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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上)——偏方方

时间:2021-11-18 00:42:34  作者:偏方方
  当然他没见到本人。
  童试时林成业不在平城,他之所以知晓贺惊鸿完全是因为在不久之后的六月,贺惊鸿也来省城乡试了。
  贺惊鸿与他和萧六郎、冯林住进了同一间客栈。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就住咱们隔壁!”冯林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贺惊鸿,无意中听到有人叫了他。那个姓王的是他家的管事,与他一道出现过几次。”
  冯林是个藏不住话的,隔壁住着院试案首呢,便叭叭叭地与萧六郎、杜若寒以及林成业说了。
  冯林道:“当时,我还开玩笑说,会不会就是这家伙买通院试的考官,换掉了六郎的考卷啊?”
  这种猜测不无道理。
  萧六郎前期表现太优秀,是案首的不二人选,把他拉下马而从中获利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实力刚够压线的,只要拉下马一个确定能出现在五十名之内的,那么自己考上秀才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
  还有一种是与萧六郎的成绩不相上下的,萧六郎下马,第一就是他。
  可是没有证据,所以也只能作罢。
  何况萧六郎自己并不在意。
  可萧六郎不在意,不代表顾娇不在意。
  顾娇眸光很危险:“他乡试考了第几?”
  “十一。”林成业道,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没想过自己能中举,不知偷偷在家里把桂榜念了多少遍,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他倒背如流。
  冯林的乡试成绩是十七,他比冯林还领先了六名,在幽州或许还行,到京城就有些不够看了。
  京城遍地解元,谁会稀罕一个省城的十一?
  贺惊鸿连国子监都没考上,止步会试的可能性很大。
  而只要他考过了会试,那么罗国公府就有可以操控的余地了。
  别看殿试是由皇帝亲自主持,事实上,这才是水最深的一个池子。
  殿试由皇帝主持没错,皇帝可以当场将不喜欢的考生撵出去,也可以将合眼缘的考生记在心里。但是皇帝不可能一个人批阅完所有考生的考卷。
  考卷还是由内阁大臣们批阅,他们会从中选出十几分优秀的考卷,由皇帝一一过目或者面试,从中择出三名一甲进士,赐进士及第。
  到这里就开始涉及皇帝与大臣们的博弈了。
  这十几人中势必会有几大势力的种子选手,也会有皇帝自己看中的选手。
  皇帝想保住自己的人,就得容忍大臣们的人,否则第一关大臣们就将皇帝看中的人排在十几名开外,那皇帝连提拔他们的机会都没了。
  而这十几人就算没有挤上一甲,那也是二甲进士,不存在成为同进士的风险。
  当然大臣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真把个草包塞进去,皇帝还是会翻脸的。
  像贺惊鸿这种人,说他没才学吧,他有,只是不够拔尖而已,且他一路走来的成绩都不错,若会试时拿个出类拔萃的好成绩,送进殿试也更顺理成章不是?
  “这个皇帝做得这么窝囊吗?”顾娇问。
  杜若寒叹道:“从前一直是庄太后垂帘听政,内阁大权都掌握在她亲哥哥也就是庄太傅的手里。今年的时局可能稍有变化,毕竟庄太后身体抱恙,去了行宫修养,庄家的势力也不如早先那般如日中天了。不过啊,也正因为如此,各方势力才要抓住这最后的时机,否则一旦陛下彻底把大权收回来,他们再想操控殿试就难了。”
  冯林三人在碧水胡同度过了愉快的一天,除了杜若寒实在输得凄惨,把下个月的零花钱都输进去了。
  老太太开心地在屋里数钱钱。
  冯林三人告辞。
  临走前,三人古怪地看了萧六郎一眼。
  萧六郎蹙眉道:“怎么了?”
  三人拨浪鼓似的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娇娘让他们装作不知道,那他们便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三人坐上林成业的马车离开。
  他转身进了院子,结果发现顾娇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要出去吗?”他问。
  顾娇哦了一声,道:“去一趟医馆。”
  萧六郎四人旬休,二东家特地给顾娇也放一天假,让她在家好好陪陪家人,所以按理,她是不必去医馆的。
  而且就算去,她也从不空手去。
  她都会带上自己的小背篓,里头装着她的小药箱。
  萧六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萧六郎错怪顾娇了,她真是去医馆的,她去看看顾承林怎么样了。顾承林的药物她早取出来交给宋大夫了,所以不带小药箱也没关系。
  顾娇发誓,她不是要去找贺惊鸿麻烦的。
  她还不知道贺惊鸿住哪儿呢。
  但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运气太好,刚看完顾承林从医馆出来便碰到了一伙儿溜鸟的。
  “贺公子!您要的鹦哥儿到了!”一个小贩将一个鸟笼子递到一个贵公子面前,揭开罩在鸟笼子上的布,说道,“这可是花了大价钱弄来的,人家起先不肯卖,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说服她!”
  “我表姑就爱养鸟!”贵公子说。
  小贩笑道:“不是我瞎吹,贺公子,全京城也找不出比它更聪明的鹦哥儿了,国公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贵公子很满意,扔给他一个钱袋,指挥随从拿好鸟笼子,转身往巷子里去了。
  姓贺,表姑是国公夫人。
  特征太明显了,让顾娇想忽略都不行。
  这可不是我要去找你,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对叭?
  顾娇跟了上去。
  贺公子亲自把鸟笼子提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想着表姑被这鹦哥儿逗乐的样子,心情畅快得不得了。
  他进了一条巷子。
  七八个随从紧紧跟在他身后。
  原本几人是跟得好好儿的,不料——
  唰!
  不见了一个!
  唰!
  又不见了一个!
  贺公子回头看了一眼,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巷子窄,他一会儿半会儿也没发现人少了。
  唰唰唰!
  等他再次回过头时,身后已经只剩下一个随从了。
  那随从瞪大眼,一脸惊恐!
  贺公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随从嘭的一声倒下了!
  顾娇出现在了贺公子的面前。
  她一袭窄袖青衣,乌发如墨,用萧六郎送她的白玉簪子挽了个单髻在头顶,垂下的青丝如缎,寒风中飘逸自然。
  她眼神清冷,透着一丝淡淡的不屑。
  “贺惊鸿?”她说。
  贺公子一把将鸟笼子挡在身前:“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顾娇直言道:“听说你院试舞弊。”
  贺公子眼神一闪:“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看来是有。
  这就没什么好废话的了。
  顾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了他的双腿上。
  正寻思着是打断他的腿,让他爬也爬不去考场,还是折了他的手,为萧六郎院试的事报仇?
  结果贺惊鸿抱着鸟笼子,二话不说地跑了!
  顾娇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纵身一跃,一步蹬上墙壁,从他头顶越过,转身一个回旋踢,将他踢得整个人凌空后翻了一圈,嘭的一声跌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鸟笼子也砸在了地上,砸坏了,花重金买来的鹦哥儿飞走了。
  贺公子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公子,何尝这般摔过?只感觉自己的脑浆都散了,五脏六腑也移了位。
  顾娇淡淡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揪住他的衣领,像拎一只小鸡仔儿似的将他拎了起来。
  然而她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一道黑影落在了她脚边,她循着影子扭头一瞧。
  萧六郎不知何时来了巷子,正站在巷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以及她手中的贺惊鸿。
  顾娇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眨眨眼,无辜地说:“他摔倒了,我把他扶起来!”
  顿了顿,小脸严肃道:“我不打架的!”
  萧六郎:“……”
  贺惊鸿:“……”
  “你先回去。”萧六郎对顾娇说。
  “哦。”顾娇轻轻地放开贺惊鸿,特别温柔,“小心,别磕到头。”
  贺惊鸿浑身发抖!
  顾娇乖乖地离开了。
  萧六郎淡淡地冲贺惊鸿伸出手。
  贺惊鸿惊魂未定地看了他一眼,方才是被顾娇吓到了,这会儿渐渐冷静下来,也就想起顾娇是谁了。
  他与萧六郎同在国子监,平日里他就很关注萧六郎的一举一动,自然见过总来国子监接他放学的顾娇。
  贺惊鸿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一个院试被人换了试卷都不敢把事情闹大的穷小子,有什么胆量在自己面前嚣张?
  因为对萧六郎的不屑,连带着对顾娇也多了一丝不屑。
  贺惊鸿抓着萧六郎的手站了起来,他一手扶住墙壁,一手捂住疼痛的胸口,对萧六郎恶狠狠地道:“这笔账,我记下了!”
  那个女人敢这么对他,还放跑了他那么贵的鹦鹉,他不会让她好过的!
  望着他蹒跚离开的背影,萧六郎淡淡开口:“你不想让我为你代考了吗?”
  贺惊鸿步子一顿。
  萧六郎从容淡定地看着他:“我为你代考,今天的事一笔勾销。”
  贺惊鸿转头看向萧六郎,狐疑地眯了眯眸子:“那个女人对你这么重要?”
  萧六郎:“我还有一个条件。”
  贺惊鸿:“你说。”
  萧六郎道:“先前王管事承诺我的酬金,你也必须付给我。”
  贺惊鸿讥讽道:“呵,你们打了我,还想要酬金?”
  萧六郎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打了你,我压根儿不会答应。”
  贺惊鸿的眼神闪了闪,在心里仔细计量了一番。
  他从平城见了萧六郎的八股文便开始注意对方,从乡试到国子监,萧六郎的表现都可谓是无可挑剔,若萧六郎当真能替自己下场,那么自己的会试成绩就不必担心了。
  除了安郡王,没有任何人能厉害得过萧六郎。
  “好,我答应你。”贺惊鸿扬起下巴道。
  “口说无凭。”萧六郎望了望不远处的一间书斋,“你必须立下字据,保证只要我替你考上贡士,你就不能再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
  贺惊鸿眉头一皱:“你信不过我?”
  萧六郎坦诚道:“没错。”
  “你……”贺惊鸿噎了一把,不过老实说,他方才确实存了秋后算账的心思,等萧六郎替自己考上了,他再想法子收拾他们两口子。
  萧六郎接着道:“你不仅要立字为据,还要对天发誓,如果我和我家人在京城出了任何事,都将算到你的头上!”
  贺惊鸿指着他鼻子道:“你不要太过分啊!你们自己出个门磕着碰着难道也算我的?”
  萧六郎嗯了一声:“没错,就算你的,所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贺惊鸿牙疼!
  这特么傻子才答应!
  可贡生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表姑说了,只要他能考上贡士,表姑父就有法子让他成为正榜的进士!
  罗家仅此一个名额。
  表姑让他努力,别输给了其他房的亲戚。
  贺惊鸿把心一横:“好!”
  不管怎样,先应下再说!
  萧六郎与贺惊鸿去了书斋,要了一间安静的厢房。
  萧六郎念,他来写。
  大致内容是,萧六郎答应替他会试,具体操作方法是彼此在试卷上写下对方的名字,萧六郎保证为他考进会试前三,而他则答应付给萧六郎五千两银子的酬金。
  “不得卸磨杀驴,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
  “不将酬金要回去。”
  “不能找人偷回去。”
  “不能打劫回去。”
  贺惊鸿:“……”
  终于立下字据,贺惊鸿签字画押。
  萧六郎也画了押。
  贺惊鸿冷声道:“万一考不上前三……”
  萧六郎打断他的话:“酬金退你一半。考不上贡士全退。”
  贺惊鸿冷冷一哼,这还差不多!
  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贺惊鸿先付了一半定金,放榜后再根据成绩来结算剩下的酬金。
  收好文书,贺惊鸿站起身,满意地拍了拍萧六郎的肩膀:“好好考,别让我失望。”
  萧六郎难得勾了勾唇角:“放心。”
  萧六郎极少会笑,笑起来勾魂摄魄的,连贺惊鸿这个大男人都惊艳了一把。
  很快他回过神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转头出去了。
  萧六郎看着手里的文书,笑容渐渐冷了下来。
  他转头去了京兆府,一张状纸将贺惊鸿告上了公堂!
  贺惊鸿人还没回到国公府,就被京兆府衙的官差给抓了。
  贺惊鸿一脸懵逼,啥情况?
  “对,就是他。他逼我立下字据,让我为他代考。还威胁我说,若是我不答应,就让我全家不安宁。”
  公堂之上,萧六郎一脸痛心地说。
  萧六郎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不必下跪。
  贺惊鸿其实也不用跪,可他情绪太激动,官差他一怒之下对京兆府不利,硬生生摁跪在了地上。
  贺惊鸿要疯啦!
  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吗?到底是谁让谁立字据的?
  萧六郎叹息:“他说他表姑是大名鼎鼎的国公夫人,我斗不过他的,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照他说的办,否则他明天就能将我赶出国子监。”
  贺惊鸿七窍生烟:“我没这么说!大人你别听他信口雌黄!是他让我立下字据的!也是自己主动要替我代考的!他给我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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