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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真夫妻——东边月亮圆

时间:2021-12-08 09:49:04  作者:东边月亮圆
  清库存,就意味着不要票,只要钱。
  幸好初十就发工资,不然恐怕家里正月十五都过不去。
  方海头回觉得自己那点工资捉襟见肘,问:“家里还有多少钱?”
  他账本看是看,想着有人管,不过心。
  赵秀云是不用看,时时刻刻记着,连刚刚花的都能扣掉,马上说:“两百二十一块三。”
  她平常跟为钱发愁,这会却不,说:“不错,咱一家四口头回一块,能过个好年。”
  反正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方海对“一家四口”四个字很满意,往年他都是自愿多值班,反正也是一个人,把团聚的时间都留给带家属的战友。
  尤其是大夜班,一天能有一毛过节费。
  他现在也不是孤家寡人了,自然有其他战友自愿挣这个钱,夜里没他媳妇睡不好。
  她老是睡不好,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慌得不行,还老是憋着,自己愁自己的。
  方海怀疑她就是多思多愁,老爱想些坏事,才吃不胖。人家不是都说,心病也是病。
  他不会治病,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没别的,总得多叫她安心才行,现在工作上的事,除非机密,也总讲两句让她心里有个底。
  其实孩子一天到晚都好好的,多半是担心他,前两个礼拜三连牺牲一位同志,她就做噩梦。
  职责所在,她其实很少抱怨什么,方海有时候觉得跟没随军前一样不关心更好些。
  英雄气短啊。
  方海十来岁上过战场,实打实挨过子弹流过血,都说他悍勇无畏。
  好像是昨天的事。
  方海现在不是贪生怕死,但有人挂在心里,比从前更珍惜这条命。
  幸好是太平年代。
  他说:“在东北的时候,有一年过年我值夜班巡逻,雪一踩到大腿根。”
  一米八几的个子,到大腿根得有多高。赵秀云伸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嘴巴微张说:“这么高呢。”
  她在姑娘里算高挑的了,方海看在眼里还是小小一团,说:“东北的雪,年年都这么大。跟我巡逻的小张长得不高,正好走到个坑边,他踩进去,都到胸口了。”
  “别看雪摸着松软,陷进去可不好出来,好家伙,四五个人才把他拽出去。”
  “他还被团长点名批评,说‘天天走的地方,记得也不清’,你猜小张怎么说?”
  赵秀云还以为他要说个故事,结果是个谜语吗?
  赵秀云说了几个都不对,头微微倾斜,小拇指勾他的手说:“你就不能说嘛。”
  勾到方海的心坎里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说:“小张说‘我又不是耗子,哪能知道哪里有洞啊’。”
  这有什么好笑的?
  赵秀云不由自主嘴角上扬道:“可真有意思。”
  两个人边说边往家里走,苗苗和白若云蹲在空地玩。
  她看到爸爸妈妈就跑过来,赵秀云从兜里掏出糖给两个孩子分。
  有吃的,孩子又蹲回去。
  接着往前,到楼梯口,就能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哪家来客人了兴许是,赵秀云也没在意,到家门口觉得声音更清晰,左右一看,哦,是王娟家里来客人了。
 
 
第88章 不对劲   第一更
  王娟家的客人不是别人, 就是她一对在云南插队的继子女,孙正义和孙倩倩。
  说是继子女, 要不是年龄不合适,赵秀云都得夸一句,跟亲生的也没两样。
  龙凤胎的性格和严肃板正的生父、温柔内敛的继母都不一样,属实活泼,说句不好听的,不像一出生就没妈的孩子。
  才回家探亲没几天,满家属院都认识这两孩子, 还顺带知道了王娟和孙建民的“爱情故事”。
  这段故事,总是叫赵秀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孙两家原来是邻居, 王娟的父亲和孙建民是老战友,因为都是年幼丧母的关系,王娟从小对龙凤胎很是照顾。王父性格糙, 不比孙建民是个细致人,王娟人生多数需要父亲的时候,都是由这位孙叔叔代替。
  她对长辈的崇敬转化为爱慕,龙凤胎对邻家姐姐的尊敬成为对母亲的渴望, 促成一对爱侣的诞生。
  简直是感天动地。
  世人对这样的爱恨情仇最为关注,正是要过年的时候,串门的人都拿这件事当大新闻来说。
  大家对王娟的评价陡然高许多,人家可不是什么狐狸精, 单看做后妈能做到这份上, 连求老太都盛赞她。
  赵秀云生来心思细,别的不说,只看孙建民连孩子难得回家探亲都不准时下班就知道,这对“爱侣”恐怕未必有那么好。
  不过别人家的事, 也轮不到她管,她有自己的事要忙。
  按规定,只有初一放假,不过妇联大年三十那天只上半天班,赵秀云早早回家准备做饭。方海也有假,夫妻俩在厨房忙碌开来。
  切肉、洗菜、和面。
  赵秀云连禾儿都指派上,她其实什么都会看,只是做父母的心疼,不太使唤罢了。
  苗苗“不堪大用”,正好隔壁孙倩倩来送饺子,领她在楼下放鞭炮。
  要说龙凤胎对王娟是很有感情,看得出她偏疼苗苗,连带着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
  赵秀云从窗户能看到孩子在哪,没什么不放心的,时不时抬个头。
  禾儿包一排圆滚滚的饺子,一个个比她的拳头还要大,自己看着嘎嘎乐,沾着残粉的手糊在爸爸的脸上。
  方海的黑脸上一道一道白,宠溺地对着女儿笑,说:“行了,洗洗手,你也下楼玩吧。”
  大过年的,哪有拘着孩子在家干活的。
  禾儿看一眼妈妈,见她点头才跑开。
  赵秀云喊道:“外套要穿好!”
  家里烧炉子,哪怕开着窗透风,也比外头暖和些,出去就不一样了。
  禾儿等不及,一边穿一边往外跑,拉链拉到最上面。
  这件带拉链的大红色棉衣还是新买的,衬得孩子唇红齿白,价格更是不便宜,如今拉链是稀罕东西,就得贵不少。
  赵秀云远远看着禾儿凑到妹妹边上,孙倩倩分给她一包鞭炮,帮她顺顺散落的头发,忍不住说:“这姑娘真不错。”
  十六七岁,出身优越,在乡下吃得起苦,对人友善亲切,哪怕是邻居家的孩子,也照顾妥当。
  怪道她在外说继母的好,大家只看孩子也相信。
  就是赵秀云都不得不承认王娟的用心,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方海向来不怀疑她的直觉,反正只有两个人在,问:“哪里奇怪?”
  赵秀云耸耸肩说:“我说不出来。”
  要是能说出来,她早就说了,哪怕有头绪也是一飘而过。
  方海最知道她的好奇心,就是忍不住在这些事上抓耳挠腮,虽然不像别的妇女一样东家串西家遛,其实一听人家讲这些,两只耳朵都竖起来。
  他试图猜一猜说:“因为年纪差得大?”
  年纪倒是其次,孙副师的条件,要找续弦的话大把漂亮乡下姑娘,年纪比这还小的都好找,众人顶多议论几句,不怎么碍事的。
  赵秀云摇摇头。
  “因为差着辈分?”
  乡下不是很讲究这些的,解放以前,表哥表妹结婚、媳妇去世再娶小姨子、大嫂改嫁小叔子还是常见的。
  赵秀云仍然摇头。
  那是为什么?
  方海也觉得奇怪了,问:“你不是觉得王娟这个人不错吗?”
  是不错,赵秀云和她还是谈得来的,她性子也好,对孩子照顾有加,平心而论,是个好人。
  赵秀云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咬着嘴唇说:“反正就是怪。”
  方海再向着她,也得说句公道话,说:“要讲根据才行啊。”
  又说:“我信你没用。”
  赵秀云又不是和王娟有仇,要到处说,只是夫妻间嘀咕几句,嘴上嘟嘟囔囔地,耳朵动动说:“哭了。”
  她是看着方海,一回头,果然影影绰绰看见苗苗在抹眼泪,哭得震天响。
  一错眼,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赵秀云伸着脖子看,孩子她是心疼的,但小的这个仗人势得很,你越哄,她越来劲。
  夫妻俩站在厨房窗前抱臂看,禾儿回头看一眼家的方向,可能是角度问题,没看到爸爸妈妈,又转过去跟妹妹不知道说着什么。
  苗苗站着哭几句,声音渐渐歇下去,夫妻俩对视一眼准备接着干活。
  隔壁王娟打窗前过,跟他们打个招呼,径自到楼下,把孩子抱起来哄。
  孩子最能分辨好坏,王阿姨亲切,苗苗就趴在她的肩膀上抽抽噎噎的样子,倒显得他们俩作壁上观的样子不像亲生父母。
  方海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下去看看吧。”
  总不能连邻居都问一句,他们一动不动吧。
  “我去吧,见了你更有得哭。”
  知道谁惯着,自然在谁面前更闹脾气。
  方海从不否认自己对孩子的娇惯,就那双眼睛泪汪汪看着人,怎么硬得下心肠?
  赵秀云两只手在围裙上随意擦擦,解下来抖抖挂起来,边走边打量自己,哪怕是干活专用的旧衣服,也未免太邋遢。
  苗苗是谁的势都仗,有人抱着又仰天大哭,王娟耐心地小声哄着,脸上全是和年纪不相符的慈爱,这样的脾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赵秀云伸出手要抱孩子,王娟轻轻巧巧避开,说:“没事,我哄一哄就行。”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
  她没来得及细想,苗苗已经看到妈妈,扑腾着要找她。
  赵秀云升起莫名其妙地得意和炫耀,把她接过来,说:“怎么啦?”
  王娟淡淡笑说:“没良心的小丫头,昨天还说最喜欢阿姨呢。”
  赵秀云疑心自己是先入为主,现在不管王娟说什么都多想,说:“嘴甜爱哄人,你别信她。”
  她手在小女儿背上轻轻拍着,看向大的。
  禾儿显然有些无奈,说:“她自己摔倒的。”
  本来嘛,哭两声也就算,拍拍灰又是一条好汉,谁叫王阿姨要问她哪里痛,妹妹是个不能问的,问就是手脚都断了。
  摔倒而已,赵秀云不以为意,说:“哪里疼?还要不要玩?”
  王娟站在一旁说:“我看过,就破一点皮,还是去医务室上个红药水吧。”
  哪有人大过年去医务室的,从门口过都要绕路走,这要是大伤也罢,偏偏是小伤,赵秀云都开始怀疑王娟是不是咒她。
  她怎么最近老这么想王娟呢?明明是个好人。
  赵秀云说:“不用,一会就好。”
  王娟亲昵给苗苗擦眼泪,说:“也行。”
  赵秀云那颗敏感的心动起来,没说话,哄孩子哄一小会。
  禾儿批评妹妹说:“你自己摔倒的啊,又没关系的。”
  赵秀云腾出手在大的头上揉一下。
  王娟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禾儿,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呢,她还小。”
  妹妹小是小,也要讲道理的啊,禾儿歪着小脑袋,知道不能跟大人争,看向妈妈。
  赵秀云轻轻点一下头,她就快快乐乐说要去找小伙伴玩,一溜烟跑没影。
  王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又放纵地说:“这孩子。”
  又说:“秀云,你忙去吧,苗苗跟着我就行。”
  这阵子常常是她带着苗苗玩。
  赵秀云本来也没觉得什么,说实在的,是从龙凤胎来探亲,她才觉得不对劲,这会自己琢磨着,说:“不用,你也忙,我们母女回家了。”
  略说几句话才走。
  方海在客厅等她们上来,见媳妇眼神严肃,又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问:“怎么了?”
  赵秀云若有所思地说:“倩倩提过她亲妈吗?”
  那个拼死生出一对儿女,却没能庇护他们长大的女人。
  方海哪里跟孙倩倩打过交道,从仅有的信息来判断,说:“好像没有。”
  龙凤胎就跟是王娟生的似的,说起来她就是亲妈,可她也只大六七岁,哪怕有照顾,也不能是从刚出生时就照顾。
  孙副师没续弦,是自己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最近听见夸他是好父亲了吗?也没有。
  龙凤胎同爸爸好像不亲密。
  处处透着古怪,赵秀云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用力,说:“下次别叫隔壁的人带苗苗走。”
  这又是哪一出?
  方海不问,只点头说:“行,我们先熬汤还是先炖肉?”
  赵秀云给孩子饼干,让她坐在小椅子上吃,卷起自己的袖子,手一挥说:“先熬汤。”
 
 
第89章 过年   第二更
  年夜饭, 当然要做得丰盛,鸡鸭鱼全都有。
  今天这只鸡的骨头格外硬, 赵秀云砍了两刀,都没把鸡腿砍下来,“嘶”一声蓄力,看样子第三刀想把案板都剁碎。
  方海蹲在地上洗猪脸肉,带一个小眼眶,苗苗看了既害怕又想看,忍不住死死拉着爸爸的衣角。
  他站起来说:“我来吧。”
  这种力气活, 合该他上,三两下把鸡砍得四分五裂, 动作快得赵秀云都来不及喊,只能盯着鸡肉块说:“大的有拳头大,小的只有拇指盖小, 怎么炖?”
  还以为剁开就完事,方海又补几刀问:“可以吧?”
  勉勉强强吧,赵秀云把鸡肉和枸杞一起放进砂锅里,加上水盖上锅盖煮。
  又把好不容易买到的猪脸肉丢进另一个锅里汆烫, 和调料一起煮一会除味。
  苗苗对这块肉很是好奇,扒拉着想靠近炉子看,家里是不许她靠火的,赵秀云只能从后面拽住她的脖子领说:“怎么了?”
  小孩子特有的天真和烂漫, 苗苗的眼睛转转, 很是疑问道:“妈妈,它没有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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