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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未暮——百酒狂宴

时间:2021-10-26 10:14:31  作者:百酒狂宴
  尽管只有一小碟,但是很难得了。
  阿月吃的很少,且全程没怎么开口,那些原本她很喜欢的菜肴,几乎都没有去动,反而吃了些她以前不怎么吃的东西。
  而当见了那荔枝冻后,她的视线便在上面落了很久。
  秦淮瑾见了还以为她喜欢,便道:“朕知晓你爱吃这个,特意吩咐了尚食局的人做,眼下是冬日,也只得这些了。”
  说着便要替她将那荔枝冻拿了放在跟前。
  可阿月却忽然抬手,接着微微一挡。
  “多谢陛下好意。”她道,“只是如今我不爱吃这荔枝冻了。”
  天子闻言一顿。
  旁的便也罢了,可这荔枝冻是她素来便爱吃的,往岁每到夏日,便会叫小厨房的人做了来,只是因着她有些体寒,不能多吃,因此每回用的时候,秦淮瑾都会特意提醒一句,让她莫要贪多。
  他不信,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真的就能改变这样多的喜好。
  “那回去行宫的路上,你见了这荔枝冻分明还是很喜欢的,如今……”
  “是。”阿月打断他的话,抬头看向对方,声音罕见地变得有些冷然,“那时的我确实很喜欢,因为我以为,那是陛下心中有我的表现,所以你会让人做好了,然后再叫我去您的车驾用这荔枝冻。”
  “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身为皇后的我,只配自己去你那里吃,而那时还只是个才人的敏昭仪,却有人专程做好端了送去她的车马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想吃这荔枝冻了。”
  “因为它让我感觉到,身为国母的我,只是个笑话。”
  这是阿月很少见地,表达出了当初自己的心情。
  而秦淮瑾听后,指尖狠狠一滞。
  “你……”他看着对方,“你当时看见了?”
  那时的他确实让人送了一碟荔枝冻到敏昭仪的车马上,因为那时的他觉得,对方身子刚痊愈,不适宜频繁走动。
  那会儿的秦淮瑾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如今听了阿月的话后,他才明白过来。
  对于一国之母来说,他当时的行为有多伤人。
  “梓童,你听朕说,朕并非有意……”
  他想解释,可却不知如何开口,而此时的阿月却根本不在乎他的解释了。
  “陛下,我是阿月。”
  她再次纠正了对方的称呼,最终看着一桌子的肴馔。
  “我吃饱了。”
  显然,她不想再和对方说什么。
  而此时的天子,也不知该如何再次开口。
  他转过头,看了一整桌几乎都没动过的菜肴,最终道:“你不想吃,就不吃了。”
  他原是想借着荔枝冻让阿月想起当初两人相处的场景,可想是想起来了,却是他根本不愿看见的结果。
  让人将那些菜肴撤下去后,秦淮瑾正打算再和阿月说其他的时,却听见张彦来回话,说魏王在紫宸殿外求见。
  秦淮瑾眼底的神色霎时沉了下来。
  “让他回去,不见……”
  如今的他可谓是厌极了魏王,根本不想看见对方,可话刚说出口,一旁的阿月便直接道。
  “王爷想必是来找我的,陛下若是不想见,我离开便是,届时王爷定然会和我一起离宫,倒也不会惹得陛下心烦了。”
  她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天子便更抑郁。
  他沉着眼色看了阿月半晌,最终几乎是从牙间挤出一句话。
  “张彦,宣魏王入殿!”
  .
  阿月回到紫宸殿时,魏王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眼见她从偏殿入内,原本心中一直在担忧的魏王便忙走了上去。
  “阿月!”他甚至都顾不得对方身后的天子,反而直接拉过阿月,接着仔细瞧着她,在确定她没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
  阿月见他这紧张的模样,不由地有些好笑,正要开口,便听后身后天子沉郁的声音响起。
  “魏王怕是多虑了,阿月在朕这里,怎会有事?”
  眼下面对着魏王,天子倒也愿意叫阿月的名字了。
  因为他知道,阿月不愿再回到过去,可他又不想称呼对方为魏王妃,因此才如此称呼。
  可他这么一叫,魏王却不愿意。
  “臣弟见过皇兄。”他先是见礼,而后认真道,“皇兄,阿月乃臣弟妻子,皇兄该称她为魏王妃,抑或弟媳。”
  天子闻言却笑了一声,不带什么情绪。
  “但朕觉着,阿月这个称呼比魏王妃和弟媳都来的顺耳。”
  知道他是有意如此,魏王下意识便要再次开口,却被阿月拦住。
  “没事的,阿晔。”她看着对方眼底的怒意,轻轻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指尖,和他十指紧扣,“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着便又问了句。
  “不是说在家中等着我吗,怎么突然入宫了?”
  原本魏王说的是宫门落钥前她没回去再来找她,不想这才中午,他便来了。
  魏王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再看了看跟前的人,原本有些生怒的心逐渐被安抚下来。
  “我担心你,所以入宫来接你了。”
  “朕的皇城也不是龙潭虎穴。”天子闻言冷笑一声,“魏王无需白操心。”
  此时,他的眼神也落在了阿月和魏王交握的指尖上,眼底的墨色愈发凝聚起来。
  魏王见状,便往前一步,将阿月挡在自己身后。
  “皇兄,一个上午过去了,想必您和阿月已然聊得尽兴了,如今臣弟要带阿月回去了。”
  显然,他不想再和眼前的多说什么,也不希望阿月和对方再有什么牵扯。
  于是说出的话都带了些冷硬。
  “……如果朕说不呢?”天子沉沉着声音道。
  魏王却并未退缩,反而直接回了句:“望皇兄记着,阿月是我的魏王妃。”
  “不过是暂时罢了,你别忘了,她曾经也是朕的皇……”
  “陛下。”阿月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道,“您先前说过的,我陪您用膳,您便放我出宫。”
  显然,她在维护魏王,不希望魏王和天子起冲突。
  天子见状,面上神情不显,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却一点点收紧。
  “朕说话算话。”他道。
  阿月听后便说了句多谢陛下,拉着魏王就要离开。
  却在走了没两步时,骤然听见身后的人又说了句。
  “朕说到做到,也希望阿月能记着和朕之间的约定。”
  一句话,让魏王不由地顿了顿。
  “什么约定?”他问了句。
  阿月却没有停下来,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前走着,接着在即将出了紫宸殿时,才用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
  “没什么,不过是有人自欺欺人的罢了。”
  一句话,让留在殿内的人面上神色骤然一沉。
 
 
第六十九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十)……
  阿月离开时, 看见了自己母亲从偏殿出来。
  她甚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天子下的旨。
  原本将若月的信给她,同时又让她知道自己母亲奉召入宫, 为的便是逼她入宫面圣。
  眼下天子的目的达到了。
  她暂时不会离开京城了,自然不会再强留下她的母亲。
  孟林氏也没想到陛下会如此轻易便将让她离开了,原本她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
  可当她出来后, 忽然撞见阿月才忽然明白过来。
  “晚……”她下意识想叫对方,可却忽然想到, 这里还是皇城。
  阿月见了自己母亲安然无恙后, 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尽管她知道, 天子不会真的对她的母亲做什么, 但心中还是不免担忧。
  眼下见了, 才最终放心下来。
  只是碍于地方不便,阿月也就没和母亲说什么。
  倒是魏王见了阿月面上的神情, 主动上前。
  阿月见状便拉了拉魏王。
  “阿晔,你替我带几句话。”
  魏王闻言点头, 接着等阿月将想说的话说完后,才举步往孟林氏那儿走去。
  阿月便站在原处, 看着交谈的两人。
  约莫半刻后, 魏王才和孟林氏说了最后一句话,接着转身往阿月这里走回来。
  孟林氏在离开的最后一刻, 抬头往阿月这里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担忧。
  可最终还是只能独自离开。
  阿月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走远。
  “……先回去吧。”回到阿月身边的魏王, 没有忙着将方才和孟林氏的对话说出。
  阿月也知道眼下不合时宜,便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走到丹凤门外,那里魏王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直到二人上了马车,魏王才开口道:“你的话我方才都告诉给孟夫人了, 她说让你不要内疚,是她护不住你,连累了你。”
  原来阿月方才是让魏王告诉孟林氏,天子已经认出了自己,且这些时日她暂时不会回渭宁了。
  尽管她没说缘由,但孟林氏并非蠢人,立时三刻便猜了出来,这才说出对不住阿月的话。
  “她还说,大将军的病你且不用操心了,眼下你留在京城,处境并不安全,让你自己多小心。”
  原先阿月曾告诉母亲,自己认识一医术了得的大夫,准备回了渭宁便去找人的。
  眼下她被留在京城,自然不能再去寻人了,孟林氏不愿让她再多分心,才这样说。
  阿月闻言叹了口气。
  她如何不知母亲都是为她着想。
  可她回京城便是为了外祖父。
  又怎能因为这些事而放弃替外祖父寻药?
  但母亲说得对,眼下她留在京城,的确无法去找丁先生。
  但她去不了,还有旁人能去。
  只是眼下她已经没有这么多精力说话了。
  从上了马车之后,她便靠在车壁上,一双星眸微盍,额间之处隐隐作痛,为了缓解难受,她总是时不时抬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额间。
  魏王其实一早便发现她面色不好了,只是见她似是不欲开口,便想着等她先休息一会儿再说,眼下见她衣服愈发严重的模样,终于没忍不住了。
  “阿月。”他身子往阿月那边挪了挪,接着将人揽入自己怀中,修长的指尖代替她的手,替她慢慢揉着额头,接着低声问道,“你不舒服?”
  身边有了可依靠的人,阿月原本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往对方身上靠了靠,原本微盍的双眸也彻底闭上,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只是眉心还因为难受下意识皱着。
  魏王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难受,便说了句:“方才在紫宸殿,皇兄跟你说了什么?”
  阿月知道他在关心自己,也没瞒着,只是因着实在没多少精力说话,便简单将紫宸殿的事复述了遍,接着才闭着眼说了句。
  “阿晔,抱歉,你因为我暂时不能回渭宁了。”
  魏王听后心中骤然一疼。
  “阿月,别这么说。”他环着对方的手又收紧几分,声音也愈发温柔,“你就是让我回去,我也不会回,我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阿月在哪里,他都会陪着对方。
  “你还有我。”
  阿月听得他这话,难受的感觉便散去了一些,有些苍白的唇也微微扬起一抹笑。
  她没睁开眼,却抬手,慢慢环住了身边人的腰,接着将自己愈发靠入他的怀中。
  “阿晔,幸好还有你……”
  正是因为还有魏王在她身边,所以她才会有底气跟天子说那些话。
  即便魏王只是个亲王,可她知道,对方会一直护着她,绝不会让她再受一丝委屈。
  也就是因着这样,阿月才意识到,原本身为同胞兄弟,陛下和魏王之间区别竟如此之大。
  或许,其实魏王才是那个异类。
  那个为了她甘愿喝下毒的异类,为了她什么都不怕的异类。
  魏王听得她这么说,心中疼惜她的同时,又隐约泛起了些微甜。因为他知道,只有将他真正当成依靠,阿月才会在皇兄跟前那样维护他,也才会说出“幸好还有你”这样的话。
  “阿月,你面色这样不好,还是先不要再说话了。”他说着调整了下姿势,让对方在自己怀中能靠得更舒服些,“回府还要一段路程,你先好好休息。”
  尽管阿月没说为什么她面色会这样差,但魏王也没有追问。
  在他看来,阿月平安健康就是最重要的。
  阿月听后嗯了一声,接着便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不是她有意要瞒,只是她觉着没什么必要告诉魏王。
  她难受不是因为天子的那些话,也不是因为对方以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胁迫她。
  而是……
  在重新和陛下见面后,她才忽然发觉,自己原来已经这样抵触对方了。
  原本还是皇后时,她可以因着对方的一个眼神,抑或是一句话,便心中高兴许久。
  即便陛下在她和敏昭仪之间每回都选择了敏昭仪,她都会一直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才是陛下的妻,不应当为了别的嫔妃而拈酸吃醋。
  直到若月和云容被带去宫正局的时候,她都选择相信陛下。
  她觉得陛下一定能查清真相,一定会做到答应她的,护住若月和云容。
  可当得知云容死讯时,当她看着熊熊烈火吞噬着长安殿时,她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太过天真。
  若是她没遇见魏王便也罢了,她也许最多只是不再对陛下抱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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