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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谣僵了僵，他想做什么？
晚上九点，卫攸从房间出来，他换了套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鸭舌帽。
“走。”
“……”
猜到他可能是要去做什么事情，叶谣怕被人认出来，出门前，找了个一次性口罩戴上。
原主共有三辆车，叶谣选了其中的白色宝马——其他两辆颜色过于显眼。
系好安全带，她抬眸看向后视镜，“去哪？”
后座的卫攸调整了一下姿势，沉沉道：“Y。”
“……”叶谣愣住，旋即，语气似惊讶又似讽刺，“你的伤痊愈了？”
“没。”
“那还敢去……”吐槽到一半，叶谣忽然停了下来，不对，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
第二次开车，叶谣不敢开太快。而原本三十五分钟的路程，被硬生生拖成了一个小时。
到达目的地，卫攸戴好帽子，之后瞥她一眼，“没想到叶大小姐是这么谨慎的人。”
叶谣拧开矿泉水瓶，闻言，挑挑眉，“这还不是替卫少爷的安全着想？毕竟你出事，我也逃不了。”
“费心了。”
他进去后，叶谣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这一带都是娱乐场所，灯红酒绿，闪得人头晕。
叶谣正准备收回视线，前面车里包得严严实实的女生，吸引了她的注意。
……陆以熙？不是受伤了？来这里干嘛。
叶谣陷入沉思，突然，脑海闪过——陆以熙不会是得知反派今晚会来“Y”，所以偷偷在这儿蹲着吧？
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朝她走去……
大约五分钟后，陆以熙独自驱车离开。
见状，不知道为什么，叶谣松了口气。懒得再研究对方的目的，她趴在方向盘上，打算睡会觉。
小腹却开始隐隐作痛。
“……”熟悉的感觉！
叶谣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幸好在包里备了姨妈巾。
她摘掉口罩，走进旁边的酒吧……“Y”实在太多熟人。
原主只来过这里一次，但相貌过于出众，因此服务员还记得她，“叶小姐？”
“别管我，我找人。”
凭着记忆，叶谣顺利找到厕所。待她重新坐回车里，还不见卫攸的身影。
*
三楼尽头的vvip包厢。
卫攸将鸭舌帽放好，推开门进去。此时，一声戏谑传来：“大少爷，好久不见。”
“阿攸，你最近都去哪浪了？”
“……”
在场除了程盛，其他人都对他受伤的事一无所知。至于家里那边，他也只是说出国游玩。
卫攸环视周围一圈，眼神在某处停留了几秒，随后勾唇笑道：“去了趟国外。”
“居然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就是，太不厚道了！”
“真是这样吗？”唯独中间，头发染着粉色的少年，来了这么一句。
卫攸头也未抬，转着酒杯，手上力道控制得极好，猩红的液体一滴不洒。半晌，他轻掀唇角，漫不经心地反问：“不然？”
“可我怎么听说，你被打了。”
气氛瞬间安静。
意识到不对，在玩手机的程盛连忙站起来，插科打诨：“来来来，我们唱歌！”
“阿秦，你什么意思？谁敢打咱兄弟？”有人实在忍不住。
不等少年回答，卫攸就先开口了，“听谁说的？”语气淡然，仿佛主角不是他。
“……”
被唤作阿秦的少年，眼里闪过慌乱，“我，我就是偶然听到！”
“在哪听的？”
“忘了……”声音越来越小。
卫攸放下酒杯，眼眸眯着，“那恐怕要让你失望，我没被打。”昏暗灯光下，他的神情慵懒又危险。
阿秦明显感觉到了，抿抿唇：“没有。”
“好了，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程盛打圆场。
半小时过去，阿秦起身去厕所。
卫攸朝程盛点头，后者了然，抬脚跟上去，“等等我！”
剩下的人，继续喝酒猜拳。而右手边的李寒羿，凑过来，“攸哥，陆洲最近一直在找你。”
撇开阿秦，在场的几个人关系都还可以。
卫攸双腿交叠，神色不变，“今天他怎么没来？”
“陆以熙受伤了，应该忙着照顾她。”
“嗯，回头我打个电话。”
“……你去趟国外，是不是胖了？”
那边准备去唱歌的于谓，一听，立刻附和：“没错没错，阿攸，哪个国家的伙食这么好！”
……
十一点，卫攸从酒吧出来。
打开后车门，他发现女生不太对劲，皱眉，“你……”
叶谣从方向盘上抬头，并翻个白眼：“卫少爷，今晚怎么不直接睡在酒吧啊？”
“……”看来没事。
翌日。
叶谣是被疼醒的，她忍着痛意，洗漱干净，随后来到厨房。
喝了红糖水，肚子舒服不少。
再次走回房间，这一睡就是几个小时。
“砰砰砰！”外面响起拍门的动静。
叶谣揉了揉眼，从床上起来去开门，面前站着看不出表情的反派，她睡意瞬间消失，“……做什么？”
“原来叶小姐还活着。”
“……”
“我叫了外卖。”说完，卫攸转身就走。
桌上是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脆皮鸡、白灼虾、还有红烧鲍鱼等等。
叶谣悄悄吞了口水，表面却还要装作冷艳淡定的模样。她双手环胸，斜睨向某人，“这是干嘛？”
对方仿佛没听见，安静用餐。
叶谣撇撇嘴，也坐了下来。
“昨晚的谢礼。”
吃饱喝足，卫攸对着她淡淡道。不等叶谣回答，他又出声提醒，“一会收拾干净。”
这句话冲散了叶谣的欣慰感，“用得着你说。”
将东西收拾好，叶谣端着杯热水，路过客房时，她发现门没关紧，而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不肯说？”
“……”
“嗯，继续调查他身边的人。”
“……”
“一旦确定是谁……”
叶谣不敢再听下去，屏住气息，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房间，她立刻灌了口热水。
“叶大小姐。”外面突然响起这句。
“……什么事？”
“过来拖一下地。”
叶谣简直难以置信，“自己不会拖？”
“那你以后偷听，小心点。”
第11章 . 梦到你死了 闻言，叶谣头皮发麻，……
闻言，叶谣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反驳：“你胡说什么？”
“叶小姐应该很清楚。”对方语调懒洋洋的，可叶谣却从中听出了威胁。
“……切，我去拖地。”
由于心虚，接下来，叶谣对卫攸的态度收敛了许多——没有再动不动讽刺或者让他离开。
后者倒没什么变化。
*
这天，叶谣在翻看关于摄影的书籍，微信提示音响了。
——下午，你忙吗？
又是宋宛。
“……”叶谣纳闷，女主不应该跟男主相杀相爱吗？为什么老是要缠着她一个穿来的路人。
——怎么。
——上次提过的，请你喝奶茶啊。
深呼吸口气，叶谣忍住吐槽的欲望，快速打下几个字：有什么事，直说。
对方几乎秒回。
——其实，就是单纯地想和你做朋友。
——我不缺。
消息发送出去，叶谣也不管她什么反应，刚要放下手机，原主妈妈打电话来了。
“喂？”
“瑶瑶，下午阿澄的家长会，你代我们去。”女人的声音爽朗干脆。
家长会？叶谣靠在椅背上，抬手抓着头发，“这种大事，不应该让李叔去吗？”
“你李叔没空。”
“我也……”
“嗯，就这么定了，时间是下午五点。”说完，不等叶谣回答，那边就立刻挂了。
“……”叶谣十分后悔，还不如答应女主呢。
经过这么一通电话，叶谣也没了看书的兴致，准备去吃点东西。可刚进到厨房，就看见卫攸在冰箱前面。
她努努嘴，转身回房间。
早就有所察觉的男生，抬眸，盯着她背影，薄唇轻勾：“最近，你好像很怕我？”
除了吃饭，平常刻意避开，更别谈交流。
“谁怕……”叶谣下意识扭头，结果撞进对方意味不明的视线里，她愣了愣，旋即扬起下巴，“你拿完没有？”
“等等。”
“快点，慢死了。”
对于叶谣的抱怨，卫攸挑着眉，没说什么。
而出去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慢慢朝她逼近，“那天，你见到陆洲了？”肯定的语气。
叶谣心跳漏了一拍，之后捏着手指，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见到谁，跟你有关系吗？”
“就是希望叶小姐能管住嘴巴……”
“以为我跟你一样话多。”
“原来不是？”卫攸好看的脸上充满讶异。
“……”
下午四点。
换上一件正式的裙子，叶谣抓着车钥匙，就要出门。
“去哪？”卫攸在看电视，见状，随口问了句。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人听清。
叶谣脚步顿了顿，漠然道：“有事。”
“早点回来做饭。”
“……”
宁城中学是本市的重点中学，历史悠久、氛围严肃。
叶谣到达的时候，正好放学。一群群学生从里面出来，他们脸上的表情或平静或沉重。
待人散得差不多了，叶谣推门下车。
“姐。”清冽的嗓音。
叶谣抬头，是一身黑色校服的叶澄。他脸色淡淡，眼眶却有些乌青。
“嗯。”
走进教室，叶谣收到了无数目光。她恍若未见，挺直背，端庄地坐在叶澄位置上。
讲台的班主任，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几分钟过去，家长会开始，“谢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足足进行了一个半小时。
好不容易结束，叶谣却被单独约到办公室。
“叶澄姐姐，我主要想跟你说，叶澄状态比以前差了很多，尤其是听课，注意力不集中。”
“好，回去我跟他聊一下。”
“其实按照这孩子的成绩，上个重本是没问题的……”
从办公室出来，天已经黑了。
叶谣与叶澄并行走着，谁都没有出声。快到校门口之际，叶谣拨弄了一下被吹乱的发丝，继而慢条斯理地问：“今晚不用上晚自习？”
“嗯。”
“因为老师，想让你们和家长聊聊？”
这次，叶澄没回答。
周围只剩汽车的喇叭声。
叶谣停下脚步，望向右手边安静的男孩。半晌，她抿抿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真的？”
叶澄敛眸，避开她的目光，“对。”
知道对方不愿意说，叶谣在心里叹口气，随即点头，“OK，我先送你回家。”
一路畅通。
将车停在别墅外面，叶谣示意：“进去吧。”她自己则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
“你不……”
“我还有事。”
叶澄不再多问，推开门，“那注意安全。”
“阿澄，”叶谣犹豫片刻，最终浅声道，“不管是什么，如果你想，都可以告诉我。”
紧接着又轻飘飘补充，“当然，别误会，我只是替爸妈关心你而已。”
车外的男生似乎在挣扎，良久，“嗯”了一声。
到家，正好八点。
“舍得回来了？”叶谣一进去，就听见这句似笑非笑的话。
她表情不变，弯腰换鞋。
“没想到，叶家大小姐这么不讲信用。”
叶谣抬头，冷冷勾起唇，“请你认清现实，这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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