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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玖拾陆

时间:2021-07-21 09:47:48  作者:玖拾陆
  原就没有多少来往,再次相见,只余客套。
  因着是平反后的祭祖,无论多生疏,两厢都得维持住体面。
  拜祭过后,没有多停留,温宴又与霍以骁回到京城。
  岁娘悄悄问过邢妈妈,为什么大仇得报,却不见夫人高兴,反倒是整天儿奄奄的打不起精神来。
  邢妈妈说,缺了些盼头,也少了份热闹。
  岁娘垂了眼,府里最热闹、最能让骁爷与夫人开怀的是黑檀儿,而那只黑猫,已经不在了。
  邢妈妈安慰她,等哪天有了小主子就好了。
  这几句对话,温宴其实是听见了的,只是当作没有听见。
  邢妈妈她们也不会当面来与她说这些,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提又有什么用呢。
  温宴记得,她确实是精神不振了好些日子,尤其是霍以骁奉旨离京之后,越发浑浑噩噩。
  当然,现在想来,那一个月的混沌大抵是因为有了身子。
  偏自己浑然不知情,以为是一如既往地不得劲儿,反而越发疲惫恍惚。
  这种疲惫,贯穿了前世温宴复仇过的时光。
  而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切,温宴的心里还有许多谨慎。
  沈临还能下地自己走。
  陈正翰也没有为难人,并不催促他们必须如何如何。
  沈临由沈鸣与另一位曾孙儿搀扶着,步履蹒跚,几乎是脚跟挪着走。
  本就有些佝偻的背直不起来了,连带着原本见人七分笑的五官,也显得渗人。
  沈沣的状况比沈临更差,坐在轿椅上,由沈家自己人抬着,边上还得有个人扶着,免得他直接摔下来。
  队列前后,虽有哭泣之人,但比起那些抄没时呼天喊地、官兵们拉扯推挪,今日这动静,实在很小。
  温宴看着沈家人被带走,她知道,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永寿长公主、唐云翳、小公子,那些被沈家覆灭所“保护”下来的旧事,还在前头等着他们。
  想将沈家定罪,还得看抄没时能有什么发现。
  陈正翰指挥着人手。
  沈家家大业大,屋舍多、东西也多,金银玉石、丝绸锦缎、佛家宝器、古籍书画,一箱箱的被搬到了前院。
  再是交代了要小心些,这种时候,也难免会有碰碎的、摔烂的,叮铃哐啷,刺得人耳朵发痛。
  陈正翰背着手,绷着唇角看着。
  有人快步来禀,说是后头一院子里有人悬梁,一屋子里有人撞柱,一井里浮着个人,应该是没救了。
  陈正翰面色不改,只答了“知道了”,然后一切照规矩办。
  抄没,不管是“温和”些的,还是“打砸抢”,到最后都是这样。
  虽然今日行事,顺序上颠倒了,但是,早做早了。
  要不然,这一系列案子查下来,还不知道要抄多少人家。
  哎!
  抄家,陈正翰想抄出来的也不是那些身外之物,他需要的是账本,是书信往来,是所有能够证明沈家罪状的东西。
  当然,以沈家之谨慎,这些东西也不会留着,早烧没了。
  这么多人手一直搜到了天暗下来,收获很少。
  不过,对朝野的震慑作用极大。
  霍以骁和朱桓一块出了兵部衙门。
  朱桓几次想开头,都犹豫着没有出声。
  霍以骁看出来了,道:“殿下难道希望留着沈家?”
  朱桓皱眉。
  他当然也不希望。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朱桓抿了下唇,压着声音,道,“我以为,父皇会再等一等……”
  等到更加的“无可奈何”、“失望至极”,才会对沈家下刀子。
  毕竟,让京卫指挥使司围着沈家,和让陈正翰带人抄家、把沈家众人下狱,这是截然不同的。
  后者,是一点儿退路没有留。
  霍以骁道:“这一点,我和殿下想到一块去了。原本想着,温家当苦主请求重审,还得再闹腾上两天……”
  千步廊两侧的灯笼次第亮起。
  朱桓看着远处爬着梯子点灯的小吏,道:“也可能是,父皇等了太久了。”
  没有哪一位君王,会喜欢强势的外戚。
  况且,皇上与沈家之间,并没有血缘联系。
  若真是外家、是母族,有那点儿亲血在,彼此都会顾忌一些,若是什么都没有,连养育之情都不曾有,从头到尾都是利益,双方都会越发得抱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然后,死死盯着对方手中的好处。
  皇上与沈家的矛盾,臣子们的体会没有那么深,只有朱桓这样的宫里人,才隐约听说过,沈皇太后临终时,与皇上之间有过争吵。
  再具体的,连朱桓都无法得知。
  那是皇家的不体面。
  父皇不会让消息传出来的。
  朱桓没有听说过,但他可以猜想。
  如今是瑞雍十一年,不说父皇当皇子、当太子的时候,他登基都已经十一年了。
  执掌天下这么久,却依旧被沈家所牵制,谁能心甘呢?
  朱桓收回了视线,道:“走吧。抄家了,明日大朝会上,一样有的闹腾。”
  霍以骁应了。
  与朱桓分别,霍以骁往顺天府去。
 
 
第558章 是有区别的
  顺天府里,灯火通明。
  胡同知几人刚回来,正坐在后衙里。
  仵作见多识广,在义庄待了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胡同知自认查过各种案子,不畏惧那些,甚至,他还参与过一些十分恶劣的案子里,见过可怖的场面,但待了这么久,多少还是会不舒坦。
  用仵作的话说,就是这种事儿吧,哪怕是习惯了,也不会觉得轻松自在。
  胡同知就是如此,不至于怕,也不至于恶心,就是心里沉甸甸与空落落的来回反复,少不得要缓口气。
  郭泗的状态更差一些。
  他不仅仅是待在那儿,他还得细致观察,得听着仵作的讲解,凑近了去观察、去分辨每一种痕迹的不同之处,把它们映在脑海里,再和自己的旧记忆比对。
  他原先就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今儿一次性来了个狠的,吐是吐不动了,这会儿就瘫坐在台阶上,一点点平复。
  待听说四公子来了,胡同知赶紧起身,要和毕之安一块去前头。
  才走了两步,又顿住脚,他提着左右袖子闻了一通:“是不是有点儿味儿?我这样子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毕之安瞅了他一眼。
  胡同知在“四公子矜贵”与“四公子御刀一甩封喉”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过去了。
  反正,四公子想知道的事儿,毕大人都能说清楚。
  他这一身味儿,四公子就算不介意,回头沾染上一些,把四公子夫人给熏着了,那就惭愧、惭愧了。
  毕竟,夫人是温子甫的侄女儿,算起来,顺天府的自家人。
  毕之安随他,见胡同知不去,就自己去见霍以骁。
  霍以骁与毕之安行了一礼。
  毕之安道:“郭泗认了一天的遗体痕迹,根据他的形容和描述,基本可以断定梁大人那天的猜想,尤侍郎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拎住了腰带。
  尤家管事发现时,尤大人已经断气了,他们把人从梁上放下来时,肯定会抱到腰,用力之下,那痕迹和勒痕叠在一块,最初仵作检验时,无法将这两种痕迹分清楚,需得过好几天,才会有一些区别。”
  而这个区别,在尤侍郎入葬当天,被郭泗窥见了一眼。
  郭泗不懂那些,后来也是机缘之下,絮絮叨叨写了那么些文书,最终被梁归仲翻出来。
  是阴差阳错,也是造化弄人。
  霍以骁点了点头。
  坐实尤岑死于他杀,是极其重要的一步,只有这样,遗书造假、发现私运铁器被灭口等等,才能立得住。
  至于怎样全盖到沈家头上……
  毕之安道:“陈大人抄了沈家,有些收获,但还不够,得再看今晚上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么多账本、书信,总要花时间翻看整理,任何蛛丝马迹,都是这么来的。
  “陈大人以为,沈家不会留下清晰的证据,早就烧了个干净,但旁枝末节的,兴许会有漏网之鱼,”毕之安道,“有用没用,还得看过再说。”
  就像是韦仕的扇子、郭泗的手记,不知道内情与线索,根本不知道这些会引出什么来。
  唯有在恰当的时机、由恰当的人推出来,才有了后头的波涛汹涌。
  毕之安也说不好,眼下这一时刻,他们做的每一件事情是合适的、是恰当的,他们只是在竭尽全力地,让这一切在将来回顾之时,成为合适的、恰当的。
  如卯榫一样,严丝合缝。
  霍以骁听毕之安说完,郑重道谢:“事情已经比预想得顺利多了,这是毕大人和陈大人的功劳。”
  毕之安不想居功,却也说了几句心里话:“原也不愿意这么做,证据未全,就行这样的事儿,我今日之举和当日沈家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实在无奈,再拖下去,变数更多、风险更大,总得有人来做走这一步。
  我和陈大人是打算行奸佞之事,却不想,夫人登府报官,这一回,该是我给四公子及夫人道谢才是。”
  “毕大人客气了,虽然牵扯了朝堂风波,但说到底,是自家私仇,既是私仇,自家不冲在最前面,那就没道理了,再说了,”说到这里,霍以骁顿了顿,看着毕之安,道,“是有区别的。”
  毕之安微微一愣。
  霍以骁道:“当日沈家威逼,是为私利,今日毕大人和陈大人谏言,是为了朝堂稳定。”
  毕之安的呼吸紧了。
  其实这些道理,他自己就知道。
  若不然,他与陈大人如何过得了心中的那道坎,去做那样的事?
  从心出发、清楚好恶,于是“奋不顾身”,但同时,又必须提醒自己,此举终究不是“正途”。
  这是把双刃剑,一个不留心,醉心好处,会划自己一身的血。
  而此时,毕之安从霍以骁口中听到了认同。
  四公子这么说,不是因为他是得益的那一方,而是,他也清楚地明白好恶,晓得他们做出选择的纠结,给到他们支持与安慰。
  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
  毕之安没想到,陈大人年事已高,他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了,会从年轻的四公子这儿,品出这样的体会来。
  他不由失笑,笑过了,又舒了一口气。
  朝堂上都说,四公子性子拧、脾气大,做事儿只凭心情,别说皇子打架,气皇上都是家常便饭,无法无天起来,皇上要训,霍太妃还得护。
  毕之安也见过四公子不讲理的时候,人往衙门里一站,说出来的话,能把他这个当知府都吓得背后冒汗,可在那样的无状之后,亦有如此的通透。
  能在御书房里说真话,能与皇上配合着、暗度陈仓去归德府拦船,能为了一个目标不放过任何一点儿机会……
  毕之安送霍以骁出去时,心里始终在想,这样的性情能力,皇上会让他一直姓“霍”吗?
  等沈家覆灭之后,皇上肯定会认这个儿子。
  比起底下那些年幼的、还看不出资质的小殿下,比起另外三个年纪相仿的皇子,经过此役,四公子的能力、魄力最是让人瞩目。
  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毕之安只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管姓什么,血还是皇上的血,四公子都得更谨慎才是。
 
 
第559章 早就会了
  月色清亮。
  接连几日阴雨之后,今夜总算见了月。
  霍以骁踩着月光回到大丰街,温宴却不在主院里。
  问了邢妈妈一声,他往园子里去。
  穿过游廊,霍以骁先看到了黑檀儿。
  黑檀儿就趴在石板桥上,探着脑袋看大红鲤鱼。
  虽说猫儿夜视好,不怕黑,但温宴还是在桥边架起了灯笼。
  用她的话说,黑檀儿看得到,她又看不到。
  这灯笼不是用来看鱼的,而是让人看黑猫的。
  不得不说,效果不错。
  黑檀儿没有避开灯笼光,它就趴在橘黄的光圈里,显得黑色的皮毛越发油亮。
  清浅月光照不亮园子,影影绰绰的,此处成了最抓人眼球的地方,霍以骁一眼就看到它,也很正常。
  黑檀儿听见了脚步声。
  它能分辨出来人身份,干脆连脑袋都没有转,全身心都投向水面。
  霍以骁的目光寻了几处,就看到了温宴。
  温宴坐在水榭里,身子依着扶栏。
  黑檀儿看鱼,而她的所在,是园中几个观猫的好位置。
  霍以骁先前听温宴一一指着说过,不同位置各有各的好处,把观“猫看鱼”都能品出这么多不同名堂来,不得不说,小狐狸确实乐在其中。
  正由于能自得其乐,连这样的、仿若是无所事事、打发时间的举动,都让她乐此不疲。
  霍以骁想,园子里的景再别致,也是因为有了黑檀儿,才有了生机与趣味。
  他走进了水榭。
  温宴循声抬眸,见了来人,忽的笑了:“我忘了时辰。”
  霍以骁在温宴身边坐下:“我怎么觉得,事情顺利,你反倒不舒坦了?”
  温宴微微愣神,眨了眨眼睛,失笑道:“也不是说不舒坦……”
  她正斟酌着合适的用词,见霍以骁垂着眼看她,眸中映着粼粼池水,清亮极了,温宴突然就不想斟酌了。
  “是有点儿不舒坦,”温宴叹了声,“我说不好,可能就像骁爷说的,太顺利了,反倒是心中忐忑。”
  霍以骁挑眉。
  他指的顺利,和温宴的顺利,其实不是一个意思。
  他指的,只是今日,他们决定当苦主告上顺天府,却是机缘巧合,与陈正翰和毕之安配合上了,抄了沈家。
  可在今日之前,为了达到平反的结果,为了对付沈家,他们做了很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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