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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总要我上进——山中君

时间:2021-12-11 00:13:04  作者:山中君
  很快就等来了入伍之后的第一个休沐日,谢陟厘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一趟。
  结果曹大夫走来向她招招手:“过来,这些医书给你。”
  曹大夫是世家名医,即使是为了适应军营,刻意降低了自己的生活水准,但帐篷里高高的书架,宽大的书案以及案上件件不俗的文房四宝,都充分地暴露了主人原本不应属于军营的事实。
  谢陟厘望过去,就见案上有一叠医书码得整整齐齐,堆得有半尺来高。
  “不会……都是给我的吧?”谢陟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嗯,这些都是浅显些的,适合你入门,你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曹大夫忙得脚不沾地,交待完了就要走。
  明明接近夏季,无论北疆和北狄都进入了水草丰美的休养生息之期,往年这时候是两边最松懈的时候,但最近军中的操练却比平时还加了一倍,连刚招募进来的新兵都开始用上了真刀真枪,不时就会搞出点伤口来将军医们忙得团团转。
  谢陟厘和这堆医书对视了半晌,鼓起勇气拿起第一本,才翻了一页就感到了由衷的头晕——不是看得懂看不懂的问题,她的全部学识加起来大约就是半本《千字文》,这书上的字她都认不全。
  ——当一个医女,竟然要读这么多书的吗?
  难怪惠姐经常口吐一些震惊她的莲花,原来是学识渊博所致。
  谢陟厘抱着医书回帐篷的路上险些撞到一个人,正是三大郎将之一严锋,她连忙行礼赔不是,严锋却像是没听见,视线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谢陟厘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医女们的帐篷。
  医女们的帐篷十人一间,明亮的阳光斜斜照进去,傅鱼丽正对着一面菱花小镜描眉。
  日光耀眼,容光更耀眼,在到处风尘仆仆的军营里,还能看到美人对镜理妆,是何等难得?
  谢陟厘悄悄退开,不敢打扰严郎将欣赏美景。
  帐篷里理妆的并非只有傅鱼丽一个,只不过大家所占的位置不如那一处明亮而已。大家显然也注意到了严锋,纷纷笑道:“丽姐姐,那个呆子又杵在那儿发呆了。”
  傅鱼丽朝外瞥了一眼。严锋站得远,日光晃得看不清脸,铠甲倒是反射着光,整个人光辉灿烂的一团,原本是有几分威武的,奈何他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倒像是个杵在路上的铠甲架子,便显得有几分好笑。
  傅鱼丽淡淡地道:“区区四品郎将而已,能瞧上本姑娘一眼,算是他的造化。”
  谢陟厘听惠姐分析过,这些医女并非是庸脂俗粉,来头只不怕都不小,尤其是这位傅鱼丽,家里定然有人是大官。
  饶是如此,听傅鱼丽用这般不屑的语气说出“区区四品郎将”几个字时,谢陟厘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
  毕竟在谢陟厘的心里,七品知县老爷就已经是大官了。
  傅鱼丽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怀里一堆的书:“啧,你倒还真是用功,怎么?还想再研习些壮阳药么?”
  医女们都笑了起来。
  谢陟厘和她们一起住了几天,略微摸出了一点和美人们相处的门道,于是诚恳地道:“惠姐说,人长得不好看,便要多读点书。”
  “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傅鱼丽顿时笑了,收起小镜,帕子轻轻往谢陟厘脸上一甩,“不过呢,人好看,多读书叫才貌双全,人不好看,读再多书也不过是当医女的命,何苦费这个劲呢?”
  风煊喝了壮阳药还拒绝了她,确实让她颜面扫地,但谢陟厘全须全尾地下山来了,说明他照样也没动谢陟厘,傅鱼丽心里平衡了不少。
  再加上这些日子谢陟厘整日在医护营忙上忙下,空了还会去兽医那儿帮忙,并没有踏进这大帐一步,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大将军因着某些原因认识,但也仅止于认识而已,傅全丽便没大将她放在眼里,只冷不丁刺她几句。
  谢陟厘对此的反应是:您说您的,您开心就好。
  这会儿还认真地点了点头:“傅姑娘说得很有道理。”
  “……”傅鱼丽看着她,翻了个白眼,一扭头走就了。
  谢陟厘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她一向谨遵师父的教导,出门在外多顺着点别人总是没错的,这样比较不容易被打。
  众人也都跟着傅鱼丽一起走了,她们打扮停当,为的是去校场看操练。
  看操练是假,看巡查操练的大将军是真。
  谢陟厘放下书,看着美人们像一群花蝴蝶似地飞了出去,心里由衷地觉得惠姐说得对。
  她们来军营果然是干……那啥的。
  *
  被这么一耽搁,谢陟厘怕赶不上回家给小羽做午饭,抄近路从校场旁边走。
  校场十分宽大,东西两边的高台上,旗兵挥动大旗,将两名将领的命令传达给士兵。校场上兵如龙,马如雷,踏得整个校场尘嚣日上,卷起的飞尘都被风吹到这边来了。
  谢陟厘拿袖子掩住口鼻,快速赶路。
  忽地,前方道路的守兵将手中的长/枪交错,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陟厘一惊,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守兵示意她去看校场外点将台上的旗语:“来人不得通行。速去点将台。”
  谢陟厘更惊了,疑心守兵看错了旗语:“我?去点将台?”
  这两样东西八辈子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守兵肯定地道:“旗语就是这么说的。”
  谢陟厘只得拎着她的小包袱,绕过校场,途中经过花枝招展的医女们,医女们本来是挥着绢子替士兵们呐喊助威,此时见了她,纷纷停下来,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点将台上。
  谢陟厘心道:这下麻烦了。
  点将台高出校场许多,场中情形一览无余。她从台阶上去,首先看到的就是路山成,他还是那副“又看见你了真他妈晦气”的脸色,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
  风煊坐在椅上,和士兵一样穿着甲衣,发髻束得紧紧的,鬓角像刀裁出来的一样锋利,视线盯着校场内,专注而冷静,像是根本没有留意到她上来了。
  果然是守兵看错了旗语吧?
  这么些天风煊跟她的生活秋毫无犯,除了第一天的荒唐错乱,他跟她原本就不会有什么关系。
  趁他还没发现,现在走人还来得及,就假装她没有出现过好了……
  谢陟厘这么想着,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么一小步,风煊也没有回头,背后却像是生了眼睛,道:“站那儿。”
  “……”谢陟厘头皮一紧,顿时不敢动了。
  这么一站就站到了这一波的操练结束,风煊简短地评价:“左军阵法尚有凝滞,变阵速度不足。右军士兵下盘不稳,易乱阵脚。三日内左军再加一个时辰阵法操练,右军加一个时辰沙袋负重跑。”
  命令被传达下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风煊道。
  他并没有回头,依然望着校操方向,新的士兵正准备入场演练,谢陟厘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路山成用力瞪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风煊是在跟她说话,连忙答道:“今日休沐,打算回家看看。”
  “休沐?”风煊像是没听说过这两个字,回过头来看着她。
  他的视线带有无形的压力,谢陟厘不敢抬头,心说您还不如不回头呢,同时又在犹豫,不要告诉她大将军从来没有休沐过,不知道军医一旬休一日的规矩。
  “曹大夫休沐了吗?”
  谢陟厘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有。”
  “路郎将休沐了吗?”
  谢陟厘声音更小了:“……没有。”
  “我休沐了吗?”
  谢陟厘脑袋低到胸口,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风煊发出灵魂拷问:“我们都没有休沐,为何谢医女你要休沐?”
  “因为……”谢陟厘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因为我比较没用,而且不思进取。”
  “噗”,路山成没忍住,憋住一声闷笑。
  风煊冷冷地看路山成一眼,路山成闭上嘴,转过身去。
  不过这个答案显然是风煊没有料想到的,他顿了顿,问道:“医书看了吗?”
  谢陟厘一呆,他怎么知道曹大夫给她医书的事?
  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但风煊因为是坐着,倒是很容易地把她的表情纳入眼底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阿厘,从这里到西角城,来回得两个时辰,有这两个辰,何必浪费在奔波之上?拿来多读些书,多学些医术不好么?”
  谢陟厘再一次被他这“阿厘”两个字叫得惊了一下,既不敢分辨说休沐天经地义,也不敢解释说书实在看不懂,只能点头:“大将军说得是。”
  风煊道:“你底子薄,再不抓紧,将来如何能入太医院?”
  谢陟厘忍不住抬起了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太医院?”
  她这辈子跟这三个字有发生关系的可能吗?
  风煊只见这只鹌鹑一听这三个字便抬起了脑袋,心想果然还是太医院比较能触动她,便语重心长地道:“你自己不努力,纵然我有心相助,恐怕也没办法送你进去。”
  “……”谢陟厘的嘴巴忍不住张大了嘴,“我……为什么要去太医院?”
  她的眼睛本就是圆润如一枚杏核,这样睁大了的时候,更是圆滚滚像猫儿似的,小巧的嘴唇微张,柔润的淡红色很像清晨带露的芍药花瓣。
  校场外那些着意打扮的美人们没有占去风煊一分目光,身上半点脂粉未施的谢陟厘却让风煊的心神微微动了动。
  他的心神一向坚硬得犹如铁铸,这会儿却有一个瞬间,好像风轻日暖,有花枝在眼前扶摇。
  不过他很快便收住这短暂的失神,沉声道:“因为这是你的梦想。”
  谢陟厘:“…………”
  为什么,我的梦想……我自己都不知道?
 
 
第7章   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好好的休沐就这么泡汤了,着实令人悲伤。
  更令人悲伤的是,惠姐看到谢陟厘这堆书,讶异:“谁说医女要看这么多书的?我若是把这些都看了,早就自己开医馆去了。医女嘛,看得懂药方就能混饭吃了。”
  谢陟厘:“……”
  看来风煊是真的铁了心想把她送进太医院……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身上到底是哪一点让风煊觉得她值得栽培,她改还不行吗?
  “曹大夫是省事的性子,看来这事是大将军的吩咐。”惠姐拍了拍那堆书,“你好好看吧,今后这间帐篷里应该都挺安静的,没人打扰你上进。”
  “……”
  都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鉴于姑娘们的美貌,说鸭子不大好,那便算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黄鹂鸟吧,反正自从住进来起,谢陟厘的耳边就没有清静过。
  “你没发现吗?操练都结束了,她们还没回来。”
  谢陟厘被“太医院”三个字整懵了,这才注意到这个事实。
  这些医女身娇肉贵,若不是因为风煊的吸引力太大,她们绝不会顶着大太阳站在烟尘滚滚的校场边受罪。
  更何况她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叫上去点将台,换着平时,她们早就来兴师问罪——不,是各种关怀备至打探消息了。
  “她们这会儿应该在洗纱布晒药材吧,要不是有她们帮忙,我这会儿怎么有空来你这儿闲聊?”惠姐说着,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哎哟,总算有人能帮忙了,这二十几个医女没白招。”
  谢陟厘睁大了眼睛,是谁敢支使这些大小姐干活?
  惠姐一笑:“大将军呗。大将军说医女们休沐之时也不忘忠君爱国,知道关心将士们操练,所以要奖赏她们一番,给她们派了点差事。”
  谢陟厘:“……”
  这奖赏真神了。
  忽地,她想到了一点,这位大将军的赏罚思路是不是比较清奇?比如表面上说着要送她进太医院之类的,其实是在罚她?
  当下就哆嗦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
  果然就像惠姐说的那样,医女们天黑才回到帐篷,回来后基本就像尸体一样往床上一摊,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只有傅鱼丽还在油灯底下哆哆嗦嗦地净面卸妆,一面卸一面咬牙切齿:“不能睡……不卸干净……不能睡……我的脸……不能睡!”
  谢陟厘感到了由衷的敬佩。美丽固然是天生的,但后天的精心呵护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傅鱼丽终于护好了自己的脸,倒在了床上。
  傅鱼丽睡觉了,是不允许旁人再点着灯的,谢陟厘放下手里的医书,正要吹灭油灯。
  傅鱼丽猛地坐起来,宛如诈尸一般:“谢陟厘,大将军叫你去点将台干什么?”
  谢陟厘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陟厘如实答了之后,傅鱼丽那边陷入了安静之中,就在谢陟厘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听到她发出梦呓般迷糊的声音:“太医院?为什么要入太医院?为什么……他罚我做苦力,却保你入太医院……为什么……明明我更好看……”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安静下来。
  谢陟厘叹了口气。
  大小姐你有所不知,实际上我们俩的处境一模一样——都被人逼着干自己最不想干的事。
  比如她手里的医书,一个晚上过去了,才看了两页。
  ……头疼。
  *
  风煊这次对医女们好像是下了狠手,花娇柳嫩的美人儿们被挫磨得不像样子,再也没有力气收拾打扮,整日灰头土脸的,累到腰酸背疼,腿脚抽筋,满手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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