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漾摇摇头,温迟之失笑,手指抚摸着她的眼角:“那哭什么?漾漾?”
到底还是有几分扫兴,温迟之交往过的女人,还是第一回 遇到在他床上哭的,他心生几分挫败,这个小姑娘可让他品尝许多头一回,说不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瞧出他有些兴致缺缺,钟漾手臂绕上他的颈子,讨好地去亲他的脸颊,带着颤音道:“你轻点。”
温迟之哪能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他低眸一笑,咬着她的耳朵,音色沉沉道:“行,轻一点,听我们漾漾的。”
他口里虽这样说着,但身下的力道却越发重了几分。最后他换了个姿势,钟漾脸贴在厚实的棉被里,他拢住她的长发,低头吻她的肩。
人被渐抛云端似,忽然沉闷的一声闷响,手腕上的玉镯磕到床头柜,钟漾颇为心疼,低声道:“别,别磕坏了。”
那会他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亲着她的颈子,声音含糊道:“磕坏了,就再买一个。”
“你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她细声抱怨。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他说:“我们漾漾喜欢,要买几个就买几个。”
这话就跟逗孩子似的,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钟漾心里清楚,何况又似他这样一个风花雪月惯的男人,可这会一颗心却似慢慢涨瞒气体的气球,轻飘飘的。
等到结束时,钟漾裹在被窝里,人还有点愣。
温迟之从浴室里冲完澡回来,见她缩在被窝里,微微阖着眼,他笑了笑,在床沿坐下,伸手将她糊在脸上的发丝拨开,问:“要不要去洗个澡?”
钟漾闭着眼,摇了摇头。
温迟之倒也没再多说了什么,他拿了烟盒和打火机到阳台外头去抽烟。
凌晨两点的夜景,窗外是漫无边际的黑。
钟漾裹在被窝里,轻轻翻了个身,脸朝着阳台。他也没开灯,身上拢着件黑色浴袍,嘴里叼着根烟,他抬手拢住火苗,皱着眉将烟吸亮。
钟漾裹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看着他抽烟,心里莫名觉得几分静谧。
温迟之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了她一眼,钟漾手伸出被窝,冲他挥了挥手。他摇头失笑,颇为无奈,继而又抬指点点她,示意她快点睡觉。
一根烟抽尽,温迟之这才推开阳台门进来,凛冽寒风顺着门缝涌入,钟漾肩头感到一阵凉意,她又扯了扯被子。
温迟之低眸看她:“睡不着?”
钟漾瓮声瓮气道:“有点,外头还在下雪吗?”
温迟之掀开被子上床,手指抚了抚她的眼角:“停了,快睡吧。”
她大感失望:“真停了?”
温迟之眉梢轻挑:“要不,你出去看看?”
她眨了眨眼睛,似真有这个意思,温迟之失笑,说:“你还真想去啊?漾漾?”
“你不是让我去看看嘛?”她不以为然。
他似乎心情很好,眼里浮着浅浅的笑意,手指摸着她瘦削的肩头,似笑非笑道:“我可真捞到了个宝贝。”
……
昨晚凌晨三点多,两人才睡着的,第二天,自然是起晚了。直到杨慎给温迟之打了通电话,钟漾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睁开,轻声问:“谁呢?”
温迟之:“杨慎。”
不知道那端说了些什么,温迟之应付两句:“行了,就下去了。”
他掐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低眸问她:“杨慎他们等我们吃午饭,还想不想睡,要想睡,你就接着睡。”
钟漾喉咙有点干,她一开口,鼻音弄重:“我还想睡会。”
温迟之一听她这声音,笑了笑道:“别不是感冒了吧?”
钟漾身子倒没觉得有不适感,就是还有点困,她道:“没有,就是想睡觉。”
温迟之拿起边上的腕表,道:“那你接着睡,等会我让人送餐进来。”
钟漾嗯了声,她闭上眼,屋子里传来他窸窸窣窣的穿衣身,过了一会儿,门倒是被带上,动静很小,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
温迟之下了楼,杨慎那会人早就等着了,这会不见钟漾,杨慎笑着问了句:“钟姑娘呢?”
温迟之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淡淡道:“还在睡。”
温迟之的位置挨着杨慎,杨慎眼睛尖,这会瞧见温迟之靠近耳背处的一道指甲痕,他眸色透着一抹禁色,意味深长道:“看来昨晚闹得挺厉害的。”
这一句话面上听着没什么意思,但这会又因钟漾没下来,这群男人不免多想,都是声色场所泡惯的人,哪里听不出这话里含着意思。
赵苒坐在杨慎身边,看不透这哑谜,以为杨慎这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天真道:“钟小姐和温先生吵架了?”
杨慎倒也不解释,将错就错,他点点头,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可不是,要不你问问温先生,吵得厉不厉害?”
赵苒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目光落在温迟之身上,温迟之捡取桌上的烟盒,磕出一根出来,也不急着点着,拿在手上把玩着,淡声道:“闲的发慌?”
在座的人都知道杨慎和温迟之关系好,他们发小之间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没什么关系,他们也乐得井上观,不去添材加火。
用完午饭后,几个男人又聚在一起打牌,赵苒和别的女伴没有共同话题,便去找钟漾。
钟漾这会已经醒来,人有点懒,便裹在被窝里看小说,听到门铃声,她只当温迟之忘了带房卡,也没多想,掀了被子,去开门。
赵苒站在门外,笑吟吟道:“你还没醒呐?”
钟漾将门拉开了点,道:“醒来有一会了?”
赵苒摆摆手,问:“我能进来吗?他们在打牌,我也看不来。”
钟漾嗯了声,侧身将她让了进来。
赵苒问:“你午饭吃了吗?”
钟漾摇摇头:“还不饿。”
赵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难怪你这么瘦。”
钟漾笑,客气的回了句:“你也挺瘦的。”
赵苒睨见沙发上倒扣着的书,说:“你刚才在看小说呢?”
她捡取书,看了眼封面:“哎,还是武侠的,你喜欢看这种的?”
“还好。”
赵苒撇撇嘴:“我就看不来这种的。”
钟漾笑笑。
赵苒在这儿待了一个小时,直到接了个电话,这才走人。
钟漾关上门后,摸过手机一看,柯榛给她发来微信消息,问她补考成绩查了没,钟漾这才想起今天是补考出成绩的日子。
酒店的网络信号这会不大好,钟漾点开了浏览器,输入好几遍,才顺利进入Z大的校园网站,先前在手机上登过校园网站,这会钟漾一键登入,也不需要再输入账号。
等了两分钟之久,才顺利查到自己的补考成绩。
温迟之回来时,就瞧见小姑娘捧着手机,神色透着几分失望。
他将房卡扔到茶几上,笑笑道:“怎么这副表情?”
钟漾抬头看他,静了两秒才道:“补考挂了。”
钟漾起初还以为沈敬源只是借机整她一下,毕竟也是播音学院的副院长,也要脸面的,没必要这样折腾她一个小姑娘,现在想来,还是她太乐观了,这年头,禽兽老了也还是一只老禽兽,不会因为岁月的沉淀,而有所改观,不过是更加变本加厉罢了。
温迟之眉头微皱,问:“沈敬源那科的?”
钟漾点点头,郁郁道:“我还真没想过补考也会挂。”
温迟之握着手机,嗤笑了声:“这个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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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我这周申请了榜单,所以有字数要求,不要担心我不会更,应该这周要爆肝码字了。
明天停一天,我后天再更啊。
第26章
温迟之瞧不得小姑娘这副郁郁寡欢的小模样, 抬指摸了下她的脸,有意逗她:“行了,不就是挂科的事儿,不至于这么哭丧着脸, 来,笑一笑?”
钟漾心里烦闷,这会也没多想, 下意识抬手拍开他的手,不轻不重的一声清响,两人都愣住了。
温迟之微怔,大概也没想到平常温顺乖巧的小猫这会竟然也会炸了毛, 钟漾打完之后, 这才后知后觉,她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了温迟之一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钟漾心生几分愧怍, 她轻声解释:“我这会心情不太好, 不是……”
温迟之面上浮现三分笑意,他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嘴角:“小姑娘, 脾气还挺大的?”
钟漾耳根微红,她又慎重其事道:“抱歉, 我……”
温迟之开口打断她, 淡淡道:“不至于, 漾漾。”
钟漾看着他, 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事后,钟漾想起这事儿,都觉得自个真是犯浑了。其实钟漾看得出来,他到底有几分不愉快,毕竟他那样的人,哪里被一个女人下过脸色。
因为这一岔事儿,钟漾后来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温迟之看她行事透着三分讨乖的意思,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由觉得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周日晚上,温迟之送钟漾回了Z大。
钟漾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出来,才后知后觉自个把书落到温迟之车上。她头发还湿着,捧着手机低眸给他拨电话,水珠落在手机上,屏幕不大灵光,她抽了张纸巾,将屏幕上的水迹擦拭干净后,这才给温迟之拨了个电话,等了将近一分钟才被接通,钟漾:“我书是不是落到你车上了?”
温迟之这会正开着车,被堵在路上,他握着手机,说:“等下。”
钟漾攥着手机,等了几秒,才听到那端说:“没在车上。”
钟漾啊了声,语气透着三分沮丧:“不会是落到酒店里了吧?”
温迟之低笑了声,问:“这么宝贝?回头,我给酒店打个电话问问。”
钟漾客气地说了句:“那麻烦你了。”
她言语诚恳,倒把温迟之给惹笑了,他一手攥着方向盘,轻飘飘道:“漾漾,还这么客气呢?”
他这话听起来倒也平常,但因为两人刚发生关系,这话不免让钟漾多想,她脸上微热,抿抿唇道:“你不喜欢我对你客气点?”
他笑笑说了句:“像下午那样就挺好的。”
他还记挂着这一茬,钟漾面皮薄,咬唇道:“我这不是都道歉了吗,你还惦记着那事?”
温迟之敛了笑意,正经了神色:“不说了 ,这开车呢。”
钟漾低低嗯了声,临挂电话前,又柔声叮嘱了句:“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下,柯榛推门进来,问:“哎,你回来了呀?”
钟漾嗯了声,弯腰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发现没反应,她提声道:“榛榛,你的吹风机能借我一下吗?”
柯榛大大咧咧道:“行啊,你拿呗。”
钟漾吹干头发后,肖沁也回来了。肖沁这一周直在准备着一部电影的试戏,这会春风满面,看似心情不错。
柯榛问:“试戏的结果怎么样?”
肖沁唇角微弯:“过了,就等着到时候签合同,你们饿不饿,我今儿开心,请你们吃夜宵。”
柯榛颇为兴奋:“好呀,好呀,漾漾,你想吃什么?”
钟漾其实并不怎么饿,但肖沁难得请客,自己如果什么也不点,倒显得不大合群。
柯榛捧着手机点餐,肖沁看了钟漾一眼,问:“周末和温先生到半山玩去了?”
钟漾目露讶异:“你怎么知道的?”
肖沁解释说:“杨慎那会找我去,我忙着试戏,也就没去了,杨慎是不是带了一个叫赵苒的人去了?”
钟漾点点头,问:“你和那个赵苒还认识?”
“不认识,就听人提起一嘴。”
钟漾犹豫了会儿,又问:“沁沁,杨慎这样,你不在意?”
肖沁似听了个笑话,扯了扯嘴角,道:“谈不上在意,我清楚我跟他在一起要的是什么,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漾漾,你可别傻了吧唧,真把心搭上,温先生那人,虽说比杨慎好点的,但也是半斤八两的。他前年还谈了个女人,家里的正主闹了一场,倒是消停了一阵子,反正和他们这样的人在一起,逢场作戏就行,可别上了心。”
话落,肖沁又说了句:“我可是为你好,才跟你讲这些。”
钟漾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她点点头:“我知道。”
柯榛这会点完外卖,打断两人的谈话,好奇道:“哎,你们在聊什么呢?”
肖沁没答,问:“你都点了什么?””
柯榛这人神经粗,被肖沁不动声色转了话题,也没察觉,捧着手机屁颠屁颠地凑过来:“诺,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点的?”
肖沁接过手机,抬指又添加了两样菜,宿舍门外这时闹出了点动静,肖沁皱眉。
柯榛开门去看,五分钟后,去而复返。
肖沁问:“外面怎么了?”
“梁卿她们宿舍在吵架。”柯榛掩上门。
肖沁冷哼了声,靠着书桌,老神在在问:“又是跟程晚?”
“嗯,据说是沈老师介绍了个电视台新秀的节目,让梁卿去了,程晚这会心里不痛快,和梁卿拌嘴了呗。”
肖沁笑笑,没说话。
柯榛小声道:“我听人说,梁卿这会能拿到这个节目,是因为她跟沈老师…….”
接下来的话,自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其实播音学院关于沈老师的传言不少,但大家也不敢明着说,只是私底下过过嘴瘾。其实关于这类讳莫如深的事儿也不是就播音学院有,就肖沁知道的就有一个文学系的学妹想考本校研究生。小学妹笔试成绩算是不错,后来面试成绩差了点,那学妹便打电话给文学系的院长。文学系院长是小学妹本科的论文指导老师,话里也就讲明了自己担心,不过是想让老师借着以往论文指导的交情,帮衬自己几分。后面的结果自然不难猜测,小学妹成功考上了本校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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