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红缨投胎投得好,很幸运有你们七个哥哥护着我长大,丫丫呢,热娜呢,其他女孩子呢?别说哥哥的宠爱,父母的爱都未必有……”
风红缨说得很慢:“她们已经够苦了,村里竟然还暗藏着毒蛇伺机毁掉她们,大哥,难道你想看到第三个女娃子被糟蹋?她们不像我,有你们守着,她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给……”
风延荣呼吸加重:“你弱得跟鸡一样,我不放心,不行,这事我不答应。”
风红缨:“……”
她弱鸡?
“我不管,我就要冒险。”
三十六计都不如耍赖撒娇,风红缨道:“哼,我好好的和你商量你不答应,那行,我就像上次一样偷偷跑出去。”
四兄弟:“……”
一时间,兄妹几人陷入对峙中。
好半晌后,风延荣才松口说:“得,听你的。”
他们兄弟人多,他有信心在危险下护妹妹周全,当然了,能抓住犯人更好。
保守起见,风延荣还是决定和庄沙水通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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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珈八村传出一道消息,风家金疙瘩又开始闹脾气了,吵着要吃沙岭对面山上的果子,四兄弟闹的头疼,只好顶着烈日带上干粮往沙岭跑。
接下来几天,风红缨一直呆在屋里看书。
然而两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三天晚上终于有了动静,不过动静不是从风家传出来的,而是从乌云雅住的地方。
庄沙水连夜赶到乌家,半个小时后,庄沙水又折回了风家。
风红缨迎上去:“庄老叔,我姑姑没出事吧?”
几个世界下来,她虽然不喜欢这本团宠文中的女主乌云雅,但她更不想看到乌云雅被男人糟蹋。
庄沙水摇头:“没大碍,昨晚乌家进了贼,好在温阔同志借助在她家,替她挡了灾,温阔同志伤了胳膊。”
顿了顿,庄沙水道:“温阔这名同志看着不咋地,但不得不说,对你姑姑还算上心,县里已经下了通知,说等温阔同志和你姑结婚了,他再去县里劳改,哦,对了,他犯的错够不上流氓罪,毕竟丫丫是他的童养媳……”
风红缨楞了下,旋即暗骂了自己一句。
这两人不愧是原小说的男女主,关键时刻总是能化险为夷。
昨晚的贼应该是个工具人,温阔为救美而受伤这一招祭出来,乌云雅势必又要心疼的掉眼泪。
看来那晚她的巴掌白扇了,扇不醒一个睡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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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过后,庄沙水没着急离开,夜里和风家四兄弟继续埋伏在风家小院周围。
桐油灯下,风红缨拿着书小声默读。
五哥风延吉寄来的都是文科书,风红缨不挑,学文就学文。
背了篇文章,风红缨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
夜晚的戈壁滩冷得出奇,裹了件衣裳,风红缨倚靠在门口看月亮。
邮递员帮她加了急,那封信现在应该送到了首都。
五哥看到信后,以五哥的性子,恐怕会默默找个角落去消化信上的噩耗。
毕竟戈壁滩上心爱的姑娘没了……
风红缨叹了口气。
知道风延吉会伤心,但她还是要写那封信。
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在报社以字为刃的风延吉。
再过一个月,某项重要会议要在首都召开。
风延吉得抓紧时间将她的信登报,珈八村的丑闻只有在首都掀起浪潮,这种借种生子的恶习才能被强制性遏制。
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响起轻缓的脚步声。
第55章 奔赴正义,还人间清白⑥
风红缨神经倏而绷紧。
辨声闻人,脚步杂乱,气息不稳……
来的不止一个人?!
难道五柱子还有同伙?
风红缨搭在门框上的五指猛地收拢,揪出一手木屑都不自知。
为了不惊动外边的人,风红缨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灶台上拿木瓢去院子里打凉水喝。
珈八村沙漠化非常严重,村子里没有水井,风家桶里的水是四个兄弟轮流挑着担子去隔壁村买来的。
放出风声后,风延荣挑了两担子水放在家里。
本以为贼人当晚会来,没想到熬了好几个晚上都没人影。
风红缨弯腰一看,这几天她把水用光了。
就在她准备空手回屋时,脑中遽然划过一道光,下一秒,风红缨猛地将手中的木瓢往木桶里一扔。
巨大的声响不仅惊动了外间的人,还惊动了和小毛一起挤在骆驼圈里的风家四兄弟以及庄沙水。
五人为了抓贼,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大概是觉得贼人在乌家跑空后,可能会消停几天,尤其现在是后半夜,五人守到现在眼皮子都在打颤,累的很。
经由风红缨这么一敲,风延荣率先清醒过来。
“是不是小妹出事了?”
一旁打瞌睡的庄沙水激灵一下,忙捂住风延荣的嘴。
“嘘。”
庄沙水不愧是老警察:“你妹这是在给咱递消息呢。”
知道他们几个这几天累的够呛,些许困了倦了没发现外面的动静。
风延荣目不转睛的盯着院中看,是了,真要出了事小妹会大叫的,悄不楞根的摔木瓢是在提醒他们有情况。
风红缨是有这意思。
这一声响敲醒了五人,也吓了外边人一大跳。
风红缨侧耳倾听,外边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小了很多,连呼吸声都浅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动静又起来了,但迟迟不往院子这边来。
风红缨眉头皱了下,外边难道不是贼人?
会不会是村民?
她知道每天晚上村里会有女子结伴提灯去村尾沙坑里洗沙浴。
珈八村原住民中的传统女子居多,家中缺水,气候炎热,像风红缨这样被宠着,隔三差五有干净水洗澡的女子少之又少。
这些传统女子想要洗澡,只能晚上某个时间相约去村尾沙坑洗。
白天男人们在沙地里干活,人多不好意思,她们唯有晚上才敢进行。
风红缨侧耳倾听了下,暗想刚才的动静莫不是女人们从这路过弄出来的?
为了弄清原委,风红缨故意甩性子用脚踢翻木桶,尖着嗓子叫嚣。
“水呢?人死哪去了?没水我洗什么澡?”
虽然现在是后半夜,但戈壁滩上的太阳下山很晚,晚上十一点天才黑属于正常想象,所以这个点洗澡一点都不违和。
风红缨这么一咋呼,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突兀。
骆驼圈里的庄沙水抻着脖子张望,一时分不清风红缨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生气没有水洗澡。
风延荣也被妹妹糊弄到了,要不是庄沙水拦着,风延荣早就跳出来去给妹妹挑洗澡水了。
“再等等。”庄沙水沉声道。
风家小妞这段时间变了很多,性子稳了不少,为人也越来越谦和。
这次诱蛇出洞的计划是风家小妞主动提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倾向于风红缨是在演戏。
就是演得太逼真……
骂了一通后,风红缨依然能听到脚步声。
如此,外边来的大概率应该不是贼人。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黑色头巾的女人踮着脚探头看过来。
“风家娃。”女人喊得很小声,“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洗沙澡吧?”
风红缨扭身望去。
是丁小狗的婆娘阿依,鼻梁高挺,眼窝深陷,长睫毛,面庞精致,即便是晚上都戴着布巾,典型的本土女人。
阿依和风红缨平时玩不到一块去,毕竟一个嫁了人,一个未嫁,这不是前几天风红缨怀疑丁小狗有问题嘛,去丁家时,风红缨送了两根沙薯给阿依,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阿依:“去吗?刚才我听到你在里边说话,你家是不是没水了?”
风红缨愣了下,刚想说话,阿依身边的女人拉拉阿依。
“别喊她,今天不行……”
阿依‘啊’了声,似是想起了什么,忙对风红缨抱歉一笑。
“风家娃,我先走了哈,下次咱们再一起洗。”
风红缨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什么叫今天不行?
脚步声很快在门口消失,一群女人挎着篮子直奔村尾,只留给风红缨几道妖娆的背影。
不得不说,这边的原住民女人真的非常漂亮,即便夜色朦胧,即便女人们裹着长长的布裙,风红缨依旧能看出这群女人身上透出的美。
这种美,是刻在基因里的。
女主乌云雅就有这种血统,眼睛大的比架子上的葡萄还要圆,皮肤呈小麦色,头发浓密,嘴唇厚度匀称,身材凹凸有致……
反观原身……细胳膊细腿。
风妈身上应该没有原住民血统,但风爸和乌云雅不是亲兄妹吗?为何风家兄妹没有原住民血统?还有乌云雅为什么不姓风?
系统:【别问我,这种问题在原小说中有揭露,只不过原身死的早不知道。】
风红缨:“那你现在告诉我啊。”
系统:【这里边涉及的是乌云雅的身世,和宿主完成本世界任务无关联,系统无需告知宿主。】
风红缨:“……”
她好奇问下都不行?
不说拉倒。
女人们一走,风家小院里外顷刻恢复安静,只余尘土沙沙的在空中飞舞。
风红缨呸掉卷进嘴里的沙土,抹了把沾满沙尘的脸,一时间风红缨还真的想跟那帮女人去沙坑洗个沙浴。
想干就干,风红缨跑进屋找来洗澡用的东西,才跨出门就被风延荣拦住了。
“你要去哪?”
庄沙水预估今晚应该不会再有动静,五人便从骆驼棚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风红缨换上传统服饰挎着篮子要出门。
风延荣:“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风红缨:“我要跟阿依姐去村后边的沙坑洗澡。”
这话一落地,风家四兄弟均楞住了。
“小妹,你不是最讨厌去沙坑洗澡吗?”
“对呀,你嫌洗不干净来着……”
“你要洗澡?得,二哥这就去挑水来,等着哈。”
风红缨哭笑不得,忙伸手拦住挑着担子往外跑的二哥风延宝。
将阿依和同伴的话和几人说了一通后,几个大男人皆红了脸。
风红缨一本正经:“刚才那人说话躲躲藏藏的,说今天不行,为啥子我今天去不得?她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好奇心害死猫这话一点都不假。
原身嫌弃沙浴脏不想去,她对此兴趣可大着呢。
风延荣和兄弟们相视一眼,几个汉子脸黑红黑红的,庄沙水扶着黄烟杆边吸边咳,明显是呛到了。
风红缨挠头:“?”
这里头真有事?
风延荣将风红缨拉到一边,本着老大哥当爹的操心心态,一顿结巴解释后,终于将事情说清了。
原来阿依同伴说今天不行,是因为那人来了葵水。
都八零年代了,这里的女人还视葵水为污秽之物。
风红缨长这么大没去过沙坑,换一句话说,风红缨不是那帮女人的朋友,不是朋友就不能看到她们的葵水。
“我真不能去?”
风延荣点头:“你要是想洗沙浴,明天吧,明天我让阿依带你去。”
都说到这份上了,风红缨即便再怎么想去也只能忍着。
虽然她有些无语女子葵水是污秽之物这种说法,但没办法,来月经时避开陌生人是当地女人的传统习俗,就算她不喜欢,她也得尊重。
-
翌日天黑,风红缨早早的等候在门后。
不一会儿,阿依来了。
“走吧。”阿依挽住风红缨的手臂,甜甜一笑。
提着昏暗的油灯,风红缨跟着大部队左拐右拐来到一处超级大的沙坑。
四周有荆棘遮挡,沙坑宛若一个天然的温泉,只不过里面没水,全是沙。
沙土比其他地方的沙要细腻,里边掺杂了一些药果,清洁效果很不错。
风红缨环顾一圈,发现这些药果是从头顶的大树上掉下来的,药果香气清幽,十分适合做洗浴用品,难怪女人们会来这里洗澡。
“你真把她带来了?”语气吃惊。
正在脱衣的风红缨怔住,她怎么感觉这个女人不想她来?
阿依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瞧着像没听到女人在问她。
说话的人是阿依之前的那个同伴,叫阿莎。
阿莎比风红缨只大一岁,两年前被她爹以一头驴的嫁妆半嫁半卖到了珈八村,嫁的还不是小伙子,是个二婚男。
二婚男的女儿比阿莎小不了几岁,娶阿莎回来是为了传宗接代。
不过阿莎嫁过来迟迟没怀孕。
见风红缨在那脱衣,阿莎欲言又止,鼓起勇气想说点什么,阿依将阿莎拉住了。
风红缨解衣的动作顿了下,女人的第六感莫名让她觉得今晚不会太平。
今晚人不多,女人们脱得只剩亵衣亵裤,赤着胳膊和大腿躺在沙坑里,时不时捧起一抔沙土往身上浇,又或是捏碎药果将汁水往肌肤上搓。
沐浴的药果揉碎后会散发出一股甜香,气味极为迷人。
有几个女人已经洗好了,从风红缨身边经过时,别说男人们看到这一幕禁不住诱惑,风红缨看了都忍不住心乱。
不应该啊,八零年代这么开放了吗?
洗露天浴就算了,洗完了衣服不穿,光着屁股趴在沙地上闲聊?
搁在和平年代,恐怕很多女孩子都接受不了吧?
按说眼前这些女人平时很保守呀,这会子怎么了?
正当风红缨百思不得其解时,荆棘围起来的天然栅栏外飘来细碎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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