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现在处于一种,被琴酒和在场一帮黑衣组织成员想要杀死她的杀气搞得很兴奋、很想打人、很想和对方来一场拳头与肉-体间的碰撞,但是琴酒肉胎凡身根本不经打、现场还有小朋友柯南在不能让小孩看到过于血腥暴力的场景,于是被迫忍耐非常难受的状态。
俗称,欲求不满。
她好想痛痛快快打一架,被她压抑在体内的咒力也好想出来闹一场。但五条悟不在这里,太宰治也不在这里,打起来没办法收场,枝枝非常郁闷。
这个时候,中原中也出现了。
他的出现对枝枝而言宛如救世主一样崇高光明,堵住的水流一下找到宣泄口,非常热情地向中原中也涌去。
和她打一场!就现在!
过于急切的欲望是能从言语中感觉到的。中原中也听到了雪见未枝对他无与伦比的渴求、想要接近他的欢欣鼓舞和不愿意听到拒绝的决心。
这样的感情难道不是告白前夕才会出现吗?这能怪他想歪吗?!
错频不是某个人的错,他们都要负责。
“先冷静一下。”中原中也当机立断用手势比出暂停的意思,不管雪见未枝口中的“满足我”是什么意思,“侦探社的,这里是港口Mafia的地盘,你想挑起两个组织间的战争吗?”
不管黑衣组织有多大错,冒然插手敌对组织事务都是大忌,中原中也自认自己站在有理的那一方。
但雪见未枝,不讲道理。
“我听治君说过的。”她轻轻地说,“你很强,是不是?”
太宰治还会说他好话?中原中也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的话,很喜欢强者。”雪见未枝坦然地说,“因为很耐打,无论怎么对待都不会搞得破破烂烂的。”
“五条老师是最好的,和他训练很开心,不用太压抑自己。”少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像和社长打的时候,要很小心——很小心地收住力量。”
“但是和五条老师打的时候也不会出全力。”雪见未枝喃喃,“因为会把学校炸掉,要赔偿的话就很麻烦了,我不喜欢麻烦。”
“这里多好啊。”雪见未枝张开手臂,快乐地转了个圈儿,“在海上!是坏人的游轮!炸掉都不需要我赔呢。”
“还有中也君。”她幸福地说,“你是敌人对不对?稍微用点力气也不要紧是不是?就算变得破破烂烂了,与谢野医生离这边也很近。”
“实在是太棒了,我会和你很开心地玩一场。”雪见未枝双掌拍合。
她发间暗金色的逆十字发卡滚落在地,躺在猩红地毯上的逆十字仿佛对神明举起审判号角的逆神者。
“你能先冷静一下吗?”中原中也觉得雪见未枝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头。
不,不是突然疯狂,也不是压抑后一下子爆发。
这才是她内心的想法、真正的想法。
小疯子,她嗨起来了。
“处在兴头上的时候让别人冷静,中也君有够不解风情。”雪见未枝抬手抽离手臂上复杂的丝绸花结,黑色的绸带散落在地,像拆开一个内容神秘的礼物盒。
“我不要听。”她笑眯眯地捂住耳朵,“我和你是敌人吧?那就拿出对待敌人时的粗暴姿态来对待我啊。在该粗暴的时候软弱的男人一点都不讨女孩子喜欢,是大忌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中原中也再不奢望能用谈判解决问题。
“嗤,要不是太宰那家伙煽风点火……”重力操控使扯开领带,随手拽落一串衬衫纽扣,外套敞开。
西装不适合战斗,但中原中也例外。
“巧了,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我也不愿意多费口舌。”
“来吧。”他战意凛然地勾勾手指,“正好我们BOSS也想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第59章 被迫害的第五十九天
事情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柯南百思不得其解。
奢华的舞厅枪声大作, 红丝绒似的幕布坍塌倒地,遍地都是酒杯的碎片玻璃渣和淑女们逃命时丢弃的高跟鞋,尖叫声伴随枪声响彻云霄。
中原中也接战的那一刻琴酒果断抬起手, 顺着他的手势指挥,来自黑衣组织的一发发子弹击碎舞厅正中央硕大的宫廷吊灯。
由几十颗白水晶点缀而成的宫廷灯足以照亮整个舞厅。它的光晕从里向外一层层扩散,最中央是全场的聚焦, 无论你是否关注舞池中起舞的男女,总有一分余光会被不自觉吸引到那里。
游轮设计师最引以为傲的宫廷灯在子弹雨的冲刷下化为碎片四溅, 像在雨天旋转的雨伞, 将一刀刀致命的尖锐甩向尖叫的人群。
舞厅中可不是只有黑衣组织和港口Mafia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被邀请来的客人在心里破口大骂酒厂坑爹,惊慌失措地寻觅掩体。
“趴下!”柯南的声音淹没在弹雨中,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要死多少人你们Mafia打架之前都不知道先清场吗救救孩子——”
“啪。”一团包裹在火焰中的铁水落在地毯上, 浑浊的铁水间隐约能看到弹壳的碎片和亮闪闪的水晶屑沫。
一团团火在地毯上滚落,它们扑向宴会大厅边缘最瞩目的冰淇淋碎冰山, 英勇就义地将自己淹没在冰块里。
这是一半子弹与碎片的遭遇, 另一半尖锐的碎屑以一种极其违反物理常识的姿态停留在半空中,周身闪烁耀眼的红光。
重力操纵。
雪见未枝和中原中也不约而同出手拦下了黑衣组织制造的混乱,急促的枪声过后舞厅的人基本跑了个干净。
柯南本想留下来观战顺便摧毁自己好不容易保留了十七年的三观, 中原中也看都不看他的对部下挥挥手, 黑西装小弟拎起不省心的熊孩子, 强行把他送回毛利兰身边。
三观这么多年都没碎成饼干渣不容易, 何苦要把自己卷进怪物的世界?
“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雪见未枝弯唇笑出两个浅浅的可爱酒窝。
在枪战中被打碎的窗户露出漆黑的玻璃窟窿, 席卷舞厅的海风仿若恶灵的哀嚎。
“嗯。”中原中也简单地应了一声。
橘发青年的衣角在风中翻滚卷起,他戴着老式的黑帽子, 两只手包裹在漆黑的手套中, 对雪见未枝比出请的手势。
这是让她先出手, 男士在战斗中无聊的绅士作风。
不行啊, 这样不行啊。
所谓战斗,是力量与力量擦出的火花,是抛弃所有杂念与顾虑、在沸腾的白雾中将一切信念、执着、激昂都赋予对手的狂热。
最贴近死亡的那一秒正是爱意最深的那一刻,枝枝将自己压抑许久的爱意如火山爆发般涌到中原中也面前,他却只用这样打法人的手段对待她!
枝枝生气了,她生了好大的气。
已经不是“告白”被拒这么简单的事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将女孩子认认真真写的情书当着枝枝的面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还是不可回收垃圾!
“你是在小看我吗?”雪见未枝很伤心,“我明明那么努力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望,你就用一句冷冰冰的‘嗯’打发我?”
男人,你的名字叫无理取闹。
“……否则呢?”中原中也懵逼,“我该对你说什么?”
他也不是没有中二期啦,开污浊前的那段前摇谁听了不赞一句文艺。
但中原中也太容易被表现欺骗,他眼中的雪见未枝是个苍白-精致漂亮如人偶的少女,即使她今天暴露的虎狼之词足以让福泽谕吉眼前发晕去找太宰治算账(太宰治:冤,小兔宰治冤),中原中也还是不免带上一些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
虽然是敌对组织的成员,也没必要下太重的手,随便打打就好了吧,他这样想。
如果五条悟在这里,他就完全不会这么想。
没有所谓留手的战斗,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对弱者表现怜悯。中原中也面对的不是需要他展示风度的少女,而是一颗沉醉于战斗的心。
这样的怠慢,是不可能满足雪见未枝的。
“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绪。”雪见未枝叹息着说,“只有我一个人兴奋的状态好糟糕。高温快要把我烧着啦,中也君还站在旁边看笑话。”
“非要我忍耐不住地祈求你,你才肯帮帮我吗?”她低声说,“好坏心眼啊,要给你一点惩罚才好。”
雪见未枝的声音轻得几乎呢喃,但还是被海风刮进中原中也的耳朵里。
他麻了。
“你、你!”橘发的青年耳朵通红,钻蓝色的眼睛不知所措。
“我们算上这次一共都没见过三次面吧?”中原中也崩溃,“你到底为什么要用这种欲求不满的妻子对她硬不起来的丈夫说话的语气跟我讲话啊!”
救命,用青花鱼的贞操发誓,他和她是清白的!
打架就好好打架,说什么骚话啊,Mafia不要面子的吗?
这一刻,中原中也回忆起被电波系操控的痛苦。
频道对不上,说什么都白搭。再让雪见未枝讲几句,下一个抛妻弃子出卖色相颠鸾倒凤的渣男就是他自己。
“好的好的。”雪见未枝宽容地说,“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兴奋起来的。或许我不是中也君喜欢的类型,但你可以满足我这件事我完全确认了。”
“不会放你走的,”她的瞳孔兴奋到竖起,仿佛黑夜中捕猎的大猫,“一起,来玩吧。”
火焰如流星曳尾,眨眼间袭向中原中也。扑面而来的热风硬生生蒸发鼻腔中的空气,短暂的窒息感让中原中也的动作停滞一瞬。
“砰!”飞来的桌子替他抗下这一击,红光裹挟碎石块拥簇在中原中也身边,他打了个响指,石子咻咻咻扑向雪见未枝。
哗啦一声响,火焰洪流吞噬碎石,如同像沼泽中扔下树枝般毫无起伏。
在火焰遮挡视线的一瞬间,中原中也的身影出现在雪见未枝身后。
他身手绝佳,锁喉的掌心正欲牢牢卡住少女的脖颈,手腕忽地一痛。
“这不是很热情嘛。”雪见未枝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中原中也的手腕,她的力道控制令研习体术多年的中原中也都有些吃惊,他上踢的腿也被雪见未枝勾脚拉回。
他们短暂地挨得极近,近到中原中也清晰看见少女明亮的双眸。
她的眼中包含喜悦、快乐,和平静的清醒。
“再多一点吧。”雪见未枝轻声耳语,“我知道你不止这点本事。”
“不想和我深入了解一下吗?”她的呼吸碰到中原中也的耳垂,与火一样炽热,“我有很好的东西想给你看。”
“你的监护人没有教过你和异性聊天要注意措辞么?”中原中也打了个响指,重力的红光刚攀上雪见未枝的手臂就被火焰泉涌反扑。
他趁机挣脱少女的钳制,一拳挥出!
“没有呢。”雪见未枝偏头躲过这一击,火团从她掌心飞跃到空中,分裂成无数只利箭破空,“社长没有教过我,我和社长说话的时候当然不会这样呀,他是我的长辈。”
怎么能对长辈说骚话!是枝枝飘了还是检讨写的不够多?
“青花鱼呢?你和太宰治打的时候——哦,你不和他打。”中原中也反应过来,以雪见未枝的打法,换太宰治来早没命了。
同理,五条悟作为老师也是被划分到长辈一块儿的。而且五条悟不会像中原中也这样推三阻四不干不脆,枝枝要和他打,他肯定很乐意出招。
只有中原中也,又不是长辈,又不够干脆,拖延来拖延去把枝枝搞得一身火气。满心被挑动的兴奋无处释放,只能化为语言疯狂输出。
“你想给我看什么?”中原中也余光瞥到锋利的刀光,在餐桌上就地一滚劈开攻击范围。
从裙下若无其事拔出一把匕首的雪见未枝笑了一声,她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像是勒的有些难受想要透透气。
“你的手套,我的choker。”她用匕首尖端点了点中原中也,“怎么,还没到能让你脱下它的时候吗?”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覆盖双手的皮手套:“看来太宰那家伙和你说了不少。你不也留了一招?”
“说的没错。”雪见未枝又扯了扯脖颈上的项圈,她握着匕首的手挽了个刀花,“但是呢,在少年漫剧情中,先手必输。先放出大招的那一个总是输家,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兆头。”
“这样。”她拍拍手,“我们一起脱吧,多公平。”
“……不要。”中原中也放弃纠正她的语癖,他挑挑眉,“至少现在,我不认为有必要。”
“很好哦很好。”雪见未枝没有生气,相反,她显得相当开心。
“你终于也兴奋起来了,我很高兴呢。”她笑着说,“作为报答,开场秀交给我来吧。”
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烁寒光,雪见未枝漫不经心地握着它,在手背上深深划下一道长痕。
一滴,两滴,血液顺着少女苍白的指节滴落在地。
滋啦——
地狱中涌出的烈焰岩浆在开裂的地面蔓延,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宛如无数条起伏呼吸的血管脉络。
以雪见未枝站着的地方为圆心,整个游轮仿佛变成一颗活着的心脏,噗通噗通地一下下跳动。滚烫的白雾涌起,血色的雨滴喷洒而下,淅淅沥沥淋满人的头发与衣衫。
“我的领域是瞬杀的必死类型。”雪见未枝舔净手背上流淌的鲜血,她随意甩了甩手。
“在它形成前,中也君,你还有半秒钟的时间做决定。”
第60章 被迫害的第六十天
噗通, 噗通。
胸腔震鸣的声音在耳畔二重奏,分不清是外来的声响还是左胸口的心脏在叫嚣,恐怖的嗡鸣混淆人的自我认知, 像握住一根冰锥搅进脑前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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