当今武林还有谁人能控制天魔琴,那我师父恐怕当仁不让了。如此,九阳剑宗还有什么理由拒绝逐鹿派的援手?难道说,九阳剑宗里也有能控制天魔琴的人?”
上官义看了看沈光,此事有些棘手。
沈光顿了顿说:“左公子,此事不是你我随便说说便能决定,本派的事情,须得四位剑圣准可。这件事情容我派商讨过再议。”
闻此言,左宇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几位旅途劳顿,先在鄙派休整片刻,多事之秋,鄙派招待不周,望风长老多担待。”上官义赶紧说。
这一顿唇枪舌战,左宇风的师父未发一言,只让他那徒弟在前面上蹿下跳,好不威风。
如今只答到:“上官先生客气了。”便应允了带着一众人去歇息。
“现在什么情况?照这个样子,左宇风很快就会把天魔琴的事情散布给六大派?”令狐诗弈问。她与商遗梦花向天几个人聚在秦萧的房间。
“恐怕六大派不会坐视不理。就算六大派稳得住,那些小门派也一定会有很多人借机生事的。”花向天。
“江湖中人,本来就喜欢浑水摸鱼,争抢得利。只是这天魔琴失窃的时机太巧合,逐鹿派找来的时机也太巧合,想来疑点颇多。”商遗梦说。
“逐鹿派绝不是偶然得知,他们能知道这件事,要不是九阳剑宗有他们的奸细,便是他们早就部署了盯梢九阳剑宗。”令狐诗弈说。
“哎,不要乱说,九阳的弟子规正严明,哪就那么容易有内奸。”商遗梦赶紧打断她。
秦萧没什么好脸色的瞥了令狐诗弈一眼,心想这还真是以己度人。
“我怎么觉得小十一说的有道理呢。”花向天说,“或许,逐鹿派真的在九阳剑宗周围做了部署而没被发现?”
“这不可能,”秦萧说,“别说是逐鹿派这点能耐,就是神剑门,若是在九阳附近有所部署,也不可能逃得过我们的巡查。”
“你觉得师尊会如何回复逐鹿派?”商遗梦问。
秦萧没说话,摇了摇头。
“若是其余五大派都来质问,不就麻烦了?”花向天说。
“那么闯禁地的人究竟是谁,若是西域天圣教,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冥石,而是天魔琴?亦或者,天魔琴只是他们顺道带走的?”商遗梦说。
“拿走天魔琴的另有其人。”秦萧说。
哦?令狐诗弈抬眼惊奇的望了他一眼。
第23章 密道(上)
吃过午饭,令狐诗弈溜达着来到后山,心里想着,秦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当时她藏匿天魔琴的那个山洞附近。
突然她看到左宇风匆匆忙忙的从那山洞中出来,四下里瞅了瞅没人,便往前院的方向去了。
令狐诗弈想,那个山洞里早就没东西了,天魔琴不是被泽兰拿走了吗?泽兰没理由再放回去啊。那他去那里做什么?她觉得绝非事出偶然。
也许,那山洞里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她刚想前去查看,转念一想,这家伙要是想搞什么鬼,他师父可能也有份,若是碰上他师父,我不是很吃亏?
还是先回去找秦萧他们再说。
“梦姐姐,秦萧呢?”令狐诗弈回来见秦萧不在,只遇见了去和师姐妹叙旧回来的商遗梦。
“秦萧被师尊们叫过去了,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商遗梦说。
“那你不用去吗?”令狐诗弈问。
“我是外门弟子。遇到这种门派内的重大事宜,不会先让外门弟子参与。”商遗梦说。
“哦。”令狐诗弈点点头,“梦姐姐,你对九阳剑宗的事情了解的多吗?”
令狐诗弈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呃。。。怎么算多呢?”商遗梦反问。
她想了想接着说:“我自然是不如秦萧知道的多,只知道一些于江湖上公之于众的事情。”
“哦,这样啊。”令狐诗弈若有所思的说。
“怎么了?”商遗梦见她这个样子,嗤笑了一声,说:“你又动什么歪点子了?”
“我没有。”令狐诗弈嗔怪到,“你说,西域人真的已经把冥石拿走了吗?”
她当然知道上次来的不是西域人,而是泽兰。然而众人皆以为上次闯禁地是西域所为,且不管泽兰有没有盗走冥石,那么西域的行动呢?不会只是在山下滋扰生事而已吧。
“若是冥石已然被盗,那九阳剑宗必不能瞒着整个武林,肯定是要将这件事向各大门派言明的。”商遗梦说。
这次师尊们议事,只找了几个掌事弟子过来,还有秦萧也被叫了来。
“真是没想到,冥石竟然一年前就失窃了。”议完事出来,冉清明边走边感叹说。
“接下来,只能尽力寻找了。”郑刚叹了口气说,“秦萧,你也要尽力寻查。”
“是。”秦萧说。
“郑师兄,冉师兄,”一个九阳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不好了,论法处失火了。”
“什么?”郑刚问,“何人所为?”
“禁地出现数名西域死士。”九阳弟子说。
“西域死士怎么会在禁地凭空出现?难道他们会遁地术不成?”冉清明惊讶的说。
“先去看看。”郑刚几人急忙赶去。
郑刚几人赶到不久,局势已经被控制下来。西域死士也被歼灭的歼灭,伏诛的也都自裁,竟无一活口。
只是论法处被焚烧摧毁的一片狼藉。
令狐诗弈这时赶了过来,急忙问道:“情况如何了?”
秦萧对她说到:“没事了。”转头扫了一眼这战后余况。
令狐诗弈悄悄跟他说:“你跟我来。”
“就在这儿,”令狐诗弈带着秦萧来到那个后山的山洞前,“今日午后,我看见左宇风从这个山洞中出来,鬼鬼祟祟的,他总不能是大老远跑到这里特意来小解一下吧。”
秦萧想,这个地方似乎有点眼熟啊。
“你说,会不会跟今天的事情有关?”令狐诗弈说。
“这个山洞,我在九阳剑宗已久,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异常。”秦萧说。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令狐诗弈说。
二人随即进入了山洞。
“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啊。”二人把山洞里面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令狐诗弈丧气的叹道。
她当时藏匿天魔琴的地方,她更是仔仔细细查看了,绝没有天魔琴的踪迹。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秦萧突然问。
“我?”令狐诗弈冷不丁的被问住了。正想着怎么回答他,突然她眼皮一抬,看见了一个貌似是机关的地方。
凭她从小对奇门遁甲机关暗道的热爱和粗浅了解,她确定那是一道暗道的机关。
“你来试试这个。”她跑过去看了看,对秦萧说。
秦萧走过来观察了一下,“这个上面有刚刚被打开过的印记。”
令狐诗弈一看,果然不差,这个机关应该尘封多年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石壁机关,被人不久前刚刚开过一次,上面免不了留下动过的痕迹。
于是秦萧依着那痕迹的走向,试探着去挪动机关,只听一声轰鸣,石壁门缓缓的打开了。
他二人对视了一眼。
里面一片漆黑,秦萧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燃起了一个小火苗。他把手往里面伸了伸,这点光亮并不足以看清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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