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刀法完毕回屋,苏娴捏着肚子上的赘肉,再捏捏手臂上的赘肉,再看着好似粗了不少的大腿,神情笼罩上愁怨:“我好像笨重了很多。”
“师姑怎么这么说。”严佑云讨好的递上了甜茶。
“搬点东西都气喘吁吁的。”
“胖了才好吃嘛。”
苏娴怀疑是否是听错了,眼前的严佑云光明磊落的说出了这么一句,却并不能懂他说的事什么意思。
看着苏娴怀疑的目光,严佑云无辜的笑着,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自己,苏娴幻听了而已。
苏娴觉得宛若案板上的五花肉,被人恣意打量着,是否要剔肥留瘦。
“师姑,早上要吃什么?”严佑云挽起袖子,笑道:“我给师姑做饭。”
苏娴想了想,道:“还是先去问问师兄吧,总要先问了他的意思。”
严佑云内心好大的呸了一声,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我先去问过师傅。”
并不想要客气的敲门,想要踹门而入的严佑云忍耐了下来,推开门后,发现一室冷清。
苏祁已经下山去了。
严佑云眉目间扬起笑意,当真是如他所愿了。
“师姑,师傅下山去了。”严佑云蹬蹬蹬的跑回了苏娴的身边,一副茫然的样子:“师傅走也不和师姑说一声吗。”
“我,我去烧火了。”
蹲坐着烧火的苏娴有些魂不守舍,连添柴火时,反而被带出来的木条都未曾发觉。
眼见着烧的发黑的木条剐蹭在了手臂上也不知晓,严佑云心内一惊,唯恐苏娴受伤,忙将木条移开,不住的嘘寒问暖着。
苏娴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严佑云笑着:“不碍事的。”
严佑云不赞同的看着苏娴,小心的将衣袖挽起来,再三确定终于放心了:“幸而是没有烫伤。”
苏娴忽而心虚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严佑云。
“还是回屋去,抹一点烫伤的药吧。”严佑云自说自话道:“毕竟有时候也是看不出来的,万一烫伤后吃苦就不好了。”
苏娴呐呐的应了声,跟着严佑云的脚步回屋去了。
严佑云捧着药膏,谨慎的为苏娴一点点抹好后,长舒了口气,心内像是卸掉了件大事。
“多谢。”
“师姑的衣衫弄脏了,要更换的。”严佑云一脸无辜的坐在原地,望向苏娴。
“多谢云儿提醒了。”苏娴准备从柜里抽出套衣衫,正是犹豫时,回眸见到正襟危坐的严佑云,不禁问道:“你怎么不出去?”
“我为何要出去?”
苏娴觉得有理论不对,又说不出哪里错处。
“往常换衣服时,即便爹爹和师兄进来见到,也会先出去,等我换好了衣衫再进来。”
严佑云心里发苦,苏祁竟然见过她换衣服,自己更不能退了。
只要想着苏祁曾经见过师姑小时,乃至长大一直的样子,严佑云都觉得嫉恨的犹如百爪挠心,无法忍受。
“我是你的师侄,你怕什么。”严佑云一脸的天真无辜。
苏娴被他蛊惑着也就信了,心内不安的点了点头,脱下了外裳,另选一件穿上。
严佑云不敢眨眼,明明师姑身上着着里衣,但对他来说,竟比什么都冲击心思。
“我,我先出去一下。”
苏娴看向严佑云的背影,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依旧这般毛毛躁躁的,诶,厨房的灶火……
心内发慌的苏娴一边系着外裳一边向外跑去,哪想到在院内撞见了苏溪镇。
“父,父亲……”
苏娴更是心慌了。
苏溪镇懒得理会,重重的哼了一声:“成何体统!”
苏娴只有乖乖的躲在一边,不再碍眼的份了。
“师爷怎么回来了?”严佑云心内一紧,苏溪镇对苏娴的事向来没有章法,而今若是突然就令两人成亲,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娴也困惑的摇了摇头,她对于父亲的想法,一向不可知。
倏然想到了什么,严佑云坚毅了神情,下定了决心,定要做点什么被人知道了。
早饭过后,苏娴无所事事,又不不好在院内做些什么,索性背着竹篓准备去山里转转。
一直盯着苏娴的严佑云忙跑了出来:“师姑!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呀。”
“你跟着我去采药?”苏娴笑着问道:“爹爹回来了,你不趁机问他讨教几招,或者与你师傅说说话?”
正是因为他回来了,我才不放心啊。严佑云腹诽着,不敢说出来被苏娴知晓,虽然她知晓了,也是懵懵懂懂的不解其意。
“想必师爷也是需要休息的,师傅下山去接他,也是累了吧,我不好打扰的。”
苏娴想了想,认为言之有理,带着严佑云走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了。
行至深山,苏娴忽而抬头看见了什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笑意。
“云儿!你看!”
顺着苏娴的手指抬头看去,崖边上长出了极为罕见的草药,严佑云也是欢喜,又升出了焦虑:“如此险峻,倒不如不要了。”
“这个药难以摘取,还是我自己去吧。”
崖边窄窄的一条路,只容得下一人寸步慢行,
“师姑,还是一起去吧。”严佑云着实不能够放心。
“不必的,我自己会小心的,你不必跟着我。”
山路蜿蜒崎岖,苏娴不容拒绝的大步向前,留下严佑云在原地急的跺脚,又不敢跟上去。若是跟上去了,师姑没有防备岂非要受到惊吓?若是师姑想转身回来呢?
思前想后,又觉不妥又不敢贸然前行。
“师姑你怎么了?”
听到了苏娴的惊呼,严佑云连滚带爬的过去,心内担忧的恨透了自己。
“怎么了,师姑?”
再三呼喊都没什么回应,严佑云心慌师姑是否滑下山去,又不曾听到过什么声音。
片刻之后,苏娴贴着崖边一点点转了过来,严佑云忙伸手去扶,苏娴再无力支撑,顺势瘫坐在地。
严佑云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顾不得自己,忙一骨碌起来,紧张的查看苏娴身上有无伤痕。
“没什么大事,就是崴脚了。”苏娴不好意思道:“刚才采药时,没有站稳,滑了一跤,还好药到手了。”
苏娴兴冲冲的向严佑云挥舞着手中药材,奈何严佑云并不感兴趣,急忙脱去苏娴的鞋袜查看,脚踝处已经肿胀了。
“我抱你回去。”严佑云冷声不容拒绝道。
“没事没事。”苏娴急忙的推拒着:“我自己能走的。”
“说什么没事!连站起来都很难了!”
眼前的严佑云有些生气,苏娴怯懦道:“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都能回去的,不用管我的。”
“师姑怎么还能如此见外。”严佑云不由分说的将苏娴抱起,心满意足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笑道:“师姑,你要用手臂揽着我的脖子,这样更方便。”
“把我放下来吧,爹看到了会生气说我没有照顾你,还要麻烦你。”苏娴哀求着。
“你我互相照顾,怎么能说是麻烦。”
“若是被父亲看见,定会说我的,终究不好。”
“我躲着点师爷好了。”
“可是……”苏娴心内充满了不安的忐忑。
“师姑,你再拒绝我,我会生气的。”
看着少年冷着一张脸,苏娴突然间没有什么勇气继续反驳,脸贴近了少年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犹如鼓擂,有心想要问一问是不是山路难走,是不是自己太沉了,鬼使神差的什么都不想问出口,任由莫名的安心笼罩着自己。
苏娴呐呐的道了声谢,说了麻烦。
严佑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
论理,此刻不一定能打得过师姑,不过占了师姑受伤和没有防备。
更怕师姑突然回过神了……
严佑云坐立难安的数着日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苏溪镇和苏祁盼下山了。
恨不得仰天狂笑,也不能尽显心内得意。
“师姑,我来找你练字了。”
下意识的望向严佑云的手中,苏娴困惑道:“怎么今日没有带吃食了?”
“师姑是想吃什么了。”
“倒是没有。”苏娴抿嘴笑了:“不过好奇随口问罢了。”
苏娴将目光挪回了笔下,一笔一划的仔细勾勒着,严佑云状似无意的一点点蹭到了苏娴的身后,直至完全贴近了苏娴。
这段时日,苏娴已经适应了他的靠近,但依旧没有一点想法。
让严佑云既是挫败又是欣喜,犹如游走冰火间。
温热的气息游走在颈侧,干扰着苏娴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了。
本能的想要闪躲,被按捺住了,苏娴想要忽略掉不适的感觉,却并不可能。想要推拒严佑云的靠近,脑袋里乱成了浆糊一般,张嘴想要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苏娴的抗拒严佑云如何感知不到,再难遏制的心绪涌上心头,严佑云扳过苏娴的身子,郑重的亲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苏娴困惑的捂着嘴唇,一时迷惘。
眼前的苏娴像是于沸腾心火中浇灌的热油,严佑云难以压制心头怒火,将师姑按在怀中,不依不饶的继续追吻着。
唇齿交融,苏娴的脑中混发浑噩。
苏娴用力的想要挣脱,才发现根本不能,苏娴慌了,勉强的闪躲着严佑云的嘴唇,抵住了严佑云还想亲下来的攻势,语气软了许多:“师姑求你……”
“为何要求我,你怎么了?”严佑云喘着粗气,明明应是困顿的语气,说出口后有一种不悦的质问感。
这让苏娴觉得惶恐。
蹑手蹑脚的便又给了严佑云可趁之机,逼着苏娴一步步后退,直到跌至床边。
“严佑云!”
苏娴从未直呼过他的名字,若非是急了,再无其他可能。
严佑云心内倒是升起了几分踏实,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整个人像个毯子包在了苏娴的身上。
“师姑,且让我抱一抱可好?”
只是抱着吗。苏娴心内忐忑不安,但严佑云并未有什么动作,她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内心正在谴责自己时,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被剥落了。
“师姑一向疼我,今日从了我好不好。”
从了?苏娴的脑中混沌的如同浆糊,什么叫从了?她为何要从了?
他所依仗的,无非是仗着苏娴不懂人事,即便是觉得不舒服,也说不明哪里不舒服。
趁着苏娴神思困顿,严佑云手下没有丝毫迟疑的剥开苏娴仅存的衣衫,嘴里温声的说着许多好话,哄的苏娴头昏脑涨,云里雾里。
“为何要浑身□□?很不自在。”
“师姑……”
“为何要与我挤。”
“师姑……”
“严佑云……”
“师姑……”
明明是笑着灿烂的少年,可做着不好的事情,让她痛楚让她不开心不喜欢。
苏娴忽而心内生出满腹的委屈,却不知如何表述。
第17章
一夜好梦,神清气爽。
严佑云站在院内志满意得的伸着懒腰,天色刚刚大亮,拂面而来的风中有着清冷露水的味道。
正是觉得神思爽利时,院门被人推开了。
差一点被发现了。
心内一惊,转瞬被踏实安稳占据,严佑云笑眯眯的看着苏溪镇,心内腹诽着,这段时日为何经常山上山下奔波。
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有些事不能遣暗卫去做,只能自己揣度,若是自己揣度,严佑云便觉得一定是那个意思。
便是苏娴与苏祁的婚事。
只是想着,胸内觉得气郁不顺,提着心吊着胆,不知如何安放,时刻犹如白蚁噬心,小火慢煎。
自那日起,苏娴也不大理他,偶尔在院内撞见,总是低着头快步的走开,躲去自己觉得安稳的角落。
见到苏娴如此,严佑云恨不得逼着她时时刻刻看着自己,却只能时刻告诫自己,此刻不能急躁的,急躁会误事的。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反反复复的在心底劝解自己,严佑云大口的喘息着,勉强将心内蠢蠢欲动的心绪压了下去。
如同度日如年的慢慢的熬着,熬过了几日后,苏溪镇和苏祁又下山去了,严佑云终于能够长舒了一口气。
送走了父亲和师兄,苏娴连饭也不吃了,快步的回屋,重重的关和了门。
虽是慢了一步的严佑云望着苏娴的屋子,笑眯了眼睛,像极了要偷鸡的狐狸。
严佑云厚着脸皮去敲门:“师姑,有事见你。”
“我,我我没事的。”隔着门听见严佑云说话手上一抖,惊觉自己慌乱的苏娴,连忙补了一句:“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隔着门总是不好说的。”严佑云的语气恳切道:“难道师姑再也不想见云儿了?”
“我,我此刻身体不舒服,你有事说就好了。”
苏娴有些犹豫,她不知这事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自己小心眼了,是不是这事没有那么重要,是自己误会了师侄。
若是被师侄知道了,会不会笑她啊……
自我怀疑的想着,苏娴的心内充满了忐忑,她不想小师侄认为她是一个心眼不大,爱计较的人。爹说过,这样的人最讨厌了,人人都不会喜欢,更何况是整日里生活在一起了。
她,她……有小师侄在山上的日子终是好过了许多。
“难不成,师姑是生我的气了?”严佑云的语气中添了哀求与可怜,不知不觉中,苏娴走到了门口,用身体倚住了门,好似这样就能阻止严佑云进门。
“师姑若是生气,更应该见我一面,与我当面说清楚才是。”严佑云振振有词道:“师姑怎好将我拒之门外。”
苏娴心内委屈,才不想放他进来,索性闭口不言。
严佑云在门外站了片刻,屋内仍是没有声音传出,挑眉道:“既然师姑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可是我见师姑晚上没有吃好,特意备了点心送来,若是师姑肯接进去,我走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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