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我当时是忘了他叫啥名了,虽然现在也没记住吧……但我一直不太会记别人名字,并不耽误很多人记住我啊,我这么好看的。
夏初:我不认识英语,但祁诺看了说是邀请我去美国玩的,刚好没写明称呼,你不是懂点那个拷贝还是照镜子啥的黑客技术吗,你给原封不动拷你自己邮箱里,当邀请你的呗,不就能骗过祁姗了吗?
夏初说的这个技术叫镜像,不是单纯地转发,而是通过ip地址的转换盗取,将对方收到的邮件从发件人发件地址到邮件内容进行直接裁切转移。
严筝大学时没少为了给夏初练游戏号去校电竞队当陪练,里面很多队员的专业是计算机,耳濡目染便学了一些技术,后来某天因为夏初想搞几个邮件糊弄自己老婆,表明他最近几年事业还行,不至于砸大价钱买资源还砸不出响,严筝有在他面前展示过,没想到时间事件一变,轮到严筝拿同样的法子糊弄自己老婆了。
“算了,好像也是挺难得的机会,那你去吧……”正当严筝一边因为欺骗祁姗愧疚,一边又有点怕她识破里面有猫腻的时候,他家总会体谅他的小姑娘主动做出妥协,“看Monster.P的意思,应该酒店之类的都有统一安排,我这张脸不能露,那应该也不太方便跟过去了。”
“嗯……”严筝有点庆幸Monster.P为了拉满夏初的好感度做了最周全的安排,省掉了他要编其他瞎话去说服祁姗留在国内的麻烦,“不会很久的,就三天,至多不会超过五天,等我回来,我们再收拾一下,就出发去玩。”
“好呀!”祁姗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我等你,我要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玩。”
1月12日,严筝按照和那位正房太太约定好的时间,启程去挪威。
当然为了避免引起祁姗怀疑,他选择中途在纽约转机,顺便在机场和早早等在那里的夏初交换了行李箱。
“你要我带来的东西我都按时送到了,怎么样,我当狗腿子是不是挺靠谱的?”夏初看他检查完行李箱内的物件后便殷勤地凑过来,“你微信的账号密码我也记好了,每天发你准备的文案给祁姗报平安没问题,都是你过去帮我公关宣传时候的日常操作,我肯定不能把五毛一条,括号里删掉啥的带上。”
“嗯。”严筝将行李箱重新锁好,突然回头看了夏初一眼,“不管你帮我这次的目的是什么,都多谢你了。”
“你这突然说谢……我还有点不适应……”碍于是自己上杆子有事相求,夏初这段时间一直把他当祖宗供着,供得久了,凭他万事不上心的记忆力,都快忘了这个少年曾经对他予取予求了整整七年,感念他随手施舍的每一点点好。
想到这里,夏初半开玩笑地说:“要不你再最后叫我一次哥?”
他这话说完自己先笑了,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二人之间早没有了所谓的兄弟情分,不料严筝只是稍稍一愣,继而便像之前每一次叫他那般平静地开口:“夏初哥,谢谢你。”
严筝坐在纽约飞往挪威的飞机上时还在想,他怎么还是让那个被他身边人统一盖章成不值得的干哥哥说动了呢,是因为他这次确实在尽心尽力地帮自己吗,还是他不经意说出的,同自己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想起了当年和哥哥……亦或是他的那句,担心害了你,不想你落到太惨的下场?
“不会有问题的,已经准备得足够完备了。”飞机起飞前,严筝最后确认了一遍手机和行李箱里的电脑和文件,“还要好好地回去,陪姗姗出去玩,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
当地时间1月13日上午九点,严筝下飞机先给严薇薇打了电话,之前夏初来送信物扳指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严薇薇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他得先和她见一面,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好。
“行,那就在奥斯陆的Mesh咖啡厅,太远的地方我也不太方便走。”严薇薇和他定好了见面地点。
可当严筝如约前往咖啡厅,却自从进门便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人太少了,就算奥斯陆地处郊区确实不繁华,但中午十二点,正值上班族午休,怎么会硕大的咖啡厅只有区区十几个人……关键这些人明显也不像吃饭喝咖啡的样子,大多是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看向正门的方向,直到他进来……
因为之前和安东尼?霍华德的势力有过接触,所以严筝对诸如此类的危险气息具备着很强的识别能力。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走到一半便转身向回,不料左侧脚踝猛地一软,他低头,只见那里多了个鲜红的血洞,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而那个原本在吧台里擦着咖啡杯的侍者刚好丢开手中的洁白绸绢,慢条斯理地带着咖啡厅里的十几人聚拢过来,原本绸绢遮掩的手中握着一柄冒烟的手枪。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得活着,他的姗姗在……
“薇薇安, 所以说,你弟弟和霍华德家的苏珊娜小姐,是恋人关系?”
“那还真是巧啊, 我不但娶了霍华德家伊娜夫人的女儿, 还……爱上了下任家主的姐姐。”
“薇薇安,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如果为了你……你想过没有,你弟弟如果以后真继承了霍华德家, 他也是需要平衡家里人关系的, 我为了娶你和汉娜离婚,他以后和霍华德家三房势必势同水火。”
“我去和汉娜说了, 汉娜希望以后能和你和平共处,也可以接受谢尔和琳恩享有和她的孩子一样的身份, 她已经做出退让了, 你也稍微妥协一下,当为了我, 不可以吗?”
“这件事处理起来有些复杂,你弟弟之前就和三房一支有过摩擦, 我说句冒昧的, 他用了挺多不好的手段,但因为背靠现任家主里昂, 所以最后霍华德家老爷子知情了也不了了之, 让汉娜家和整个三房都受到了很答损失。”
“他还年轻, 手段难免极端些,现在有你这层关系,汉娜已经帮你同三房一支周旋过了, 安东尼先生,伊娜夫人和弗兰克先生都有接受和解的意思,问题是你弟弟自己,他这么急着让你带孩子回去,一定是摸清汉娜的身份了,他想将三房赶尽杀绝,可能还要连带我一起。”
“我们想叫他过来谈谈,但你自己也试探过他的态度了,你实话实说是讲不通道理的,所以能不能请你……先将他骗过来,按照我和汉娜说的做,我们是一家人,你需要我,谢尔和琳恩也是需要父亲的,是不是?”
严筝现在还不知道,这场针对他的局从那日地下车库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袭击就开始了,他设想了千万种情境,做了最周全的部署,却唯独没想过亲姐姐会一并成为设局的人,甚至直到身处险境的此刻,他想到的第一种可能也是严薇薇想带孩子偷跑的事败露,甚至都顾不上脚踝处伤口的疼,只想抽身出去,护她和孩子们周全。
眼见着对方的人从四周包抄过来,严筝把手中的提箱砸向那个手里有枪的“侍者”,趁着他被砸中一个趔趄,包围圈也出现一个缺口时果断突围出去。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人显然和那日地下车库中的混混不是一个等级,意识到他不打算束手就擒,这些训练有素的打手果断对他采取了更强硬的措施。
严筝是从16岁起就在父亲的债主和夏初手下摸爬滚打,多年千锤百炼下身手,反应速度,甚至对疼痛的耐受度都是一等一的,却也架不住这群□□打手武器齐备又抢占先机给他造成了可以直接影响到行动的伤,不多时便被耗尽了体力,按倒在地。
“瞧着小白脸一个,没想到还挺能打。”一个之前伪装成客人的打手擦了擦流出的鼻血,直接走上前去掰过严筝的脸瞧,入目的一张即便沾了血污也依然精致清冷的少年脸庞,甚至那点伤和血还为他平添了几分病美人的凄艳美感,就算打手是男人也依然惊叹于眼前少年霁月般的风华,“我在老大那儿看见过他姐,别说,真没长出他这副模样,怪不得老大也就和他姐玩玩,他能爬上霍华德家大小姐的床呢。”
严薇薇毕竟人在挪威,两个孩子也不怎么会说中文,所以严筝是认真学过挪威语的,甚至应用自如的时间比熟练掌握法语更早,现在这群打手带有明显侮辱论调的话语他听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显然不是为面子争一口气的时候,严筝审时度势后只是垂眸敛下眼中翻腾的情绪,做出一副顺从的模样,被这群人蒙上眼绑好塞进了车里。
……
“怎么样?他来了吗,那个严筝?”此时的诺德特姆宅邸,女主人汉娜?诺德特姆见丈夫结束与手下打手的通话,不由焦急地凑上前问。
“来了,也已经被咱们的人逮住,在送来这边的路上了,让四叔他们做好准备吧。”诺德特姆家现任当家的亚摩斯?诺德特姆嘴角擎着一抹笑,轻佻地揽住妻子投怀送抱的腰身,“听四叔和岳母的描述感觉是个城府挺深的人,对他姐倒是不设防。”
“也未必,万一就是急了呢,想快点把他姐和两个孩子弄回去,然后对我们三房赶尽杀绝。”亚摩斯这番话似乎在肯定严薇薇在这次计划中起到的作用,即便知道她只有被利用的份,汉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你这爱在外拈花惹草的毛病也该改改了,特别是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你看看这次招惹到多大的麻烦头上了,还是我……”
“行了,你去看看周围,哪个男人没几个逢场作戏的情人,你家老爷子老婆就娶了四个。”她又提起这个,亚摩斯便松了扣在她腰间的手,“我也是有分寸的,玩玩而已的女人不哪个都没领回家碍你的眼吗,要不是亚洲女人体质特殊怀了也不怎么显,她瞒到快生我都没发现,也不至于搞出那两个杂毛小崽子……再说没有我凑巧搞上她,你们三房的仇,也不能报这么痛快,是不是?”
……
正如亚摩斯同汉娜说的那样,他撺掇严薇薇欺骗严筝的话无非别有图谋的蓄意哄骗,一来霍华德家三房不可能在吃了那么大的亏后还选择和解,二来与三房各方面利益深度绑定的诺德特姆家也不可能真因为严薇薇和严筝的关系选择骑在三房和现任家主里昂中间,要知道里昂一贯看不惯他们家的买卖和处事方式,之前没少因为生意问题在欧洲的一亩三分地发生摩擦。
严筝是直到被打手们拖进诺德特姆宅邸,带到等候多时的安东尼?霍华德面前才大致理清了一些思路,虽然没往被严薇薇插足婚姻的对象是祁姗表姐方面想,但已然猜到了早有积怨的霍华德家三房和诺德特姆家利益相关,以及自己这次很可能被亲姐姐骗了这两件事。
那一下子,即便不合时宜,严筝依然觉得自己可悲。
他活了二十三年,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安安稳稳,家人都能平安康顺的家,可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能改变。
小时候妈妈一心希望他的出生能挽回爸爸的心,顺便也能作为她和姐姐的依靠未来和哥哥斗,一旦她提出的要求有一点没能完成都会遭到训斥和体罚。
爸爸总是不在家的,他那么心疼谢尔和琳恩有那是他亲外甥外甥女,他也确实喜欢小孩子的缘故,又何尝不是在他们身上瞧见了自己的影子?
严筝的童年没什么幸福的回忆,仅存的只有爸妈不在家时,姐姐有时会带他一起玩,偷妈妈不允许他们多吃的小零食分给他……然后当他被夏初绑走受伤,哥哥带他吃的那顿饭,以及事后他因此被妈妈打,从来看他目光都带刺的哥哥沉默送来的药膏。
结果现在这些仅剩的美好记忆似乎都碎裂掉了,当他被作为哥哥最好朋友的夏初打破了头,哥哥甚至没有深究这背后的原因便将一切怪罪到他身上,也自始至终没有关心过他受伤严不严重,伤在头上会不会有危险……
严筝事后没有去追究,因为他认为严穆的漠然和恨意情有可原,是他妈妈害死了严穆的妈妈,又差点毁掉了严穆的人生。
但为什么一直强调他们一母同胞,该是彼此最亲近亲人的姐姐也要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严筝脚踝处的伤口一直没经过处理,刚才一路被拖行过来,在沿途留下了鲜红刺眼的痕迹。他悲哀地看着这些从自己身体里流走的血,恍惚间觉得流逝的似乎不只是他本就不怎么旺盛的生命力,还有很多支撑着他一路走到今天的东西。
他脸上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被对面的安东尼看在眼里,满足畅快之余却也有些心惊。
安东尼和他所属的三房之前就与严筝爆发过不少次直接或间接的冲突,印象中的严筝狠戾果断,年纪轻轻却好似能将一切运筹帷幄,令自己的每一步反抗在他布下的局中都显得幼稚可笑。据伊娜所说,后来即便他以一副恍若要将自己熬干的姿态与她对峙,依然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沉着冷静得可怕……这样一个仿佛连命都可以拿来做赌注的少年,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作了那么多孽,现在终于知道怕了?”当然落到他如今境地的人也没几个还能保持冷静,想不通原因的安东尼只能当他是被眼前翻盘无望的局面所慑,冷笑一声,“你是挺能耐的……不过也对,你要是不表现出足够可观的价值,凭你的出身,里昂也不会为了绑住你为他做事舍出亲女儿来,还将信物一并寄存到你那里,许个以后让你当家的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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