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陵光一把狠狠地抓住兮折的肩膀,兮折感觉自己被抓地生疼,她握了拳头,咬了牙,问他:“你还想干什么?”
盛陵光说:“要我走可以,你把龙脊还给我,我拿回盛天境,你们禹河就不欠我们的,不然,我迟早都会拿回来。”
迟早都会拿回来。
所以你那会儿口口声声说要帮禹河渡过难关,但是事后却依旧为了拿回龙脊灭了禹河荒冢。
兮折从未跟盛陵光大打出手过,即使被他亲手凌迟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动手,那时候心如死灰,只觉得一生活地太窝囊,死也死地毫无尊严。
但是她回来了,她凭什么还要被盛陵光支配?
兮折的手狠狠地抓在盛陵光的手上,施了仙法,用力一抓,回头一掌直接打在了盛陵光的胸口,盛陵光的眼神里有些许不可思议,兮折匆忙退出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盛陵光的神色也变了:“你想让整个禹河都为你愚蠢的行为陪葬么?阿折,你不把龙脊还回去,天下就要乱了。”
兮折再次重申:“我没拿就没拿,你非逼我,盛陵光,你从来都不信我。”
盛陵光还想挣扎,兮折已经跑开了,他还想去追,却被禹宴临挡住了。
兮折走了,禹宴临的态度也不好了:“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陵光,你年轻有为,是这修真界难得的奇才,根骨奇佳,少年仙君,谁家父母都想把女儿嫁于你,我也不例外,但是,如果你和兮折之间没了信任,你觉得你们成亲会幸福么?”
盛陵光着急地解释:“不是,禹尊主,你听我解释。”
禹宴临摆手:“不用了,我都听见了,你们盛天境的龙脊确实是稀罕物,但是你要是想说我女儿能抽了你们盛天境的龙脊,你打死我我也不会信的,今天的这事情到此为止,你走吧。”
盛陵光的所有话语被堵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先离开。
兮折拿了龙脊,不管是不是她抽的,都会连累到她。
盛陵光被禹宴临派人赶出去了,禹宴临去祠堂跟兮折问话。
作为一个父亲,肯定是不能让她担这种风险,即使是沈东黎把龙脊藏在她身上的,这龙脊也不能出现在禹河荒冢。
禹宴临怒骂禹凤兮:“你还敢跟着你阿姐胡闹了是吧?还一句实话都没有?皮又痒了是不是?”
禹凤兮委屈地很,但就是不说。
兮折跪在一边没说话,禹宴临又指着她骂:“沈东黎想给咱们禹河甩锅,让我们背了抽龙脊的黑锅,你还敢顺着他?”
兮折有些尴尬:“那个,爹,其实吧,龙脊真是我抽的。”
禹宴临:“……”
禹凤兮:“……”
兮折解释道:“让我给撞上了,你说我不抽了对得起这么缘分么?”
禹宴临登时抿了唇,语气严厉:“那就拿出来,我还没见过龙脊长什么样。”
兮折问:“盛陵光走了?”
禹宴临说:“让人赶出去了,我还怪他不信任你。”
兮折说:“他没信过我,我何必对他好。”
兮折从随身的灵袋里拿出龙脊来,金灿灿的一条龙脊,闪着金色的光。
禹宴临伸手拿过,兮折说:“让它化在禹河最大的山上,咱们禹河就再也不用害怕万物枯竭了,它会滋养万物。”
禹宴临看着龙脊陷入沉思,突然感应到有人闯禹河,禹宴临感应了一下,感应到了沈东黎的气息。
他将龙脊递给兮折:“这东西暂时不能放在禹河,会招惹祸端。”
兮折一愣,禹宴临又说:“沈东黎派人来闯禹河了,我出去看看。”
兮折起身拽住他的衣襟:“爹,他是冲我来的,没关系,我去见。”
禹宴临摇头:“沈东黎心狠手辣,又是唯一一个上得了台面的魔修,既然敢闯,那一定不会有好事。”
禹宴临说着就要出门,兮折跟在后面都快把衣服扯断了:“爹,爹你听我说,既然现在龙脊有点棘手,我就先把它寄放在沈东黎那里。”
禹宴临一愣,但又舍不得龙脊:“那万一拿不回来了怎么办?”
兮折说:“放心,等盛天境不找禹河的麻烦了,我自有办法取回来。”
禹宴临想了想,顿住了脚步,默允了。
赶来报告的探子也到了,气喘吁吁地跪在门外禀告:“禀告尊主,有人闯禹河!”
禹宴临说:“放他进来吧。”
那探子一愣:“啊?不是打出去么?”
兮折说:“你告诉他,我在祠堂。”
禹宴临有些害怕:“兮折,你可别让自己受伤啊?”
兮折笑了笑:“没事的,爹你放心吧。”
禹凤兮着急了:“阿姐,沈东黎会杀了你的。”
兮折说:“没事,我有办法自保,而且他东黎城现在孤立无援,我们禹河以后也孤立无援,这个时候该结交的还是要结交,不能树敌。”
禹宴临叹息一声:“还是你看的深远,虽然八大仙门明着看起来团结一气,其实他们最想吞掉的就是我们禹河,因为我们地处偏僻。”
听到这话,兮折的眼眶莫名地酸,怪她前世不懂事,让禹河遭受太多苦难。
这一次,就让她来庇护禹河吧。
兮折让禹宴临放宽心,她绝对不会有事。
就等着沈东黎的人来。
*
青玄简直太庆幸了,他挑的这个时间真好,守卫好松懈啊。
他进来都没遇到什么阻拦,说什么禹河戒备森严,他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君上给他的任务,他不负众望地完成了。
就是不知道禹兮折在哪里,刚进入禹河府,就听到几个巡逻的弟子说:“我们大小姐也真是的,天天被尊主罚跪,祖宗都不想看到她了吧?”
另一个问:“又跪在祖宗祠堂啊?”
一个回答:“对啊,就东南角的祖宗祠堂。”
青玄眯了眯眼,真就是天助他也。
摸到祖宗祠堂,果然就兮折一个人跪着,青玄四下看了看,没人,直接悄悄地进去把兮折给绑了。
兮折还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问:“沈东黎派来的?”
青玄冷哼:“你还知道,让大魔王回城搞地我们不得安宁,今天就绑你过去出气!”
兮折有些害怕:“他不会杀了我吧?”
青玄冷嗤:“肯定会!”
就这样,兮折被青玄装在麻袋里扛走了。
禹宴临还有些担心,把两个护法高手派出去跟着,如果东黎城有动静,先救兮折。
兮折被青玄扔在了沈东黎的殿前。
青玄邀功似的在殿门外禀告:“君上!人我给您绑来了!”
紧接着,一阵强有力的大风将殿门吹开,殿门砸在了青玄的脸上,青玄疼地呲牙咧嘴。
沈东黎的声音带着怒气:“把她扔进来!”
青玄流着鼻血想扔兮折,兮折同情地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兮折双手被绑着,刚进去殿门就被砸上,青玄又被另一扇门砸到。
兮折听着都感觉鼻子疼。
殿内有些昏暗,就里侧好像燃着一盏灯,她试探性地问了问:“沈东黎?”
很快,一个黑影迅速移动到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兮折吓得倒吸口凉气:“你先别动手!我是来给你送龙脊的!”
沈东黎一愣:“又耍什么花样?”
兮折咳嗽了几下:“我想了想,觉得独占了龙脊不道德,先让你东黎城过过瘾?”
沈东黎眉头一皱,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怕惹来杀身之祸?”
兮折一愣,立马解释:“绝对没有的事,你不要想那么复杂。”
沈东黎咬牙切齿:“禹兮折,你又想害我!”
兮折:“……”
她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沈东黎怒吼:“青玄!你个蠢货!把她给孤王现在就送回禹河荒冢!”
青玄:“……”
兮折:“……”
第11章 情敌 嘤嘤嘤,我不干净了。
青玄感觉自己太无辜了,让他去禹河荒冢把她找来的是君上,这人还没进去呢,就又骂他蠢货,又让他把人送回去,君上以为禹河荒冢是随便就能来去自如的么?
和东黎城那可是隔着好远的距离呢。
青玄看了看天色,天已然亮了起来,天边朝阳的影子已经染红了鱼肚白的云彩。
青玄揉了揉鼻子,有点委屈。
在殿门外毕恭毕敬:“是,君上。”
然而兮折并未从里面出来,也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
然而此刻,兮折正在给沈东黎顺毛。
沈东黎的脾气真的是一点就炸,本就被盛天境的终极剑阵所伤,内心很是郁愤,兮折又来给他找麻烦,他哪能不生气。
他胳膊卡着兮折的脖子,站在她身后,乍一看姿势还有些暧,昧,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东黎已经气炸了。
他咬牙切齿地在兮折耳边沉声问:“当我这么好骗?用我引开盛天境的注意力就是为了抽龙脊,然而自己抽了盛天境的龙脊怕给禹河荒冢引来灭门祸患,又将龙脊送了回来,禹兮折,你把我当什么了?”
兮折有些娇嗔:“反正我的动机都被你猜到了,那现在我除了来找你再没办法找别人了,你想要盛天境的八大龙脊,我都可以帮你找,前提是你得庇佑禹河荒冢,等得了八大龙脊后,你得给禹河一根。”
沈东黎冷笑:“我看上去像喜欢到处扶贫的人?”
兮折的双手还被绑着,她两只手举起来轻轻握住了沈东黎的手腕,沈东黎只觉得手腕一凉,身子也跟着微不可察地一僵硬,她的手在他手腕处摩挲:“事到如今,也只有和你东黎城结盟我们才不会被其他仙门瓦解,我和父亲都深知这一点,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啊,而且……沈东黎,我真的喜欢你。”
沈东黎心里一恸:“……”
感觉到他的不安,兮折再接再厉:“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想携手一生的人,我不管你是好是坏,反正我这辈子都认定你了。”
沈东黎抿了薄唇:“别以为说好听的我就会放过你,你害得我内脏差点被盛天境震碎,那剑阵将我伤地体无完肤。”
兮折委屈:“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对你痛下杀手啊,而且我这不是把你救了么……”
沈东黎感觉这个坏丫头是拿准了自己不会对她下手了,虽然她的坏确实很对他的胃口,和他也算是旗鼓相当,又有勇有谋,一个人敢去抽盛天境的龙脊,在这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到比她更猖狂的人了。
就算他沈东黎想抽盛天境的龙脊也要三思一下到底能不能成功,还要权衡利弊,她倒好,不但轻松抽了不说,还甩锅甩地干干净净,把她禹河摘干净了。
然而盛堂和盛陵光都不傻,她自以为聪明,别人比她更聪明。
这龙脊要是真留在禹河,那禹河真就遭殃了。
沈东黎拎着兮折去了内殿,兮折被迫退着走,进了内殿,沈东黎直接将人扔到床榻,兮折吓了一跳。
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沈东黎眼神阴婺:“既然喜欢我,那就不要回禹河了,留在东黎城做我的暖榻奴。”
兮折嘴角两抽,看着沈东黎毫不避讳地在她眼前脱衣服,有些慌:“你你你有话好好说,你干嘛脱衣服啊?沈东黎,你冷静点……”
沈东黎脱完上衣,狠狠地砸在床榻,兮折像条蛆一样往床脚蠕动:“沈东黎,我跟你说,即使我们要做那些事也得有了婚姻才可以,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得去禹河跟我爹提亲,他答应了之后,你把我明媒正娶了,我才从你。”
沈东黎冷笑:“我沈东黎什么时候要一个女人还需要她同意了?”
兮折:“……”这下玩大了。
外面的天已然大亮,沈东黎偏白的肤色在宫灯的辉映下显得有些病态,他现在只剩一条裤子了。
浑身肌理分明,胸口有些旧伤结了疤,没有褪去。
兮折看了看,她到底是个女人,有些害羞,没敢多看。
沈东黎解了她手上的绳子,单膝跪在床沿把她从床脚拉到身边,兮折吓得有些哆嗦:“沈、沈东黎,你不要乱来。”
正说着,沈东黎一把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她只感觉到他的心跳强健有力,她的手心都被震地有些发麻。
她有些不解,沈东黎双眼阴沉,完全不避讳她是个女人,兮折皱眉,抬眼看他。
正看着他的眼睛,却觉手心一阵湿热,她低眼一瞧,只见他胸口出现了无数的裂纹,血液从裂纹里渗了出来。
兮折的手上全是血,她吓得有些手抖,抬眼看他,他依旧那个表情:“拜你所赐,你要怎么负责?”
兮折咬了咬唇,沈东黎受伤确实和她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她知道龙脊可治这世上的任何不治之症。
兮折的手心缓缓地施法,将他的伤口全部抹去,然后施法从灵袋里拿出龙脊来,她将龙脊双手奉上:“只要龙脊在你身上,你便可不用忍受伤痛折磨,更甚,你很快就会突破你突破不了的关口。”
沈东黎确实也是第一次见龙脊,这玩意通身金色,将整个内殿都照地泛着金光,有如佛子金光。
沈东黎看着兮折:“费尽心思抽了龙脊,却便宜我,不怕我不还了?”
兮折笑了笑道:“没关系,反正我是代表禹河来跟你联盟的,我们禹河的诚心到了,成与不成,都行。”
沈东黎说:“反正龙脊给了我,你们禹河的灾难也算过去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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