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凤兮倒是背着沈东黎跑了,但是兮折没跟上来,他着急地喊:“阿姐!快走!”
兮折暂时结了个不大的法印将坍塌阻止,希望能争取点时间。
她虽然会结各种法印,但是修为真的太浅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跟在禹凤兮后面,看着禹凤兮背着沈东黎一直往前,他们要逃离云水山脉才能脱险。
盛天仙门是万万想不到他们会从这个通道逃生。
盛天仙门就在云水山脉之间,所以连着整个仙门都要被影响。
盛堂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沈东黎不见踪影,龙脊也被抽了,他断定他们仙门有内奸。
知晓龙脊的人只有他们三十六个人,就算是盛陵光是他亲儿子,他也没将龙脊所在之地告知于他,因为还不是时候。
定是有人趁着沈东黎作乱,引出了云水山脉的金龙,然后将龙脊抽了!
他万万想不到,抽龙脊的到底是何人。
禹凤兮气喘吁吁,累地大汗淋漓,背着沈东黎逃离了云水山脉,兮折一直在断后,时不时地要阻止坍塌的前进速度,终于在半个时辰后逃离了云水山脉,坍塌停止了。
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山脉之间,盛天境群山环绕,八大山脉将其包裹,云水山脉在最中间,然后向四周延伸。
禹凤兮累死了,终于到达出口时,已经瘫在原地走不动了,汗如雨下,衣服被沈东黎的血和他的汗湿透了,他是真的动不了了。
将沈东黎扔在一边他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兮折出来时,外面已经下雨了,夜色不见底,甚至看不见人。
她指尖燃了火,见沈东黎被扔在湿透的泥土中,禹凤兮也躺在地上,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
兮折将沈东黎拽回洞口,又将禹凤兮拽回洞口,不让雨淋着他们。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已经远离云水山脉和盛天仙门,这才舒了口气。
她身上也被血液染透,但是有惊无险。
禹凤兮缓过气来之后,这才慢慢地坐起来,看了看沈东黎,见沈东黎闭着眼睛,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往他阿姐身边走。
兮折见他走路都晃了,知道给孩子累坏了。
禹凤兮心里害怕:“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出盛天境?今天没回去,爹娘会骂死我们。”
兮折说:“不慌,沿着东南方向一直走就出盛天境了。”
禹凤兮又看了看沈东黎,有些埋怨:“你为什么要救他啊?让他死不好么?他要是伤好了,肯定找我们禹河的麻烦,阿姐,我们杀了他吧?”
兮折看了看沈东黎,走到他身边,蹲下,摇了摇他:“沈东黎?”
沈东黎慢慢地撑开眼皮,即使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依旧丝毫不慌张:“怎么?想杀我?”
兮折问他:“我不杀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东黎冷哼一声:“我东黎城何时对你们禹河动过手?”
兮折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你的敌人是盛陵光,不是禹河,我的敌人也是盛陵光,所以咱们该有深厚的友谊,这次我和我弟弟救了你,你得感恩。”
沈东黎觉得可笑:“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陷害我,我有现在的下场不都是拜你所赐么?你现在装什么好人?给了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见沈东黎都这样了还不肯服软,兮折叹息一声:“凤兮啊,既然你那么想杀他,那我不管了,你杀了吧。”
沈东黎:“……”
禹凤兮摩拳擦掌:“我觉得可以,阿姐不让开,小心血溅到你身上。”
兮折唤了紫电来,递给禹凤兮:“你拿这个,不然小心他伤到你。”
禹凤兮拿过紫电,走向沈东黎,沈东黎慢慢地抬起眼皮,怒喝:“你们敢!”
禹凤兮说:“我不但敢,我还很残忍。”
沈东黎有点慌了:“禹兮折!”
兮折在一边拨了拨指尖的火:“既然不领情,恩将仇报,我留你干什么?”
沈东黎不堪屈辱,不肯开口服软,更不肯认输!
这世上没有人能让他沈东黎认输!
更没有人能让他屈服!
“你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杀得了我。”
禹凤兮说:“不用试了,这把紫电认识吧?上诛修士,下斩妖魔,是我阿姐未来夫君的法器呢,传家宝,你可以怀疑我和阿姐的修为,但你不可以怀疑我阿姐的嫁妆。”
沈东黎:“……”
兮折神色嫌弃:“别跟他废话了,凤兮,杀了吧,我就不看了,怕血。”
兮折要转身进通道躲着了,沈东黎心慌了:“禹兮折!”
兮折回头:“啊?还有遗言?”
沈东黎咬碎了一口银牙,下唇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迹:“别杀我,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禹凤兮呸了一声:“商量个屁,你这种人不死活着都是祸害,我和阿姐今天为民除害!”
沈东黎没理禹凤兮,只是对兮折说:“你今天抽了盛天境龙脊的事,可以推到我头上,不然盛天境不会放过你们禹河荒冢。”
兮折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
她点头:“凤兮,算了,回头还要他背锅呢。”
禹凤兮不满:“阿姐,他这个人不能信的。”
沈东黎说:“你可以相信我,禹兮折。”
兮折再次走向沈东黎:“那说好了,龙脊是被你拿走了,和我无关啊。”
沈东黎点头,但还是有个疑问:“你怎么找到龙脊的?你对盛天境比任何人都熟悉,你到底是什么人?”
兮折想了想,没想到答案:“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了,咱们先走吧,离开盛天境才是正事。”
兮折又嘱咐禹凤兮:“凤兮,背着吧。”
禹凤兮不肯:“太重了,我累。”
兮折说:“今天没回家,爹娘肯定回家先打你一顿,但是如果说是沈东黎把我们俩绑架了,那爹娘就是心疼了,乖,背着,这么好的背锅侠不好找。”
沈东黎:“……”
能不能善良点?
禹凤兮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
将紫电扔给兮折,禹凤兮不情不愿地再次背起沈东黎,满嘴的埋怨:“要不是怕我爹回去揍我,我今天肯定杀了你。”
沈东黎:“……”
兮折带着禹凤兮和沈东黎从密道里出盛天境,盛堂因为在盛天境没找到任何人,这才想起了这个密道,带着人去密道堵截,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雨越下越大,盛天境不宜久留,兮折带着禹凤兮连夜将沈东黎扔回了东黎城,然后两个人连夜往禹河赶。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寅时,他们以为脱离了危险,殊不知,更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盛堂带着人已经在禹河等着了,禹宴临一家子都在等兮折和禹凤兮,一直等到了寅时。
两个人刚鬼鬼祟祟进院门,就听到一声怒喝:“跪下!”
兮折和禹凤兮都被吓得一哆嗦,两人浑身湿透,跪在了门口。
兮折一抬眸,就见禹宴临和盛堂一起出来了,盛陵光在盛堂身后。
他看了兮折一眼,竟是走向她,也跪在了她身边。
兮折抿了唇,禹凤兮没敢说话。
禹宴临问:“让你们傍晚就回,你们这会儿才回来?身上的血哪来的?!”
盛陵光侧首看了看兮折,给盛堂磕头:“父亲,禹尊主,这事情和阿折没关系,一切都是因为沈东黎。”
见盛陵光这个时候还在为兮折开脱,禹宴临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他欣慰地点点头:“陵光,你别替她求情,一个姑娘家,无法无天,连盛天境都不放在眼里,今天不罚她,我这个当爹的失职!来人,把大小姐给我关到祖宗祠堂,让她跪三天!”
兮折倒是出了口气,跪祠堂什么的都是小事,只要不打她就行。
兮折领罚的同时多嘴了一句:“我们是被沈东黎带出来的,他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不让我们看到。”
盛堂一愣:“什么东西?”
兮折说:“金色的,特别好看。”
盛堂脸色变了:“龙脊,沈东黎抽了我们盛天境云水山脉的龙脊,此仇不共戴天!禹尊主,我们八大仙门荣辱与共,请务必帮我们找回这龙脊,不然天下将大乱!”
禹宴临抱拳:“应该的,盛兄放心。”又怒瞪兮折和禹凤兮一眼,“还不滚去跪着?”
禹凤兮自觉领罚:“我……我知道错了,我和阿姐一起跪。”
盛陵光:“也有我的责任,我也领罚。”
盛堂脸色铁青:“你领什么罚?陪她跪祠堂啊?那行,你回家跪吧,你祖宗不在禹河。”
盛陵光:“……”
兮折柔柔弱弱,起身,一步三喘,禹凤兮怕她跌倒,扶着她,倒真是像被吓到了。
禹宴临见兮折和禹凤兮走了,才偷偷地舒了口气,他就怕盛堂当着他的面找他两个孩子的麻烦。
还好……他没有深究。
兮折走了,盛陵光的目光一直追随她而去,盛堂看见了。
于是跟禹宴临提了一嘴:“犬子甚是喜爱兮折姑娘,我私心也希望他俩尽快完婚,还希望尊主成全才好。”
禹宴临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
沈东黎爬回东黎城王宫,气的在王宫怒摔东西,颤抖着手指怒喝属下:“去,把禹河荒冢给孤王灭了!一个都不要留!”
属下都胆战心惊:“君、君上,三思啊……”
沈东黎怒火攻心:“你们也不听话了是吗?!咳咳咳……”
御医跪了一地:“君上,保重身体啊……”
沈东黎缓和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压下心中的郁愤,对他的侍卫道:“青玄,孤王要在睡醒之后看到你把禹河荒冢那个坏丫头给孤王带来殿前,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青玄战战兢兢:“君上,是请来,还是?”
沈东黎咬牙切齿:“不管用什么方法,孤王要见她,要见她!绑也要绑来!”
这口气不出来,他沈东黎会郁愤而死!
青玄了然:“是,君上,属下这就去……”
第10章 绑架 君上,我把她给您绑来了!
兮折和禹凤兮被罚跪在祖宗祠堂,要跪三天,可把禹梓辛乐坏了,她不但要嘲讽兮折,她还要骂禹凤兮,但是在尧红泪面前却煽风点火说是兮折把禹凤兮带坏了,非要尧红泪实行家法将兮折打一顿才行,但是尧红泪怕禹宴临。
禹宴临不允许任何人打兮折,这就让禹梓辛难受地要命,好不容易有借口整治这个她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姐姐了,结果父亲还是偏心不肯罚她。
盛天境丢了一根龙脊,这不是小事,所以盛堂在这边问完罪,和禹宴临商议好讨伐东黎城之后就回盛天境了,盛陵光倒是没有跟着回去,他还有点事情要做。
兮折跪在祖宗祠堂,禹宴临不让任何人打扰,但是盛陵光偏要见,禹宴临只得让兮折尽快地跟盛陵光聊会儿之后再去跪着。
即使兮折不肯见盛陵光也不行。
天都快亮了,禹河府院内的灯笼亮着,映衬着他的半张脸看起来有些阴婺,但是兮折没时间看他的表情,单刀直入,直接让他有事说事。
盛陵光刚开始不曾说话,只是看着她,兮折被他看地有些不舒服,她也没看盛陵光,伸手从身旁的矮树上摘了一片树叶,她兀自注视着,对盛陵光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但我和你的亲事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你也别再挣扎了,也别总是纠缠我。”
然而盛陵光开口却未提成亲的事情,他看着兮折半天,反而问起龙脊的事情:“云水山脉的龙脊是你抽了的吧?”
兮折心虚地身子一僵,随即摇头:“不是我。”
盛陵光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兮折吓得匆忙抽回,没让他碰到。
盛陵光冷笑了一声:“阿折,你知道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何苦去偷?你想利用沈东黎瞒天过海,但是瞒不住我。”
兮折虽然震惊他为何会知道是她做的,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辩解:“你把我想地太厉害了,盛天境的龙脊何等金贵,岂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偷的?”
盛陵光摇头:“别辩解了,我父亲也知道是你拿了龙脊,他驻守盛天境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你真以为他不知道啊?他只是不想和你们禹河荒冢闹翻,他还在给禹尊主面子。”
兮折抬眼与他对视:“你怎么断定是我偷的龙脊?盛陵光,就算是我拿了龙脊,你也没必要这么炸我。”
盛陵光说:“正是因为心里有你,所以才想跟你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我那个小师妹,是我爹收的徒,不关我的事,你说她长得像你,确实,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比较疼她,是因为你我才对她好了点,你要是吃她的醋,我可以让她离开盛天境。”
兮折的喉头哽了哽,她觉得有些好笑:“是因为长得像我才对她好,是啊,若是不像我,你还不屑对她好是么?”
盛陵光抿了唇:“我不是那个意思。”
兮折觉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你走吧,别来烦我了。”
兮折抬步要走,盛陵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狠狠地甩开,她现在感觉被盛陵光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她后退了好几步,看着盛陵光就像看到了多么可怕的恶魔一般。
盛陵光也愣住了。
兮折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她没办法平静地对着盛陵光,她恨不得撕碎了他。
兮折行为上了言语上的排斥让盛陵光懵住了,他以为这几天兮折只是跟他闹小脾气,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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