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有你帮我,我就轻省许多。以后你和大牛就主内,我主外,去跑跑销量什么的,包管不愁卖。”张恒笑道:“卖货,我可是强项!”
“不是我说你。趁大牛不在,我也与你说说心里话。”张恒道:“季家老爹老娘将来怕是还得来,妹子啊,你手上可不能没钱。没钱就得被人欺。手里有了钱,又拿捏住了大牛,这日子才好过。便是将来安置他们老两口,有钱就能买个院子,买几个丫头婆子去伺候。还不用住一块。外人能说啥,说起来只说你舍得积蓄给老两口住,自己宁愿吃苦受罪点,也绝不愿意对老的不敬,包管他们无话可说。堵人的嘴,这一种最好堵。院子要买,就记在大牛名下。你是既得了名又得了孝,还得了大牛的忠心。等大牛来,不管咋样,不管他带来了多少钱,以后你要主家,别留一分给他。他本就是个手松的。你就手紧些。将来便是要花大钱在季家,你一舍多了,也显得敞亮。好妹子,行事做风的,宁愿敞亮些,挣个明光,也别吃暗亏。事情,只要你抓住了重心,是可以做的又漂亮又叫人无话可说的。”
大妮听的眼睛已是红了,道:“二哥,难为二哥还为我思虑。为我发愁。我记下了。吃过一回大亏,哪还能再笨死。我一定听,记在心里,绝不叫哥和爹的心思白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四千字。
第078章 好命
“这也是大哥的意思, 你也知道大哥那个人,有啥话都放心里不肯说。”张恒笑道:“等大牛来了,大哥怕是还要捶他一顿, 他若老实受了也罢了,若是有抱怨,你就更留个心眼。好妹妹,将来左不过有姑奶奶,爹, 我和大哥看着呢,叫你受不了委屈。等将来手上有了银子, 宁愿花些钱财,也不要吃暗亏,记住了!?”
“记住了!”大妮郑重的道:“家里人为我这般担忧, 我若是再不知道好, 就白费了有这好命。”
张恒笑道:“这样才对呢。反正以后帐本什么的就劳妹妹管管了。”
大妮自然无有不应的。
张恒站了起来, 道:“这个事我再找姑奶奶和爹商议商议,看看分成是怎么个分法!”
大妮道:“不给小妮一份?!”
“她还小, 便是要给,等懂事以后吧, 现在给了, 将来说亲,人家说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这个分成?!难免引贼,这丫头不识好歹, 万一以后闹起来,有的扯皮了。好歹季家是弄清了,你脑子也清醒, 可是小妮这性子,将来的事说不好。”张恒道:“我去与爹说说,分成的事,先别叫她沾,她以后若是夫家不灵利,不是招祸吗?!大不了以后多给些嫁妆便是了。便是我和大哥多拿些都使得。”
“她还是小孩子呢,孩儿面,变天的脸。小妮倒不是不懂事的人。”大妮道。
“我知道,我还能与她计较?但她能撑住事,也得等她以后经历过些事以后才知道好歹。不然以后比大牛还笨。”张恒讪讪的道:“好妹子,我不是说大牛的意思,就是说顺嘴了。”
“没事的。”大妮道:“只是在外人面前,给他一份颜面,好歹他是我的丈夫。”
“以后包管不胡说了。我啊,这张嘴有时候真秃噜过了头,哎。我知道姑奶奶是嫌我话多,正经的大事也不叫我办的。”张恒很是苦恼,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一份才多了,过了的那种苦恼,引的大妮便是一乐。
反正话多不多,她不知道,但这性子是真似个活宝一般!
张恒正色道:“大牛没啥图求,你就嘴上哄哄他,对他真心的好一点,只是心上却要防一点,倒不是怕他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而是怕他嘴快。只要对他真好,钱上收紧点,面上敞亮点,你的好日子自然在后头。你啊,比小妮那丫头强,这死丫头的嘴,迟早要吃亏,刀子一般!”
大妮哭笑不得,道:“二哥也真是,好端端的老说小妮做什么!?”
张恒说完了话就出来了,小妮瞧见他,便对他做了个鬼脸,一脸的小得意。眼一瞥就见他老子对着他怒目而视呢。
张恒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面走一面道:“臭小妮,吃了我的还咬我一口,你等着,日后有你的好多着呢!”
张兴柱追出来骂道:“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妹妹,出息了你!”
张恒早跑的没影子了。
“跑的倒快,”张兴柱无语。
小妮对大妮道:“姐,二哥跟你说啥了,你可不能得了他的好就帮着他打听卖了我。”
“卖你值几个钱?”大妮乐道:“不光卖不到钱,还得吃兄长们的,卖来卖去的还亏本儿!”
小妮气的红了脸,叉着腰在那嘀嘀咕咕。
张融融看着小孩子们笑闹,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好几天了,季大牛还没来,张融融和张兴柱心里都有点泛嘀咕,看样子,怕是事情很大啊。
当下无话,第二日,张恒便依旧到了城门口来等着。张兴柱也来瞧着。
果然有昨天说好的村民把昨天采摘的鲜花背了过来卖。
张恒打开看一看,虽有点蔫,但还好,百姓们也算忠厚,没有加水什么的。不然这摘下来的花没了生命力,加了水就会烂掉。有些人黑了心的会欺熟,看人做生意忠厚,不会检查,就会把水淋上头,就是为了打秤。
张恒当然不傻,他是那种嘴甜的人不假,但是做事也是实实在在的,绝对不会因为与人关系熟了,而在做生意的事上糊弄,是宁愿人家秤了八斤五两可以给九斤的钱来收,但前提是人家没有欺自己,否则他必定翻脸。
在放点秤上卖点好,这也是做生意的套路了。
他事无俱细,不管人家采了多少来卖,都是客客气气的,嘴里甜的说着什么叔婶奶爷啥的,也并不妨碍做事麻利,检查的细细的,一点都不嫌麻烦。
然后结算。
很快就收了两麻袋了。
张兴柱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点了点头,这老二虽说有时候是油滑了点,但是做事,是真的很认真,并不会嫌麻烦。这样的性子就算平时偷懒了点,也不是大毛病。
这个老二,还是很可靠的。
从小教导,总算没有教歪了。
张兴柱很满意,道:“你继续在这收着,我把这两麻袋扛回家去辅开晒一晒,趁着天好。这个天气,估计一天就晒的差不多了!”
张恒怕他累着,便道:“爹,你在这收我背去吧。”
张兴柱道:“你爹还没老呢,你继续收着,别叫乡亲们久等。昨儿说好的,咱们不好失言!”
张恒有点担心他的身子骨,但张兴柱坚持,麻利的腿贼快的走了,张恒拦不住,只好继续收花草什么的。
有些挖了野菜,或是药草的,张恒认识的也都收了。野菜可以晒干了冬天吃,夏里的野菜其实还挺多的。至于药草,可以给马大夫家用,反正是顺手的事情,张恒也就顺手的做了。
等张兴柱再来的时候,这里又有一堆了。
“爹,这两堆是药草,等回了家给马大夫家晒了药用吧。我看他最近挺忙的,怕是没得空收药草,看到很多人来卖,就顺手收了。也不贵。”张恒道。
“行。一会子带回家去给他。”张兴柱道。
父子二人一身的汗。看看天色不早,赶集的人都几乎进了城了,便准备回家。昨天和村民约好了,只赶早市的时候在城门口收,百姓都是这个习惯,赶早不赶晚。因此到中午肯定就没人了。
正准备把东西收拾回家,一个城郊的村民走了过来,道:“可是大牛的丈人和舅子?!”
“老人家您是?!”张兴柱道:“季家村的?!”
“嗨,可不是嘛,”那老汉也有五十多了,肩上挑个扁担和菜筐,是卖完菜就准备回家了,之前进城都没注意到他们,现在出城人少了,一眼就看见了,这才凑过来,道:“季家出事了,在家里打的鸡飞狗跳的呢。”
张兴柱心中一跳,道:“不会出人命了吧?!分个家,至于吗?!真不应,不分也罢了。何苦这样打架?!”
老汉摇头,道:“哪那么好说,季家老两口非得分,不就说不好了吗?!关键他们还特别古怪,要单给老四分,不给前三个分。这哪里依?!就是我们村也没分过这样的家,村族里都愁的要掉头发。之前还好说歹说的,各有各的坚持,然后前三个儿子死都不肯,说要分就都分,要不分都不肯分!”
他大概说到兴头上了,把肩上的扁担给放下了,说的唾沫横飞,拿着草帽扇着风。人类的八卦天性是改不了的。
“就是前天,打起来了,先是三个儿子打的不可开交,这个说他最辛苦,应该多分,那个说他最辛苦,他该多分,只你家大牛这女婿忠厚,去拉架,他也真是,明知道三个都心里对他有怨气,这拉架不就白惹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吗?!因此就变成了三打一,大牛是个老实的,还不知道回打哥哥,最后还是季家老两口和村里青壮给拉开了,为此村人都挨了些拳脚……”老汉道。
张恒嘴角一抽,这个时候了还要说要多分少分。季家兄弟,可真是!
张兴柱递过去一碗水,道:“老哥哥,喝口水!”
“唉,亲家你可真客气。”老汉笑。一般村里人的亲家,村民遇到了,也会随着顺口称呼一声亲家。他喝了碗水。
张兴柱道:“大牛没事吧?!”
“他本来就力大,倒没大事,只是季家却是闹腾个不休的,”老汉道。
“看这样子,怕是要都得全分,”张兴柱琢磨道。
“可不是?!”老汉道:“就是昨儿也不知咋的,季老爹老娘还是咬口说只给老四分,结果老大发了火,拿着铁锤把油坊里给砸了个稀巴烂,老二老三把家里的锅都给砸了,说是他们累死累活,结果便宜了老四,还不如砸完了大家一起死,这可把村民们都吓着了,季家老两口也吓着了,再不敢说只给老四分了,就松了口,哭喊着说,分,把家拆了就算完了,以后生意也不必做了,等分了家,他们就一根绳子吊死拉倒,省得被儿子们给逼死……”
“……”张兴柱嘴角抽抽。
张恒兴致勃勃的道:“然后呢,老人家倒是说说,来,再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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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夺权
老汉饮着水, 一面笑道:“昨晚上就在被砸的稀巴烂的季家要分家,结果还是要为谁多分谁少分吵个不停呢,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吵出个结果来……”
张恒诧异的道:“还要吵?!公平分不就完了吗, 都是儿子,又没得女儿,要是有女儿,有些刻薄人家还能扯皮,既都是儿子, 分成五分不就算了?!”
四个儿子一人一份,再加上老两口一份, 算是养老的田宅。村族里,县里都是这么分的。一般很少有例外,除非有特殊情况, 比如说有一个儿子身有残疾之类的, 可能会稍微多分一点, 因为没有劳动能力,只指着分点祖产薄田的过日子, 不管怎么样都会多分一点点,哪怕一年到头的只多几十斤口粮, 也是悯恤弱者的意思。不过这事也得看人, 有些人家强壮的儿子反而会多夺点残疾无用的人的财产,甚至可能会将这样的人给赶出去。
“咱村里不也是这个意思?!”老汉叹道:“只季家事多,季老大说自己是长子,该继承油坊……”
张恒一听就哼了一声, 恨不得翻个白眼。这家伙,果然,一开口就想独吞。
“然后老二老三哪个肯, 他们平时也出力,吵的不可开交,但是三人再怎么吵,也是把老四排除在外的,”老汉道:“亲家,你这女婿怕是分不着油坊了,只怕连祖产也难分到,他们三个口口声声说你家女婿是要当上门女婿了,既都不回村了,凭啥要家里的祖宅和油坊?!看样子是绝不会给。不过田地不分就太不像话了。他们也不肯给,但村族里不肯答应。最后就说,田产,一定会均分,这涉及到村里的大事,不能由着他们,至少油坊和祖宅,随他们去。再怎么说,大牛也是咱村的人,连田都没有,还叫咱季家村人的人吗?!将来有了儿孙,连田地都被村里兄弟夺了,说出去,我们季家村的人还要不要脸,这个事,真是闹的够呛……”
老汉摇头无语道。
看样子季家爹娘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啊!
村里一般只要不糊涂,一般对于田地的析产是极慎重的。谁会把子弟往外赶的?只有那贪心的不知数的村族才会这么干。
便是王安平跟着娘回了娘家过,村里还是给他留了一片小宅基地和田产。不管他种不种,反正就是他的。
所以季大牛也是这样,只要不是真的当上门女婿,只要以后儿孙还姓季,祖宅保不住就拉倒,大不了以后回村再批一块宅基地,但是田地是绝对不能松口的。
连田地都不分,这与把季大牛赶出村里又有什么区别?!
要脸的村族都干不出这事,因此只咬死了田地就是均分,不然你们季家的田地就先都捂着,先不析产。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能不分吗?!
已经无法再控制了。
所以现在重点的问题就是油坊和祖宅的归属。
老汉叹气道:“村里还在闹呢,我一会子回家吃午饭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亲家啊,不是我说,我瞅着,你要叫大牛来城里过,怕是祖宅和油坊是没他的份了。便是族里想说啥,也说不了啊,除了田产以外,其它的事毕竟是他们一家的事,咱就是一村人,也不好说啥。季老娘要强了一辈子,心性多高的人,昨儿我看她是整个的蔫巴了。”
被儿子夺权了呗,能不蔫巴吗?!张恒呵呵笑。
张兴柱便道:“当初若不是季家做的太过,我也不至这样,若不是看在大牛份上,这个亲早就毁了。”
“说的也是,”老汉叹道:“咱们汉子看人的确是差一点,当初你要是多打听打听,尤其是找妇人打听打听,也许这个亲就结不了。咱们汉子看这个家世是无有不好的。其实你是不知道,他们家的人缘在咱村里多差。不过大牛这孩子是不赖的,很是忠厚。哎,反正亲也结了,悔也无用,看在他的份上,亲家就当半个儿子一样的疼吧。他在村里也受罪。他那三个兄长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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