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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真夫妻——东边月亮圆

时间:2021-12-08 09:49:04  作者:东边月亮圆
  反正大人都赞成,只有小孩不乐意。
  头天下来,苗苗还好,禾儿第一个遭不住,她好动呀,上来就是站军姿一上午,哪里能行。
  动一下,就被罚一下,还不许人眼睛滴溜溜转,可把她气坏了,说:“妈妈你说,谁的眼睛不转!”
  义愤填膺啊这是。
  赵秀云好脾气地说:“谁的地盘听谁的,你们王老师要是说不许转,你敢转吗?”
  王老师啊,禾儿蔫了吧唧说:“知道了。”
  安抚好大的,又问小的说:“苗苗累不累?”
  苗苗实诚地说:“累。”
  可她是个欺软怕硬的,如果对着爸爸就敢撒娇,对妈妈都不太敢,更何况是一看就很凶的教官。
  反正叫站着就站着,心里不大乐意地说来说去。
  像她这样小的孩子是一组,可以站在树荫下,休息时间也比较多,总的来说不是特别累人。
  但她不好动,就很累人了。
  赵秀云觉得这对身体也挺好的,说:“那也得接着练。”
  一句话,两个孩子肩膀都耷拉下来,方海不禁说:“我进部队的时候,练得可比这累多了。”
  禾儿气鼓鼓地说:“爸爸是大人,我们是小孩,怎么能一样!”
  “所以练得也不一样啊。”
  入伍训练是基础,强度大,撑不住的多半卷铺盖回家。方海只说几样,都够孩子一惊一乍的。
  禾儿吃饭都忘记,嘴巴微张看爸爸。
  赵秀云不得不催促说:“吃快点,洗完澡早点睡。”
  不定累成什么样,饭都多吃半碗。
  苗苗还是老样子,慢吞吞吃完,洗澡的时候说:“妈妈,腿疼。”
  站一天了,可不疼嘛。
  赵秀云给她按按,还是狠下心说:“多站几天就不疼了。”
  转头跟孩子爸爸说。
  方海说:“没事,回去松松筋就好。”
  松得孩子直叫唤,不知道的以为家里杀猪了。
  赵秀云担心地拧着眉,问:“很疼吗?”
  禾儿的回答夹杂着惨叫,说:“痒,麻,还疼!”
  这是什么感觉?赵秀云都没听过,饶有兴致问方海,能不能给自己也松松。
  方海眉头一抬,说:“行啊。”
  他那手就不安分,顺着腿往上,赵秀云无可奈何道:“干嘛呢你?”
  方海一本正经说:“不是你让我松的吗?”
  打量谁是傻子?
  赵秀云不想理他,反而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半梦半醒之间无奈去推,说:“方海,我要睡觉。”
  娇得很。
  方海叹口气不说话,亲她一下说:“睡吧。”
  晚上不闹,早上也是要闹的。
  赵秀云才睁眼要起,就被人拽住,挣脱两下没挣开,又被按住。
  方海就听着她的动静,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赵秀云轻轻掐他一下说:“要做早饭了。”
  方海昨晚就睡不太着,这会说:“冰箱还有馒头,蒸上配牛奶就行。”
  这是敷衍或者来不及的时候才这么做,赵秀云一日三餐都精心,到底没拧过他,只赶得及叫孩子起床吃饭。
  有的时候,禾儿会无心说一些叫妈妈尴尬的话,比如这时候,她要是问一句“妈妈,今天怎么没炒菜啊?”就够赵秀云踩她爸的。
  可今天她神情恍惚,一直惦记着又要去训练,吃着甜馒头都索然无味,这才第二天,那还得了。
  赵秀云给她一个甜枣,说:“你们要是表现好,回头带你们去海边玩。”
  禾儿拿着馒头的手都不动了,有几分迟疑说:“真的去吗?”
  赵秀云也一直想带孩子去,但是她打听过,坐车去就得倒四趟,三个多小时,来回一天就过去,还不够累的。
  这会也是下定决心,说:“去,咱们还可以住一天。”
  禾儿果然打起精神,跟妹妹说:“我们一定要好好表现。”
  苗苗缓缓捏起小拳头,说:“好的。”
  就这副样子,方海看了心里都念叨一句,悬啊。
 
 
第120章 医院   第二更
  方海这回错估孩子, 因为没隔两天,就要选小班长。
  和禾儿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四十几个, 编成一班,她这样的“官迷”怎么能错过。
  小丫头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天天都是第一个到,叫她休息她都不休息,非要表现出自己的意志力。
  方海本来还以为孩子撑不过几天,不是他看不起谁,是天气太热。
  都中暑好几个了。
  但禾儿的热情, 随着她被任命为班长而高涨,不开玩笑的说, 满院数她最积极,上蹿下跳,晒得小脸黑黑。
  赵秀云有时候看着这太阳都发愁, 觉得小姑娘嘛,白白嫩嫩的好看些,现在是越看越觉得孩子长得都挺像爸爸的,就一个字, 黑。
  黑不溜秋。
  她没事就对着孩子叹气。
  小孩子哪里知道美丑,禾儿只要两个辫子好好的,就觉得自己美得不行。
  苗苗晒的太阳少些,第一眼看着还好, 其实脖子领衣服扯开点, 黑白分明。
  也不单她们俩,谁家的都一样。
  像陈秀英家几个原来就不白,这么一晒,可不得了。
  赵秀云看见都吓一跳, 说:“你们这几个,都快变黑人了。”
  陈秀英领着儿子们要出门,看上去很匆匆的样子,勉强笑说:“回头说啊。”
  赵秀云觉得奇怪,到办公室才知道。
  张主任说:“赵副师受伤了,组织同志们去帮忙吧。”
  姓赵的副师长只有一位,陈秀英男人赵庆。
  怪道刚刚急成那样,赵秀云站起来说:“我去吧,我跟秀英比较熟。”
  有几句话,张主任私底下嘱咐她说:“伤得挺重的,多安慰安慰家属。”
  连她都说挺重,那肯定不大好。
  赵秀云赶快跑去跟禾儿交代几句,匆匆到市军医院。
  又是刺眼的“手术中”,按说赵庆这个级别也很少出任务,怎么好端端伤得这么重。
  赵秀云好不容易找到陈秀英,她看着倒还好,只是絮絮叨叨地说话。
  “我们老赵,十三岁扛、枪,差点穿心脏过的大伤就三处,我生老大的时候,他还打死过野猪,那肉吃得我满嘴流油……”
  叫人插不进话,赵秀云握着她的手,都觉得在抖。
  抖着抖着,才泄露出一丝害怕来,问:“你说,这么壮一个人,他不会说没就没了吧?”
  赵秀云盯着手术室的门,也像是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
  又问:“怎么伤的啊?”
  提起这个,陈秀英也是茫然,说:“不知道啊,还是营地通知我。”
  她们做家属的,人家不说,哪里能问。
  赵秀云心里犯嘀咕,也就没多问。
  这场手术特别久,营地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连方海都挤在人堆里,冲媳妇微不可见摇摇头。
  他在这,那孩子呢?
  赵秀云也顾不上问,人家在办正经事,寻了个空档打电话回家属院。
  电话就在门卫那儿摆着,刘叔知道是她就说:“陈干事说了,要是你打电话就跟你说,孩子在她那,没事。”
  知道在哪就行,只是麻烦陈蓉蓉。
  赵秀云也就没等孩子来接,匆匆去食堂买饭上楼。
  十来个小时,滴水未进,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陈秀英哪里吃得下,攥着手说:“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又叫孩子说:“赵阿姨买了饭,吃吧。”
  最大的赵国才十四,抿着嘴不肯接,大的都这样,小的更不肯。
  赵秀云只剩叹气,还是劝道:“秀英,你多少吃点,等赵副师手术完还得靠你照顾呢。”
  陈秀英四十好几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过会还是率先吃起饭,她一动,孩子才肯吃。
  味同嚼蜡,心如死灰。
  赵秀云搓着手指不说话,自己也吃几口,她这一天也没怎么顾上,嘴巴动着动着看到方海,他们那边打到医院就窸窸窣窣说些什么,别说吃饭,神色凝重得都让人不敢走近。
  一直到半夜,手术才结束,医生汗都滴下来,说:“能转醒的话,就还有生还机会。”
  醒不过来的话……
  陈秀英手无意识用力,攥得赵秀云生疼,她也不敢说,几个孩子已经一脸如丧考妣。
  她问:“那现在需要陪护吗?我们家属要做点什么?”
  交代过注意事项,医生又被营地领导们团团围住,这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赵秀云敏锐注意到,同级别只有一个方海在,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的预感向来准。
  赵庆刚被转移到病房,方海就踌躇着来说话。
  “我得出趟任务。”
  赵秀云脸都白了,看看静静躺着的赵庆,最后还是一句话。
  “你小心点啊。”
  方海握一下媳妇的手,转身就走。
  行,这下好了,赵秀云的焦急不比陈秀英少,还不能表现出来。
  加护病房有护士,到底也需要家属,几个孩子被妈妈赶回家,赵秀云留下来帮忙。
  一连几天,赵庆都没好转,抢救好几次,就在大家都觉得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人反而好起来,还能睁眼了。
  陈秀英只差念佛,也缓过劲来,赵秀云那口气替人松下,又为自己吊起。
  没有别的,方海也进手术室了。
  赵秀云正好在医院,瞧见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差点没昏过去。
  陈大光赶快来扶,手又不敢碰,只说:“不全是方团的血,还有别人的。”
  别人是谁?
  怎么打的?
  赵秀云一百个问题要问,最后都没问,手握紧又松开,说:“伤在哪里?”
  “腰上。”
  腰啊。
  赵秀云在医院没白待,心想伤了腰最重是瘫痪,只要人能留下命,瘫痪她也认。
  她向来爱做最坏打算,这会脑袋里一件好事都没有,咬着牙说:“能不能帮我接孩子过来一下?”
  万一有个好歹……
  赵秀云不敢再想。
  任陈大光怎么说伤得不重,她也不信,她前几天也是这么安慰陈秀英的。
  陈大光深觉得自己嘴笨,怎么连这么件事都解释不清,医生又在做手术,没人能帮他腔。
  赵秀云拧着衣角,等孩子来,才收拾起精神。
  禾儿已经懂得来医院的含义,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她给孩子擦擦,说:“没事的,没事的啊。”
  更像是安慰自己。
  两个孩子紧紧贴着妈妈,母女三个像无依无靠的小岛。
  不至于,真不至于,陈大光上蹿下跳地解释。
  赵秀云半信半疑,她现在满脑子全是不详,听见一点声响都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哪怕期待着好事,想想赵庆的样子也生不出期待来。
  她何其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两个人是为同一件事受伤。
  一定是些凶残的敌人。
  这种难熬一直到入夜,医生出来说:“子弹顺利取出,等麻醉药效过病人就能醒。”
  赵秀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醒了就好了是吗?”
  那倒也不是,医生叽里呱啦一长串,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醒了还得卧床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这不就是没什么大事吗?
  也不能说没有,但跟赵秀云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艰难地跟医生确认说:“会好的是吗?”
  医生大为奇怪,这位家属和丈夫感情不好吗?怎么盼着他慢点好似的。
  他哪里知道,赵秀云喜悦是喜悦,又觉得丢脸,尤其是陈大光如释重负道:“嫂子,我都跟你说一百遍,团长真的伤得不重。”
  嘴巴都干了,怎么就没人信呢?
  火上浇油啊。
  赵秀云跟着方海到病房,他麻药虽然还没过,睁着眼的力气还是有的,费劲想说话,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孩子试图叫爸爸,也没人应,急得都快哭出来。
  赵秀云已经彻底活过来,说:“没事的,明天就好。”
  妈妈的态度才是最影响孩子的,禾儿其实能分辨妈妈是安慰还是真话,跟着松口气,想想问:“我们晚上能在这睡吗?”
  她想看到爸爸醒过来。
  单人病房,再打个地铺也不是不行。
  赵秀云知道孩子的心情,点点头应下。
  陈大光帮着跑东跑西张罗,赵秀云难免歉意说:“你也回去吧,这有我就行。”
  陈大光当然不肯,还是留下来照应,夜里看见她抹泪,心里想,都说团长夫妻感情好,真真的啊。
  赵秀云白天强撑着,夜里确实撑不住,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不敢相信,抖着手要试好几次方海的鼻息,轻一点就觉得人没了。
  天色大亮的时候她又在试,方海微微颤颤睁开眼,嘴巴用力挤出话来说:“活着呢。”
  轻得差点听不清。
  赵秀云抿着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气得说:“你给我等着。”
  等人好了,非让他知道什么叫“家法”。
  方海还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悲惨,惨白的嘴唇扯起一个笑说:“孩子呢?”
  他出门这么多天,孩子肯定想爸爸了。
  赵秀云是压着声音说话,这会把两个孩子摇起来,禾儿先是大叫一声,又悄悄问:“爸爸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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