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商跟我们说,识趣地话就好好接受他们的违约金,要不然到时候连这点钱都没有了,哎,这点钱都不够我们一个月的租金呢。还说欢迎跟他们打官司,他们有优秀的精英团队,不怕跟我们耗。”
听到说冯沛杭家的工厂也出事了,白薠就想起了南旌说的玩死她的话。
可真厉害,她真的要被玩死了。
“那就打。”这世界有公道吗?她不知道···
三家人被前所未有、密不透风的阴影压得透不过气。
这些天,白家到处去找替代的商铺,不是位置太偏就是租金太贵,几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希望。
冯家更是频频上门,都被拒之门外。当初还称兄道弟的人怎么就一下子翻脸不认人了呢?
眼看着库房的压货越来越多,租金暴涨,没有回款,工人工资出不了,将自己多年的积蓄全扔下去都不见起色。
冯爸居然一夜华发。
赵喜乐看着准公公的白发,红了眼,假装家里有事,偷偷回了家。
第二天,突然有一个梅姓客户订了一批货,货还没出就付了款,总算结清了工人的工资。
“哎听说,我们老板快要撑不下去了。”车间的工人窃窃私语。
“可不是,从来都没有试过拖欠工资的,这次居然拖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笑死人惹,拖一个星期能说明什么呢?有的工资还拖几个月呢!”
“你还真别说,前几天看到老总了,一头白发,肯定遇到什么事了!”
“是的,都要吓死我了,趁着发了工资,我得赶紧走,要不然到时候白白帮他打工!”
“对对对,我也得提桶跑路了。”
短短一天,上百人提出离职。
领导都压不住了,怎么劝都没用。
最后冯爸出马了,看着挤在一堆,排着队办理离职手续的人,他叹了叹气,“很感谢大家这几年为工厂的做的贡献,这次工厂确实有难,几乎所有的订单都取消了,但是我们一直在努力,要是你们能信任我,就请你们留下,拜托了。”
“老板,我知道公司一直对我们很好,但是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这次能发工资,但下一次呢?我赌不起,对不起老板。”
“老板,对不起···”
“对不起···”
····
“爸爸,你在帮他一次吧?”
“囡囡,你不知道,你男朋友家是惹到人了,除非人松手,要不然他破产是铁定的事,老爸帮得了一次帮不了第二次,上次我们家势在必得的项目被人抢了,这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可不是偶然啊。”
···
“老冯这是我们的一点钱,你拿去应付应付。”李爸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冯爸手中。
这可不是一点钱,这几乎是他两口子大半辈子的积蓄了,荆城那个房子,现在是李佳乐在撑着。
可怜的小李,最近疯狂工作,都不带休息的。
“老冯,这是我们的,你最好能撑过去,我可是要抱你金大腿的。”白爸故作轻松地说。
“可不是嘛,你在我们当中,可是最最优秀的,可不能被打败了。”李爸拍了拍老冯的肩膀。
“谢谢老伙计,我会努力的。”
三个老伙计,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南的一厢情愿遭到了暴击···
哇,其实我又很多想法,但是又不想开电脑,我真的太懒了···佛系写书
第20章
商场如战场,一个大企业的存亡真的是一瞬间的事,两个星期之后,上着班的白薠就听说冯家过些天准备要向法院递交破产申请了。
回到两个星期之前,白薠请了三天假,回去上班的时候南旌已经在上班了,听小张说,他身体发烧,请了一天假之后就回来销假了。
那毫无血色的脸可把小张心疼坏了。
白薠心事重重,又怒又气,但是又不敢找南旌。
说起来,这些天南旌都不在食堂吃饭了,一下班就回家吃,上班再骑着车来,也不会迟到。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八卦南旌。
“我去,小南是真的帅,昨天我来的时候发现他居然骑着机车进来!卧槽,还以为小南也是个普通人,原来是我想多了。我悄咪咪地搜了搜他车子的价格,果真是高攀不起的人!”小张压低声音说。
“真的嘛?小南看不出啊,吃穿的都跟我们一样,当然不包括小方这个有钱佬,没想到是个富二代啊~”小李搭腔。
这时,小方这个富二代发话了,“小南看起来就不像一般人啊,你们什么眼光?”
法院的人都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知道南旌其实是林姿的儿子。
“话说回来,小白,你怎么不说话?”小李问,然后三人齐齐看向白薠。
“不对啊,小白,这几天怎么这么消沉,都不见笑一个的,是出什么事了嘛?”小张担心地问。
“出了件大事!就是我突然发现我是个尊贵的皇室公主。”白薠一脸深沉地说。
“去你丫的!”三人作势要打她。
白薠笑着闪躲。
同事再怎么好,切忌将家事往外说,这是她入职场记住的第一条人生建议。
后面几天,酷爱八卦的小张终于发现了白薠跟南旌的不对劲,就是有白薠的地方,就算大家闹得多开心,南旌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凑过去。白薠也一样。
他们四个人关系都很好,趁着白薠外出不回来吃午饭,三个人凑在一起聊天。
“小白和小南是真的不对劲,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嘛?”小张睁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问。
“没有吧。”小李说。
“方总,你觉得呢?”他们几个一般在求人的时候,就称对方为某总。
“我也觉得···没有!就小白那个性格,对没相处几个月的人,本来就是客客气气的啊,只有熟了,才会开一点小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她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吃饭自己吃,下班不跟人同行,熟了就好了。”
“啧,你们什么眼神,赌一顿火锅,他们指定有事!”小张的猜测得不到两人的认同,她不服!他们肯定会输的!
“嗯嗯”两人敷衍着,拿起吃饭的家伙就走,得赶紧回去午休了。
“喂,等等我,你们两个混蛋!”
····
时间线拉到现在。
白薠实在是坐不住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眼睁睁看着冯家打拼十多年的产业毁于一旦。
她悄悄看向南旌,发现他正在看手机。
白薠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一个红色感叹号出现在她面前,显示对方不是好友。
白薠磨牙。
下班她暗戳戳地跟在南旌身后,打算在停车场堵他。
南旌刚跨上车,白薠就快速跟上去,要是下班堵不上他,那就更没机会了,因为南旌现在不住在她对面了。
“我们聊聊。”她说。
停车场现在没有人,回声很大。
“我跟你很熟吗?滚开!”他拿起头盔,甩了甩头发,刚想戴上,就听到白薠说,“你之前说的我同意,请放过我和我朋友。”
“我说过什么?我不记得了。你要不要提醒我一下?”南旌恶劣地笑了,他低头,伸手一点点拂过头盔挡风片,白薠看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白薠迟迟不说话,南旌不耐烦地啧了声,利索地戴上头盔。
她急了,“去你家住。”她怕南旌戴着头盔听不清楚,说得很大声,声音在偌大的停车场转了一圈,又回到白薠的耳朵。
她脸突然变得很红,有点无措地等着南旌说话。
“十五分钟后到至纯找我。”他留下这句话就骑着车走了。
至纯,白薠知道,荆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她偶尔听刑庭的人八卦过。
她没去过,不知道远不远,赶紧拿出手机地图搜这个地方。
开车显示要三十多分钟,十五分钟根本就到不了,更不说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她喉咙哽了哽,有点想哭。
南旌这个王八蛋!
仅犹豫了几秒钟,她上车打开导航,输入至纯两个字。
来到至纯门口,她的车不让停那,好说歹说都不行,她无奈,停在了挺远的路边,看了下不会被贴纸,白薠才跑回去。
她抬手看看表,已经超时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女士,请出示会员卡。”身穿西装的服务员礼貌地拦住白薠说。
她尴尬,却梗着脖子说:“我是来消费的!”
“女士,难道你不知道来至纯消费需要出示会员卡吗?”他微笑地看着她。
白薠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了两个大字:土鳖!
她还真不知道!
什么鬼地方?来消费还需要会员?
有病吧?
“商家拒绝消费者消费是违法的你不知道吗?”白薠拿出她法律人的气魄,试图吓退男人。
“噢~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女士,你可以去举报我们。”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男人油盐不进的,白薠急得不行。
突然,男人捂住耳朵上的对讲机,尊敬地说话。
他说完突然问白薠:“女士,您是不是叫‘白凡’?”
好家伙,语气突然变得尊敬,白薠内心吐槽,果然是看人下菜的家伙!
白薠高冷地嗯了声。
男人顿时肃然起敬,亲自带白薠去VIP包厢。
白薠推门进去,那一瞬间,整个包厢静得不行,她看着一堆男男女女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拍电影,名字叫做:自投罗网的仙女。
她一眼就看到了南旌,那个看起来干净到不行的男人,此刻的他搂着一位美女。
一堆人中,就他一个人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清爽黑色的头发,其他人都是五颜六色的头发,各种颜色的衣服。
白薠还以为是他们两个人,没想到是一堆人。
她好歹也在法院“浸/淫”多时,她可一点都不···怕怕怕怕。
包厢里没有唱歌,大家此刻也没有说话。
白薠径自走向南旌,在他面前站定,问:“你刚才听清楚了,可以吗?可以放过我吗?”
南旌闷头笑了一声,抬头说:“你迟到了四十分钟,就先喝四杯吧。当然你可以不喝,转身出门左拐。”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怀里的美女就乖乖地弯腰倒了四杯满满的洋酒。
白薠看着那四杯褐色的液体,握了握拳头。
红酒她能喝,这样的洋酒,她一杯保证倒。
这么多的男男女女,这个环境,她怎么能喝?
“南旌你王八蛋!你不要太过分了!”白薠没忍住,怒骂南旌。
四杯,喝了她敢说立马就有人来捡尸。
听到白薠的话,众人唏嘘。这谁啊?敢这样骂南旌?不想混了?
看到南旌面无表情的样子,大家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免得惹祸上身。
一堆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还是忍不住低声说话。
“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
“还真是!这人跟旌哥的前任们长得很像,新猎物?”
“眼瞎啊?这一看比她们好看多了好吗?网上怎么说来着?高配版?”
“真的。”
“妈的我记起来了,这个就是之前摆地摊那个,还记得吗?”
“卧槽还真是!”
南旌听到白薠骂他,也不生气,慢慢地喝完一杯酒。
然后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看她,“呵,骂我?那就六杯。今儿你要是不喝完,我保证你朋友家的厂明天就倒闭。”
白薠气得慌。
却又不敢惹怒南旌,“那你等下能送我回家吗?我肯定会喝醉的。喝醉我就回不了家了。”
她非常单纯地问南旌。
没人知道她怎么会问出这种话,连她也不知道。
可能认为南旌对她是偏爱的,所以才说出这么幼稚的、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她这话一出,南旌瞬间就被气笑了。
这傻子,以为他跟她玩游戏呢?
他没说话,眼睛仿佛再说:你他妈是在逗我呢?
白薠脑子已经运转不过来了,她接收不到南旌的信息,又道:“
如果你没空送我回家的话,帮我打一下车也行,不过我要女司机的。”
哈哈哈哈哈众人没忍住大笑。
连南旌也努力绷着自己的脸,以免自己笑出声。
然后白薠就弯腰拿起一杯酒,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
她很少喝酒,也不知道这酒是什么名儿,还挺好喝的。有回甘。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来酒吧喝酒。
本着一股作气的精神,她非常快速地消灭了三杯酒,第四杯还是慢动作了。
白薠艰难地拿起第四杯,仰头就咕噜咕噜地往下咽。
第四杯喝了一半,酒杯没拿稳就掉了。酒水洒到裤子上。
她已经醉了,醉得站不起来,可是她想站起来,她要回家了,晚了就危险了。
白薠脸颊红彤彤的,她努力睁开眼睛,说到,“妈妈,裤子湿了,你,你给我拿一条。我要睡觉了。”
说着就以地为床,侧着身子躺下了。
她声音很好听,撒娇的时候简直让人酥了骨头。
这会儿,大家都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全程看着白薠的南旌握住拳头,抵住自己的嘴巴。可是愉悦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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