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替谢令书报完仇就进医院整容改头换面成了边境贩毒头头。】
风红缨:“能透露他后来的结局给我吗?”
系统用‘最可爱的人’来形容宁玥,难道……
【从宁玥整容开始,宁玥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为了贴合贩毒老大的形象,宁玥咬牙砍掉了左手三个拇指。为了助警方早日破案逮捕毒瘤,宁玥甚至以身试险。】
风红缨大呼:“他……他吸毒了?”
系统嗯了声。
【染上毒瘾的宁玥很快和贩毒分子打成一片,他比他爸幸运,十年卧底生涯多次立功,期间从未在贩毒分子面前露出过马脚,边防毒瘤拔除后,宁玥成功脱身归队。】
风红缨听得很不是滋味。
归队了又如何?
十年卧底生活早就将那个骄矜的宁队长摧残成了一个瘾君子。
“后来呢?”
系统:【步入中年的宁玥想将自己的容貌整回来,不巧手术前毒瘾犯了,心理医生诊断后认为彼此的宁玥早已不适合待在警局。】
【国家强制宁玥戒毒,宁玥自己也想,但吸了十年毒品的瘾君子岂能在一朝一夕间将毒给戒了?为了护住身为警察最后的尊严,宁玥拿着因公染毒的证明进了戒毒所,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这就是他在原小说中的结局,即便谢令书后来重生了,宁玥的结局依旧没变,这是他的使命,更是他的归宿。】
风红缨垂着脑袋久久未语。
走廊镜头的手术灯终于灭了。
起身过去前,风红缨蓦地问系统:“现在这个宁玥知道他今后的结局吗?”
系统:【他从始至终都知道。】
风红缨迤迤然往前走,以目前的进度,她觉得她有必要去见宁玥最后一面。
替沈爸请好护工,风红缨来到走廊拨通宁玥的私人电话。
电话嘟嘟几声挂了,一般这种情况说明宁玥在忙。
风红缨没有多想,休假结束后就回了消防基地。
-
这一年的阳历9月21号那天是中秋节,风红缨请了半天假喊上闺蜜孙鱼去住院部探望沈爸。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推来一辆行动病床。
风红缨忙站到一旁让出位置。
等电梯的间隙,风红缨无聊地盯着身侧那辆洁白无垢的病床看。
病患蒙着脸,白色绷带上血迹斑斑,应该是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不经意扫到病人左腕上的手腕带,风红缨眼眸眯了下,脚步轻移。
待看清病患的个人信息,风红缨脑中宛若有飓风呼呼袭来。
“宁……”风红缨大惊失色。
叮咚一声响,病患专用电梯来了,医生急匆匆推着病床往电梯内走。
“小缨!”孙鱼拉住跟着病床要进电梯的风红缨。
“咱们坐这部电梯。”
说着就拉着风红缨往对面电梯走。
风红缨眼神留恋在外,抖着手指着对面,见电梯彻底合上,风红缨急得险些捏碎手机。
孙鱼往对面瞟了眼:“咋?那是你朋友?”
风红缨咬唇嗯了声。
孙鱼挑眉。
“不可能,肯定是你看错了。走那部电梯的几乎都是明星。”
“明星?”
孙鱼眨眼:“对呀,那部电梯直通市医高级美容室,你懂得~明星微调嘛。”
风红缨嘴里发苦,低着头走出电梯,走了几步后脚步停在沈爸的病房门口。
“小鱼,刚才那个人好像是派出所的宁队长。”
孙鱼张张嘴,一时无言。
宁玥是公职人员,除了受伤从不来医院,更没闲心来医院护肤。
想起病床之上的病患脸上绑着绷带,孙鱼下意识道:“宁队头上不会挨枪子了吧?”
一个警察在什么情况下需要进行整容?她能想到的只有这点。
风红缨叹气,摇头说不清楚。
-
中秋假期结束后,先锋队开展集体魔鬼训练。
风红缨前段时间因为低烧缺了几次训练,为了跟上大家的进度,风红缨一头扎进培训,一连数日没回家。
清早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洗漱,沉浸在训练中的风红缨无暇去碰手机,以至于错过了好几通私人电话。
十天魔鬼训练接受后,迎来十一黄金周。
消防局实行轮班休假制,风红缨轮休时间为十月一号至三号。
为了参加王成和谭瓷十月三号的婚礼,屈正修提前半个月和先锋中队杭泰打招呼调了值班时间,十月一号先锋队一队全体不休息。
国庆当天,先锋队忙得脚不沾地,前前后后出警次数高达八次,直到夜里十一点才和杭泰的队伍交接。
下了班,风红缨揉着酸胀的胳膊走出消防局。
一出门就看到基地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戴着鸭舌帽,穿着十分休闲,目光深邃,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风红缨锤肩膀的手顿了顿,小跑上前。
“宁队?”
晚风习习,空旷的街道上响起一道低哑的男声。
“嗯。”
风红缨莫名鼻子发酸。
来人是宁玥,但又不是。
声音很粗,全然没有从前的清冽之气。
再看露在帽子外边的眉眼,只见一道泛着肉红的伤口从右眼眉骨划拉到了口罩深处……
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的宁玥没有摘下口罩,不自然的压低帽檐,操着一口烟嗓开口。
“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
风红缨拿出好几天都没开机的电话,抱歉一笑。
“没电了,你知道的,我一忙起来就不看手机。”
宁玥垂眸看着地上的黑影,双手插在口袋里。
“找你也没什么要紧事说,就是……”
‘就是’了半天没下文。
风红缨往前靠了一步,低声问:“你是不是接了新任务?”
宁玥一点都不意外风红缨知道这些。
“对。”
风红缨琢磨了下,道:“我身上的天机说,说你清楚你接下来要面对的下场……”
卧底十年,成功剿匪,本该走上人生巅峰之际时却因毒瘾发作而不得不辞职进戒毒所,无儿无女凄惨度过余下的岁月。
防止暗处的人打击报复,公安部没有对外公开宁玥的任何功绩。
为了保护宁玥的家属,宁玥的档案记录停留在被警方开除的那一年。
几年后,宁玥死了,华国国安部随之向大众公布了一张英雄照片。
是一张灰色头像。
照片上看不到五官,也看不出他的年龄,虚拟的头像黯淡无光。
唯一能证明此人身份的只有他左侧心脏附近贴着的那一张鲜艳的五星红旗。
照片的正下方有一行简短的介绍,寥寥几语覆盖了他整个传奇人生。
[宁*,男,汉族,华国党员,A市骨干警员,为人处事不惊,行动不露锋芒。]
宁玥成了真正的无名英雄,成了千万人民永远铭记在心的崇高存在,隐秘而又伟大。
“我知道我的结局。”
两人漫步往附近的公园里走,四处无人时,宁玥拉下口罩。
入目的是一张无比陌生的面容,粗狂野蛮,不苟言笑时眼神极为的凶狠可怖,一看就不是好人。
五官并不出色,很普通。
风红缨深吸一口气。
这张脸和宁玥原本的面貌差得十万八千里。
以她对现在这个宁玥的了解,前世这人应该是个翩翩如玉读书郎,陡然间整成这幅容貌心里能接受吗?
宁玥很快戴上口罩,闷闷的嗓音响起。
“这人一个月前被我们的人抓捕入狱,局里下发紧急命令,要求我们中一人变成他的模样从警察手中逃脱重回毒窝,几轮删选后,我和另外一个警员各项指标都符合要求。”
风红缨心情复杂:“你骗人。”
宁玥闭嘴不反驳。
风红缨淡声道:“整个警局应该就你一个人达标。”
风红缨说得很笃定,宁玥不由挑眉。
“这也是那个天机告诉你的?”
“是我猜的。”
风红缨定定看着宁玥。
“你才三十岁,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警察也是人,像你这般年岁的男人大多才结婚不久,妻子年轻,儿女稚嫩,谁舍得抛下自己的人生?”
“三十岁是男人事业的上升期,是黄金年龄段,试问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无私地站出来说他愿意和家里人永不联系,然后躺到冰冷的手术台上将自己整容成自己最讨厌的毒贩?”
宁玥沉默。
风红缨续道:“我知道咱们国家的卧底英雄有很多,但像这样狠下心把自己整成另外一个人的太少。”
“也许有人愿意舍小家为大家去做手术,但他短期间应该很难跨过心理那道障碍,能做到无半点介意的只有你。”
宁玥嘴角微翘。
风红缨说得挺对。
并不是整容成功就能打入敌部,他还得再进行一次心理测试。
他本就不是宁玥,整容成任何人都无所谓,所以他的心理测试满分。
不存在因为整容而出现抑郁症,也没有厌世反应。
他现在的新身份叫周照水,是华国公安全网实行通缉的毒犯之一。
就在今天傍晚六点左右,周照水咬伤数名刑警越狱成功,目前不知所踪。
为了尽快将周照水抓捕归案,A市派出所出动全部武力,并封锁了高速路口和机场。
“几点了?”宁玥突然问。
风红缨抬起手腕,就着天上皎洁的月光,道:“十一点三刻。”
白日的喧嚣此刻荡然全无,耳畔悠悠然飘来一道道急促的警笛声,传到寂静的公园显得无比的突兀。
宁玥突然压低帽檐,拉着风红缨往来时的石板路上跑。
风红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要走了?”
宁玥闷头不说话,步伐加快,清幽的月光照在地上疾奔的两道人影上。
越往公园门口跑,警笛的声音越激烈。
风红缨抿紧唇角,快到公园门口时,宁玥终于停下了脚步,一直没拿出来的左手掏了出来。
看到上面胡乱缠绕的碎布,风红缨眼眶不由发红。
宁玥深邃的双眸里掀起浅浅笑意,双手作揖冲风红缨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古时大礼。
“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
风红缨眼中泪光闪动,熟稔地回了一个拳礼。
乍然看到熟悉的拳礼,宁玥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可惜戴着口罩,风红缨并未发现宁玥的不对劲。
“你……”宁玥清清嗓子想说话。
风红缨视线被消防局门口十几辆警察吸引走。
“那些车不会是来抓你的吧?”
公园对面,十几辆警车上的红蓝爆闪灯齐鸣,周边才睡下的居民纷纷跑出来观望。
警笛声穿云裂石震天撼地,宁玥眼眸一眯,转瞬从裤袋里摸出一把枪。
在风红缨惊诧的注视下,宁玥举起枪对准风红缨。
“风红缨,后会无期。”宁玥启唇道歉。
-
留在消防局还未离开的屈正修和牧三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被周照水拿枪勒住脖子的风红缨。
“我艹!”
牧三使劲揉眼,确定是风红缨后急得拍大腿。
“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屈正修跑到警车旁询问,一问才知道挟持风红缨的是一名越狱贩毒分子。
“那人叫周照水,据说手上沾了不少人命,今天傍晚六点越狱逃了出来,没想到躲在咱们这,还挟持了小风!”
宁玥手中有枪,为了风红缨的生命安全着想,十几名警察只好听从‘周照水’的安排给周照水配了辆车。
风红缨被宁玥用力扔了过来,为了贴合周照水狠辣的性格,宁玥冲风红缨开了一枪。
子弹偏了个度,擦着风红缨的小腿射穿了消防局大门。
风红缨吃痛趔趄倒地,再抬头时,宁玥早已开车逃之夭夭。
女警将风红缨打横抱起。
“小姐,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伤口。”
“我没事。”
风红缨让女警放下她,卷起湿黏的裤腿一看,伤口正一股一股往外冒血。
屈正修和牧三吓了一大跳,忙拿出救助包里的伤药。
基地门口的警车呼啸而过,全追宁玥去了。
牧三指着破了个洞的大门,咬牙切齿。
“咱们今年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新门换上还没一个月……不行,我明儿得找宁队报销!”
风红缨惨白着小脸,制止牧三。
“找宁队干什么?这门今晚是替我挨枪子,要报销也该找我,得,牧队,你也别气了,回头从我工资里扣就行,我左右不缺那几千块钱。”
牧三不依不饶,拿出手机拨打宁玥的私人号,气愤地冲风红缨道:“我是心疼修门的钱吗?我是替你打抱不平好伐?”
叉着腰,牧三絮叨不休。
“宁玥作为队长,他手底下的犯人逃出来伤了我的人,我不找他算账找谁去?”
“忍着点。”
屈正修打开止血药粉抖到风红缨的小腿上。
风红缨疼得牙齿险些咬碎。
别看宁玥没打中她,但子弹擦着皮肉而过的灼烧非一般人能忍受。
宁玥终究不是原先那个阴柔男二,即便暗中苦练枪术也达不到原宁玥出神入化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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