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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槎——叹西茶

时间:2021-07-15 09:54:10  作者:叹西茶
  朱建豪明显愣了下,他清了下嗓说:“冯老师啊,我到教育局工作后就没再和他联系了,听以前的同事说他现在开了家教育机构……怎么,你们现在还怀疑祉舟的事和他有关?”
  “就是他害的祉舟!”
  李母的情绪一时失控,李父忙安抚她,聊到祉舟的事,他也是一脸悲痛。
  朱建豪表情为难,他小心措辞道:“祉舟的事我也很心痛,但是没有证据的事……”
  苏新七看了李父李母一眼,心头不甘又愤恨,她抬眼看着朱建豪,眼神坚定,“我会找到证据的。”
  店内一时静默,只剩下空调呼呼转的声音。
  朱建豪看了眼腕表,咳了下说:“哎呀,一不小心坐久了,我得走了,不然家里人一会儿该来电话催了。”
  李父见他起身也站起来,“下次来古厝再来吃面啊。”
  “好的好的。”朱建豪和李父握了下手,“生意兴隆,保重身体。”
  他又看向苏新七,用长辈的口吻客套地说了句:“工作加油。”
  苏新七和李父送朱建豪到了门口,等他走后,苏新七才问道:“校长怎么来了?”
  “周末陪家人来古厝玩,中午在店里吃面,碰上了。”李父叹了口气,“他还记得我们,以前祉舟学习好,大陆有学校想招他,这个校长还来过家里,说希望祉舟留在沙岛中学,给学校、小岛增光,他还说会尽可能给他最好的教育资源,冯赟……就是他请过来的。”
  李父抹了把眼睛,声音里满是沧桑,“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祉舟好,冯赟表里不一,谁能想到他是个畜生,你说我能怪他吗?唉,都是造化弄人啊。”
  “小七,我们是不是就拿那个畜生没有办法了?没有人相信我们说的,法律也不能办他,有时候想想,我真不如豁出去和他拼了。”
  苏新七忙出声阻止,“叔叔,我们说好的,不要冲动,拿你的命换他的,根本不值得。”
  李父沉重地长叹一声,“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我要是倒了,你阿姨一个人撑不下去的。”
  李母这几年精神状态不太好,苏新七很想安慰他们,但言语缓解不了剜心的痛苦,她也想给出一个保证,说天道昭昭报应不爽,说正义虽迟但到,说法律会给他们一个公正……但她没办法给出这个保证,她学法这么多年,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正义到来的那天。
  她曾经询问过王峥,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物证和可靠的人证的情况下,要控告冯赟是不可能的,还很有可能会被反诉。
  苏新七进入法学院的那天,曾以为法律会为她指明一条正确的道路,但几年下来,她反而更迷茫了。
  下午,苏新七在面馆帮忙,做餐饮的每天起早贪黑十分辛苦,店里之前有个小工,上个月辞职了,现在店里就只有李父李母两个人里外操持,她要是有时间都会过来搭把手。
  两年前李父李母说要离开沙岛来大屿开店时苏新七是十分高兴的,她见过他们成天以泪洗脸,消极度日的模样,他们愿意走出来,积极生活,她替祉舟感到欣慰。
  四五点钟的时候,天色越来越暗,黑云压城电光闪闪,眼看一场暴雨就要来临,古厝里的游客散去,巷道里冷清许多。
  “天气不好,今晚来吃面的人会少。”李父说。
  李母从厨房露出个脑袋,对苏新七说:“小七今晚留下来吃饭。”
  苏新七想着过两天要走,点了点头说:“好。”
  她话音才落,门外有人掀开塑料门帘走进来,苏新七转过身,露出笑来,热情地招呼道:“欢迎光——”
  她的话在看到进来的人时消了音。
  李父看到来人也愣住了,直到陈鲟摘下帽子,他这才敢认,立刻惊喜道:“小鲟,真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开店了?”
  “我爸说的。”陈鲟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哎唷,你这孩子,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
  李父接过各种礼盒,苏新七怕他拿不住,上前搭了把手,拿了东西默默站在一旁。
  “谁来了啊?”李母从厨房走出来。
  “小鲟。”李父说。
  李母看向陈鲟,想到以前的事,略有些尴尬,“小鲟啊,好几年没见了。”
  李父拍了拍陈鲟的肩,“长大了,壮实了。”
  “小鲟晚上有事吗?”李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了眼苏新七,用谨慎的语气问他:“要是没事,留下来吃碗面?”
  苏新七双手攥着礼盒的绳子,抿了下唇开口说:“叔叔阿姨,我突然想起——”
  “好。”
  苏新七话还没说完,忽听陈鲟应了话,她怔了下,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把话说完,人还该不该走。
  李父看陈鲟点了头,喜笑颜开,李母接过苏新七手上的东西,喊她:“小七,你来厨房帮忙。”
  苏新七掀起眼睑看了陈鲟一眼,他没看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沉吟片刻,低着头跟着李母进了厨房。
  陈鲟和李父在外面说话,苏新七在厨房帮李母打下手,李母虽说是留人吃碗面,但也没真就煮一碗面糊弄,她把厨房里有的食材都拿出来,准备做顿丰盛的。
  “小七啊,你帮阿姨把鱼处理了。”
  苏新七点头,拿了把剪子,抓了条鱼利落地开膛剖腹。
  为了让食客放心,当初装修面馆时,李父特意让师傅给厨房装了面大玻璃窗,方便堂食的客人能看到厨师的操作,吃得安心。
  陈鲟坐在店里,一抬眼就能看见苏新七,她低着头,手上拿着剪子在杀鱼,鱼还是活的,鱼尾不住地打摆,她抿着嘴,脸上神色淡淡,下手毫不犹豫。
  “小鲟,小鲟?”
  陈鲟回神,看向李父,李父递了杯温水给他,“喝水。”
  “你爸妈还好吧?”
  “嗯。”
  “今年的世锦赛我看了,真争气,为国争光了。”李父冲他竖起大拇指,又问他:“今年还出国训练吗?”
  “暂时没计划。”
  “那是在大屿训练?”
  陈鲟点了下头。
  李父高兴,“以后你有空,都能来面馆坐坐,带上你的教练和队友,叔请吃饭。”
  陈鲟只是微微颔首。
  李母把做好的几样菜从厨房端出来,李父拿了碗筷,招呼苏新七,“小七,剩下的让你阿姨弄,你先过来吃饭。”
  苏新七有些犹豫,但厨房里就剩煲汤和几道蒸菜需要等候,也没她可以帮忙的地方了,她磨蹭了会儿,最后还是李母把她推了出去。
  吃饭的桌子是张方桌,苏新七本想坐在李父身边,又觉得不太合适,坐陈鲟旁边她又怕他反感,正迟疑不下,李父把一副碗筷摆在陈鲟边上的位置上,喊她:“快坐下。”
  再犹豫就显得刻意了,苏新七暗咬了下唇,走过去坐下,她把口袋里的手机放在桌上,双手放在膝上,都没敢去看陈鲟。
  “来,你们两个,快动筷子。”李父看着对面两个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人,心里暗叹。
  当年的事对他们夫妻俩是场灾难,对俩孩子的伤害也不小,何况他们当时年纪小,还不成熟,爱恨都浓烈,很多事没办法轻易揭过去。
  李父张了张嘴想开解,话到嘴边又化作一声轻叹,孩子大了,道理都懂,他作为长辈,劝谁都不是,说多了反而是负担。
  天色愈暗,李父把店内所有的灯都开了,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李母把最后几个菜端出来,四个人坐一桌吃饭,席间李父李母问了陈鲟和苏新七几个工作生活上的问题,他们问一答一,没多说别的,饭桌上的气氛稍显沉闷。
  苏新七低着头,机械地往嘴里塞饭,食不知味,她能感受到陈鲟的气息就在身边,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却仿佛有着天涯之隔。
  她正出神,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苏新七一惊,立刻拿起手机,站起身说:“我接个电话。”
  苏新七离开位置往店门口走去,在门檐处站定,把手机捂在心口处深吸了口气才接通电话。
  “小七做律师的,就是忙。”李父看了眼陈鲟说。
  陈鲟没应,他垂下眼,脑子里想的是刚才无意中看到的东西。
  她的手机壁纸很眼熟,似乎是他奥运夺冠的照片。
 
 
第57章 独处
  黑云滚墨, 云层里时而有电光闪动,尔后雷声骤响,似是天神震怒, 滂沱的大雨倾泻而下,一些没来得及离开的游客脚步匆匆,慌不择路地冲进巷道的各家小店里躲雨,忆舟面馆也来了不少人。
  苏新七接完一个电话, 回到餐桌和李父李母道了声歉, 说:“叔叔阿姨, 律所有点事,我现在要过去一趟,就先走了, 等我回来, 再过来看你们。”
  李父起身, “从这到律所还挺远呢, 外面下这么大雨……你等着, 叔去开车, 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苏新七拦了下,“我打车就行,店里来客人了, 阿姨一个人会忙不开的。”
  李父还是不放心,“雨太大了,车不好打。”
  “我开车来的。”陈鲟站起身说。
  苏新七的心脏紧缩了下,有点懵,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父拍了下手,“那正好,小鲟你送小七过去, 这样我比较放心。”
  苏新七看向陈鲟,他没回绝,她眼神微亮,嘴角小小地翘起一个幅度。
  “小七,带伞了吗?”李父问。
  苏新七点头,李父拍了下陈鲟的肩,“你等下,叔给你拿把伞。”
  李母在厨房煮面,李父走后,苏新七看向陈鲟,咬了下唇说:“谢谢。”
  “别误会。”陈鲟声调微凉,“我只是想找个理由离开。”
  苏新七眼底的光亮点点黯淡,她垂下眼,转过身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包,走进厨房里和李母道别。
  李父从里屋拿了把伞出来,递给陈鲟,“小七的律所在滨海区,外面雨大,开车小心点。”
  陈鲟接过伞,戴上帽子,点了下头。
  苏新七从厨房出来,和李父说了声再见,她转头看向陈鲟,笑了下说:“我们走吧。”
  陈鲟朝李父颔首示意了下,转过身跟着苏新七往门外走,才走了两步,李父忽的喊住他:“小鲟。”
  陈鲟停住脚,回头,李父看着他,很认真地叮嘱道:“要把小七安全送回去。”
  陈鲟眸光微动,抬手压了下帽檐,应道:“好。”
  暴雨如注,永安古厝的红砖被雨水一浇,颜色更深,雨幕中的古厝透着沉重的历史感,好像一下子穿越到了旧时王朝,古厝的排水系统不太好,道上积水已深,潢潦之水不住地往雨篦子淌去,浊流滚滚。
  苏新七今天出门穿得比较休闲,才在雨中走了一小段路,她的小白鞋就进了水,雨大风大,时而刮过的风能把伞掀翻,风狭带着雨水直往伞里潲,没多久,她的衣服也被打湿。
  陈鲟见她走得艰难,微微皱眉,撑着伞快步越过她,径自往巷口走去。
  苏新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垂下眼睑,抬手拿手背揩了下脸,她斜撑着伞挡住雨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叫了辆车。
  雨天的车不好打,苏新七从主街走到马路边,七八分钟过去了,始终没有司机接单,她走到公交站点处站着,往马路上张望了下,出租车都是红灯载客,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到附近的地铁站去搭乘地铁,一辆黑色卡宴缓缓停在了公交站前。
  苏新七认得这是陈鲟的车,她一时意外,忍不住往车窗里看了眼,不太敢相信他真是来接她的。
  陈鲟见她站着不动,按了下喇叭。
  苏新七有些惊喜,握紧手里的伞快步走过去,打开副驾的门,收伞坐上车。
  车门一关,苏新七扭头看向陈鲟,嚅了嚅唇,轻声说:“谢谢。”
  陈鲟见她双眼清亮,别开眼,从中控储物箱里拿过一包纸巾丢过去,冷淡道:“擦擦。”
  苏新七随手把披散着的长发挽上,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脸,陈鲟打开车内的空调,不经心地问了句:“位置在哪。”
  苏新七报了个地名,陈鲟开了导航,看她一眼,“安全带。”
  苏新七怕他觉得自己耽误时间,忙扯过带子,因为紧张,她还手滑了下,费了点时间才把安全带系上。
  “好了。”
  陈鲟见她端正坐好,没再说什么,打了下方向盘,把车驶上道。
  大雨瓢泼,整座城市在雨雾中显得朦胧,雨才刚开始下没多久,马路上已有积水,汽车经过低洼的地方会溅起大片的水花。
  车外大雨滂沱,车内一片岑静。
  苏新七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目不斜视地盯着雨刮器看,时隔几年后再次与陈鲟单独相处,她难以抑制地感到紧张,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此外她还有些欣喜,本以为他真就是拿送她当离开面馆的理由,她没敢问他最后为什么反悔了,也不让自己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雨天路滑,马路上的车都开得缓慢,雨下得太大,雨幕笼罩了一切,能见度不高,陈鲟也开得很谨慎。
  苏新七偷偷地看向陈鲟,一时有些恍惚。
  她早已习惯在电视、手机、报刊杂志上看他,此时他活生生的就在眼前,真实的让她感到不真实。
  陈鲟察觉到侧面投来的目光,微微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苏新七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立刻回过头,看向前方。
  “李叔王姨什么时候搬来大屿的?”陈鲟随口问。
  苏新七听到陈鲟出声微微一怔,忙回道:“两年前。”
  “他们现在住哪?”
  “叔叔把岛上的房子卖了,在永安区买了套小户型的房子,离古厝不远,你要是想去,我……”苏新七顿了下,接着说:“我可以帮你和叔叔说一声,他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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