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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沙雕穿成炮灰女配——吃鲸路人

时间:2021-07-25 08:36:56  作者:吃鲸路人
  他是既高兴于这份意外之喜,又觉得自己实力不够而惶恐不安。
  “阮师姐,萧师兄,我明白了!……谢谢你们,你们真的是好人!”
  萧约看他似乎有弯腰的趋势,眼皮猛地跳了跳,语速都快了几分:“好说,不用鞠躬。”
  “师弟啊,你想开了就好。”
  阮枝欣慰地点了点头,松了一大口气:好兄弟,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作为这个临时队伍里唯一的混子,很难生存。
  萧约不禁多看了阮枝几眼。
  阮枝完全理解了他想要说的话,那种听上去过于冷硬的话语被她轻而易举剖出了真意,再联想到她说的那句“你这辈子,可能一直活得很糊涂”……她在指什么?
  她看出了什么?
  萧约犹豫着要不要找阮枝问个清楚,结果阮枝根本没给他机会,在山下交了凤凰花做好登记,转眼人就不见了。
  “不愧是阮师姐。”
  谢岍感叹道,“来无影去无踪啊。”
  萧约只联想到了飞奔的兔子。
  还是四条腿疯狂倒腾出残影的那种。
  阮枝确实有部分原因是想迅速远离自恋界扛把子萧姓男主,更重要的是她还有正事要做。
  这个世界已经融合,自然不会只有萧约一个男主需要她角色扮演,另一位男主此时也已经在寻华宗内,是一位外门弟子。
  阮枝穿山绕水,途径演武场、弟子住所以及外门学宫,终于抵达外门弟子平日聚集时间最多的地方。
  这是一片面积巨大的场地,涵盖了周边的瀑布溪流、亭台楼阁。
  简言之,外门弟子的住所之外,就是他们默认的修炼地。
  外门的待遇不如内门,弟子住所一般三五个人同住,并不适合静心参悟。
  阮枝在一处小溪边看到了她要找的人。
  少年的左颊上有一道崭新的划痕,血珠滑落的痕迹将他的脸颊都染上了浅淡且不正常的绯色,额头和嘴角都有青紫破损,身上穿的外门弟子服饰上也有可疑的灰尘与脚印。
  裴逢星,男主二号。
  与天之骄子的萧约完全是相反的命运,裴逢星自小便是孤儿,命大活到了六岁,跟狗抢食物时险些被狗咬死,遇到了后来的养父母一家。养父母家却也不富裕,家中几乎揭不开锅,便打算将裴逢星卖到青楼里去,却在事成之前惨遭横死。
  裴逢星阴差阳错帮了寻华宗的一位长老,长老便将他带了回来,偿还了人情,便也没有再过问他的境况。
  可怜裴逢星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修道之事,对此一窍不通,先天资质又算不上好,一直在稍显混杂的外门待到如今。裴逢星既无背景,又无实力,时常被一些趾高气扬的外门弟子欺负。
  起初这些人还知道收敛些,发现裴逢星就是个闷声不吭又毫无威胁的闷葫芦后,便变本加厉地欺负他,甚至都敢在他脸上明目张胆地留下伤痕了。
  这位男主前期的剧本实在是过于惨,到了后期才一步步崛起,打脸各路炮灰,走上人生巅峰。
  而阮枝在这位男主面前的任务,就是各种温柔关怀。
  当然,是假的。
  按照剧情,后期炮灰女配会暴露真面目,谋夺裴逢星的宝物,揭穿先前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裴逢星正在清洗自己的伤口,与其说他此刻是冷酷的面无表情,不如说更接近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那股不可具体言明的寂灭中,仿佛他下一秒就死去了也不奇怪。
  “裴逢星。”
  阮枝从树后走出来。
  裴逢星指尖一抖,身体像是应激反应那样,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
  阮枝立即停住了脚步。
  她不敢动了。
  裴逢星的手里还攥着一小块用来擦拭的粗麻布,连同指尖一起浸泡在水流中,他似乎感受不到溪水的寒冷刺骨,警惕又小心地打量着阮枝。
  在看清阮枝的脸后,他的瞳孔无声地收缩了一下。
  他曾经见过这人两次,都是隔着段距离,中间还有其他人。
  她应该叫阮枝。
  阮枝没有欺负过他,但当其他人嘲讽他时,她也跟着露出冷笑,只凭这点,就说明眼前这人来者不善。
  裴逢星很怕这种披着善意表象的恶意,他曾经为了查找养父母的死因被打断了左腿,并不觉得痛苦,却在得知养父母是要把他卖了之后,感受到了几乎无法承受的痛楚。
  她还不如直接上来揍他。
  裴逢星沉默不语。
  他很久没有和谁好好地交谈过,自己都觉得已经遗忘了怎么开口说话。
  “裴逢星……”
  阮枝走到他身边来,又喊了他一声,想安抚他的情绪,语气柔软迟疑许多。
  裴逢星感觉到她的靠近,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下,他尽力遏制住身体的颤抖,因为反抗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的手指碰到了他左脸上的伤口。
  “求……”
  裴逢星想过求饶,可是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脸上的这道划痕是一位姓秦的师兄“不小心”划伤的,说是他的脸长得恶心,惯会勾搭宗门里的女弟子。
  他从来都没有。
  裴逢星想起过往种种,蓦地心灰意冷,模模糊糊地想着:被她打死也好,只是不知道死在溪边,会不会脏了溪水……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特殊的清凉,随着她手指的移动,引发了伤口处细微的疼痛,又很快被这份清凉压下。
  裴逢星茫然地睁着眼,在水中的倒影中看见了她一手握着瓷瓶,另一手在往他的伤口上涂抹不知名的白色物质。
  他浑身都僵硬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雪露膏。”
  阮枝主动对他解释,怕吓着他,拿出了比对待含羞草更甚的和软态度,“顶级的伤药,效果特别好,这样抹上去,未来都不会留下任何印记。”
  裴逢星呆呆地听着她的声音,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他理解不了这整段话,更无法消化这之中可能存在的好意。
  她……不是讨厌自己的么?
  是想要换个方法来整治他么?
  裴逢星心底发冷,避开了她的手。
  她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直接把整个瓶子都塞给他:“你自己涂也行,我倒是忘了溪水还能当镜子用。”
  “……”
  裴逢星依然沉默。
  阮枝又拿了张丝绸的帕子出来,递给他:“用这个擦吧,那块布太粗糙了些,你本来就有伤,稍有不慎就是伤上加伤了。”
  裴逢星神色麻木地看着手里的瓷瓶和手帕,原来比实质欺辱更可怕的,是拥有着甘甜表象的包藏祸心。
  他试着开口,但太久不正常说话,断句和声音都有些奇怪:“你是,什么,意思?”
  阮枝实话实说:“看你受伤了,给你送药。”
  虽说她要演一个图谋不轨的女配,但那也是后期暴露了才真的算,前期都是内心逼逼,表面和美——现在她内心不过是个想完成工作的社畜,送药这行为于她而言没什么多余的意义,至多是完成工作指标。
  阮枝看他单手捏着雪露膏和丝帕,手指纠结得都可以打结了,另一只手还无动于衷地保持原样,不由得提醒道:“近日天还冷着,手在溪水里泡得太久易遭寒气侵体。”
  裴逢星暮气沉沉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种很难描述的古怪表情,眉心艰难地蹙着,受了伤的脸上想要做出完整的表情都不太可能,只能凝固在一个极为怪异的平衡角度,连本该俊秀好看的容色都无法挽救。
  阮枝以为他在给自己做鬼脸,差点笑出来,脸颊短暂地鼓起,迅速被她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幸好忍住了。
  这一幕落入裴逢星眼中,心道:她果然是等着来嘲笑自己的。
  如此一来,他反而放松了些:
  “你想,做什么,可以,直接点。”
  “比如说呢?”
  阮枝没太明白,她不是已经解释过她的动机了吗?
  裴逢星抿了抿干涩的唇,他的嗓子也很不舒服,更是不适应当下的交谈,思维不大顺畅地率先表达了主语:“我……”
  阮枝猛地一惊,险些当场跳起来:“??!!”
  做什么?
  做我。
  好家伙。
  这位男主,你很野啊。
 
 
第7章 
  阮枝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惊吓却是明明白白,离得近了,都没有看错的可能。
  裴逢星蓦然住了嘴,警惕又慎重地打量着阮枝,藏在衣料下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蓄势待发地准备应对。
  “呃。”
  被戒备的阮枝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她尴尬地眨了眨眼,浓密蜷曲的眼睫忽闪几度:“失礼了。”
  裴逢星:“……?”
  她为什么要道歉?
  “我叫阮枝。”
  阮枝清了下嗓子,将某些不妥的思想从脑内清除,尽可能让场面回到正轨,“是青霄长老门下弟子。”
  正常情况下,裴逢星即便不有来有往地自报家门,好歹也该应声好、打个招呼。
  但裴逢星这一路长大的经验着实不能算是正常,故而他看阮枝没了下文,仿佛是在等他说些什么,他便谨慎地道:“所、以呢?”
  “嗯?所以?”
  阮枝还真被问住了。
  她想起了和含羞草谢师弟的对话,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话题:“你有想过回去种田吗?”
  裴逢星:“……”
  这是什么问题?
  莫非,是她知晓他如今的境况,特意来问他这些问题,想看他的笑话?是了,她一见面便知道他的名字,分明是冲着他而来,怎么会没有所图。
  “我,没有田。”
  裴逢星道出事实。
  阮枝稍显凝重地点了点头:“确实,现在田地也挺贵的。”
  “……我不太,了解。”
  裴逢星这句话说完,等着阮枝来嘲讽他穷酸。
  结果阮枝煞有介事地道:“毕竟离得远嘛,不知道也正常。”
  她随口附和了一句,算是圆上了这个话题,不至于令他难堪。大概是无聊得很了,她随手扯了几根草,开始编东西。
  她的动作倒是快,三两下编好了,递到裴逢星的跟前。
  裴逢星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视线却没能从阮枝掌心的物件移开:
  “这是,什么?”
  阮枝脸上还带着一点得意的笑:
  “你看不出来吗?”
  裴逢星犹豫了一下:“这是,即将破茧,的蝉蛹?”
  阮枝:“……”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是竹蜻蜓。”
  闻言,裴逢星也:“……”
  可能这个时候说点违心话就会安然无恙,但对着这只堪称异形的编织物,裴逢星就算把良心喂狗也说不出“这就是个竹蜻蜓”的鬼话。
  到底是怎么能编出这么个玩意儿的?
  某种意义上,不失为一双鬼斧神工的手了。
  “确实是竹蜻蜓。”
  阮枝倔强地重复了一遍,执着地维护了自己的尊严,“看在你我有缘的份儿上,就送给你了,不用客气。”
  裴逢星无言以对地接过来。
  阮枝又问:“你怎么不擦药?”
  裴逢星攥了下手中的瓷瓶,不知为何踌躇,终究还是动手为自己上药。
  即便他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能感觉出这雪露膏的好处。只是他本不会有这样的好东西,若是用了,反而会令看他不顺眼的人又多了一桩欺负他的由头。
  此番内里,不知阮枝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分明知道却有意为之。
  不论是哪种,裴逢星已心灰意冷地不愿深思,只想放任自流。
  阮枝不大明白他怎么上个药跟上刑似的:“很疼么?”
  裴逢星摇头。
  阮枝现在已经发现二号男主有多自闭了,每次要么沉默,要么就是薛定谔的回答,而且回答内容还不能深究,否则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会被定义为“脑子坏了”。
  前期寒暄得差不多了,阮枝直接道:
  “等你擦好了药,我们去找欺负你的人。”
  裴逢星迅速转过头盯着她,用眼神表示了疑问。
  “去算账。”
  阮枝说。
  裴逢星盯了她好一会儿,比最开始她刚出现时打量的时间还要长,直看得人背后寒毛倒竖,不寒而栗。
  他的瞳仁偏浅色,毫无情绪地看人总显得空洞,凤眼本就狭长些,眉眼下压便自然而然地带出了些许难以言喻的威慑。
  良久,裴逢星才收回视线,道:
  “不用。”
  “为什么?”
  阮枝百思不得其解,他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可苦于暂时没有还手之力,怎么还不让人帮他呢?
  裴逢星垂下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混合着哑然与说不出的艰涩:“你,很奇怪。”
  阮枝:“……你说什么?”
  裴逢星居然还真的又说了一遍:
  “你很,奇怪。”
  阮枝:“…………”
  深吸一口气,嗅到草木花朵的芬芳与大自然的清香。
  啊!
  人间真美妙。
  裴逢星清楚地看见了她额角青筋的跳跃,思考着她会在哪个瞬间暴起发难。
  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之后,好像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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