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莘:“!”我特么什么时候非礼了你,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人是这么想的,内心却又产生了些怀疑,她夜里睡觉向来好动不规矩,昨晚若真将谢栩当成抱枕,搞不好真会无意识碰一碰,摸一摸。旁的不说,她醒来时,手还在人家胸膛上碰着呢,那是自己亲眼所见。
想起那个暧昧画面,顾莘莘猛地起身:“不,我不管,我不接受,昨晚只是巧合,我不接受!”然后捂脸冲出去。
谢侯爷在后面冷笑,“行啊,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改正这个毛病。”
顾莘莘:“我能!一定能!”
然而——第二天清晨,顾莘莘再度睁开眼。
靠,怎么又在谢栩床上了?
一如昨天一样,甚至比昨天还严重,昨天只是碰到了谢栩胸膛,今天她不仅摸着胸膛,还将脚压到了谢栩身上。
顾莘莘:“!”
谢栩:“看来这毛病不好控制啊!”
“我……我……”顾莘莘道:“我要换床睡!”不能再这呆了!太可怕了!
“换哪儿去?”谢栩道:“满军营里只有我这里最安全,别人要知道你的身份还得了。再说了,那些军营都是抠脚大汉,你去那睡能保证自己梦游不梦到某个抠脚大汉身边?”
顾莘莘:“!”
若是真有梦游症,梦游到抠脚大汉身边,的确更可怕……
“真没有地方去,我今晚就把自己绑在床上,我就不信这样我还能到你的床上去!”
对,从根源上杜绝隐患,控制自己!
谢栩笑笑:“好啊,绑,绑紧点!”
夜里,顾莘莘果然将自己绑了起来,怕自己再乱跑,她绑得是脚,软榻边有个突起的床栏,防止睡的人夜里不小心滚下去,顾莘莘便将自己的脚绑在床栏上。
其实顾莘莘还有个疑惑,她疑惑着不一定是自己梦游,或许是谢栩使了什么计,虽然不愿相信谢侯爷是这样的人,但实在找不出别的原因解释,眼下她绑着退着腿,一会再悄悄做个小手脚,夜里如果谢栩再来使坏,她定能发现!
于是,她绑着脚开始入睡了。
夜里她解绑了起来一次,解小手,完了她很快回来,即便半夜起夜迷迷蒙蒙意识不清,她还是将小绳重新绑在脚上,还没忘做那个手脚,打了个只有她能打出的刁钻无比的结,且绑在床栏特殊的位置,谢栩若是要打开这个结,她必然能察觉。
带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结,她一扯被子,再次入睡。
结果——天亮以后,她一睁眼!
苍天啊!她怎么还在谢栩床上!再看看自己脚边,绳子竟好好的在那,还是她独一无二的结,纹丝不动,根本没人打开过啊!
这么说,难道真是她半夜里迷迷糊糊起来后,意识不清,稀里糊涂走错了方向,将谢栩的床当走了自己的床,爬错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谢栩,谢栩则是一副“看吧,是你自己上来的吧!”的表情,再目光往下扫,提醒她往下看,顾莘莘便见到一个更惊吓的事,往常她的手即便搭在谢栩身上,不管是胸口还是大腿,皆是隔着布料衣服的,而现在——她的手直接伸进衣襟里去,实打实摸到了他胸膛!
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就在她掌心,而她这个伸手摸进去的姿势,十足十女淫棍。
顾莘莘:“啊”
这下想否认自己非礼都没用了!
顾莘莘套好衣物,风一阵冲了出去。
她要冷静!冷静!
事情怎么就到这个境地了!!
原本是谢栩看上了她,现在怎么轮她自己非礼对方了?
这不应该是她做的事啊!啊
营帐里的谢栩看着她背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呵呵,当然都是他操作的。
前两晚,的确是他趁她沉睡后将她抱到自己床榻的,这丫头前几日去突厥军后方大闹了一场,把自己也折腾累了,倒头就睡,睡死后对周身动静完全没有知觉,自己被抱走了都不知晓。
而第三夜,她将自己绑起来后他便施小计,当时她是将自己绑在床榻上,但她半夜起了一次,他趁机将榻换了!
军营里的榻为了简便随军出行,重量比较轻便,成年男人可随意推动,榻与榻之间的造型设计也没太大区别,谢栩的榻的确是主榻,但他向来不是个奢侈的主,他的床并未做特殊处理,便连床栏都是一模一样,只是躺着睡觉的面积比侧榻稍微宽一些。
而谢栩便是趁顾莘莘离开的那一时半会将两张床迅速换个位置,将自己的主榻换到了侧榻上,等顾莘莘回来,迷迷糊糊爬回自己的侧榻,那会已经是谢栩的主榻,天黑帐里视线不清,顾莘莘沿着旧方位走,晕乎乎当成了自己的床,加之床栏又是一样的,她更没有起疑心,在床栏上打了个死结,继续睡去了。
等她睡去,谢栩便连人带床一起对调,谢主帅纵横沙场这些年,身体健壮,力气勇武,连人带榻一起换小意思,待神不知鬼不觉将两张床回归原位,顾莘莘醒来,便又发觉自己躺在主榻上,躺在他身边了。
至于顾莘莘手放的位置嘛,谢侯爷自己放的!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造成小媳妇非礼自己的假象!
不得不说,比起玩心眼比脸皮,少有人比得上谢侯爷。
而那丫头傻兮兮完全不知道,还陷入自我怀疑中。
于是这以后,隔三差五顾莘莘醒来,便会无可奈何发现自己又梦游了。
到最后,她甚至有些麻木,只想着什么时候回去找徐清,问问有什么防止梦游类的神奇药丸 ……
一直这样过了几日,直到某天早晨起来,睁开眼又是谢栩的脸,她的手也仍然在非礼对方,但她已从最当初两人躺一张床的惊叫转为了淡然,果然,凡事一旦经历多了,人的适应能力是无限的。
她坐起了身,想起床,不想谢栩手臂一挥将她捞了回去,捞到自己怀里,他晨起的声音有些沙哑,嘴里的话倒是轻车熟路,“还早,再睡会。”
然后光明正大将顾莘莘抱住,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将娇小的人儿度塞进了自己的被窝。
顾莘莘本就刚醒,睡意还在,半睁着眼,有些睡眼惺忪,被褥里暖烘烘让人十分舒适,她打着哈欠,竟然顺着谢栩的力度又昏昏沉沉躺下去继续睡了。
没睡半会她骤然醒了神!妈呀,她是淡定过头了么!早上醒来睁眼就见谢栩已经见怪不怪,对方抱着她一起睡,她无甚反应,竟然还敢躺下去在对方被窝里继续赖床!
顾莘莘睡意全无,“腾”一声坐起了身,拿着自己衣物乱套,风风火火要起来,就是这一瞬,她突然觉得小腹有些闷痛,仔细回想,是从半夜开始痛的,身下……似乎还有什么异样?
她忙低头一看,便是这一眼,整个脑壳像被雷劈过!
一抹暗红出现她那一头的床褥上!
娘啊她昨晚来大姨妈,弄到谢栩褥子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侯爷:嗯?怎么有血腥味?你哪受伤了,给我看看!
啊啊啊啊啊,怎么有我这样的作者……
第136章 Chapter136 姨妈
顾莘莘又慢慢滑到被褥里,僵着没再动。
见她乖巧下来,谢栩微怔。
顾莘莘讪讪一笑:“那个……被窝里暖,我再躺会儿。”
谢栩眼里写着意外,过去顾莘莘但凡早上醒来发现跟他在一起,要么惊慌回自己床榻,要么穿衣服赶紧跑,今天她竟然乖乖留下,还自觉钻进被子里,真的是被子暖和,还是她想通了?
想通个屁啊!顾莘莘心想。她是不敢动好不好!那团脏污就在她屁股底下,她稍微一挪动,就会被谢栩看见。
太尴尬了。她只能严严实实压着那个地方,打死不能暴露,顺便伸手摸摸被褥,装作迷恋被窝的姿态,“呵呵,你这床榻比我那个舒服多了……我再感受一下……”
心里则是盘算谢栩过会就要起来,每天早上士兵们的强体锻炼课,虽有执行官带领监督,谢栩作为主帅亦会以身作则,早起执行。
届时等他起床离开之后,她就悄悄把被单拿起来,趁人不注意赶紧洗了。
果然,谢栩瞅瞅外面的天,坐起身来开始穿衣,他动作利索,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妥当了自己,再看看顾莘莘,还在被窝里躺着。
大概觉得顾莘莘今天格外乖巧,临去前他俯下来抱了一下顾莘莘,道:“我去领兵早课,今儿外面有些冷,你再睡一会儿。”
顾莘莘来到军营后,前几日强体课她扮着小厮装陪着谢栩一起去,后来谢栩怕她太辛苦,不再让跟了。
至于他刚才跟顾莘莘的话,语气里的亲呢与温情感,像是丈夫对爱妻的态度,说完还仔细地替她掖了掖被子。换了过去,顾莘莘绝对会肉麻抵触,但今天她什么都没有说,仍是装作乖乖的模样,“好啊,我知道,你快走吧。”
可不么!快走,我要收拾床单了!
谢栩哪知她心里所想,见她今日格外温顺乖巧,内心不禁涌起甜意,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帐门一掀,出了营去。
他走后,顾莘莘立马跳下床,穿好衣服,掀起床单就往外冲。
正掀起帘子要出去时,撞到一个身影。
谢栩又回来了!
原来,谢栩走了不远之后,总觉得今天的顾莘莘有些乖巧得不对劲,便又返身回帐里,正好撞见顾莘莘抱着被单准备出帐。
“你这是做什么?”谢栩狐疑。往常被单根本不需要顾莘莘洗字,会有下人去洗的。
“我……”顾莘莘抱着床单,不知该如何圆场。
谢栩突然敏锐地闻到一丝可疑气息,他纵横沙场数年,对某些味道很敏感,嗅了嗅,说:“什么味道?”
顾莘莘:“!”不是吧,这么点血腥味你都能闻到!赶紧解释:“没有,是你闻错了!”
她欲盖弥彰,反而让谢栩更加起疑,谢栩再往顾莘莘床单上一扫,眼尖地发现了一抹可疑红色,他立马问:“哪来的血?你受伤了?伤情如何?”
顾莘莘:“!”
我没有,我不是,我好尴尬……
再看看谢栩,直接走到顾莘莘身边,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大有不找出顾莘莘哪里受伤不罢休的架势。
顾莘莘:噢,好想死。
再看他目光渐渐向下,顾莘莘浑身汗毛快立起来,她一把挡住谢栩,想着左右也瞒不过,只能委婉相告:“那个,别看了……不是受伤,是我……我亲戚来了。”
“亲戚?”她哪里还有什么亲戚?大直男谢栩竟没有想到那一点去。
委婉相告无果的顾莘莘无奈下近乎咆哮:“葵水!葵水!懂不懂!女人的葵水!”
纵横沙场大风大浪啥没见过的谢侯爷罕见僵硬了几秒。
两人不自在地对视,直到谢栩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休息吧,把床单放下,我来洗!”
顾莘莘:“!”
她哪里好意思让谢栩洗,谢栩怕顾莘莘尴尬,便又换了一句,“那让谢竹来洗吧,就说我不小心手割破了流的血。”
“随你吧……”顾莘莘已趴在侧榻,用脸压着枕头,没有脸见人了。
被单最后被小书童拿去洗了,顾莘莘则在帐内休息。
所幸她从京城来时带了姨妈巾,是自己用棉条制作的,趁无人时她换了姨妈巾后爬到床上继续睡。
大姨妈的威力渐渐施展开来,小腹越来越痛,且浑身犯冷。身子虚弱,她这一天便没有出营,除了换姨妈巾以外,一直躺在床榻上。以前送饭都是小书童送进来的,今天是谢栩亲自送到她手上,大概是考虑顾莘莘来了姨妈不方便见人吧。
大姨妈威力加深,顾莘莘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后将碗放回桌上,又钻到床榻里躺着,谢栩在旁陪着她,见她吃的少,有些担心。
或许也因为太过担心,他坐在床榻旁问:“这个……要流多少啊?”
顾莘莘:“!”
能不能不要问这么羞耻的问题?!
谢栩是真不知道,他的确是个成年男人,但一没有娶妻,除了顾莘莘之外,鲜少与其她女子来往,加之从小到大在一个不健全正常的家庭中长大,对女人了解少之又少,成长过程中注意力又大多都在仕途之上,虽是学霸,却对女性生理知识所知甚少,知道女子有葵水一说,但具体什么情况,该怎么应对,并不知情。
顾莘莘难堪得没回答,谢栩便换了个角度问:“明天或者后天能好嘛?”
顾莘莘默默将头塞进了枕头下。
少年,敢情你以为大姨妈只有两天的吗?!
对,大直男谢栩对这一点也不明朗,他心里只知女子一个月要来一次葵水,具体多久不清楚,且他看她这么难受,觉得两天都算长了,要是再多几天那不得心疼死。
无奈,顾莘莘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七字:“前前后后总共六七天吧。”
谢栩果然露出好意外,好心疼的表情。
这一晚,顾莘莘吃完饭昏昏沉沉睡过去了,体恤她的身体,谢栩没像往常一般半夜偷偷把她抱到床上去,他没再打扰她,让她安安静静在侧榻上休息,但他自己却没有睡,案前点着灯,火光摇摇曳曳,不知他吩咐谢竹去找了什么书,他在灯下翻阅着书籍,修长的手指夹着书页,一页又一页,表情认真。
翌日是顾莘莘来大姨妈的第二天,流量多的第二天是女人们更为煎熬的日子。顾莘莘躺在被子里,连饭都不想吃了。
她想起网络上男人们对女人大姨妈的调侃,他们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一个月四周有一周在流大姨妈,这么一算,一生有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持续流血中度过,她们竟然能不死!这是多么彪悍的物种啊!
无知的男人们不知道,这四分之一的时间女人们有多痛苦、腹痛、腰酸、恶心、惧冷、发麻、四肢无力……
于是这一天,顾莘莘的状态比前一天更虚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送来的饭菜完全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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