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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初！
第2章 .退婚
见洛明珠同意了，洛华也放松了许多，以至于这时才发现他女儿居然在做女工。
“明珠，你这是？”这裤子都是男人的吧？还有亵衣亵裤？
洛明珠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是上个月明承回来的时候说他的裤子老是和同窗拿错，我就把他的裤子缝上了洛字，做个记号。”
洛华这才恍然大悟。“说起来，明承过两天是不是要回家了？”
“嗯，对。”
“等你弟弟回来的时候你这个做姐姐的，可得好好的做几样拿手菜给他补补，我都没想到我女儿做菜居然能那样好吃。”
洛明珠想到许久未见的弟弟，脸上露出笑容也是欣然答应。
两日后，洛明珠收拾得精神干练，跟着父亲去往刘员外府上。
刘员外在大周朝算不上首富，但也是有名的富户，因得几次天灾时捐款大方在圣上那里留了名得了个员外郎做。
洛明珠父女俩到的时候四家酒楼已经来了两家了，还剩鸿运酒楼的还没来。
洛华进去后带着明珠与刘员外和另外两家掌柜的见了个晚辈礼，才进行寒暄。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已近午时，这时鸿运酒楼才来人。
“众位不好意思了，今日我鸿运酒楼负责人换成了我家老爷的女婿，交接工作慢了点，还请众位不要在意。”这京都的四大酒楼除了洛神酒楼外其他三家背后皆是有后台的，掌柜多半是族中帮忙照看生意的。就连洛神酒楼背后也有安逸王，但洛神酒楼和安逸王与其说上下级不如说合作共赢来得好。
来人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跟在他旁边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那人身材修长，身着青色衣袍，墨色长发高高竖起立在头顶以玉冠束之。
剑眉横竖，眼眸深邃，器宇不凡，谁人不说他样貌好？
洛华却笑了，走上前高兴地打起了招呼：“贤侄怎有空来刘员外府上？”
那人正是洛明珠的未婚夫，柳青云。
柳青云似是没想到洛华与洛明珠此时也在这，还略带些惊讶。
倒是鸿运酒楼的掌柜开了口，“洛掌柜可是识得我家小姑爷？”
“姑爷？”
掌柜点头：“对啊，这是我家老爷的门生，前不久考上了贡生马上就要准备殿试了。这不，我家老爷特把二小姐许配与他。”
洛华沉下了脸色，不善的眯起了双眼：“青云，张掌柜说的可是实话？”
刘员外张掌柜和其他两家酒楼的掌柜皆是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洛华拱手道：“张尚书将贵府二小姐许配与柳青云时，柳青云可有拒绝？”
“并未啊......”
“张尚书可知这柳青云已有婚配在......”
“伯父——”洛华还未说完时，柳青云抢先一步开口。
“我与明珠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多年之前就想退了这门婚事，但是想着您对我多有照拂，于明珠名声也不太好。可现在，我与似玉情投意合，心中只装得下她一人，这门婚事非退不可。还请伯父放青云一条生路，青云这辈子欠下的，下辈子必结草衔环相报。”
洛明珠心下冷笑，五年来的栽培就换来一句下辈子来报？
似玉就是那张尚书的二女，虽然是个庶女，但打小就聪慧机敏，很得张尚书的喜爱。
洛华气急，颤巍巍的举起手指向他，“你......你......”说话都哆嗦了起来。
“爹爹——”
洛华闻言，他赶紧看向自己的女儿，果然，洛明珠小脸煞白，嘴唇毫无血色。
洛明珠走到洛华身边，扶着他，小声却有力的回道：“你柳青云五年前不过是一从小渔村来的穷秀才，因样貌长得好被我父亲看中了定下婚事。我洛家看中你的样貌，你柳青云看中我的钱。
五年之间，从一个秀才考上贡生，在国子监读书是我父亲去找人托关系把你弄进去的，每年三十银的束脩是我父亲给你缴的，生活费和与同窗的交际每月十两是我父亲给的。”
“这五年住的地方是我洛家买的两进小院，天子脚下这一座二进小院至少得两千两，就算租出去也得一百多两一年。”
“你与那尚书府二小姐是不是情投意合我不知道，不外乎是穷小子想攀高枝罢了。原先想的是攀上我这个高枝，即便没考上举人贡生一辈子也是吃穿不愁。这会儿考上贡生，马上准备殿试了就想着攀上另一支高枝？一句退婚，一句来世报恩就想了结这五年来在你身上的心血，你觉得可能吗？”
洛明珠小嘴跟上了弹簧一样叭叭叭个不停，不一会儿就将柳青云所有的遮羞布给扯开来，瘫给在场所有人看。
“好，说得好！这次榜下捉婿算我眼瞎，但是五年的心血不可能被你一句来世再报就了结了的。”
刘员外这时拉着山水、客来两家的掌柜坐在一旁喝茶吃瓜，悄咪咪的看戏。
鸿运酒楼背后是礼部张尚书，客来酒楼背后是工部李尚书，这李尚书和张尚书历来不合，客来酒楼的掌柜此时正侧着耳朵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暗戳戳的想，这次肯定让李尚书吃个大瓜。
柳青云一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张掌柜，就知道这次退婚事件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婚事怕是要黄。
一想到寒窗苦读数十载，会被一朝毁掉，柳青云是咬碎了牙。
眼眸不停变换，变得阴险狠辣。
“事到如今，与其被你们父女俩联合起来将我说成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但是为了我的前程，我也不得不说了。”
说到这儿，柳青云看向洛明珠，阴狠的眼神变成了满脸的歉意。
“明珠妹妹，对不起了。我知道接下来说的事，会对你的名声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我如果不好好解释这次退婚的事，我老师和似玉怕是不会放过我，所以，对不起了。”
洛明珠一脸正色心下道：来了。
吃瓜的刘员外几人互相看了眼，眼神交流着：
这还有其他内幕？
不知道，看看再说。
反正不关我们几人的事，让他们扯，我们几人吃瓜就行。
说得对！
柳青云一脸悲痛，嘴唇都被咬得发白，终于是开口了，“一年前，我本想与明珠妹妹培养感情时，意外发现她与城西的牛彪在一起了。我找去问牛彪，牛彪说你与他早已情投意合山盟海誓，就等着哪天对我提出退婚。”
洛华一拍桌子，“你胡说！”
柳青云一脸正气的朝洛华拱手道：“伯父若是不信，大可找那牛彪过来对质。”
“好！那就把那个什么牛彪的叫过来，我倒是想与他对质，我什么时候与他山盟海誓了。”
洛明珠胸口上下起伏，一脸被气得不清的样子。
刘员外和那牛彪都是城西的，离得不远，没一会儿刘府管家就将那个牛彪带来了。
洛明珠稍稍远离了洛华几步，从外朝里看去更是离刘员外近了几分。
那人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那种偷鸡摸狗之人。
洛华站起来说话了，“就是你与我家明珠情投意合？”
牛彪眼神躲闪的朝柳青云看了几眼，柳青云站出来道：“牛彪，这就是明珠妹妹的父亲。”
岂料那个二流子上来就是一个五体投地朝洛华跪下，嘴上张口就来：“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洛华气得那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桌子一拍便吼道：“哪里来的小瘪三，竟敢胡言乱语。”
“岳丈大人莫气，小婿名牛彪，家住城西。与您的千金明珠小姐早已情投意合，她也说让我早日准备来您府上提亲。”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件轻薄的衣衫来，“岳父大人，这亵衣便是明珠小姐与在下缠绵之时留下来的信物，如若不信，您可以去问问明珠小姐这是不是她留下来的。”
“放肆！简直放肆！”
柳青云道：“伯父莫生气，当时小侄看到这个的时候也是心痛不已，但这是妹妹的选择，我尊重她。”
这时洛华还有哪里不明白，这分明就是柳青云下的套，就等着他和明珠钻下去呢。
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若是真的定下来这是明珠的亵衣，那明珠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洛明珠一脸天真的从刘员外背后走了出来，问道：“牛彪，你说这时明珠小姐与你缠绵之时留下来的衣物，那这亵衣上可有标志？”
“有啊有啊。”牛彪赶紧低头，左翻翻右翻翻，终于在左手袖口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用月白色丝线绣出来的“洛”字。
他翻出来之后把这个字递到刘员外三人处，让他们仔细看。
刘员外三人哪里好意思看一个未婚女子的亵衣啊，匆匆看了一眼后就撇开了。
洛明珠又问道：“那明珠小姐长得可好看？”
牛彪张口就来，“好看呢，跟个天仙似的，”牛彪上下打量了一下洛明珠，不自觉露出淫邪的眼神，嘴上还是说道：“比你可好看几倍呢。”
嗯？
说是缠绵都不知道几次了，居然连人都没认出来？
以上是吃瓜群众的心声。
柳青云一看就知道坏事了，赶紧开口圆回来。
“牛彪，你今日是眼神不好？居然连明珠妹妹也没认出来？”
“柳青云，你可省省吧。为了退婚，居然连辱我名声之事都能做出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人都认不出来也敢胡乱攀咬？”
牛彪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拿着亵衣就道：“媳妇儿，你今日怎的这般无情？平日你见我可都是相公相公的喊。”
“你放肆！”一个半大的少年从屋外跨了进来，十二三岁就已经和洛明珠差不多高了。
洛明珠看去，瞬间红了眼眶，她的弟弟啊。
洛明承下学回家时小六说洛华父女来了刘员外家。洛明承这次月考考了第一，想着与父亲姐姐分享就找来了。岂料在门口就听到有人污蔑他姐姐。
大步流星的跨了进来，进来之后先朝几位长辈见礼，拿起那件白色亵衣翻看了一下而后道：“我倒是说前段时间怎么有件亵衣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这个小贼偷了去。”
说完，洛明承就将自己外袍，外裤，袖口边的“洛”字翻了出来，甚至脱了鞋袜，连袜子上也有一个小小的“洛”字。
这时一看有反转，刘员外几人拿过亵衣仔细比对，绣工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可见是出自一人之手。
洛明承仗着自己是个男人，当场脱掉外袍后独剩下一件里衣，他将亵衣穿在里衣外面，不大不小刚刚好。
“看到了吗？你偷的，是我的亵衣。我读书时衣袍常常与同窗弄混，于是让姐姐给我绣了个标志。”
“拿我的衣服，污蔑我姐。你这么多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亏我们老师还将你作为典范作为代表，让我们向你学习，学习什么？学习你见利忘义攀高枝吗？”
洛明珠见此，取下手上一个碧绿但看起来较廉价的镯子道：“这是你我二人的信物，现在我换与你，你写下一张字据，我们二人就此退婚，再无相干，你可同意。”
被人当场拆穿阴谋之后，柳青云脸色是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定格在青。
此时退掉婚约也好，似玉那里好好哄哄就行，绑着似玉的话，一切还有可能，“好，今日就在这么多长辈面前立下字据，从今往后你我二人男婚女嫁再无相干。”
“爽快。”洛明珠拿起腰间巴掌大小的白玉算盘，指尖上下翻飞，嘴上振振有词。
噼里啪啦一阵算，“国子监名额三百银，每年束脩三十银，每月生活费十银，房屋租借费用每年一百银，共五年总共一千五百五十银。”
这么多？
柳青云心下一震，七品官每年俸禄也才一百四十银左右，一千五百两不是要十一年才刚好还清？
洛明珠见柳青云写得犹犹豫豫，瞬间嘲讽起来，“不是吧不是吧，一千五百两柳大人拿不出来吗？您可是去张家当上门女婿，那张家小姐不会这点儿银子都不给你吧？”
柳青云脸一黑，“明珠妹妹慎言，你要我一时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我确实拿不出，每月还你十两直至还清如何？”
洛明珠心知不能将人逼的太急，点点头道：“那就每月十两吧，还个十来年也差不多还清了。哎，榜下捉婿还不如放水钱的，至少人家还有利息呢。”
这话说得柳青云笔下又是一顿，只好扯了重来。
直到写了三遍才将字据写好，共写了两份。
柳青云自己拿一份，洛明珠一份，洛明珠拿到字据的时候，柳青云面色阴沉的来了句，“洛明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
艹！这句话不能让他说完。
“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你为了尚书府小姐与我退婚，还污蔑于我，来日若我得了权势，必报今日之耻。”
第3章 .蒜泥白肉
柳青云被呛了一声，也不好继续争辩，袖袍一甩，“哼”了一声，就走出了刘府。
洛明珠、洛华你们俩给我等着。
那二流子牛彪眼看柳青云这个主谋走了，担心留下来会被洛华收拾，也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走了。
张掌柜见此，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端了杯茶水以茶代酒敬了敬几位，“刘员外，三位仁兄，还有小侄女儿，我就先告退了，先回去把这事给我家老爷禀报一下。”
洛华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但也清楚张府也是被人蒙骗了，也举杯回敬了一下，“好说好说。”
待张掌柜走了之后，几人开始步入今日的正题。
刘府老太太的寿宴由谁主办。
山水酒楼和客来酒楼的掌柜，一人带了本菜谱，上面是桌席的价格和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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