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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万丈辉光——夜羽乱

时间:2021-12-10 09:39:28  作者:夜羽乱
 
  这句话仿佛一个开关,祁姗说给徐念更说给自己。
 
  她突然意识到,她真的太迟钝了,严筝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他和她说,他的出生就是错误,是他害得严穆父母离异,生母因为抑郁症自杀……在他同样饱受抑郁焦虑折磨的现在,还能开得出玩笑,和她说这可能都是赎罪的环节,他把欠哥哥的还清就好了。
 
  可父母出身这种事谁又能选择,再退一步讲,他妈妈插足严穆父母婚姻时肚子里怀的也不是他,他是他妈见自己一样拴不住他爸的心,当做稳固地位的道具生下来的。
 
  他还和她说,他父亲曾经欠了不少钱,他以前小,没能力还,严穆帮忙垫付过,他给那些人还有严穆都添了很多麻烦,这些全是他必须要还的债。
 
  可他好像根本没想过,严穆能够理直气壮撇开关系的东西,一样没得到过多少父爱的他为什么要代为偿还。
 
  数不清的事实罗列在眼前,祁姗还能如何不去怀疑,他口口声声认下的就是实情,插足过嫂子和大哥感情的他卑劣至极,活该一辈子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嫂子,你把电话打通后,可以让我来说吗?”
 
  徐念按动拨号键,祁姗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对徐念伸出手。
 
  “姗姗……”徐念迟疑片刻,终究在拨通电话后将手机递过去,只和电话另一边的徐[和谐]明说,“不知道你在不在忙,如果在也先放一下,姗姗有事想和你确认一下。”
 
  如果辩解的对象是原本就对严筝抱有极大偏见的徐念,徐[和谐]明可能会基于自己的立场给曾经的行为找很多理由和借口,顺便将罪责更多甩在严筝身上,可此时质问他的人是祁姗,所以几乎每一次他试图甩锅,祁姗都会用一个接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让他哑口无言。
 
  徐[和谐]明说:“当时是严筝先联系的我和父亲,说只要我们同意他得手后和念念在一起,他就会想办法让周晨骁出局,再也没有纠缠念念的可能。”
 
  祁姗说:“听起来像霸王条款,你既然那么不满意他,为什么要同意如此不平等的条件?”
 
  徐[和谐]明又说:“我当时也是护妹心切,生怕妹妹遇人不淑,迫切想让念念和周晨骁分手,除了严筝,一时根本找不到其他手段足够,成功几率比较大的人……我承认我和父亲有利用他的心思,想先让他把念念从周晨骁手里抢过来,再找合适的时机将他做过什么告诉念念,让他一并进入念念的黑名单。可我没有实行后面那些计划,所有插足念念和周晨骁感情的筹谋,都是他自己想自己做的。”
 
  “你在说谎。”祁姗格外坚定地说,“如果真像你所说,严筝心思重手段狠,他不可能不知道你是在拿他当棋子。这样再直白不过的利用,他为什么还要和你谈条件,趁着你们手忙脚乱,我嫂子和我哥疲于应对,直接用他自己的方式趁虚而入不好吗?”
 
  “我父亲对严穆和夏初有恩。”迫不得已,徐[和谐]明只得透露出更多实情,可惜这句话一说出口,又与他之前不断强调的,严筝追徐念和祁姗都是为了积攒足够的资本,抗衡他那两个哥哥相矛盾。
 
  祁姗的通话一直是公放,徐念旁听,也是这时才发现,这段自己一度认为不存在任何悬念,全由严筝一手策划的阴谋,有着如此多的漏洞和违和。
 
  “徐[和谐]明,我和姗姗没那么闲听你编故事。”在徐[和谐]明又一次试图转移话题的时候,徐念忍无可忍地直呼他的大名,打断了他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要掺杂任何一点点水分。”
 
  终于,祁姗和徐念在严筝为之忏悔了整整五年后,得知了当年那件事背后的全部真相。
 
  那少年的确犯了错,第一他不该弄错自己对徐念的感情,第二也正如他所说,不管原因为何,他都试图插足过徐念和周晨骁的感情。
 
  不过就和他这次在简淮的刺激下做出种种对霍华德家三房赶尽杀绝的事情一样,五年前那件事里他同样有着太多的被动和无奈。
 
  首先是夏初和严穆的态度,过去徐念只当严筝可恶,那两个人再怎么缺德也只是在中间和稀泥,甚至间接给予过她和周晨骁帮助。却忽略了自己的父亲毕竟与他们有恩,如果没有严筝去无条件地迎合她父亲和大哥,他们根本不可能这般肆无忌惮地忘恩负义。
 
  然后是他和徐父徐[和谐]明达成的协议,徐[和谐]明至少有一点没有说谎,那就是严筝的插足确实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父子俩的缓兵之计,当时只有十八岁的严筝什么都知道,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一度以为徐念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女,一旦拒绝,面临的就是再没可能触及到心仪女孩儿的世界,而且凭徐家的势力,被盖章为白眼狼的严穆和夏初以后怕是在整个北京城都难以自处。
 
  “这么说,他只是误把对我的感情当成了喜欢,从来没图过我的家世……更不曾想做大自己,去抗衡严穆和夏初……”无论是徐父和徐[和谐]明,亦或是和她最亲的二哥徐朗,一直传达给徐念的都是严筝天性使然,唯利是图,根本不可能对她抱有多么纯粹的感情,“那他觉得喜欢我什么,我们都没有过多少交集……”
 
  严筝对她说的实话不多,但祁姗记得,在他们刚谈恋爱不久,他可能真的对她的家世一无所知,一度挨不住她的逼问,同她简单解释过这段误会:“嫂子你记不记得,你给他挡过一杯酒……他那时告诉我,我还当他是诓我,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有人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草率认爱。不过我现在大概明白了。我见识过夏初怎么灌他酒,类似的酒局他直到现在一样少不了出席,他是被欺负怕了,而嫂子你很可能是他长到18岁,第一个愿意在那种场合下对他施以援手的人。”
 
  “现在想想,我特么真是没有脑子,他之前和我当笑话提起过,说他对不起的那个女孩儿运气不错,没有喜欢的人时家里给下达了二十岁前禁止恋爱的铁律,后来就遇到了很好的人,从头到尾没真和他这个人渣产生什么纠缠。”祁姗扁扁嘴,眼泪已经怎么都擦不干了,“但嫂子你18岁前都没离开过家,这个禁令与其说是禁止你恋爱,不如说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然后就和严穆夏初一样,你父兄也极有可能用这个拴他,借他的手干过很多他们自己不方便也不屑做的脏事儿,再反过来大义凛然地说一句,不愧是他,手阴心黑,打娘胎里生下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可他明明是唯一一个一直在为自身错误道歉忏悔的人……”祁姗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其实没有做错很多事,也没有很不堪。”
 
  徐念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仔细想想,她为什么会心安理得地让那少年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责,无非是其他人都在辩解甩锅,只有他愿意站出来,主动走到她面前,诚恳道歉,认下所有的错。
 
  那时的徐念心思单纯,要不是他过来坦白一切,可能她还会对自家父兄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根本无从应对那些针对周晨骁的明枪暗箭。
 
  可她好像也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彻底破坏了她父兄计划的严筝,又会将他自己置身于怎样举步维艰的境地。他成绩那么好,清华王牌专业的毕业生,怎么就会放弃直博名额,选择唱跳偶像这个他原本接触都没有过的领域被群嘲出道。
 
  “他们都是混蛋!”祁姗愤愤地说,“我也是混蛋,他都病得那么严重了,身体和心理都要撑不下去了,我还让他去赎那些根本就不该他承担的罪。”
 
  “他割腕过好多好多次,胳膊上全是留下的疤。病情发作严重时甚至会窒息。”
 
  “他腰上肩膀上都积累了很严重的伤病,但每一次舞台,他都会面向所有人90度鞠躬道歉,因为他觉得自己做错过太多的事,不配和队友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更不配得到大家的喜欢。”
 
  “由于焦虑和抑郁,他吃不进东西也睡不着觉。”
 
  “我今天带给他的饭几乎吐得一口不剩,即便如此还想着安慰我,说他这种状态很久了,之前也该干嘛干嘛,实在不行演唱会前陈酿给他扎葡萄糖,一样连唱带跳五个小时不耽误。”
 
  “他还不满23岁呢……如果不染,三分之一的头发都是白的。”
 
  “他总说他对不起很多人,可一样有很多人对不起他,他好像从来没追究过……”
 
  “嫂子……我求你了,你原谅他好不好,他还不起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我舍不得……舍不得他死。”
 
 
 
 
第七十四章   抱紧他,再也不撒手。……
 
  “我要去找他。”祁姗哭了好久, 等到眼泪流光,连自己两只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都顾不上,抄起车钥匙就要去车库提车。
 
  “诶!姗姗!你别急……我送你去!”她哭成这样, 徐念哪敢让她一个人开车, 急忙追上去, 赶在她前面抢占了驾驶座的位置,顺便从包里抽了蒸汽眼罩给她,“你先稍微敷一下眼睛,不然严筝看到你这样大概会更担心, 我不太了解他的病……不过让他反过来担心你, 是不是也不太好……”
 
  祁姗接过眼罩盖在眼睛上,心道岂止是不好, 真叫他知道自己刚才哭得多凶多难过,怕是今晚都不用睡了。
 
  “那我不送你上去了, ”徐念的车速快, 不多时便将祁姗送到医院,“你刚才说他现在的病情也没有很稳定, 可能不太适合立刻听我说那些有的没的……”
 
  徐念是真的没想过一切的真相归根结底会是这般血淋淋的模样,又不禁想, 严筝如今枯槁憔悴的情况她看到都心惊, 似乎并没如她自己所说彻底放下严筝的祁姗该有多心疼。
 
  “好,嫂子你回去顺便帮我和爸妈说, 我今晚不回去了。”祁姗点点头, “我今天也不打算和他说太多, 就想过来陪陪他。”
 
  祁姗是在病房附近的走廊里寻到他的,宽大的病号服罩在他过分瘦削的身上,更显得他整个人都单薄孱弱。
 
  他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祁姗没有打扰他,只默默站在他背后,听他用十分疲惫的声音向电话另一边的人汇报事情进展。
 
  “主播那边的收尾已经完成了,你要的角色也拿到了,最迟十二月你就可以进组拍戏,在那之前给你接了个综艺,钱虽然不多,但热度不错,内容就是吃喝玩卖萌,正好可以给你即将上映的电影造势,你的要求,我哥的要求,我都做好了,还有其他吩咐吗?”
 
  和严筝通电话的人自然是夏初,因为走廊里安静,即便严筝没有给手机开公放,祁姗还是听到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祁姗的怒火又不受控制地燃起来,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害严筝受伤还不让他安心休息的罪魁祸首,此刻一定正悠哉悠哉地赖在自家别墅的沙发上,一边打游戏,一边酝酿着要不要待会儿发个自拍,听粉丝吹捧一下所谓的绝世神颜。
 
  曾经的祁姗最喜欢夏初什么呢,脸是重要因素没有错,可比脸更喜欢的是他潇洒肆意的生活态度。
 
  她认为夏初是恨不得人人长出八个心眼儿的娱乐圈中格外难得的一股清流,其他人包括严筝都是在迎合大众,迎合资本,只有他在肆无忌惮地做自己,反过来让大众和资本追捧迎合他。
 
  23岁的她就是这么幼稚,看到的也只有夏初风光的表象,却从不会一想如果只有夏初一味在放肆在作,根本没人在背后操作善后,他又怎么可能单凭一张不符合主流审美的脸,坐拥如此显赫的地位和口碑。
 
  祁姗依旧没说话,可又要哭了。
 
  她还想起之前与严筝谈恋爱的时候,她仗着他宠,不止一次说过他天天耍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也不怕以后遭报应,怎么就不能学学夏初,自己什么样就展示给大家看什么样,这才能相由心生,恨不得把夏初的照片放大挂床头,让他看看她男神是不是越长越好看。
 
  有什么比心爱的人无端承受许多误解更让人难受的吗?祁姗觉得,大概就是自己都没有认真相信过他,和那些人一样,她也是曾经误解他的一份子。
 
  待到严筝终于应付完夏初,一回头瞧见的便是这一幕——从来都明艳逼人的混血女孩儿正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望他,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水汽,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再落下泪来。
 
  “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看到她去而复返,严筝几乎出于本能地回想自己刚刚和夏初说话的内容里有没有她不能知道的,再三确定没有,才稍稍放下心来,主动迎向她,拿完好的右手拭去她转瞬掉下来的泪水,“怎么又哭了,我没什么事,这里还有这么多医生护士,放心吧,乖乖回家去,再晚了我会担心。”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言辞的每一分都在为她考虑,哪怕他受了伤,病得又那么严重,她作为女朋友理应留下来照顾他。
 
  祁姗心情复杂地摇摇头:“我和我爸妈说了,你又吃不进东西,今晚就在医院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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