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在中间轻轻一划,金黄色蛋皮包裹着粒粒分明的烤鸭炒饭,贺祺深看得直咽口水。
“这是什么做法?好有食欲,我饿了!我肚子叫了!”
白露珠看到站台上有一罐西红柿酱,打开罐头,拿出铁勺子舀了一勺,先在蛋皮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再将剩余的酱滴在旁边。
“拿勺子吃,我来洗锅。”
白露珠将锅洗干净,又拿着抹布将灶台收拾清爽,嘴边突然递过来一勺蛋包饭,蛋皮表面正好是她刚才画的小爱心。
贺祺深嘴角高高翘起来:“你把心给我,我把心给你。”
“啧啧…”门外突然传来声音,两人一回头,看到大哥站在门口,捂着半边脸,“牙疼,牙被酸倒了。”
“牙疼去治。”贺祺深又将勺子往媳妇嘴边送,“你肯定也饿了,快点吃。”
“大哥被我们吵醒了?”白露珠吃掉勺子里的饭,嚼得喷香。
“唉,就没睡着过。”贺祺润摸着肚子走进厨房,“我是被饭香勾得睡不着,还有吗?”
“没了,都在盘子里。”贺祺深疯狂往嘴里扒着饭,含糊道:“没有你的份。”
“瞧你这点出息。”贺祺润又“啧”了两声,眼神却不舍得从碟子上收回来,“这个做法我倒是在东南亚看到过,好吃吗?”
白露珠看他想吃,客气道:“大哥,要不然我再帮你做一份?”
看着小弟要杀人的眼神,贺祺润摆了摆手,“不用,你们吃完赶紧回去休息,我习惯自己做饭了,很快就好。”
“大哥,米饭在那个柜子里,你自己炒吧。”贺祺深将吃得一粒都不剩的碟子放进水池里,“露珠,我们回去睡觉。”
“那大哥你自己看着吃,我们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两人回到房间。
贺祺深端起冷掉的绿茶喝了几口,感觉肚子有点撑,“刚才吃得太急了,我走一圈再睡。”
“你要么去院子里走吧,这里太小了。”一顿忙活后,白露珠没了睡意,从书桌里拿出画稿,靠在床头慢慢画着。
“不用,就在房间里走走就好。”
逛了一会,吃饱喝足的男人开始哈欠连连,总算是困了。
-
天快亮的时候又睡了个回笼觉,这一觉睡得特别香,醒来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抽出被男人紧紧抱着的胳膊,下床梳头换衣服,拿着洗漱用品,和一盆两人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打开房门。
正在厨房做早饭的穆宛听到声音,走出来笑道:“露珠,醒了?”
“妈,早安。”白露珠看厕所门关着,便将盆放到院内的自来水池里,转头看到胡素凤正在花房里浇花,“奶奶,早安。”
胡素凤隔着玻璃挥手笑道:“露珠醒啦?”
同时卫生间传来小姑的声音,“露珠醒了?”
熟悉的早晨,阳光明媚。
白露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底最深处的阴霾缓缓消失,不自觉露出灿烂笑容:“醒了,都醒了。”
“露珠,你是不是要洗衣服?”穆宛围着围裙走过来,“你放着,等下我一起洗。”
“妈,不用了,衣服不脏,随便搓一搓就好了。”白露珠说完直接打开水龙头。
“孩子要洗,就让她自己洗。”胡素凤从花房走出来,“现在衣服都是要区分什么温度,祺漫不就是,让她们自己洗,省得再给洗坏了。”
白露珠没有解释,就当是这么回事,婆婆已经够忙了,能够顺手的事不想再麻烦她。
胡素凤笑着凑过来:“露珠,祺深是不是还没醒?”
白露珠点点头,手里搓着衣服,随口答道:“他估计得睡到中午,昨晚折腾大半夜不睡。”
“折腾大半夜不睡,也该你躺着睡到中午,怎么反倒他睡到中午,真是…”贺松兰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忍不住,笑到后半句怎么也说不出来。
院子里面人都被逗笑了,连白露珠自己反应过来,都忍不住笑个不停。
贺松毅从外面跑步回来,一进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笑声感染掀起嘴角,“怎么了这是?一大早娘几个笑成这样?”
穆宛低头掩住笑意,“没什么,露珠,我早上给你炸了糖油饼,之前我就试着做过,做几次下来和祺深单位食堂的差不多,你等一下尝尝看。”
白露珠拧干衣服,抬头笑道:“谢谢妈,爸,早安。”
“哎,早。”贺松毅往小儿子房间窗户看了一眼,“祺深人了?还没起?以后让他起来洗衣服,你歇着。”
“他还在睡,就顺手的事,不累人。”白露珠将水倒掉,重新接了一盆。
“都站在这干什么?”贺祺漫两口子手里拎着编织篮子踏进门,“露珠醒这么早?”
白露珠又挨个叫了人,胡素凤快步走到孙女面前,往篮子里面看,“买到没有?”
邬逸面色带着看热闹的坏笑,“买到了,特新鲜的一对!”
胡素凤放下心来,“买到就好,买到就好!”
白露珠因为刚才水龙头声音很大,没有听清楚买到什么,一抬头看到姐夫脸上的坏笑,心中还疑惑了一下,只是当时没问。
半天过去,都快忘了这事,直到午饭桌上多了一碗味大熏天的水煮腰子,才明白他为什么坏笑。
白露珠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住了,捂着鼻子道:“为什么要准备这个东西,给谁吃?”
胡素凤自己都捂着鼻子,“给你们俩吃。”
白露珠连忙摇头,“我不吃,我都要吐了。”
“不吃就算,给祺深吃,主要是他得补回来。”老太太这回倒是善解人意,头偏得老远,嘴上却说:“等一下他来了咱们都不能露出嫌弃的样子,不然他更吃不下去了,就当做平常饭菜看待。”
“露珠!”
外面传来贺祺深倍有精神的声音,话音落下,收拾清爽的人就走到饭厅,“就等我啦?”
老太太暗示所有人表情恢复正常,捂着鼻子的人收到暗示后都把手拿下来,克制住逃走的冲动。
贺祺深刚走过来便被熏得五官皱在一起,“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胡素凤把碗往前推了推,“奶奶专门给你准备的美食,你最受宠,只给你一个人吃,”
“给我吃?”贺祺深忍住味道,往前走了两步,看到碗里两团东西后,疑惑问:“这什么?”
“好东西,大补的东西!”胡素凤示意小孙子坐下来,“我让你姐夫一大早特地去肉站买的,昨天晚上辛苦了,得把消耗掉的赶紧补回来才行。”
贺祺深摆了摆手,“我已经补回来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胡素凤板起脸,“不行,必须吃,现在家里没男人在,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再不吃等一下他们就全回来了。”
“什么男人,什么不好意思,太难闻了,我才不吃!”贺祺深往后退了两步,“快端走,这能熏死人!”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邬逸坏笑走进门,“祺深,一口一个闷掉就好了,昨晚折腾那么久,补补更健康。”
听完这话,贺祺深再看一眼就闻之欲呕的东西,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腰子?猪腰子?”
胡素凤摇摇头,“是比猪腰子更补的羊腰子,你姐夫特地去买的,快吃!”
贺祺深连忙摆手,“我不需要补,完全不需要!”
胡素凤板起脸来,“人露珠早上就起来了,你睡到中午才起,一看就很虚,必须吃!”
贺祺漫点头附和:“我看还有黑眼圈,消耗大了。”
“我看看。”
邬逸凑到跟前,看完咂舌道:“空了,这是消耗空了,虚过头了,必须补!”
“我不虚!”贺祺深抓狂道:“我的身体好得很!!用不着吃这骚气冲天的东西补!!!”
第68章 谁吃
“哈哈哈哈哈哈!”邬逸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千万不能仗着年轻力壮,该补还是得补!
贺祺深抓狂到恨不得把自己头发全都薅下来,委屈看向媳妇:“露珠…我真的不用补,我不想吃这个东西!我会吐的!会吐一辈子!”
白露珠看了一眼碗里的两团腰子,面色一言难尽,“不吃就不吃吧,炒的煎的还好一点,水煮出来味道太大,确实很难吃下去。”
“露珠,你最好了!”
贺祺深连忙躲到媳妇后面,伸手将碗推走,“谁买的谁吃。”
邬逸面色一变,“嘿!你小子…”
话说一半,被胡素凤打断,“那就小逸把它吃了,你刚回来不久,消耗肯定也不少,赶紧补一补,别浪费。”
看个热闹,热闹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邬逸一脸懵逼,“给祺深买的,怎么又给我吃了!我不吃!”
“我年轻力壮需要补,你这年龄慢慢上去了更得补!”贺祺深学他刚才的一脸坏笑,“水煮新鲜羊腰子,是让营不养流失最正确的做法,快吃快吃,不要浪费食物。”
邬逸连忙摆着手往门口退,“我不需要补,我身体很好!”
“算了,他们还没吃,就快把我们熏死了。”穆宛将羊腰子端起来,“妈,我去扔了?”
“别扔,难买又贵,不能浪费。”胡素凤看了一眼小孙子和孙女婿,见到两人面上宁死不吃的表情,挥了挥手,“他们不吃就不吃,年轻人没经历还不太懂,你先留着,松毅也快回来了,让他吃。”
“啊?!”穆宛突然间觉得端起的不是碗,而是一块大石头。
“给我吃什么?”
贺松毅正好下班回来,在院子里就听到老母亲要给他吃什么东西。
贺祺深笑着走过去,“爸,大补的东西!谁最受宠才给谁吃,都是奶奶的爱呀!”
“你笑得像个地痞流氓似的干什么?”贺松毅眉头一皱,“什么大补的东西?”
“一对羊腰子!“
贺祺深喊完就跑,生怕火再烧到自己身上,拖了张凳子,挤到媳妇身边,摆出一副老实样,暗中观察。
穆宛解释道:“先是买给祺深吃的,祺深嫌味道大不肯吃,让小逸吃,小逸也不吃,就说留给你吃。”
走得近了,贺松毅被熏得眉头越皱越紧,“拿去给祺润吃。”
“祺润?”胡素凤嘴一撇,“谁吃也轮不到他吃,他有什么可补的,连媳妇影子都不知道在哪。”
其他人不敢说话,老太太一副绝对不能浪费,必须得有人吃的样子,都怕一开口,就又轮到自己身上。
贺松毅走到母亲身边坐下,“不吃不知道找媳妇,说不定吃了就知道找了。”
胡素凤一听愣住,接着越回想越觉得说的对,一拍大腿道,“碗给我,我亲自送到祺润房间,今天这对腰子必须让他吃得一干二净!”
一桌人暗自憋笑,默默同情还在睡觉的贺祺润。
贺祺深心想,厉害还是他老子厉害!
大中午,东排第一间屋子间歇性传出哀嚎惨叫。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一道人影像流星一样窜到卫生间,紧接着院子里又不断响起狂呕不止的声音,吸引一波又一波的邻居前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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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真的走了?”
“走了,车没来,自己扛着摄影机跑走的。”
白露珠愣了愣,“那么重,自己扛着走?”
贺祺深点头,“对,他说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嘴里全是骚味。”
早就知道老太太一旦使出拿手磨人功夫,大哥肯定坚持不住,但结果比想象中还要厉害,直接扛着机器跑了!
白露珠实在忍不住闷笑两声,打开卫生间水龙头,冲了个手,回到房间,柜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个顺序,还等着收拾。
“露珠,来客人了,外面有人找你。”
听到小姑的声音,白露珠凑到窗前看了一眼,而后露出笑容,快步走出房门。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前几天打电话你不是说了地址吗,正好我到了江铜,明天就得走,来看看你。”
“师父,祝你新婚快乐。”袁婷将手里的礼盒递过去,看到站在后面的贺祺深后,犹豫道:“我应该怎么称呼?师娘?”
贺祺深笑容一僵,“…师娘?”
“都可以,你随便怎么叫。”白露珠笑着将礼盒递给男人,“走,到里面歇一歇,我给你拿喜糖吃。”
老太太正在睡午觉,大哥大姐都走了,婆婆和小姑在厨房收拾。
白露珠将徒弟带到正厅后面的公共书房,抓了一把喜糖,又给泡了一杯绿茶,这个点应该不是空着肚子来的,但仍然客气问道:
“午饭吃了没?”
“吃了,师父你坐着,不用再忙了。”袁婷看了一圈书架上的书,“来了才知道,原来这是贺知琥老先生的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白露珠笑了笑,“你不是在剧组吗?怎么有空来江铜?”
袁婷剥了颗喜糖放进嘴里,“前阵子都在河北别院拍摄,你结婚也没赶上,今天正好要补两件化妆品,我就没让天荷发快递,顺道专门给你送礼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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