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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伊人睽睽

时间:2022-01-06 11:32:19  作者:伊人睽睽
  百叶不言不语,化身飞叶便去缠住神像。不光盛明曦震怒,所有岛中修士都因此震怒。众人齐杀,巨力摧毁山庙。他们眼睁睁看着百叶手中飞剑直刺傲明君神像的眼睛——
  “你敢!”
  “不要!”
  盛明曦身如流电,蹿身去挡。百叶向后被挥退,众人齐齐去护神像,盛明曦已将百叶撞在树上,捏住此女脖颈,声音尖锐:
  “你竟敢摧毁我岛中神像!”
  百叶沙哑的声音溢出:“不过是、是……一个石头罢了!死了千年万年的人,没必要留着!”
  盛明曦双目被激得红透,她大喝一声,澎湃灵力袭裹,她要捏断百叶的脖颈……一只白色小兽从百叶怀里钻出,咬住盛明曦手腕。
  变故顿生!
  在盛明曦眼中,她甩开那小兽时,小兽突然变大,咆哮声震天,同时,四方蒲涞海升起的浪潮也将岛中人当成了敌人,一重重巨浪覆灭岛中房宇。
  众岛中人惨叫:“我的家!”
  他们纷纷顾不上百叶,飞上半空要去救,然而天上浪潮忽而消失。
  盛明曦到底见多识广,寒目一厉,仰头:“巫家幻术!”
  果然,随着她一语落,一男一女出现在了半空中。
  青年阴柔秀美,一只狼毫虚点半空,随着他一双异瞳光华闪烁,那只狼毫画山画水,指点青天,召云唤雨……尽袭向芳来岛的人。
  这位是巫长夜。
  巫家织梦术用以入梦,巫家幻术用来打斗。青年施展法术时,挥斥方遒,潇洒自如,与平时那副沉不住气的样子格外不同。
  而在他身后,一女子落下,去扶起地上一身狼狈的百叶。那女子柔美,谁想到她会来?
  盛明曦咬牙切齿:“雨归……你这个叛徒!难道离开了芳来岛,你就不知岛中辛,不知岛中苦,一心偏向外人了?”
  雨归仰面:“我从未帮外人害岛中人,我知道岛中人艰难……但是岛主,师姐师兄、巫少主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该因一己之私,就将他们全都困在梦中!
  “岛主,你收手吧。这世间人,不是尽是虚伪恶徒……你若有难处,可以和师姐他们求助,商量。你不应一意孤行,要逆转无生皮啊。”
  盛明曦觉得荒唐,大笑出声。
  她梦主的身份,让她在这场梦中无往不利。她笑得浑身发抖,整片天地因此震动:
  “无辜?!我岛中女子尽为无生皮,难道不无辜么?!
  “四大仙门我为末!那种耻辱,我不无辜么?
  “整个修真界,都将我芳来岛当做供养者,我岛中女子千万年不得往生,苦不堪言……难道我们不无辜么?同情有什么用,同情能改变什么?!
  “什么师兄师姐……你们这些小辈,对天地间的秩序没有丝毫发言权!我要你们的同情有何用?我让你们入这场梦,就是要你们看看——
  “看看在千万年前,我芳来岛女子不是如今的模样!我岛中女子也有人肉男子的年代,我岛中女子也有天下无双的年代……若是傲明君在,若是傲明君还活着……这天下,谁敢这般欺负我芳来岛!”
  雨归和巫长夜,皆目中复杂。巫长夜手中狼毫半晌未动,他盯着面前这个疯婆子,一时间竟下不了手。
  百叶立于他二人身后。这位戴着面具的女子,眼中一切神情都不为人所知。她将受伤的孟极重新收回怀里,声音凉薄:
  “她已生魔心,很快就会入魔。你们同情她,魔可不会同情你们。”
  巫长夜二人一惊。
  虽然二人看不出盛明曦已经生了魔心,但是魔物多诡,修道之人向来对魔警惕万分。巫长夜不再犹豫,他和百叶配合着,同时袭杀向盛明曦。
  雨归这般战力弱的,只好挑那些寻常女修,好帮两位同伴缓解压力。她只是奇怪地看一眼百叶,心中疑虑重重——
  为何百叶姑娘能够看出盛岛主已经生了魔心,他们其他人却都看不出?
  百叶姑娘……是否有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百叶姑娘,一直很神秘啊。
  --
  谢春山撑着伞立于雨中,依然在巫子清和明秀打斗的地方。
  这对小情人打起来你来我往,谁也不肯下死手,又谁都不肯放过对方……看得谢春山心累无比。
  谢春山看他们一时间分不出胜负,也估计自己看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心里焦虑,不觉看向山庙的方向。他失去灵力,不能与战场中的百叶联系,也看不出那里战斗谁强谁弱……
  但他能看出海浪呼啸,天地大雨的异象。
  由此推测那边战斗很剧烈。
  谢春山喃喃自语:“不行,不能什么都不做。”
  师妹带着张也宁打斗,就算再加上百叶、巫长夜,但是梦主盛明曦的能力有多高,他们全都不知道。而巫展眉不破梦的话,这梦无穷无尽长,只会对梦主越来越有利,对他们这些入梦者越来越不利。
  谢春山一直有些犹豫,他已经知道时间被困在了同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破开这个时间,让时间进入到明日。
  他和姜采不一样。
  姜采心性坚定,唯我独尊,她想要如何就如何,从来不怀疑她自己,也不后悔她的任何决定;谢春山却是……如百叶说的那般,会心有不忍。
  面对同样的事,姜采会毫不犹豫去破阵,谢春山却会想旁人想时间留在这一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任何人不如意。
  按他本意,他们应当多了解了解芳来岛的事,再群策是否该破阵……但是如今情形,已经不容谢春山再迟疑了。他再迟疑下去,便是不顾自己的师妹他们。
  同情敌人未尝不可,却不应伤害自己的同伴。
  谢春山喃喃:“还是得破开今天这个时间啊。”
  巫子清和明秀打斗,顾不上他。即使顾得上,他们也不会觉得失去灵力的谢春山能做什么。
  只见淅沥雨中,谢春山扔掉如今只能当做伞具的法器青伞,他青袍湿透,白里翻扬。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龟壳,一根食槽。他捏着那根长蓍草,步罡踏斗,沉思九天。
  以他为法阵中心,极微弱的玄妙道法铺陈开来,他徐步踏之,手中蓍草不紧不慢地轻点四周,口中念咒。
  谢春山是剑元宫里出了名的卜卦天才。
  即使失去灵力,卦象不会涉及太玄妙的东西,不会如往常那般准确。但是普通的占卜之术,还是可以一算的。而蓍草、龟壳,都是算卦的常用道具。
  谢春山手中龟壳向外一扔,蓍草扔向一个方向——“利在东方!”
  他回头看眼巫子清二人,摇头念叨一句:“巫兄啊,追老婆不是这般追的。可惜兄弟有事,帮不了你,先走一步了。”
  他弯腰把蓍草龟壳收好,顺着自己卜出的方向,徐步走去。
  谢春山走出不知多远,迎面而来,一个少女冒着大雨,向他跑来。少女浑身湿透,只有一双眼睛清亮夺目,闪着说不出的动人的光。
  少女只是非常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要与他擦肩。
  谢春山心里一动——“利在东方!”
  他霎时想起现实中,这时候,他应当刚与盛知微商量好退亲。那么在梦境中,盛知微为何从来不理他,一副不认得他的样子?
  卦象显示——“利在东方!”
  这里便是东方。要破开这一日,秘密不是在梦主盛明曦身上,而是在盛明曦那个不显山露水的女儿,盛知微身上!
  盛知微要从谢春山身边跑过时,她手腕一下子被这个青年抓住。谢春山怕自己失去灵力后拦不住她,还特意撑开了自己的青伞,稍微助了自己一下。
  他道:“盛姑娘!”
  盛知微被迫停住脚步。
  她有些奇怪地看他面容,她心里记挂着一直没来找她的江临,匆匆将这个青年扫一眼。她敷衍道:“啊,你是我们家来的那个佣工啊。”
  谢春山抓着她手腕不放,笑盈盈:“盛姑娘,你不记得我了?”
  盛知微板起脸。
  她警惕,一道术法打出,就挣脱了谢春山。她道:“我不认得你。”
  谢春山白面上浮起一丝笑,他耐心:“我叫谢春山。
  “小可乃剑元宫的大师兄,虽然顽劣无用,却不小心在修真界也闯出了几分名号,世人叫我‘春山君’。”
  盛知微乌黑眼中的神色,满满的俱是不解。
  她含糊地点个头:“谢兄。”
  谢春山心中有了数。
  他刷地张开一把折扇,他的风流样在雨水中打了些折扣,但周身滴滴答答地落雨,他气度面容又如此不凡,这给他添上了很多说不出的勾人味儿。
  他笑吟吟,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我是你的未婚夫,谢春山。”
  本已掉头的盛知微猛地回头,少女声音抬高:“胡说八道!”
  她眼睛本能向四周扫一圈。
  谢春山笑眯眯:“盛姑娘怕江公子知道?好奇怪,你找我玩的时候,不是江公子一直跟着么?你这时担心,那时候他黯然失魂的模样,我看你也不在意啊。”
  他心里暗道惭愧,因他歪曲了事实——
  现实中,盛知微非要退亲的架势让人无奈。但她坦然无比,丝毫没有给江临误会的机会。
  谢春山不过在赌,梦中这个盛知微的记忆已经经过了处理,忘掉了很多事……她既不认识什么谢春山,也从来没找谢春山退过亲。
  时间停留在这一日不往前走的原因,在于盛知微记忆混乱了。
  果然,他这么说,盛知微面上浮起怒意。她本是娇俏少女的模样,杏眼圆润乌黑,这会儿看他的眼神却颇冷:“你不过是芳来岛上一具‘无生皮’,胡言乱语什么?”
  谢春山:“哦?我真的是一具供养你的‘无生皮’么?你看到我的面容,丝毫没有记忆么?我这般长相,应该很少有人能忘记吧……自然,咳咳,确实比不上你那位江公子。
  “但是呢,盛姑娘,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啊。你会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剑元宫与芳来岛联姻,世间人能说什么?你那位江公子,他注定见不了台面。”
  一把金扇横扫而来,以雷电之势袭向谢春山。
  谢春山狼狈地堪堪躲藏,面颊被那扇子划了一道血痕。他扭过头,见金扇再次袭来,谢春山一边慌乱躲避,一边加快说话语速:
  “不过盛姑娘放心,你我已经退亲,你不必这么慌。”
  已经袭到他脖颈的金扇停住。
  谢春山转而对她眨一眨桃花眼,笑嘻嘻:“但你为什么忘了我呢?你是特别爱慕我,还是特别讨厌我啊?是爱到被人刻意消除了记忆,还是恨到刻意遗忘了我啊?”
  噗通一声,他被金扇打跪在地。他在雨地中一滚,手中青伞张开,用伞面挡住金扇的攻击。他使不出法力,青伞被金扇划出点点火光,整个人也被催得后退连连,身上一道道被划出血刀子。
  谢春山面色苍白,已渗冷汗。
  他厉声:“盛知微,你是恨极了谢春山对不对!”
  “你是否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到见到他就想杀了他!可他在现实中是剑元宫的大师兄,你根本动不了手……你这般废物,在梦里也杀不了他么?”
  谢春山咳着血,又滚又怕,一身泥泞雨水与血混在一起。
  他还要对她谆谆善诱:“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化这般大?他会带给你什么样的伤害,让你压根忘了他?”
  盛知微声音尖厉:
  “闭嘴!闭嘴!”
  她气势开始变化,金扇的攻击变得猛烈。她的相貌也在发生变化,瞬间由少女长成了青年女郎。只有一双寒目深幽无底,此时被红血丝密密攀住。
  她攻向谢春山:“你给我闭嘴!”
  谢春山倒在血泊中,在金扇袭来时拔身而起,他回头看她,了然:
  “你果然恨极了我。”
  盛知微的金扇,停留在他鼻端前。
  她幽黑的眼睛,与他潭水一般的眼睛对视。
  谢春山对她露出怜悯之色,盛知微怒起:“你……”
  谢春山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盛姑娘,有些事,不是忘记就可以逃避的。我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但是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逃避是无用的。
  “盛姑娘,醒过来吧。”
  她不断后退,他不断上前。她无法忍受,浑身发着抖,她大吼一声后,再也受不了一般地,手中金扇子掠入他体内。她目露惊愕之色,眼睁睁看着他胸前大片大片地渗出红血。
  而他苍白面容闭上,唇角含着一丝悲悯的笑:“醒过来吧。”
  谢春山的身形消容于此间,在梦中死去。
  盛知微仓皇后退,捂着自己的头。她吃痛地咬牙,眉头越皱越深,她呆呆地看着天地间的雨,脑中惶惶地挤入了很多莫名的记忆——
  她去剑元宫试剑,剑挑百人;
  她一直跟在谢春山身后,求他退亲;
  她说不出原因,可她就是要退亲。
  退亲、退亲、退亲……
  茫茫的,天地间雨丝渐弱,月华之光在雨水中微微到来,一轮明月,在乌云后升起。极轻微的阵法影响,自山中阵心,一点点呈环状,向整个芳来岛拢来。
  山中张也宁依然坐于草木间,姜采依然为他护阵;庙前打斗依然不停,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山下的街巷中,盛知微呆呆地立在血水中,她在最崩溃最脆弱的时候,被张也宁的破阵之术捕捉,被影响到了。
  其实山庙从来不是阵心。
  盛知微才是。
  盛知微仰天发出一声惨笑,悲戚痛苦万分。她蓦地飞上天空,向山庙的方向飞去。凌厉之势,破云遮月。天地间的雨瞬间停了,一层极薄的光从芳来岛上撤退,这让山庙前打斗的双方全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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