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认真思考:“对。”
“哈哈哈我就说嘛……”
织田作之助不受影响,陷入自己的思维。
虽然她好像没结婚也没有喜欢的人,但是她确实有养过一群孩子……孩子都这么多了,多养一个也没关系的。
她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我也会帮忙养惠的。”
五条悟的快乐戛然而止:“……啊?”
糟糕,玩脱了?
*
东京米花町。波洛咖啡厅。
金发黑皮的安室透在这里开始了新一天的打工兼职。
自从那天发现两个组合可疑的人物是咒术界那边的之后,他的日子就更加繁忙难熬了,可一想到这个美丽的国家,他就又升起了满满的热情。
他一边工作一边脑海里还琢磨着那天本来应该发生在读卖乐园的交易买家是谁,琴酒会不会有下一次的交易,交易在哪里?
‘叮铃——’
有人来了。临近饭点,会有人想吃个早点的晚饭也很正常。
杂乱的脚步声。
这一行有五个人,还都是成年人,看上去像是公司聚会或者同学小聚了一下。
安室透立刻戴上微笑的假面:“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行人落座在窗边,点了不少东西,这让他和另一个服务员小姐姐榎本梓忙活了有段时间。
因为点得很多,安室透首先为他们上了饮品——一抬头,他正巧对上了外面阿笠博士和五个小孩的视线。
安室透:……
少年侦探团里真正的孩子们很兴奋的冲他摆手,然后一溜烟的从正门冲进来:“安室哥哥!”
阿笠博士在旁边为他们推着门,不好意思的笑:“你们好……这些孩子们闹着想来,真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安室透拨了下浅金色的短发,安抚他:“没关系,是我之前约好为他们做新的蛋糕,他们大概是很想过来尝一尝吧。”
然后他又弯腰半蹲下来,双手拄着膝盖,笑得蓝灰色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很守约呢大家,请务必要尝尝我新做的蛋糕,提出改进的意见哦。”
完全没察觉到语言陷阱的三个真的小孩高高举起手,乖乖道:“好~!”
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无奈对视一眼,迈步进去。
他们路过那桌人,坐在他们的斜对角。
“叮铃——”
迎客铃又响了。
榎本梓还在后厨忙着,安室透还负责前台,他抬头,下意识道:“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然后他看着进来的这个男人,笑容微妙的顿了一瞬间。
浅色风衣、西装裤子和衬衫领带,嘴里却叼了个棒棒糖……
不管是外貌还是动作间下意识的习惯,都让他的警惕拉到满点:难道这是什么新的得到了代号的人?要过来监视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但是组织最近也没有什么需要出动的任务啊?
“?”
‘进来的这个男人’看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僵硬,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后抓抓头发:“有菜单吗?”
第20章 第20天的上岗记录
平心而论,伏黑惠仅仅学习了一年咒术,就能够达到二级的评级实际上是很厉害的,咒术师的实力评级又普遍比咒灵高上一些,那么面对读卖乐园里那只没有术式的准一级,他理论上是能够勉强祓除的。
只不过让织田作之助先下手为强了,而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祓除咒灵,仅此而已。
高层那边委派的任务并没有出错,就算是紧急任务,这只咒灵也是与窗观测到的等级相匹配的实力,除了时间差的问题,高层在其他地方没有想要做手脚。
所以理论上来说,五条悟不会对此找麻烦,顶多像那天一样对高层放狠话——反正他也都习惯了,不如说双方都习惯了。
给养子找场子的话,到这里其实就可以了。
可……那天伏黑惠碰见了织田作之助。这就是最大的转折点与突破口。
伏黑惠不仅碰见了,还知道对方身上有窃听器。
窃听器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拿到手的,这个人至少要有合理的渠道,或是从事一些不那么正当的工作。
简单来说,就是Mafia或者其他的组织。
读卖乐园那天有交易,五条悟本来也是不会管的。当一个人的实力过强的时候,他当然看所有人都是打不过自己的,自然在他眼里并不重要,高层就算真的逼迫他又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吗?
他们不敢,所以五条悟也无所谓,他实在是——太强了。
读卖乐园和窃听器放在一起说明,那天他们离红方、黑方很近,织田作之助这个直觉系当时又表示没关系,所以一定是红方。
那么黑方的人一定是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的组织。
不,也不对,不是有特殊能力就不会借助高科技了。那么交易对象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拥有特殊能力的组织,一种是某方面贡献特别突出的组织,比如……医疗。
那群烂橘子可是很看不起普通人的,连平民咒术师都看不起,要不是有能延长他们寿命,增加他们掌权时间的东西,他们绝不会心动。
——综上所述,这就是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班主任一级术师日下部笃也的任务,也是他出现在米花町波洛咖啡厅的原因。
五条悟:看着他们有了希望后再陷入绝望不是更有意思吗?
日下部笃也挠了挠自己比寸头长不了多少的头发,咬着根棒棒糖,也没带刀剑——不然也太奇怪了太显眼了——就这样走进咖啡厅里。
服务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动作倒是十分流畅,就好像他没有那么警惕过一样。
可日下部笃也是靠自己实力升上的一级,他注意到了浅金发男人的肌肉在一刹那绷紧又放松。他奇怪的看了男人一样,也不打算多管:“有菜单吗?”
丝毫没察觉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压迫的他可不想多管闲事,能少一件事当然是好的,就像他永远都不会主动往那些特级身前凑一样。
他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班主任而已。
经过训练的人多了去了,这人身上的咒力波动几乎为零,就是个普通人,只是他私底下的身份可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可一个人打两份工关他什么事呢?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来吃饭的人。
点完餐,他刚转身走了两步,就想起了什么,猛然住了步子返回柜台:“你,那天是不是去过读卖乐园?”
浑身肌肉,身形高大,看上去是个颓废的大叔,又浑身满满的不可招惹的锋利之感,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由于知晓神秘侧时间太短,安室透下意识思考的时候都是普通的思维,还没能扭转过来,他闻言心里一惊——这人真不是黑衣组织的新成员吗?是琴酒觉得他多管闲事,怀疑是叛徒吗?
安室透微微笑起来,亲切不已:“读卖乐园吗?”
心里紧绷,面上他做出了回忆的神情:“我的确陪同毛利老师的女儿毛利小姐和寄住在他们家的孩子去过,他们抽中了奖券,毛利老师不想去,因此拜托了我一同前往,请问怎么了吗?”
这话可真称得上是滴水不漏了。
好圆滑。
日下部笃也闻言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严肃的表情:“好,我知道了。”
既然装窃听器的人不需要警戒,就说明是红方的人,红方和咒术界的交易可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也不会涉及到医药之类的,咒术界的医疗因为术式的存在,反而是比较落后的,所以那天交易的果然是黑方。
——这就印证了五条悟的猜想。
那这个红方这么说话,说明他警戒自己,也怀疑自己是黑方派来试探的人,从而影响他自身——为什么会影响他自身?为什么他能光明正大和黑方接头?为什么他接头还会保护红方?
答案很简单,不是卧底就是秘密调查呗。
红方如此警惕,其实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这样走一趟,证据恐怕是收不到了。有咒力的人总会互相吸引,会发现彼此的,要么他隐藏在暗处,要么就与红方合作,从而保留证据。
吃完饭就找他谈谈吧。
两个人脑子里想的内容简直是南辕北辙。
日下部笃也坐在孩子们的前一桌,正好和那桌五个人聚餐的并排——坐在这里实在是因为那个快要成形的咒灵太显眼了,这只咒灵保底有三级,堪堪摸到二级的边了。
对咒灵的司空见惯让他悠哉地坐在那里,甚至好整以暇的等待自己那份餐点。
——那个人压力好像很大啊。他不走心的想。
十分钟后的他真想穿回来给自己脑壳一巴掌。
‘我要让五条来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请君勿必死」的术式。’
*
不提那边日下部笃也没想到吃个饭还能搞出那么多事,另一边在仙台执行任务的几位……其实只有一位了。
只剩下夜里发现百叶箱空空如也所以第二天白天穿白衬衫混进学校的伏黑惠了。
五条悟又不知道跑哪浪去了,织田作之助在蹲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祓除昨晚藏起来的咒灵,又被仙台就近配备了一个辅助监督,跟着她一起去隔壁城市祓除咒灵。中午吃饭时候紧急通知的,她只能匆匆扒拉几口饭就出发了,等回来的时候饿得要命,解决完晚饭后才给五条悟打电话。
“诶?惠吗?好像遭遇危险了~”
织田作之助:“啊?!”
‘诶’什么‘诶’啊,不要‘好像’啊!
五条悟离得更近一些,但他说有事会留在那里一段时间,等她迅速找五条悟集合后:“……”
这个人在这排队买喜久福!!!
“惠那边,你没去吗?”
“我让他撑一撑,我马上就买好了,快到我了呢~”
“……”
你这人就是这么做父亲的吗。
扭头就走的织田作之助把五条悟丢在那里,紧赶慢赶,只看见了少年爆/衣的画面:“……暴/露/狂?”
伏黑惠:“……不。”
她一言难尽的看看受了伤但是看起来没什么生命危险的伏黑惠:“……什么情况?”
等惠三言两语解释完,她了然地点头。
然后认真的和叫虎杖悠仁的少年(现在其实也是两面宿傩了)说:“虽然天有在变热,但是六月还是有些冷,多穿点衣服比较好。”
伏黑惠:……
拎着喜久福姗姗来迟的五条悟发出猖狂的爆笑声,捧着肚子让人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笑到地上。
伏黑惠无奈的开始了二次讲解,织田作之助也有幸在得知手指的毒性和重要性后见识到了‘竟然真的有人能压制两面宿傩,还精确到分钟’的奇妙场景,最后……她发出了真诚的感慨:“原来悟真的能做到像父亲一样啊。”
‘这是私情。’‘交给我吧。’什么的,太不真实了!
“什么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我明明超靠谱的!”五条悟抗议。
织田作之助表情不变,波澜不惊道:“喔,是吗。”
惠的眼神感觉都能在他身上戳个洞出来。而且惠这么靠谱的孩子,遇到危险他竟然还想着吃什么喜久福……要不是她做任务,也不会就把惠这么放手。
不靠谱,真不靠谱。
“说起这个……”
五条悟想起了什么,竖起一根手指,仿佛藏了天大的秘密:“惠~我跟你说,我说了我像爸爸作之助像妈妈,你像是未成年的儿子,总之——我们仨是一家三口。”
力竭想晕过去的伏黑惠被震惊到硬生生挺住:“哈?”
五条悟:“然后我问作之助像不像,她回答‘像’!”
伏黑惠:“……”
这是什么行为?随便找个同事给他当小/妈?不对,他根本算不上是五条老师的儿子!!!
他迷茫的看向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点头。
“看吧!我们超像父子的对不对~!”五条悟。
“……”伏黑惠。
不对啊,完全不对啊!重点不在‘父子’这里啊,织田老师你倒是否认你像是一家三口里的‘妈妈’啊!你被这个不要脸的五条老师绑死了啊!!!
血液流进领口,身体也因为失血有些发凉,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用尽全身力气去抗议:“不像啊!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然后转头对织田作之助开始了下一波抗议:“你倒是反驳一下你不是母亲这个角色啊!五条老师不是在坏你名声吗?!”
织田作之助歪头,垂下眼帘看着少年:“……可是他的形容确实很像,名声这种东西其实在我决定在没结婚的时候收养五个孤儿的时候就已经不存在了。”
没错,她记起来了,曾经有五个孤儿这件事。
现在因为某些原因还要继续远离横滨,为了孩子们不因为与她相认而失去性命……她远离了横滨四年吗?
完全想象不到孩子们长大的样子。
——因为某些东西阻碍了她的脑子进行进一步回忆,所以织田作之助没能知道,其实她的孩子们一个都不在了,按照她同位体的年纪(也是她出生至今的年纪),她今年应该是二十七岁而不是二十三岁,她从不问日期,也从不看日历,看手机只看具体时间,看到年份也被很自然的模糊掉了,根本想不起来。
她现在只是本能的觉得不要深究:既然想不起来,一定是时候未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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