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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总要我上进——山中君

时间:2021-12-11 00:13:04  作者:山中君
  烈焰军已经冲到了这里,显而易见,风煊已经突破了西城门。
  破城之罪,无可挽回。
  “吁——”
  当先一人勒住缰绳,铁甲下风煊的眉眼冷峻至极,追光跑得兴起,嘴里呼出一团团白汽。
  风煊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讶异:“……小泽?”
  “煊哥!”孟泽打马上前,“谢姑娘让人送来了这个,让你千万不要入宫,这是皇后与太子的阴谋!”
  木雕的小像到了风煊手中,雨水打在上面,沿着光滑的纹理滴落。
  一百文钱的便宜货色,当然不会用什么好木料,打磨也没有多精细。
  之所以能这么光滑,全因有人每日带在身边,时时摩挲。
  可见珍爱。
  ——就和他怀里的那具一样。
  *
  西戎的神兽不停讨好豪迈,豪迈只是不理。
  一只神兽都让众人看得津津有味,此时来了两只,大家都甚是开心。
  皇帝更是笑得比谁都开怀,喝得也比谁都多。
  谢陟厘身处热闹喧哗之中,只觉得时间像是停滞了似的,乐声、笑声,还有美人们的歌舞,一切都无比缓慢,时间变成了一种煎熬。
  席上正值热闹之际,坐在最外面的几名嫔妃忽然发出了讶异的惊呼。
  皇帝已经醉得不轻,昏昏沉沉地,一手搂着璧贵人,一手往嘴里灌酒,瞧见太子带着人急步进来,斥道:“有没有一点规矩?这里全是你的庶母,你怎能就这么闯进来?!”
  “父皇,事出紧急,情非得已,请父皇恕罪!”太子说着,上前一步,沉声道,“大将军王风煊带领数千烈焰军破开城门,攻入京城,此时已到了宫门之外!”
  “啪”,皇帝手中的酒杯跌落在桌上,又惊又怒:“你说什么?!”
  “叛王风煊作乱,已率军攻到了宫门!”太子道,“请父皇裁处!”
  嫔妃们顿时惊呼:“天呐怎么会这样?”
  “还裁处什么呀,都打到宫门口了……”
  “早就听说风煊自恃功高,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没想到竟然敢做到这一步!”
  “他哪里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谢陟里看着这些议论纷纷的嫔妃,心中发冷。
  今夜在这里的,全是皇后与太子的人。
  全是。
  没有一个人提及良妃之前的话。
  皇后还皱眉道:“怎么就到了逼宫这一步呢?陛下待他还不够好吗?还不够信任吗?位封大将军王,恩宠不断,在京城之侧把兵权交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掉转刀头破城逼宫,这……这是为何啊?”
  “……因为他不想当大将军王,他想当皇帝!”
  皇帝一脚踹翻了案席,拔出身边侍卫的长剑,已经半醉的脸上全是血色,眼眶中布满血丝,“逆子!这些逆子!朕早就知道,他们都是要来夺朕的皇位!”
  皇帝提着剑冲了出去。
  太子正待跟上,皇后忽然道:“把她带上。”她指向谢陟厘。
  太子道:“母后,都什么时候了?何苦理会这些小人物?”
  “她可不是小人物。她能搞来神兽,还能撺掇陛下去见良妃,手段不小,居心叵测,以你父皇玩物丧志的脾性,说不准真要被她拿住命脉,留不得。”
  皇后说着,看着谢陟厘,微微一笑,“走吧,谢太医,你那么帮着良妃,本宫便成全你,让你看看良妃的倚仗是如何在今夜被碾碎的。”
  谢陟厘被两名羽林卫抓了起来,带向宫门。
  这里是正东朱雀门。
  门外便是京城最广阔宏伟的朱雀大街。
  谢陟厘被押上宫城门楼上的时候,皇帝已经提着剑站在那儿了。
  羽林卫守卫在皇帝身边,正在朝宫门外射箭,箭矢的破空之声让谢陟厘感到一片胆寒。
  她的腿发软,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消失了。
  还是……晚了一步吗?
  “住手!”
  皇帝忽然大吼一声,昔年御驾亲征的力量仿佛又回来了,他一扬手,长剑砍下了身边一名箭手的脑袋。
  “父皇……”
  太子愕然,正要开口,剑尖忽然指向太子的面目,停在太子的鼻尖。
  “这就是你说的谋逆吗?!”皇帝满面怒容,双目赤红,“这就是你说的反叛吗?!”
  谢陟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出羽林卫的束缚,扑到了城楼上。
  门楼底下是高高的宫墙,宫墙底下是黑沉沉的寂静,门楼上的灯火照亮了那片黑暗。
  灯火昏黄的光芒下,照出地上射得密密麻麻的箭矢,以及在箭矢的射程之外,那一大片静默的人群。
  他们皆是以一挡百的勇士,替朝廷远征北狄并获取胜利,但此时全跪在地上,不发一声。
  唯有马匹,似是不解主人为何沉默,不时轻嘶两声。
  风煊跪最前面,甲胄卸在旁边,仅穿单衣,已被冰冷的雨水打得湿透。
  雨水沿着他的面颊滴落,他的面色苍白,眸子漆黑,静默如山。
 
 
第86章   你高兴些了么
  谢陟厘揉了揉眼睛, 生怕自己在做梦。
  没有错。烈焰军确实已经兵临宫门之下,但寂然肃穆,不带半点杀气, 稳稳地跪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雨幕中, 风煊大声道:“皇兄, 请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臣弟去见父皇最后一面吧!”
  他隔得远,雨声又大,但风煊在军中训话, 声音朗然如金石, 此时穿透了夜幕与雨幕,直传进城楼诸人的耳朵里。
  谢陟厘瞧见风煊无事, 一颗心总算安安稳稳回到了肚子里,此时已经是放宽了心, 想着乳娘大概是不会传错话的, 很可能是风煊收到了她的消息,将错就错, 将祸水东引。
  果然,皇帝责问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也懵了。
  眼看着烈焰军冲过来的时候, 太子简直是狂喜, 心道大功告成,只要搬来皇帝亲眼一瞧, 风煊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但皇帝搬来了, 戏却不照着他们预先计划的那般演了。
  “儿臣……儿臣不知, 儿臣只知他深夜带兵入京,围攻宫门——”
  “啪”,太子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皇帝怒道,“下马卸甲,跪地求见,这是哪门子的围攻?!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朕告诉你,你这些都是朕当年玩剩下的!”
  太子脸上显出五道鲜明的指印,还想申辨,另外一边脸也挨了一记同样响亮的耳光,却是皇后。
  “逆子!”皇后大怒,“本宫平日是怎么叮嘱你的?就算老七手握兵权,北疆人只知风煊不知朝廷,那也是你父皇的恩宠,你再怎么心生羡慕,也动不得!如今竟然还敢把你父皇的龙体安危拿来做文章,你真是不想活了!”
  皇后说着,拉着太子一起跪下:“陛下,孩子错了,是臣妾教子无方,今夜陛下喜得神兽,原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偏偏孩子却总是怕老七手握重兵,不能安分,竟然做出这等事,扰了陛下的兴致,这全是臣妾教导无方的过错,臣妾罪该万死。”
  “你着实有错!好好一场筵席都被你这好儿子搅了,是不是想气死朕?!”
  皇帝命人开了宫门。
  谢陟厘看着风煊起身,看着风煊只身进入宫门,然后紧紧盯着城楼台阶处,看到了风煊走过来。
  他的头发与衣衫全被雨水打湿,目光状若无意地与谢陟厘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目光交汇只有极短的一瞬,在这个瞬间里,两人好像把无数的话都说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用说。
  ——只要彼此还在,还能这么望上一眼,便是再好不过,什么都值了。
  皇帝亲手解下自己的斗篷,要为风煊披上,风煊辞谢道:“得见父皇无恙,儿臣通体舒泰,今夜风大雨大,请父皇保重身子,切莫着凉。”
  他自己冻得脸色惨白,还挂念皇帝着不着凉。
  一丝久违的温情从皇帝心头升起,想起了当初库瀚那一刀斩下来之际,便是这个儿子奋不顾身挡在了自己面前。
  璧贵人在旁道:“七殿下当真是孝顺,听说陛下有恙,便是打破城门也要攻进来,令人好生感动。”
  谢陟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风煊虽然没有攻打宫门,但在西城门却必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才能入城。
  果然皇帝本来已经难得温和起来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风煊道:“禀父皇,儿臣带的是大央的兵马,绝不会去攻打大央的城门,儿臣是用换防驻令敲开的城门,城门上下无一人伤亡,恳请父皇明察。”
  “好孩子。”皇帝拍了拍风煊的肩,脸色变得和悦起来,“朕知你最是忠勇,最是懂事。”
  说着向太子道:“你还跪在地上做什么?你这当哥哥的做得好事,还不过来给你兄弟赔个不是?”
  皇后推了太子一把,太子带着一脸的沉痛与悔恨,道:“七弟,都是兄长一时糊涂,还望七弟饶过兄长这一次吧。”
  风煊道:“都言长兄如父,且皇兄又是大央未来的国君,兄长于臣弟而言,如父如君,君父所赐,雷霆雨露,俱为天恩,臣弟唯有敬服,不敢有一丝怨言。”
  做哥哥的十分感动,做弟弟的相当宽恕,兄友弟恭,孝悌双全,皇帝十分满意,便要添酒回灯重开宴,还要拉上风煊去喝盏酒,压压惊。
  风煊领命,下城楼的时候,接连咳嗽了几声。
  谢陟厘这个太医这才被人们发现,奉命给风煊请脉诊治。
  谢陟厘不必诊脉也知道风煊的身体,此时手探上去,一脸沉痛地把风煊的脉相往大里说。
  风煊经年久战,本就有旧伤累累,上次在揽闲院受的伤至今并未完全愈合,受此冷雨风寒,须得尽早祛寒医治,否则阴寒入体,又要形成旧伤。
  这下皇帝当然不能再拉着风煊去喝酒了,命谢陟厘即刻为风煊医治。
  风煊虽已搬出去,皇帝为示隆宠,寝殿依旧为风煊留着,侍候的人也都还在。
  进了门,谢陟厘便让人烧水的烧水,取药的取药,备衣裳的备衣裳,总之是把人去使得干干净净。
  在最后一个内侍离开房门的同一时间,谢陟厘便被风煊抱住。
  他抱得很紧,紧得像是要把她按进骨头里。
  谢陟厘也紧紧地抱着他。
  这一刻两个人心里的念头是同一个——我差点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一会儿之后,谢陟厘才松开他,拿帕子替他拭脸上的水,一面把宫中的情形告诉他。
  然后道:“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皇后会知道孟泽的事吗?我瞧着德妃好像有点问题,可以好好查一查她。”
  “我真不想让你管这些。”风煊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叹息,“可这一回真是多亏了你。”
  谢陟厘轻轻笑了笑。
  能帮得上忙,她觉得很好。
  又问道:“你入城的时候真的没有伤亡吗?宫内的戒备都如此森严了,城门却不设防吗?
  “他铁了心要我的命,怎么可能不设防?只不过他以为我着急入城,定然是走最近的西城门,却不知道我也料定他会这么安排,所以特地绕了点路,从南城门进来的。”
  风煊的声音懒懒的。
  谢陟厘的动作轻柔,屋子里也暖,在冷雨中跪到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慢慢地复舒,首先感觉到的就是怀里人的柔软与温暖,他捉住她的手,重新把她按进怀里。
  谢陟厘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衣衫都湿透了,但他整个人是热烘烘的,湿衣贴合着肌肤,勾勒出劲瘦的身形。
  这么近,他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声音清晰地落在她的耳朵里。
  孟泽把消息送给了他,然后风焕将计就计,想出这么个主意,把良妃与锦年有疾,改成皇帝有疾。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一生自私自利,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旁人的生死全然比不上他饮酒作乐来得重要,不把引子往皇帝自己身上牵,皇帝便不会当一回事。
  “太子这样设计陷害,陛下居然只罚他禁足,这实在是……实在是……”谢陟厘恨恨地顿了几次,却依然找不到足以形容皇帝此行的词。
  “陛下向来如此。”风煊的声音凉而淡,“他的皇位当初也是这么来的,若是心情好,说不定还要去和太子切磋一下如何害死自己的兄弟而不让任何人发现。”
  谢陟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些,想了想,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风煊脸上那冰冷的神情立时不见了,像是春风回暖,望着她的眸子里仿佛能滴得下水来,声音也柔和得很:“谢太医,胆子不小。”
  “我就是想……让你高兴一点。”谢陟厘脸上发烫,“你高兴些了么?”
  “你说呢?”风煊目光深深,微微低下头,凑近谢陟厘。
  谢陟厘的心头砰砰直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内侍们抬着热水来了。
  内侍们转过屏风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大夫替病人诊脉的标准姿势,谢陟厘装模作样的叮嘱了风煊一番,这才离开。
  这趟离宫,没有羽林卫再阻拦了。
  房士安还在等她,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才长舒一口气:“大将军算是逃过这一劫了。只是……太子在位一日,大将军的麻烦便有一日。”
  谢陟厘原以为这件事会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这样天下便都知道太子干的好事。
  结果不但京中无人议论,连宫里都安安静静,大家像是全把这事给忘了。
  就连良妃都绝口不提,照旧和德妃姐妹相称,似往日一般亲密。
  谢陟厘以前就看不懂皇宫,如今更看不懂了。
  不过,变化还是有的。太子与皇后皆被禁足,皇帝厚赏良妃,因为朝瑞殿失火,便让良妃搬到明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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