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项目是南恣的二叔南宜宏经手的,跟他父亲没有关系。”
“南宜宏?”
“他最近被抓了。”
“为什么?”
“因为南恣控告他犯法了。他操控了集团里很多的非法交易,不顾底层人民的利益,敛财暴富。”
司成功告诉司晴:“这些年,他把你妈妈藏了起来,不让我找到。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他曾追求过你妈妈。但是你妈妈却嫁给了我。以前在部队里,我救过她。为了救她,我的手落下了残疾,不能在部队里升官发财,只能回来继承你爷爷的包子铺。
在我跟你妈妈结婚以后,南宜宏仍然在追求她,那年他们因为工作的关系去了南非,后来你妈妈就再也没回来。
我一度怀疑也许是你妈妈厌倦了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饭,跟南宜宏跑了,所以一开始缺乏自信的我不想找她 ,我怕找到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会让我失望。”
“爸……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听闻司成功这些年经历的一切,司晴很心疼他。
司晴知道,他常常在漆黑的屋子里一坐就是整夜,因为思念赵玫文。
“但是过惯两个人的日子了,又怎么会去习惯一个人。现在终于找到了你妈妈,我责怪自己为何这样怀疑她,如果我一直相信她,一开始就歇斯底里的去寻找,也许我不会今天才跟她重逢。”
司成功的声音听来充满了懊恼。
“小晴,如果遇到你喜欢的人,他说他也喜欢你,你千万不要怀疑,因为一怀疑,大好的时光就都溜走了。”
司成功认真的叮嘱司晴。
他知道司晴跟南恣这几年经历了很多。
两个出身,经历,还有价值观那么不同的人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司成功希望司晴能得到最彻底的幸福。
“爸,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一开始你会觉得南恣是个不错的人?”司晴记得一开始司成功就很赞同她跟南家的儿子走到一起。
司成功想起了自己跟南恣仅有的几次接触,缓慢的说起自己认为的南恣:
“那是有一年除夕,他帮他爸爸给我送过东西。我在酒馆里喝醉了。你不知道,我骗你我去司照家了,其实我在酒馆喝酒。
有人在酒馆里找一个啤酒小妹的麻烦,他走进来正好看到,没人要他帮忙,他却二话不说上去见义勇为了。
后来我听他的教练,甄明成提起过他在游泳队里就是因为见义勇为葬送了运动员的职业生涯。爸爸当初是手落了残疾,他是心落了残疾。我知道他是个好人。爸爸希望你能帮他一把,他是个有才华的孩子,值得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生。”
“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他?”司晴好奇。
司成功想了想,温柔的告诉她:
“因为你是一个小太阳啊。”
“你能让所有的阴天快乐。”
“这是你妈妈跟我给你取名字的原因。”
“呵……”司晴嘴角漾开。
原来她喜欢的人是那样正直的一个人。
在先打动她之前,就打动了她的父亲。
看来接下来到司家上门提亲这个步骤,南恣可以直接跳过了。
他娶她,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了。
*
婚事很快就开始操办,这天,司晴接到南恣的母亲,莫蓝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帮莫蓝选礼服。
司晴自己开车去了南家的主宅别墅。
莫蓝这时候正在整理自己的画,她想开个画展。
司晴见了之后,也去帮忙。
莫蓝的画室很大,摆了很多她的画作,现场有四个买办在帮她搬。
司晴搬了两幅之后,搬到了一副熟悉的画。
那是南恣此前刺在身上的刺青。
司晴呆呆的看着那副画。
“怎么了,小晴?”莫蓝见她发呆,好奇问。
“这画……”
“这是我画的。”
“嗯?你画的?”司晴以为是姬蔷跟南恣画的。
“那年,生完阿恣我心情总是不好,就画了这个。”莫蓝回忆。
“其实阿恣从小就很孤单,我跟他父亲是商业联姻,完全没有感情的那种,生完他以后我患了很久的抑郁症,无法接受我是一个母亲。那段日子,我把他丢在婴儿房里,拼命的画画,在他两岁之前我都没抱过他。”
“所以,花与蛇意味着什么?”
司晴认真端详这幅名为[新生]的画。
“你把南恣当成蛇?而你是花?”
莫蓝惭愧,当时患了产后抑郁的她就是这样以为的。
所以那个孩子后来在泳队里出了事之后就赌气的把这画刺到了身上,自嘲的匍匐进黑暗里,在离开看守所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的破罐子破摔。
他虽然出生在豪门世家,却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
多么可怜。
遥想当初他将这画刺上自己后背时的心境,司晴的心为他无尽的抽疼。
这个时候,南恣打电话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司晴想了想,告诉南恣:“我同事今天去亚城出差回来,给我带了几只活龙虾。我去洪溪公寓做给你吃。”
“你会?”以往那个懦弱无能的娇软少女现在要为他表演生杀张牙舞爪的龙虾了。
南恣忍不住轻笑出声,“要是今晚七点还没饭吃,我就吃你。”
“ok,没问题。”司晴爽快的答应了。
*
那龙虾就在司晴的车上,那本来是晚上她准备带给司成功跟赵玫文的。
司成功喜欢做饭。
以前手在部队里落了残疾,也不能做其它的重活,勉强炒炒菜还是可以的。
所以小时候他们家的饭都是司成功在做。
赵玫文跟司成功两人分开许久,赵玫文的记忆也还没全部恢复,目前两人正处于相互磨合期。
司晴习惯给他们倆创造相处机会。
今日本来想把这龙虾给他们送去,晚上一家三口吃顿龙虾宴。
其实她本来是不想接受同事的好意,生海鲜还要再加工,很是麻烦。
是念着接了这份礼可以带给家中二老。
现在才发现有人比司成功跟赵玫文更喜欢吃龙虾。
开车去洪溪公寓的路上,那两只活的波士顿龙虾在后车厢的水桶里张牙舞爪,做垂死挣扎。
从未下过厨的司晴斗志昂扬,为了未来老公,今天就跟它们拼了。
*
南恣下班回来的时候,厨房里乱七八糟,每个屋子都溢满油烟。
南恣站在玄关,司晴系着围裙端着盘子走出来。
餐桌早就布置好了。
白色桌布上面有只仿旧花瓶,插着一束浅紫色的海洋之歌,花形完美,花香雅致。
南恣走到餐桌边,见到她手里端着的爆炒龙虾,还有蒜蓉蒸龙虾,漾唇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
竟然就挑战了波士顿龙虾。
南恣想象了一下她在厨房里杀龙虾的模样,瞬间就觉得很撩。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的爱情故事售后一直做得很好的,下面还有两场车呢~噗~
第65章 .第六十五个月亮 ·
“怎么想起给我做饭了?刚才你去过南家?”南恣问。
“我帮莫阿姨搬了画。”司晴回答, 小心地审视南恣脸上的神情。
“搬到一副名为新生的画……”
司晴细心的探触男人心底最后一处阴暗。
他的新生一开始是被他母亲所憎恶的来到。
他母亲把他想象成一条蛇。
所以后来在泳队出了事以后,他才没有依靠自己的父母,连真相都懒得告诉他们, 就让他们误解。
“噢,好看吗?”南恣轻声问。曾经他背上的刺青终于被她所明白。
那不是装酷, 是他人生的缺憾。
他生来不平凡, 却也不快乐。
他不想告诉心思单纯的她,他知道一开始,她是害怕他的。
司晴放下手里的菜盘,主动走到男人面前, 伸手抱他, 紧紧的。
“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是你让我得到了新生……”
司晴柔声细语, 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南恣眼睛不知怎么的在此时竟然热了一下。心中有了一份厚重的归属感。
“龙虾都敢杀, 还娇气的哭什么呢。”南恣问在他怀里吧嗒吧嗒掉眼泪的人。
“那年姬蔷骗我说画是她画的,我都没有跟你求证过……”司晴自责为何当初没有再勇敢一点, 去真的靠近他残破的心。
就连短暂见过南恣几面的司成功都知道,南恣落下残疾的是心。
“然后就不声不响把我丢下, 让我苦等了三年。”南恣拾起司晴的下巴, 细细凝视。
她细嫩娇小的脸蛋上沾满了白色淀粉。
是适才做饭时候留下的。
花了脸, 一点都不整洁,也没化妆, 但他却觉得这张脸诱惑他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是你不告诉我。”司晴小声抱怨。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 我才不会胡思乱想。”司晴娇气的抱怨。
现在的她又是那个可怜巴巴的生病了一个人住医院的小姑娘了。
委屈的样子, 他一见心都软了。
不管短暂的一生经历了什么黑暗, 只要一见到她腮帮鼓起的梨涡, 他依然会觉得他的心还有能力去喜欢。
“明天去把婚纱试了。”南恣用指腹擦干她的眼泪,“以后再哭, 只能在床上。”
“说什么呢你。”
“有错吗。”南恣将司晴打横抱起,直接朝床上扔。
“喂,你干什么,不吃饭?我做了好久,人生第一次下厨的勇气,不值得被你欣赏?”
被扔到床上的司晴惊呼。
“先满足我的另一种饥渴。”
“禽兽啊你……”
男人粗粝的唇落下来,滑溜的舌头探进司晴嘴里。
”唔……南恣你……”她在笑,笑着接受他的吻。
男人扶住她的下巴,缠绵又炽热的爱抚她。
她终于勇敢的走进了他阴霾的心里,让他总是阴沉下雨的心等来了久违的光亮。
感受到从年少的少女到成熟的女子,她为他做的一切改变,南恣急迫又感动的将她拥入怀中。
十九岁,她过生日的时候,他让她许愿。
那时的她,对他来说,是一场在亚热带城市难得一见的新雪,清雅又罕见。
其实在那个晚上,他也许下了一个愿望,那就是:
有一天,能荡涤掉自己身上所有漆黑,跟纯白若雪的她匹配。
“亲我一下。”一个压迫性的长吻结束,他压低声音说。
三年过去了,南恣还是喜欢逗她,总喜欢要她放下娇羞,对他主动。
“不亲。”司晴躺在柔软的床上,气息急迫,长发散乱,双颊潮红。
被男人亲过的嘴唇水灵灵的,撅嘴抱怨的时候,可爱得要命。
“你连我做的饭都不吃。”她抱怨道。
“你亲我一下,我全吃光。”南恣轻轻的哄。
“你好像很为难。”司晴软软的指责。
“卖相比你差多了。”南恣盯着司晴娇媚的杏眼说。
“哈……”司晴轻笑,在咫尺之间端详他挺拔的眉眼,俊逸的面孔,形状优美的唇。
她在心里想,以后这个人就是要跟她共度余生的男人了。
真的很帅啊,做什么会什么。
就连上床这件事也会。
他应该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的她也硬着头皮学了那么多,变了那么多,因为心里想的全是不要被他瞧不起。
“我来了,请多指教。”司晴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唇凑上了他的。
纤细的手搭上他的脖子,紧紧锁住。
第一次,她主动为他展示她对他的渴望。
滚烫的喘息散落在床单上。
南恣被女子的主动诱引得血脉喷张,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冲。
暮色将晚,城市华灯初上。
拥着怀里的娇媚人儿,屋外万家灯火,璀璨繁星也不及这一刻的春光艳丽。
*
南家的祖母南冰筠在国外定居多年,这日回到成城来,是为了参加自己的孙儿南恣的婚礼。
晚上南氏为老祖宗准备了盛大的欢迎宴。
成城所有跟南氏有关的高门望族都来参加了。
听说前段时间南氏集团内部不太太平,因为孙辈的人夺了叔辈的人的大权,毫无余地,痛打落水狗,一场内战上演得十分激烈。
南宜宏虽然最后没有坐实罪名,沦为阶下囚,但是却被银□□止了投资资格,被勒令终身不得进入证券市场投资。
今后想要再翻起什么大浪来,已经是不再可能的事了。
南冰筠回来之后,就听了这事,南恣是她一手带大的。
当初他在泳队出了事,去了国外,南冰筠那两年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医院里,其实根本没怎么照顾他。
反过来倒是年少的他经常需要守在南冰筠的病床前,为她彻夜不眠的守床。
那时候的南恣虽然年少,但是就已经有很强的同理心跟共情能力。
南冰筠知道他是在少管所里受了诸多的磨练,跟一般的富家子弟不一样。
其实他从少管所出来那两年,他的父亲南占淳一直在被他二叔南宜宏找麻烦。
南宜宏想要在他身上做文章,分散南占淳的注意力,伺机夺取南氏的生杀大权。
然而,南占淳并不是一个爱子心切的父亲,他更在乎他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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