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呀?
老三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的,看着金元宝,“你砍死他不就完事了吗?这是干啥呢?”
啥意思?砍死谁?
金元宝站起身来,看着郭庆芬,“妈,你整天叫我媳妇上你那边去,是为啥的?”
郭庆芬觉得莫名其妙,“我啥时候整天叫你媳妇过去的?”
“你没叫?”
我没有啊!
金元宝就笑,“老少爷们,大家都在,我也不怕人笑话。我――金元宝――戴了绿帽子了――养了别人的儿子!”
七妮面色大变:“金元宝,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他狰狞着一张脸,“我忍了你这么些年了,你说是看我妈!其实早就跟周进宝勾搭上了。孩子压根就不是我的!”
郭庆芬几乎站不住,“你说小胖不是你的?”
“你不知道?”金元宝以一副你哄谁的架势看她,“不是你想享福,连儿媳妇都给送人家了吗?把你男人和你儿媳妇生的孩子当亲孙子的养,我的娘,您的心胸大呀!”
林雨桐看七妮,七妮眼神慌乱的朝周进宝那边瞟,她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码事。
郭庆芬啊郭庆芬,玩了一辈子了,倒叫人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来了这么一出。
七妮跟疯了一样,“他爸,你听我说,不是那样……”
“老三亲眼看见的!”金元宝看向七妮,“我看见你给老三跪下了,不停的磕头。是老三想来告诉我,你拦住了吧。”
七妮张嘴结舌,不知道话该咋说。好半晌才哭嚎出来,“还不是你个窝囊废,你要是啥都能挣来,我至于吗?我去巴结你妈,还不是想过的好点。可你妈那是好巴结的……后来补贴我,那是因为我生了个儿子……可要没这个孩子,你妈一份钱都舍不得给的!我去了当老妈子,连你妈的裤头子我都帮着洗……我……我……我有啥办法呀!”
郭庆芬看周进宝,眼神跟淬了毒似得,“都是真的?”
周进宝没言语,只转身就走。金老三拦住他的去路抬手就打,“混账王八羔子,你这些年干了多少这事……一笔一笔我都给你记着呢!”
郭庆芬浑身颤抖,气老三:“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说?怎么说?你别忘了,你那出身成分,你能靠着人家翻身,回头人家就又能把你打入地狱。就是给你弄罪名把你送进去都不稀奇。
林雨桐就看七妮,“你告他吗?”
告了,这性质就变了。
可不告,这种事定罪难。
七妮看了林雨桐一眼,以你是神经病的眼神,她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推开老三,扶起周进宝,“老周,咱走吧。”
然后人家一家三口走了。
郭庆芬一把扑上去,把周进宝的包一把抢过来,“人走可以,东西给我留下。”
周进宝也不争执,真就拉了小胖子的手走了。
四爷瞥了金元宝一眼,做男人窝囊到这份上,也是够了。到了最后,打人的都是老三,你干啥去了?
走!四爷拉桐桐,别跟这些人一道儿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真的!别说四爷觉得丢人,就是林雨桐也一样觉得丢人。说实话,现在相信四爷是外面抱来的人已经不多了,血缘关系这东西,隔不破的。四爷随着年龄的增长,像金家人的地方和越来越多。金夏和夏金,跟金元才家的孩子和林尚德的儿子,相似度都很高。跟林尚德家的孩子像,这还能说是外甥像舅。跟金元才的孩子有些像,这又怎么说?
如今不唯成分了,大家不在意这个了。可心里也都慢慢反应过来当年到底是咋回事了。
金家人自己掩耳盗铃,四爷和桐桐也成了这掩耳盗铃中的一员。虽然愚蠢了一些,可真觉得这种事――真的会跟着臭名声的。
还有人说:金元宝就是太冲动了!这种事说个屁呀说!就她家的媳妇那什么了吗?有些人为了保住一个家的,那是到死都不会捅破的。这捅破了有啥好的,人家骂七妮,难道就不骂你金元宝?
郭庆芬拉着大儿子的手,“不过一块臭肉,不要就不要了。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他回去把那黑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傻眼了:啥也没有!
不是!金子呢?金首饰呢?玉石呢?煤精呢?这包里都该是才对,东西呢?
金元福靠在门边嗤笑一声:“他能跟你一条心不?你觉得他大方,啥都拿回来,叫你随便用。那是知道,那东西最后会进他儿子的肚子。别的东西,他且舍不得呢。这样的人,狡兔三窟,你还想拿住他?行了,消停的过吧。我大哥现在也成光棍了,你是跟我大哥过,还是住我那边,你随意。”
金元宝冷笑一声,“我可不敢跟她过。我也要不起她的好,她乐意跟谁过跟谁过,反正从今往后她跟我不相干。”
郭庆芬:“……妈不是有心的。妈就是再怎么着,也没心害你!”
可你不走那条道儿,我的家就会完完整整的,怎么能走到这一步来!
郭庆芬无言以对。她亮出藏在衣服里的金镯子,还有脖子上的金项链,“妈说到做到,一定给娶个比七妮好百倍的媳妇来。”
金元宝说不用就不用,没一个月自己就领回来一个。是七妮的表妹,被七妮的弟弟给从老家弄到矿上看孩子的,啥苦活累活都干。天没没咋冷呢,那手肿的跟个萝卜似得,青紫就算了,那裂开的口子跟小孩张着的嘴似得,说话还有点结巴。才十八岁的年纪,被叫来说是能在矿上找个对象,可实际上被那一家子使唤的跟驴似得。金元宝早就瞧这姑娘可怜,说了几次,七妮就大发雷霆,说是给一碗饭吃就不错了,还想当姑奶奶供着。这回七妮跟人家走了,那边不仅不觉得的丢脸,他那弟弟半道上还拦他,说他七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绕不了自己。
饶?
不用你饶!他频繁的往煤矿去,天天去,去了就去找工会,所这一家子的不为人知的事。然后佟家给吓住了,只问:“你到底想咋样?”
他当时不知道咋想的,就说了一句,“我家花了那么大的价钱娶了你家姑娘,现在人丢了,你们得赔我。”
结果要钱要粮没有,人家直接推给你人来:不是要赔你的媳妇吗?给!
金元宝带着这姑娘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来找桐桐,“听说你有好的冻疮药,给她用点。”
林雨桐这才知道带了个姑娘,她皱眉,“不能强人所难……”
结果话没落呢,这姑娘眼泪却下来了,“不难……不难……别送我走,我不回我家,我也不回矿上,我就乐意跟着七姐夫……我跟他过日子,给他生孩子……别不要我。”
乔桥今儿也在,她取了药递出去,把人打发了,回头跟林雨桐道:“竟是我错了!爱情这东西――完全了吃饱了之后的无病呻吟!”
第265章 百味人生(34)
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这话放在什么时候都合适!
春节一过,小小的村子,变化还真不小。林大牛要去县城, 他确定被录用了, 在韩山县中学。隔壁就是小学,接送孩子上下学更方便了。中学的老师好些都是当年的老三届, 这次高考不论什么样的学校, 哪怕是中专呢, 考上了出来之后重新分配。一般情况下,进机关单位的可能性大,人家脱离这种环境了。于是,很多个落榜的, 反倒是留下来了。在专业性来来说,林大牛的专业能力那真是不错。
林雨桐也进县城了, 直接进了县局。冯所跟人家吹出来了, 整个系统今年这大比武, 咱们这个小林,能在省里拿名次的。
能拿名次这就给予立功受奖,没问题,这样的人才只管来便是。
人还没去,她的去向就定了――档案室。
这地方可太清闲了, 完全可以腾出时间训练。而且, 这是属于那种不用加班的岗位。说实话,这个时间段犯罪率真特别低。当然了,也跟法治意识淡薄有关, 便是打架了也多是私下解决,谁还报警呀?因此, 你说你这档案室能有多少事?
而四爷呢,也真就回了农校。他回农校做教师岗不合适,但是管理试验田却相当有经验。人没到学校呢,年前借着周鹏生的关系,给农校在县城边上紧挨着火葬场的地方争取了一块地,当试验站使用。那个地方地段是不好,可在县城周围,能找到这就不错了。
工作好安排,可唯一不好的就是,三个人三个单位,这住是个问题。单位有宿舍,要么都挤在哪个的宿舍里,要么,就得想法子买个院子。
这个时候的院子好买吗?简直太好买了。县城能私下交易的房都是小院子,跟农村的房子差别不大。要么特别破败,要么就是砖瓦房,但房龄较长,大多是解放之前的老宅子。郭韩兵路子野,他给找的是卷烟厂一户工人家的房子。这房子原本是大户人家安置小老婆的产业,后来这小老婆嫁人了,房子给了娘家的侄儿。
韩红兵跟四爷道:“老太太没那么长寿,前几年没了,儿女也没有。房子早在她侄儿名下了。卷烟厂要盖家属楼,政策嘛就是家里有房子的朝后排。他家的儿子要结婚,人家姑娘不住老房子,要住带暖气的楼房。他家分房的其他条件够,就是因着有房子才没资格的。诚心想卖……”
那就买!
家里不缺这点积蓄,关键是省城老爷子老太太年前给寄了五千。老爷子的工资补贴之类的一次性都被补发下来了。他本身就是带着津贴的那种,补了不少。老宅子不怕,多大的老宅子都行,买的起。
结果一看林雨桐就先喜欢上了。斑驳的大门有明显的磨损痕迹,黑漆早点光了,但这是大松木的。门板特别厚。这玩意从里面插上门,想撞都不大容易撞开。迈过已经磨损的中间成一个小小弧形的门槛,就是门厅过道,地上铺着大青砖,单边有门房,门房还挺大,分个内外两间。里面就是一铺炕,收拾的很齐整,显然,有人一直住里面。
从门厅转进去,就是五福照壁。一边是几间房子,像是大户人家的倒座房。一边开出来点菜地,角落里是盖着飞檐的厕所,应该是外院专用的厕所,一直保留着。中间是一条青石板路,两米宽的样子,路边每隔两米便是一根石柱,柱子边上种着老藤。老藤的枝干攀爬上去,自然的行程了一个走廊,下雨下雪在家里不会湿了脚。这小路延伸十来米,就进了拱门。拱门两边事连廊,顺着连廊朝左右走,两边都有抱厦,从抱厦的檐台走,可直接入正房。
说实话,房子很坚固,只要维护的好,再住百年都没问题。不过是后辈住的不爱惜,砖墙有一些破损,院子里加盖了不少跟院子极其不搭调的东西,叫房子嫌的凌乱以外,其他的都好。
“多少钱?”
这个没多贵。郭红兵就道,“要了五百……我估摸三百七八就能拿下。”
最后给了四百,去房管局去办这个事,只要几分钱的工本费就完事了。
现在的人很少会觉得这种房子好的,都奔着楼房去。地方交房的时候,林雨桐就说,“东西要是暂时搬不完,我给你们腾一间房出来放着,回头你们再慢慢拾掇。”
这家的儿子跟他对象,两人摆手,“没啥要用的了。剩下的都是旧家具,姐,你要是不要,你劈了当柴烧。”
行吧!你想要就留着吧。
她可人送出去,里面林大牛和四爷正在商量这院子怎么拾掇。林大牛是非要住门房,“这种房子……家里来个客人都听不见敲门声。前面好,住前面我安心。”对于这倒座房,他就想着,“得粉刷收拾,你姑姑叔叔,回来想小住几天,总得有地方吧。”
四爷就道,“我们住东厢,俩孩子住西厢。正堂做客厅,西边做书房,东间得给爷爷奶奶留着。”
对!这么最好。进了院子两边的拐角房,一个做厨房,一个做杂物房。才说杂物房呢,就听见金夏在里面喊:“爸――爸――你来!”
怎么了?
你来呀!
四爷还没过去,林雨桐先过去了。一进去林雨桐就愣住了,这杂物房里防着早不能用的家具,可能比较沉手,所以抬进来就没人挪动过这东西。里面一个雕花样子的落满灰尘看不清啥漆的桌子,此时,地上放着好几个小抽屉,俩孩子把抽屉从里面抽出来了。然后抽出来之后才发现,这是抽屉套着抽屉,感觉抽完了,其实里面还有暗格子,这小子把桌子下面的罐子都挪到外面,在桌子下蹲着着,手托着什么东西,看着怪沉手的。
林雨桐跟着蹲下,手伸过去替这两人,“你们起开,离远点。”
等孩子出去了,她才把暗格拉出来,是挺沉。拿出来一看,一卷一卷的用油纸包的,不是银元还是是什么?一卷二十个,整整十卷。
四爷过来一瞧就笑,“怎么想起翻这个?”
金夏嘿嘿就笑,“老瞎子爷爷说的,老宅子都有宝贝。”
是说村里的老瞎子,没事就在麦场跟孩子说些故事,孩子们就当真。
这回不光孩子们当真了,就是林大牛也当真了,修其他地方他不管,反正屋里的炕得重新砌的,旧炕他要自己去拆了,“咱们村那郭家,当年一把火都烧了个干净,可不是一点没留下。老瞎子当年靠摸的,也摸走不少……”
要不然一个老瞎子,生产队照管的再好,能活的那么滋润吗?老瞎子去黑市比长眼睛的都摸的清楚。
结果真是,炕洞里又扒拉出两块银饼子一块金饼子。这东西一出来,金夏就悟了,“这房子咱们可再不能卖了,说不定哪里还埋着呢。”
是!别管哪该埋着呢,反正咱不找了。这些东西你们兄妹俩找个地方再给埋起来,不到生活过不下去的时候,都别动这东西。
两人还不一起藏,当场把东西分了。妹妹分了金子,哥哥分了银子。连林雨桐也不知道这俩把东西到底藏哪里去了。
只剩下粉刷砌炕砌灶这些活了,四爷才请的人。本来是叫村里来些人的,可金元福听说了,把建筑队的一帮人都拉来了。甚至是一些石灰水泥这些东西,都是他给弄来的。人多,又比较专业,三天时间,给拾掇的齐齐整整的。甚至是一些碎了的白瓷砖,他都给弄来,“厨房里贴这个东西瞧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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