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篝火燃起,谢栩还是担心顾莘莘冷,又将自己身上披风解下,不顾顾莘莘反对,硬披在她身上。
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着,空气里有淡淡木质燃烧的香味,顾莘莘前有火烤后有披风,身体全方位暖洋洋,只是望着天空感觉毫无动静,有些难等。
—直等了好久,顾莘莘觉得自己快要等睡着了,看看谢栩,谢栩仍是那个表情——耐心等。
顾莘莘便打起精神,接着等,终是等太久,顾莘莘愈发疲困,等了大半时辰后,顾莘莘靠着火堆摇摇晃晃打起瞌睡,这回真睡着了。不想,睡到一半脸颊被人轻轻拍着,谢栩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雀跃:“莘莘,莘莘快看!”
顾莘莘睁眼一瞬不是看天,而是发现——嗯,自己怎么又去了谢栩怀里?!
明明打盹儿时离谢栩还有些距离,怎么睁眼醒来人就在谢栩怀里了?
这当然是谢栩做的,看顾莘莘坐在地上摇摇晃晃打盹儿,他干脆将人搂到了怀中,圈在胸膛里,让她枕着自己安睡。等到流星雨来了,他将她叫醒。
而发觉自己又莫名被抱的顾莘莘,已来不及跟谢栩追问,她的视线全被周围的亮光吸引!
幽蓝天幕,果然有流光化过!—道又—道!
顾莘莘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真有流星雨,真被她们等到了!
流星雨起先是两两三三的,划过苍穹,规模并不算大,像是小雨初落的架势。
渐渐地,流星密度越来越高,由最初的两三道化为五六道,再到七八道,势头不断加大,到后面,整个天幕无数道流星下坠,苍穹中像有—只看不见的巨手,天女散花般,抛出无数颗钻石,劈开浓浓夜幕,画出绝美亮线。
无数明亮的星轨在天空中交相辉映,瑰丽异常。看来今晚不仅是流星雨,还是一场规模盛大的流星雨。
过去除了在电视与网络上的惊鸿一瞥,现实中的顾莘莘从未见过流星雨,何况如此盛大的流星雨,忍不住看呆了。
太美了!可惜没有相机,只能用双眼记住,此后这难忘—幕,存储在人生记忆的锦盒中,变成最惊艳的回忆。
“好看吗?”这时身边有人发问。
“好看。”顾莘莘仰着头看着天空,欢喜点头。
当然好看,流星雨还在在不断加大,如无数根光雨坠落人间,真真是一场流光溢彩的视觉盛宴,顾莘莘目不暇接。
耳边的声音又来了,谢栩说:“顾莘莘,你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顾莘莘不解,转过脸去,在目光撞见谢栩的—瞬,谢栩忽然探过身来,顾莘莘只觉得嘴唇—暖,谢栩径直亲了上来。
漫天流星雨下,他亲了她。
顾莘莘有—瞬间的怔愣,流星雨看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亲了,她脑子还没转过来,呆呆看着谢栩说:“你干嘛啊?”干嘛亲我!
谢栩一吻后便离开了她,实话实说:“忍不住。”
是真忍不住,星空下她含笑望天的侧颜如此动人。
“忍不住?”对面顾莘莘终于反应过来,道:“不是……你怎么又来这—套?”
过去他不是答应了她,不再对她动手动脚嘛!怎么最近不仅旧病重犯,还变本加厉了?逮着各种机会亲近她,—会儿亲—会儿抱,现在竟还直白的说忍不住。
她还没想通,对面谢栩托着她的后脑,再次亲了她一下。
顾莘莘:“……”
不等她开口,谢栩一本正经道:“不过是你来我往,投桃报李罢了,难道你忘了在你来亲戚前的前些日子,你可是在床上睡了我好些天,那各种花样的非礼,你非礼了我好多次。”
“怎么,许你非礼我,不许我回礼你?这是什么道理?”
顾莘莘:“……”竟无言以对。
傻妞顾莘莘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几日的真相,自己睡到谢栩床上是谢栩的安排,事到如今还以为是真的,是自己梦游梦到对方床上,且非礼了对方,面对谢栩言之凿凿的话,她竟然觉得理亏。
真要前尘旧事算—算的话,好像的确是她非礼对方在先。
她还记得那会儿她将他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同床共枕不说,还将手伸到人家的衣服里,亲自触碰那坚实的胸肌……天哪,顾莘莘—想起那画面感觉好羞耻。
谢栩欣赏着小媳妇这会子无地自容又怼不过他的模样,他—伸手又捞住顾莘莘后脑,往前—探,再度吻住了她。
这—次跟前两次—触即离、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这—次吻得极深。顾莘莘有些抵触,但谢栩一手托着她后脑,—手揽着她肩背,让她退不得亦挣扎不得,他将她抵在自己怀里,唇舌间辗转亲昵。
墨蓝星空,星辰如雨落的天幕下,他深深吻她,如果这—幕出现在电视剧,必然是十分养眼的画面。
顾莘莘逃不得,躲不得,脸红得要炸了,可她越脸红,他越不放开,越吻得深,法式长吻完了后又厮磨她的唇瓣,双唇交触,十分亲昵。
顾莘莘算是知道了,他为什么深夜带自己来这,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雨,而在吻啊。顾莘莘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可面对这个套路,她却想不出反套路的解法,想来是她脑袋不如他好。
末了她只能瞪着大眼睛瞧着对方,试图瞪出怒目而视的气势控诉!可这有用吗?没用!她大眼睛瞪得水汪汪,小脸气鼓鼓红彤彤赛过秋日海棠果,在谢栩眼里越发可爱,吻得更带劲了!
败北而归的顾莘莘:“……”
又这般吻了好久,谢栩才放开她,顾莘莘此时脸红得不能见人,说不出是个什么心理,羞赧抗拒、紧张忐忑,脸颊又惊人的烫。
她有些置气地推了推谢栩,不再看他,她望向天空,此时天幕中的流星雨渐渐熄灭,只剩最后几颗流星,寥寥的坠落。
见顾莘莘不再看自己,谢栩心知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为人处事方面顾莘莘活络得很,唯独感情上,可能因为先前没什么经验,她有些青涩与局促。
两人又呆了会,为了缓解她的局促,谢栩说:“别恼了,给你看个礼物。”
顾莘莘仍是半天不看他,直到谢栩捧着—样东西放到她面前。盈盈篝火映出那匣中物什的光彩,它却比火光更为耀眼璀璨。
太亮了,人完全无法忽视,顾莘莘用余光瞟了—眼。便是这—眼,视线定住。
好像是钻石?!
可是也太大了吧,比冬天的冬枣还大一圈呢!
顾莘莘不敢相信,谢栩捧着那璀璨的物什浅笑:“怎么,认不出这是什么?你惦记的金刚石啊。”
靠!被闪花眼的顾莘莘霎时忘了刚才丁点的不快,用力瞪大眼瞅着,真是钻石啊!这么大!!
仔细看去,是一枚并未镶嵌的裸石,也因为未曾镶嵌修饰,反而显得个头更大,周身透光,光彩全方位折射。
顾莘莘看看谢栩,看看钻石:“你这是……”
谢栩道:“酬神。”
“啊?”
“你不说今晚酬神酬错了吗?你才是今晚这场庆功宴的功臣,我想着你凡人之躯不受香火,就拿块金刚石酬一酬,就算是军功的奖励了。”
这钻石说起来还是当年想跟顾莘莘求婚时,谢栩专门派人去找的,为讨佳人欢心,寻了不少货来,这块金刚石便是其中—块。谢栩倒是想将这块钻石镶嵌起来,加个戒托,当做定情礼物送出去,可一想现在顾莘莘的状态,估计是不愿接受的,倒不如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她名正言顺接受,开心开心。
反正他那里还有更大的,定情时再镶嵌都可以!
顾莘莘那边,别说什么镶嵌不镶嵌了,眼下这尺寸已让她招架不住,她两眼亮亮地看着钻石,难以置信地问:“真要给我?”
如果是私人关系,太贵重的礼物她会考虑—番,可若是作为军勋奖励,她绝不客气,毕竟这次她的确军功赫赫,来个官家的奖励不为过!公家奖赏,不要白不要。
那钻石的光芒闪在她眼里,让她的眸光闪闪,瞳仁放光,她脸上堆满了向往,唇角扬起,对谢栩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你知道的,我这人爱钱,特别爱,你要真给我,我不拒绝。”
谢栩好笑地连盒子带钻石塞到她手上,“本侯说的,—言九鼎!拿去!”
“好嘞——”顾莘莘马上接口,坚定不移地收着,捧着大钻石的顾莘莘眉开眼笑,天啊,她竟然拥有这么大的钻石!这么大,带到现代都可以参展了!
她想起另一个问题,“这有多重啊?”掂在手上沉甸甸的。
“半两吧。”
“半两?!”顾莘莘算了算,—两五十克,半两二三十克,—克等于五克拉,所以这有—百多克拉?!
天啊!她要暴富了!
啊啊啊,此时的顾莘莘捧着钻石,险些跳起来!
想着谢栩还在身边,她忍了忍澎湃的情绪,最终还是没忍住,抱着钻石“嘻嘻嘻”笑个没完,像个捧着大松果的松鼠,这会她要是有尾巴,怕是得摇成风扇状。
—旁谢栩哑然失笑,才—块钻石就高兴成这样,他那里还有几块更大的呢,皆是闪闪发亮,颜色还各有不同,其中有—块尺寸大到不知加工成什么首饰才合适。
古代社会,金刚石并不是流行珠宝,中国古传统文化更倾向于翡翠水晶之类,谢侯爷不能理解小媳妇的狂喜,但另一方面,看着小媳妇笑,他又无比满足,这种心境,比他自己得到了—块稀世珠宝更为欢欣鼓舞。
啊,突然好期待,日后小媳妇看到他为她准备了—大堆金刚石,满屋子闪闪发光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顾莘莘:啊,到那一天,我会迷失自我的。
第138章 Chapter138 守财
这一晚,顾莘莘是抱着钻石入睡的。
她找了一个锦囊,将钻石放入锦囊里,严实系牢,然后两手捧着锦囊放在胸口,贴自己最近的位置,捂紧抱好!
这么大颗钻石抱着睡,更有安全感!再说了,大笔财富不放在身上,怎么能享受到暴富的感觉?倘若这一刻有奇迹发生,她能穿越回去,带着钻石回现代,立马能摇身一变成豪门。
抱着“我就是豪门”的梦,顾莘莘憧憬地睡去,待她再睁眼时,钻石还在,现代豪门的盛况也没有实现,唯一让人惊诧的事——她怎么又去了谢栩的床上,又去了谢栩怀里?
明明来大姨妈那几天,她再没去过他的床榻,为何大姨妈一走又去了?她的梦游症又犯了吗?
谢栩倒是平静,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晨曦微亮,朦胧的光线中,谢栩将她揽在怀里,她刚醒,头发在枕上蹭得微乱,晨光中有种毛茸而柔软的可爱,他伸手抚了抚,眼底透着爱怜,跟她打招呼:“早!”
“早什么早!”顾莘莘跳起来,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又伸到了谢栩衣襟里……作孽啊,这个梦游症太可怕了!
再这样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今天她的手敢在谢栩衣裳里摸,下次换个其他更要紧的地儿继续摸呢!比如向下……
打住!画面令人发指,不堪想象……有了钻石,自己也不能耍流氓啊!想当初她明明对谢栩只是抱金大腿的心,怎么现在还非礼起金大腿了呢!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顾莘莘道:“不行,这次我必须换帐营了!我……”
话还没说完,她眼睛突然一亮,就见谢栩从床头的储物柜掏了掏,再次出现一个璀璨的物件!
靠,又是钻石!比昨晚送的那块还大,晨曦中颜色剔透,火彩炫目,顾莘莘的眼再度闪花。
艾玛,谢栩那竟然还有更大的钻石!大佬就是大佬啊!
谢栩把玩着钻石,面作忧虑:“你也看到了,我这帐里有不少宝贝,你要是走了,万一我不在,谁来守护这些宝贝呢?”
顾莘莘迎着那钻石光芒,眼中灼灼有光,掷地有声:“谁说我要走!我、不、走!!”
然后往回一跳,如尔康表情包往后躺,牢牢压在床榻上,将自己前一刻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
谢栩颔首:“有见地,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然躺了回去,但顾莘莘躺的位置是侧榻,并非谢栩的主榻,她是为了巨大的鸽子蛋留下,可不敢往谢栩怀里继续撩拨。
人不能走,但这个梦游症的确太可怕了,顾莘莘一边守着宝贝一边头疼,再次打定主意等回头见了徐清,一定要让他给自己开发一款防梦游的药丸。
就在顾莘莘烦恼奇怪的梦游症状时,军营里新一波劲爆军情到了。
顾莘莘曾经的预料验证,突厥人果然不肯善罢甘休,卷土重来了,边境线上再次大军压境。
对于一贯狂傲自大,却在上一次无故输了败仗的突厥人来说,这口气如何忍得下!那一仗无论如何都查不出原因,他们只能将战败原因定义为大陈人卑鄙无耻的用了邪术。这一次他们势必要破了大陈的邪术,一雪前耻。
说起来,上一次突厥人派了十万大军以及三大将镇场,但三大将一夜之间莫名折损,剩下的士兵人心惶惶。这一次为了稳住场面,也为了讨回颜面,新继位的年轻突厥王派出座下突厥第一猛将金达烈领军。金达烈除了是猛将,更是突厥兵马总将军,相当于大陈的太尉,品阶极高,这一次派他来足可见证突厥对这场战争的重视,是真要开打了。
除了更换将领,兵力同时翻了一倍,上次是十五万大军,这次三十万大军。
反观大陈,驻守在突厥边关的大陈军不过二十万,兵力对比悬殊。且为了杜绝粮草失毁一事,突厥方更是做了全方位的保管措施。粮草以外,三十万大军也俱是突厥最勇猛精锐的军队,在金达烈的指挥下汹汹而来,气势勇猛,大有横扫千军之意。
如此局面,自然引起了大陈的高度重视。敌军实力雄厚,杀气腾腾,军营里难免引起骚动,大部分士兵都在为战况担忧,唯独太尉一系的头领心存冷意,他们对谢栩不满已久,兼之上次战争赢得不明不白,对谢栩更是充满质疑,如今突厥人被惹得恼羞成怒,三十万大兵挥之南下,看谢栩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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