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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上)——偏方方

时间:2021-11-18 00:42:34  作者:偏方方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房嬷嬷厉喝。
  两个小丫鬟瞬间不吭声了。
  顾琰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又看了看花丛中的顾娇:“你们都看见是她弄的吧?”
  这是兴师问罪的口吻,众人全都低头默认。
  “不……不是她……”玉芽儿有些被顾琰的气场吓到,声音也弱了下来。
  顾琰淡道:“她们都说是她做的,就你一个说不是。”
  “就不是。”玉芽儿小声嘀咕。
  玉茹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再怎么着,小姐都是小公子的亲姐姐,小公子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她的贴身丫鬟,而去相信一个外来的野丫头呢?
  至于说这个玉芽儿,不过是小公子院子的三等丫鬟,连近身伺候小公子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话当然也没多少分量了。
  “很好。”顾琰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玉芽儿一愣:“我……我吗?玉芽儿。”
  顾琰道:“除了豆芽,所有人都给本公子赶出山庄!”
  “是玉芽!”
  不对,赶出山庄?不是她?
  玉芽儿愣住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变了脸色,怎么小公子不罚玉芽儿和那个小药童,反而要把他们赶出去?
  唯一神色如常的就只剩顾娇,自始至终她的面上半点波澜都没有,只一心一意地安抚着那条受伤的小奶狗。
  玉茹难以置信地扑过来:“小公子,我是……”
  是个毛啊是!
  两名暗卫迅速现身,一根手指头便摁住了她,将她与所有试图污蔑顾娇的下人丢了出去。
  正打算上前执行命令的侍卫们有点儿傻眼。
  这俩货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抢饭碗呐?
  黑衣人暗卫:呵,你们对小乖乖一无所知。
  这么好的讨好他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给你们?
  最后就剩房嬷嬷了。
  她是姚氏的陪房,若是山庄的侍卫定然不敢动她,暗卫却是二话不说把她架了出去。
  房嬷嬷:“你们放开我!我要见夫人!我要见夫人!”
  咻!
  一名暗卫点了她哑穴,她瞬间嚷不出声了。
  侍卫们齐齐竖了个大拇指,连房嬷嬷都敢动,牛还是你们牛。
  黑衣人暗卫做完这些,立马消失在了暗处。
  当小主子需要他们时,他们是暗器!当小主子不需要他们时,他们就是空气!
  二东家嘴巴张大,久久无法合上。
  顾琰让人把轿子放了下来,他走下地,来到顾娇面前,温润地笑道:“怎么样?解不解气?”
  二东家:等等,啥情况啊?你把那么多人丢出去就是为了给小丫头解气?
  顾娇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解气。”
  顾琰笑意更甚。
  他本就生得好看,再展颜一笑,简直连满园春色都黯淡无光了。
  “它流了好多血,是不是伤得很重?”顾琰看向她怀中的小奶狗问。
  “嗯,我要找个地方给它止血。”
  “可以来我院子。”
  顾琰将顾娇带回了自己屋:“豆芽,拿个干净的小褥子过来。”
  是玉芽!!!
  玉芽儿叉腰,内心咆哮!
  玉芽儿黑着脸将小褥子拿去顾琰屋,铺在了顾琰的书桌上。
  顾娇拿碘伏给小奶狗清理了伤口,涂了点她自制的金疮药,有些地方还缠了纱布。
  “有羊奶吗?”她问。
  “有,豆芽!”顾琰让玉芽儿取了一碗新鲜的羊奶来。
  小狗舔巴舔巴地喝了起来,喝完就睡着了。
  顾琰则盘腿坐在床上,特别专心地玩着顾娇的听诊器。
  他把听诊器挂在耳朵上,低着头,一会儿听听自己的心,一会儿听听自己的肚子。
  哇!
  声音好大!
  厌世乖戾的顾小公子,终于还是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
  老大夫例行公事给顾琰把了脉。
  顾琰很配合老大夫,态度好得让老大夫受宠若惊。
  顾琰的脉象也很让老大夫惊喜,当然了,与正常人比还是有不少差距,但较之他过去已算是有了极大的好转。
 
 
第83章 揍爹
  老大夫不由地再一次佩服起顾娇的医术来。
  心疾心疾,无药可医,这种病在时下来说是真真正正的不治之症,能让其有如此好转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小公子的脉象不错,继续服药即可。”不知顾娇早在好几日前便把药给了顾琰,他继续演,“老夫炼了许久,终于在昨晚把药炼好了。顾丫头,药你带上了吧?一会儿记得给顾小公子。”
  顾娇:十几天前就已经给了。
  突如其来的穿帮……
  顾琰笑翻在了床上!
  小花园里的事终于还是传到了总管事的耳朵里。
  这几日侯夫人染了风寒,恐过了病气给顾琰——顾琰的身子,一点小风寒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她单独搬去了后边的兰院。
  庄子里的大事都是由顾侯爷在拿主意。
  总管事于是禀报到了顾侯爷那里,他倒是没添油加醋,只是将事件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包括顾娇拔栅栏救小狗的事,玉茹与顾娇的争执,以及无意中弄坏了顾瑾瑜的牡丹,和房嬷嬷触怒顾琰的事。
  总管事叹道:“玉茹是京城来的,一贯瞧不上山庄的下人,这次也算是吃个教训……就是房嬷嬷可惜了。”
  顾侯爷冷哼道:“她可惜什么?什么人都敢往外赶,我看她是管事做得太久,都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奴才了!”
  他认不认回那孩子,那孩子都不是一个低贱的奴仆可以欺辱的。
  总管事有点儿懵逼。
  奴才咋滴了?那不还是比小药童的身份高么?
  更何况房嬷嬷是侯夫人的陪房,侯爷一贯器重她,怎么突然就说了这么重的话?
  顾侯爷道:“他们不是下午来吗?提前了怎么没人禀报本侯?”
  帖子上说的是下午。
  二东家是打算下午来的,没料到顾娇那么爽快,上午就动身了。
  民间的大夫一般是见不着侯爷的,至多就是治完之后到侯爷跟前儿磕个头,得个露脸的机会。
  所以总管事没有提前禀报侯爷。
  房嬷嬷都被骂了,总管事自然不敢推卸责任:“是奴才办事不周,请侯爷恕罪。”
  “人在哪儿?”顾侯爷问。
  “好像是去了小公子的院子。”小公子对回春堂一行人未免也太看重了些,纵然那些下人有做错的地方,但没必要连房嬷嬷与玉茹也一并赶出去吧?
  若是让侯夫人与小姐知道了不是要难做吗?
  “本侯去瞧瞧。”顾侯爷说罢,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侯爷!”总管事叫住他,“外头那些人……怎么处置啊?”
  顾侯爷沉吟片刻:“房嬷嬷留下,其余人打发掉。”
  房嬷嬷是姚氏的陪房,把她打发了不好向姚氏交代,儿子能把人赶出去,他却不能不把人接回来,当爹难,当相公更难。
  何况房嬷嬷除了性子讨厌些,并无别的坏心眼,对姚氏很忠心,办事也得力。
  “玉茹姑娘也打发掉吗?”总管事问。
  顾侯爷冷声道:“这种目中无人还栽赃家伙的丫鬟,不打发掉留着过年吗?带坏了瑾瑜你负责啊?”
  总管事慌忙应下:“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还有。”顾侯爷吩咐道,“让房嬷嬷回来后不要再去琰儿的院子了。”
  “……是。”
  顾琰脾气不好,每个月都会赶走一批人,因此这件事一开始并没在山庄引起轩然大波,不过当下人们听说房嬷嬷与玉茹也被丢出去时,着实惊诧了一把。
  小公子以往再大火气,也不会动侯夫人与小姐身边的人,这回是怎么了?
  当事人顾娇对众人的疑惑一无所知,在顾琰面前穿帮后,她就默默地去前院吹风了,她要一个人静静。
  也怪她没事先与老大夫通个气,但她确实没料到老大夫这么皮,居然学会了二东家与王掌柜的那套邀功吹嘘。
  他昨天才熬制好的药,她十天前就给顾琰了,她被卖得连裤衩都不剩下!
  顾琰就在廊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顾娇:还看,你还看!还笑着看!我不要面子的哦!
  顾娇甩了个后脑勺给顾琰。
  恰巧此时,小奶狗醒了,呜呜呜地开始四处寻找顾娇。
  顾琰将它拎了起来。
  小奶狗一靠近顾琰就怕,小身子瑟瑟发抖,呜呜直叫。
  顾琰毫不吝啬自己的死亡凝视。
  他没有爱心,他讨厌这些可可爱爱的小东西,尤其它还被她抱在怀里……
  她都没抱过我!
  顾琰嫉妒地瞪着它,仿佛下一秒就要捏死它。
  小奶狗感受到了顾琰的杀气,叫得更厉害了。
  “嗷嗷嗷!”
  顾琰哼道:“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了你。”
  虽然讨厌这个小东西,但是她喜欢,那么他不那么讨厌也可以。
  当顾侯爷踏进院子时,看到的就是顾娇与顾琰二人蹲在前院的草坪上做狗窝。
  地上散落着一堆木材,顾娇负责劈,顾琰负责搭,钉子也由顾娇来钉。
  二人很有默契,往往顾娇做完这一步,顾琰就知道下一步是什么,虽然他从前没搭过这种狗房子。
  二人的眼光也一样。
  下人们抱来各式各样垫窝的褥子,二人要么都喜欢,要么都不喜欢。
  二人像是认真玩耍的孩子,彼此都很享受对方的陪伴。
  果真是龙凤胎么?
  顾瑾瑜与顾琰自幼一起长大,顾侯爷也不知想了多少办法,试图让姐弟二人更亲近些,可二人就是玩不到一块儿去。
  其实不止顾瑾瑜,别人与顾琰也很难相处,这孩子浑身都是刺,谁靠近扎谁。
  顾侯爷没见过这么乖顺的儿子,他一身的暴脾气都没了,那丫头也是,安静了许多。
  那丫头若是一直这样,似乎也不是那么惹人厌。
  “不要这个,好丑。”顾琰拿着一个顾娇做好的屋顶说。
  “可是我觉得不丑。”顾娇说。
  这是最后一步了,钉上屋顶就能完工了。
  顾琰两眼望天:“我不管!我不要!”
  “好。”顾娇把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屋顶拆开,重新再做一个。
  二东家也挺迷的,小丫头很容易烦躁的,除了萧六郎,他还没见她对谁如此耐心过。
  顾琰那点小心思瞒不过顾侯爷。
  他是舍不得狗窝完工后顾娇就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龙凤胎总是特殊的,就算做着同样的事,但看龙凤胎就是比看别的孩子有意思。
  或许认回来的确不是一件坏事。
  但倘若认回来,瑾瑜那边只怕要受些委屈。
  顾侯爷担心顾琰会越发欺负顾瑾瑜。
  若是别的儿子这么做,顾侯爷还能严厉制止,偏顾琰先天有疾,谁让他不痛快,他能给你来个当场去世!
  顾侯爷头疼。
  “侯爷。”黄忠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顾侯爷往外移了移,不让院子里的人看见他,以免打搅了两个孩子玩耍。
  黄忠郑重道:“听说小姐来了,我来保护您,免得您又被小姐揍了!”
  顾侯爷给了他一记冰冷的眼刀子:“我那是打不过她吗?我是让着她!”
  “哦。”黄忠一脸不信。
  想到什么,顾侯爷问:“有银针没?”
  “有!”黄忠自怀中掏出一个暗器匣子,“侯爷要银针做什么?”
  顾侯爷:“本侯要取一滴她的血。”
  黄忠问道:“您要小姐的血做什么呀?您是不信小姐是亲生的吗?”
  顾侯爷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是本侯不信吗?是她不信!”
  黄忠想起了侯爷的那句“我是你老子”,嘴角一抽道:“那是您的表述方式有问题吧……”
  顾侯爷冷哼道:“不管了,她不信,本侯就拿出证据让她信!”
  黄忠又道:“那您干嘛不直接和小姐说?”
  顾侯爷睨了他一眼:“你觉得说了她就会给我?”
  黄忠:“呃……不会。但您拿针扎小姐会不会太过分了?”
  “要不你来扎?”顾侯爷冷冷地看着黄忠。
  “您您您……您扎吧。”黄忠捏了把冷汗,他可不敢。
  顾侯爷当真拿着银针过去了。
  院子里的人见到他,纷纷起身行礼,连在庭院喝茶的二东家与老大夫也站起身来。
  他摆手,示意众人该干嘛干嘛去,别吵吵。
  他来到姐弟俩的面前。
  头顶光线一暗,二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谁也没搭理他,继续埋头做狗窝。
  被无视的顾侯爷:“……”
  算了,他是来取血的,他们不理他正好,方便他偷袭。
  他站在原地等待时机。
  须臾,二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顾侯爷微笑:“是哪里不会弄吗?我来帮你们!”
  顾琰嫌弃地说道:“你挡着光了。”
  顾侯爷脸一黑,默默地绕到了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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