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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鹤云歌

时间:2021-09-22 08:36:29  作者:鹤云歌
  盛着半杯热茶的玻璃水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劫持者发出一声大叫,手本能地伸出去想要反击,下一秒,一直被他胳膊禁锢住的那个实习医生就猛地给了他一下子。
  不知是用的什么,将他砸得连连后退几步,再反应过来时,劫持的对象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一饭盒的红焖羊肉撒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香浓的汤汁和鲜血一起从劫持者的额头上流下来。
  “滚,别过来?!谁敢过来?!”
  “谁敢过来老子就捅死谁!”
  他自己陷入了绝境。
  劫持者背靠着窗户,在虚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刀子。
  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窗外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从窗子往外一瞥,就能看到警察已然到了,人群正在被从医院大楼里疏散出去。
  “把刀放下,他们带你走前,你还能吃个饱饭。”
  人们听到那名女医生平淡地说。
  中年男人满脸脏污和鲜血,额角上青筋迸出。
  他的眼神中仿佛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有最后的绝望和疯狂。
  他知道自己没有路可以走了。
  “他要干什么——!”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瞬,那中年男人已经攀上窗台,飞快打开纱窗,跳了下去!
  大家的惊叫卡在喉咙里,惊跳的心梗在胸腔。
  ——有人抓住了那个跳楼的疯子。
  是那个离得最近的女医生。
  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硬生生在坠落的瞬间,捉住了那中年男人的手腕。
  惊呼之后,众人纷纷抢上来试图帮忙。
  那中年男人吊在窗外,七楼的高度,只要他跌下去,就是死。
  他的眼中依然闪着疯狂。
  “让我死!放开!”
  他的嗓子嘶哑,声音充满怨毒。
  手腕上传来的巨力,让他连死都不能死!
  “天哪他那只手拿着刀!”
  “小心啊!”
  他用美工刀疯狂地划在抓住他的那只手上。
  一刀。
  两刀。
  三刀。
  但那只手没有松开。
  疯子最终被拖回了楼内。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制服,脸贴地死死地压住,那把沾了好几个人鲜血的美工刀被一脚踢开。
  同时,警察也已经冲上了楼。
  一片混乱中,疯子被带上手铐带走了。
  有人在向警察描述刚刚发生的事,有人在关切伤员的情况,有人在大声布置后面的收尾工作。
  宁舒英手都在抖。
  她捧住女人手,“你怎么这么疯啊……老师。”
  宁馥到很淡定。
  “上楼下换药室处理一下就好了。”她检视着自己鲜血横流皮肉外翻的手背,“没有伤到肌腱和筋,不影响。”
  她又看了宁舒英的手一眼,“你也一起去吧,开点烫伤膏摸摸。”
  宁舒英的手上被洒出来的紫菜蛋汤烫了一片燎泡。
  “把饭拿上。”宁馥又嘱咐道。
  于是小媳妇一样小跑过去,把没撒的饭拿网兜装好,跟着宁馥走了。
  目睹一切发生的围观群众一时词穷。
  倒是有人偷悄悄走过去,捡起被那疯子落在地上的红色信封。
  有好奇的,这时也凑上来,“不会真是红包吧?”
  摸摸厚度,好像不像。
  几个人围凑在一起,看着捡信封的人将信封展开了。
  ——那其实只是一张彩色的卡纸,特意叠成了信封的形状,很精巧。
  里面既没有钱,也没有卡。
  是一朵黄色蜡笔画的向日葵,一个和向日葵长得差不多的黄灿灿的太阳。
  向日葵下面是两个简陋的火柴人,不过能看出一个是个小女孩,另一个是个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的大人。
  手拉着手。
  底下是拙稚的笔迹写着一行字,还夹杂着拼音。
  “谢谢宁fu姐姐治好了我的bing,以后我也要像姐姐一样,做个好医生。”
  ——今年五岁的林豆豆。
 
 
第171章 重振河山(37)
  两个人在楼下的换药室做了包扎。
  警察也来了,找到她们做了笔录。
  ——对方看着宁馥的眼神就像在看天外来客。
  ——全新的,震惊的,不可思议的。
  警察离开之后宁馥坐在医疗床上笑了笑。
  “也许刷新了他们对医生的印象。”
  “你也吃呀。”她招呼宁舒英道。
  然后用完好的一只手从餐盒里舀泡了菜汤的米饭,稳准狠地专门抄里面的鸡肉吃。
  宁舒英惊叹地看着她。
  “老、老师……你的左手也这么灵活吗?”
  宁馥露出微笑,“一点小小的锻炼技巧。”
  她又看了宁舒英一眼,目光中带一点审视,“今天你比之前要勇敢。”
  宁舒英羞赧地笑了,“没、没什么,只是尽力保持镇定而已。”她难得真心实意地道:“我还有太多要向你学习的。”
  宁馥勾起唇角。
  她吐出一根细小的鸡骨头,上面的每一丝肉都被剔得干干净净的。
  这使她的笑容,让宁舒英很难不联想到狐狸。
  “不是说你被劫持的事。”
  宁馥淡淡道。
  “这件事上你还有很多可以进步的地方。”
  宁舒英试图夹菜的手顿在饭盒上方,她听见她的老师道——
  “是说你面对我放松了很多。”
  宁舒英就这么愣住了。
  从常规意义上讲,她是一个挺聪明挺机灵的孩子,但越是意识到宁馥在说什么,她就越需要再多花几秒,去一点一点消化这话里的意思。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你……”
  宁舒英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对不对?”
  宁舒英的问题问完,似乎也在心中自己给出了答案。
  她“啪”地一声将筷子放下,伸手握住宁馥的手腕,“对不对?!”
  宁馥只是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宁舒英不错神地盯着她。
  在第一个世界,她连自己到底为什么穿越、还能不能回去都没搞清楚,在战火硝烟中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宁先生”救了她。
  教她道理。
  教她信义。
  她像溺水者一样紧握着“宁先生”的根系,终于在那个混乱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在第二个世界,她尚且不能确定失忆的,十五岁的宁馥,与现实世界中那个神秘莫测的母亲到底有多少关联。
  ——不过显然,十五岁的宁馥可要可爱得多了。
  她又救了她许多次。
  告诉她什么是职责,什么是勇气。
  而宁舒英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
  她只有半块巧克力。
  而就在一年前,在宁舒英尝试着“兑现”她许下的“许多许多巧克力和糖果”的诺言时,宁馥给了她一次答案。
  ——早在营救邓蔚卓之前,她就已经恢复了记忆。
  ——也就意味着,从那以后,所有一言一行,都是属于现实世界了那个宁馥的。
  包括那个单枪匹马,在山谷之中身披朝霞怒吼“缴枪不杀”的宁馥,包括那个会在洒满太阳的医院院子里对她的聒噪微笑的宁馥,包括那个陪她坐在烈士无名的坟墓前点燃香烟的宁馥。
  她后来才知道,宁馥的记忆,是在最惨烈的那场阵地战时恢复的。
  在轰炸中她们为了保护担架上的小王,从山坡上滚下去,宁馥撞到了头。
  送烈士们的遗体归国时,那悠扬的歌声,也是原身,那个苗寨姑娘,最后的告别。
  她知道宁馥说的“放松”是什么。
  ——就在宁馥收下了她一块巧克力的骑马课“学费”以后,她面对着宁馥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她可没忘记在第二个世界里……她是怎么借着宁馥失忆,好几回拐着她叫“姐姐”的。
  想必宁馥的记忆力不会比她差。
  她是不敢像身在穿越世界中那样亲昵,但也的管不住自己和那邓蔚卓“争风吃醋”。
  她试图做个“好孩子”,却先把自己约束得浑身难受。
  她总是忍不住去猜想,在宁馥的眼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在宁馥的心里,对她……是否真的有着期许?
  ***
  这是第三个世界。
  但宁舒英不知道这个世界中的宁馥,是有记忆的,还是没有记忆的。
  就像隔着一层玻璃,她却不知道这玻璃,究竟是单向,还是双向。
  像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她绞尽脑汁,还只拿到了第一层题目的答案。
  最后,还是要靠出题官的温柔。
  ***
  宁馥慢悠悠地道:“你抓着我,不让我吃饭了么?”
  宁舒英慌忙松开手,看着宁馥拿起一个红薯。
  她的手包得严严实实,眼瞧着就要试图用牙齿来剥皮,宁舒英赶紧道:“我帮你!”
  她自己一只左手也因为烫伤被包成了个粽子,只能示意宁馥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拿着红薯,自己用右手帮她剥皮。
  宁馥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你看,就是这样。”
  她感到宁舒英说话间连呼吸都屏住了,“你在没意识到的时候,往往才做的最好。”
  “那才是你的本能。”
  宁舒英不得不努力暗示自己放松,稳住自己的手。
  ——这只是一只红薯,一只红薯!
  她在心里默念着,不停地告诫自己。
  你是医学生,面对一只红薯,你的手必须停止颤抖才行!!!
  “看,我们合作愉快。”
  宁馥声音非常愉悦,拿过那只被完整剥好的红薯,享受地咬了一口。
  “叫我老师就好了。”她淡淡道。
  “叫先生会显得我很奇怪,叫姐姐会显得你很奇怪。”宁馥满意地吃完了她已经凉了的午饭,言简意赅地总结,“叫妈……”
  她有些好笑地发觉宁舒英再度紧张起来。
  “——叫妈会显得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但奇怪,而且有点变态。”
  ***
  下午跟着宁馥去住院部查房,宁舒英见到了“红包”“作者”林豆豆。
  小姑娘大病初愈,远比旁的五岁小女孩要瘦弱。
  但她脸上的笑像她画的向日葵一样灿烂。
  宁馥一进门,她就在病床上跪坐起来,脆生生地喊宁医生。
  宁馥走过去,一边同陪护的家长了解情况,一边任由林豆豆小朋友用细伶伶的两条手臂牢牢地抱着她的腰。
  宁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姑娘细软的头发。
  宁舒英站在后面看着。
  “我刚才说的,怎么没记?”
  宁馥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笔记上还是一片空白。
  宁舒英低头,只觉得脸颊因为羞愧而一阵阵地发烫。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她心中升起的感觉,是分明的羡慕。
  “宁医生拜拜!”
  林豆豆大声道:“等你从有好多好多香蕉的外国回来,豆豆就能跳舞给你看了!”
  她是个活泼开朗,喜欢跳舞的小孩。
  宁馥笑着跟她拉勾。
  “一言为定!”
  ***
  出了病房的门,宁舒英将拿着空白笔记本的手背到身后,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特别在意:“你、老师,要出国吗?”
  去哪里?
  去多久?
  她可以一起去吗?
  她尽全力控制自己没有一叠声地将所有问题都问出来。
  “援非医疗队需要一个心胸外科的大夫。”宁馥道。
  她看了宁舒英一眼,忽然笑了。
  “去非洲,三年,你是实习生,不能跟着去。”
  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解答,但答案并不那么令人开心。
  宁舒英迷惑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宁馥的唇角依然弯起,“你脸上写着。”
  宁舒英抿抿嘴唇。
  她忽然道:“我以后,会申请去你在的医疗队的!”
  她盯着宁馥,像所有执着于大人的一个承诺的小孩子一样,语气透出一种坚定的,“不听劝”的固执,“你等我吗?”
  她得到了她的许诺。
  “你足够资格,就可以来找我。”宁馥道。
  “用不用跟你也拉个勾啊?”
  说着,她拿自己包成粽子的手轻轻碰了碰宁舒英也一般模样的手。
  宁舒英终于露出不那么紧绷的笑容,“一言为定!”
 
 
第172章 重振河山(38)
  “开饭啦开饭啦!”
  援非医疗队营地。
  工作人员把几只大型保温桶从皮卡的后车斗里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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