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得这么及时。
谢砚礼没答,倒是坐在副驾驶的温秘书:“太太,是蒋经纪人,她说您可能在秦家遇到麻烦了,谢总推了重要的国际会议亲自来接您。”
他补充了一句:“最近谢总都忙于这个国际合作,加班很多天了。”
秦梵了然。
难怪她没看到保姆车,原来是蒋蓉搬的救兵。
秦梵细白指尖戳了戳他手腕上那随意垂落的黑色佛珠,小声嘟囔:“这么忙,干嘛还要过来。”
谢砚礼抽空看了眼她不老实的手指,没阻止。
温秘书悄悄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到秦梵眼皮子底下——
谢总是心疼啦!
秦梵蓦地看向隔壁眉眼冷漠的男人:他会心疼?开什么年度玩笑!
车厢内静下来。
男人身上清淡的木质沉香缭绕在呼吸之间,秦梵心脏却一瞬间安定下来。
不多时。
谢砚礼肩膀一沉,偏头看到秦梵倒在自己肩膀上,秀气的眉心紧蹙,睫毛不安地轻颤着,睡得并不安稳。
他收回了想要将她推回去的手,将膝盖上的笔记本递给温秘书。
秦梵感觉呼吸间的木质沉香越发浓郁,她往里面缩了缩,让人想要沉眠,舍不得醒来。
第10章
等秦梵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谢砚礼的膝盖上,身上盖着他沉香幽淡的西装外套。
谢砚礼正靠在椅背上看手机。
黯淡的光线下,男人白衬衣系的一丝不苟,露出修长脖颈处的喉结。安静时眉目淡漠,俨然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清冷又勾人。
这张脸,这身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可挑剔。
也难怪当初蒋姐初次见他,就想签了当艺人。
“醒了。”
男人语调低沉而雅致,在密闭的车厢空间内,秦梵竟然听出了几分性感。
她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从谢砚礼膝盖上探起身。
起得太快,头有些晕:“我睡着了?”
见秦梵动作急促,谢砚礼随手扶了扶她的手臂。
随即捡起掉在车椅上的西装外套,打开车门应了声,才道:“醒了就回家。”
看着谢砚礼下车后,原地站了一会儿。
秦梵打量着他腿部位置,试探问:“你还行吗?要不我给你揉揉腿再走?”
谢砚礼目光落在她睡得有些散乱的发丝上,只留下一句:“适可而止,谢太太。”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的身影,莫名的秦梵脑海中想起曾经看过一个帖子——
无论什么脾性的男人,都不允许女人说他不行。
果然,在某些方面,谢砚礼还算是正常男人……
秦梵跟在谢砚礼身后回家,惦记着如果他腿麻摔倒自己也能扶一扶。
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蒋蓉。
蒋蓉:「回家了吗?有没有被欺负?」
她们原本是想进去的,没想到,却被外面的保安拦下,只好求助谢大佬。
蒋蓉庆幸那天早晨大着胆子跟谢总要了一张名片!
秦梵顺手拽住谢砚礼的衣袖,免得玩手机看不到路摔了,一边低头回复消息:
「没事,现在到家了。」
谢砚礼脚步顿住。
秦梵差点撞他身上,还疑惑地抬头:“干嘛不走了?”
见谢砚礼沉默垂眸,秦梵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刚才随手攥住的袖口上,秦梵无语,“你是什么冰清玉洁小可爱吗,连衣袖都拽不得?”
谢砚礼想了想,淡声:“皱了。”
“皱就皱了,我赔给你一件新的!”秦梵指尖捏成拳轻撞了撞他修劲有力的手臂,“赶紧回去,我早餐还没吃,饿了!”
刚准备按灭手机屏幕,秦梵视线忽然定格在日期上,乌黑眼眸愣了愣。
7月21日。
明天好像是谢砚礼的生日。
秦梵想到自己嫁给谢砚礼两年,他都没过生日,而且也不会跟其他大佬那样,把生日过成了交际宴会。
去年他在外面出差,秦梵只给他发了条生日快乐的消息。
每年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怎么能虚度呢。
秦梵主动问道:“谢总,那你今晚还加班吗?”
谢砚礼:“加。”
“明天呢?”
“出差。”
“不过生日?”
“不过。”
“啧,你是工作狂魔吧!”
回家之后,秦梵填饱肚子,快步上楼补觉。
刚躺下,便听到外面车子启动的声音。
秦梵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清楚看到原本停在门口的迈巴赫又重新离开别墅。
似乎谢砚礼就只是接她回家,顺便吃个午餐。
踢了踢脚边的拖鞋,秦梵重新回到床上,但一闭上眼睛便浮现出碎裂的秋千与绳索。
顿时毫无睡意。
秦梵莫名的想到了谢砚礼。
如果不是谢砚礼突然出现,她今天恐怕真的不能全身而退,果然有权有势就是好,谢砚礼一个眼神过去,秦予芷再不愿意,也得把她最珍贵的花房破坏掉。
啧,她真是太天真了,明明有谢砚礼这个名正言顺的老公可以用,白白给秦予芷欺负这么久。
不行!
不能这么算了。
秦梵若有所思,想到谢砚礼的生日,忽然有了主意。
……
凌晨时分。
漆黑安静的主卧房间内,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的谢砚礼突然被推醒。
耳边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老公,生日快乐!”
“快起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秦梵准时把谢砚礼从床上拉起来。
谢砚礼揉了揉酸疼的眉梢,房间内灯光大亮,原本零星的睡意彻底消散,他清晰看到钟表指向——零点1分。
偌大的客厅,唯独茶几旁边的几何形状的落地台灯亮着柔和光线。
却也能清晰照到放在客厅上那个精致漂亮的翻糖蛋糕。
上面是秦梵亲手捏的一个穿着西装的Q版谢砚礼,连手腕上那垂落的佛珠都惟妙惟肖,明明毫无关系,却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捏的是谢砚礼。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梵蹲在茶几旁边,仰着头,眼眸亮亮地望过去,“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做了一下午呢!”
在幽暗的环境下,男人站在楼梯旁的身影高大,显得存在感格外强烈。
谢砚礼目光顺着那个明显用过心思的蛋糕落在秦梵那张白皙脸蛋上。
抵着眉梢的手松开,谢砚礼自从记事起就从未有人特意为他准备过生日惊喜,从小到大,他的生活都围绕着学习、工作,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所有时间都被安排满,生日并不在他的时间安排之内。
秦梵蹲得脚都要麻了,见谢砚礼不动弹,催促道:“过来吹蜡烛。”
她找了个位置,将色彩鲜艳的蜡烛插进去,念叨着:“你今年27岁,四舍五入就是30岁,所以就插三根蜡烛吧。”
秦梵没有去买那种数字蜡烛,因为觉得没有仪式感。
被四舍五入直接涨了三岁的谢总,终于缓步走过来,用清冽的嗓音道:“确实挺惊。”
随即当着秦梵的面,取下一根蜡烛。
秦梵正准备点燃蜡烛的手顿住:“……”
行吧行吧,这大概就是老男人的倔强,维护一下谢总的尊严。
秦梵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点燃蜡烛之后,就着细微的烛光,一双桃花眸水波潋滟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好了,寿星现在可以许愿了。”
谢砚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得正拿着手机对谢砚礼拍他许愿视频的秦梵僵硬住。
罢了——
是仙女天真了,谢砚礼能做这么少女心的事情才怪。
她将开了视频模式的手机递给谢砚礼,“你不许我帮你许!”
谢砚礼没拒绝,从善如流地接过了手机,看自家太太还准备怎么闹。
却见秦梵闭着眼睛,双手交握,念念有词:“希望我能拿到《风华》的女主角,拿不到女主角女配角也行,总之不能让秦予芷拿到。”
想了想,秦梵觉得不够,又补充:“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我明年可以拿到影后奖杯,入围也行。”
谢砚礼听得清清楚楚,薄唇似笑非笑——
这是在帮他许愿?
昏暗光线下,谢砚礼看着秦梵虔诚的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白天在秦家,她红着一双眼睛扑进他怀里的画面。
听着她可怜巴巴地重复了好几遍愿望,又偷偷掀开睫毛看自己,对上眼后,假装没看继续闭眼念叨:“如果我无所不能的老公能帮我完成心愿的话,我大概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仙女啦!”
谢砚礼再也没忍住,扶额低笑了声。
秦梵连续说了三遍,才深呼吸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刚睁开眼睛就听到男人低沉好听的笑声,秦梵睁大眼睛:“你笑什么?”
谢砚礼颌首应道:“笑你。”
随后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了一下秦梵的额头,声线压低:“洗洗睡吧,全天下最幸福的仙女。”
虽然‘仙女’另有企图,但企图的取悦了他。
安静的客厅内,谢砚礼的声音清晰落入耳中。
秦梵从柔软掌心的触碰中缓过神来,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你不吃蛋糕吗?”
“你留着吃吧。”谢砚礼没回头,抬步上楼。
秦梵一个人对着翻糖蛋糕,与穿着西装的卡通小谢总大眼瞪小眼,仿佛能从他眼神中看到清傲矜贵。
她面无表情地一刀子下去,然后塞进冰箱里。
算了,就谢砚礼那个孤寡脾气,能半夜出来陪她折腾这么长时间就很给面子了。
半夜吃蛋糕什么的,不能指望。
半小时后,秦梵重新梳洗后爬上床。
谁知刚上床,腰肢便被一双手臂箍住了。
秦梵撑在床上的手腕一软,整个人懵逼地趴到了原本应该睡着的男人怀里。
“你还没睡?”
谢砚礼沉着地嗯了声。
随后长指捏了捏她的下巴,偏冷的音质在床上格外磁性蛊惑:“吃蛋糕了吗?”
“吃,吃了……”秦梵下意识回答。
难道不能吃?
“我还没吃。”谢砚礼视线在她红润的唇瓣流连,清清淡淡地落下一句。
秦梵觉得他这话有点丧心病狂了,是她不让他吃吗?
不盈一握的细腰被牢牢地掌控在他手臂之间,只能坐在男人结实的腰腹部位,秦梵心跳忍不住加速,总觉得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姿势,很危险。
“你想吃,就去。”厨房冰箱还有很多呢。
秦梵话音刚落,唇上便被烙上温度极高的吻,伴随着男人模糊地低语,“嗯,正在吃。”
秦梵感觉自己脸像是着火了般。
!!!
果然不经意撩人最致命!
谢砚礼半夜被谢太太吵醒,再次躺下后没了睡意,自然,这责任是要她负责的。
秦梵为自己半夜把人叫醒过生日,付出了惨重的两小时代价。
……
无论睡得多晚,谢砚礼清早依旧准时出现在餐桌前。
等管家亲自端来一碗面时,谢砚礼冷眸平静看向他。
管家恭敬地解释:“这是昨日太太吩咐的。”
“还有这个。”
说着,管家从掀开旁边盖着的托盘,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翻糖蛋糕的小人放到了碗里。
原本平平无奇的一碗长寿面,顷刻间变得特殊起来。
“先生,祝您生辰快乐。”
谢砚礼垂眸看着迅速被热汤融掉Q版人物衣角边缘的薄糖,拿筷子的手略略顿住。
上午九点,谢砚礼已经开完早会。
他随手松了松袖扣,回到办公室准备处理重要文件。
刚坐下。
谢砚礼叫住了去煮咖啡的温秘书:“让投资部接触《风华》这部电影。”
素来秘书修养极高的温秘书愣住:“啊?”
谢砚礼清隽的眉心微皱,冷冷扫他一眼:“我不需要耳朵有问题的秘书。”
“没问题没问题,我听到了!”温秘书反应过来。
他知道《风华》这部戏与太太有关,他非常贴心地询问:“要告诉太太吗?”
谢砚礼拧开钢笔:“温秘书,不要做多余的事。”
温秘书卑微离开:“……”
吃瓜有风险,用户须谨慎。
这边谢砚礼刚透露欲投资《风华》的消息,裴枫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不是坚持不涉及娱乐圈行业吗,怎么突然又要给我投资了?”
“难道是终于意识到兄弟我的重要性比你的坚持还重要?”
谢砚礼面不改色地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声线疏淡平静:“我投资这部电影唯一要求就是把秦予芷换了。”
裴枫表情震惊:“你你你……”
他反应很快,“你什么意思?这是为了你的小情人秦梵撑腰?”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原因会让谢砚礼有这个要求。
小情人?
谢砚礼若有所思,想到秦梵之前发给他的那张军装照片,忽然开口:“裴枫。”
裴枫:“干嘛?”
“我是商人,投资不是为了亏本的。”谢砚礼把玩着钢笔,不动声色道,“所以,选择角色一切为电影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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