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只能说:“……毛利老师,毛利小姐,晚上好。”
日下部笃也的身后传来震惊的声音,分贝也很大:“什么?!你居然没听过我毛利小五郎的大名!我可是有名的大侦探!!!”
黑长发的少女毛利兰没能拦住:“啊,爸爸不要这么大声……真是的。”
日下部笃也:……
看起来很有问题啊兄弟。
“你怎么能没听说过我!”,这个中年大叔挺胸抬头,大拇指冲向自己,“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毛利小五郎!”
说完,他双手叉腰,看起来十分得意。
死了人的那桌——死的正是之前被他‘差点’扫到的那位小姐——剩下的四个人显然是听过的,都发出了或是惊叹或是恭维的声音。
毛利小五郎立刻笑到嗓子眼都好像能看见了。
搁咒术师面前整什么花里胡哨的,他都不懂啊。
日下部笃也在心里叹了口气,越听越无奈,可想到他也许是真的有那么多功绩,只好在面上沉稳的开口:
“原来是毛利先生(很少看普通人的新闻压根没听过),久仰久仰(不,我就是没听过),希望毛利先生能早早破案(我又不能直说凶/手)证明我的清白,我还有工作(任务)……唉,耽误下去就要加班了。”
这边说着,他心里完全压不住吐槽。
咒术师破案还需要证据吗?当然不需要,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但是没证据怎么能归档能服众呢?就算他说得是真的,次数多了会不会有人造谣他指出的并不是犯人呢?
所以静观其变就好了,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
面临死亡和面临死亡,也是不一样的。
……
他看起来好可疑。安室透/江户川柯南想。
当看到这个男人看到死者眼里丝毫没有敬畏或者恐惧的时候,两个人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们下意识开始分析日下部笃也:对死亡没有丝毫惊讶与畏惧,一看就是冷血的人,要么是真的冷漠,要么他就是凶/手才会无动于衷。
分析完,他们又很快擦去这微妙的印象,因为这个男人很明显是一名咒术师啊,刚才那轮廓他们都看见了,肯定是他祓除的,而且他是咒术师见惯了生死也是很正常的,咒术师的折损率超级高的啊。
指不定前些年人家的同学殉职,这些年同僚也战死过呢。不过侦探享受的就是解谜的过程,就算知道结果了,可稍微猜想一下也是很有意思的。
不过,因为知晓了对方是咒术师——看样子也不像是诅咒师,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有监/控的地方——啊,监/控!!
正巧这时候,目暮警部带着他的搜查一课来了。
在简单了解情况,又有调查科进行取证后,几位警官在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有意无意的情况下,提出查看监控。
——结果全程没看出什么问题,在日下部笃也穿风衣的时候,有遮挡到监控,形成了有三个人看不到动作的盲区,倒是最边上的两位基本排除了嫌疑。
来的五个人算上日下部笃也中,排除死者和两位在监控里毫无动作的,有嫌疑的反而是日下部笃也和另外两位客人。
然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在有人指出男人穿风衣的时候离死者很近这件事之后,毛利小五郎立刻指向他,而且超大声:“怪不得你和我说要证明你的清白,你就是凶/手吧!日下部笃也!”
日下部笃也愣了一秒:“……什么?”
他倚着柜台,吃着所剩无几的棒棒糖:“就算是侦探,也要讲究证据的,不能瞎说。”
江户川柯南:……不妙的预感。
“你不用狡辩!”
毛利小五郎大声道:“我当然有证据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为什么就你站得那么远,也对受害者一点同情也没有,连惊讶都懒得伪装!因为就是你下的手!”
安室透:……完了,又在瞎说。
日下部笃也:“……那是因为我看习——”
话语被毛利小五郎打断了:“你借着穿风衣的机会,接近了死者,由此在她身上下毒,她是中了氰化钾而死,只有这种剧/毒毒/发速度快,就算发现了也没有办法进行施救!”
目暮警部:“那个啊,毛利老弟……我觉得这个还是……”
等等鉴定科……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麻爪了。
日下部笃也咬碎棒棒糖,发出清脆的嘎哒声,沉稳解释,但眼神中到底还是无所谓的:“我进洗手间到出来也有三分钟了,算上结账也有四分钟左右,要是中毒早该毒发身亡了,这个时间差很明显不是我下的手。”
说完,他嘟囔一句:“我和她又不认识……我寻仇还用下毒?”
江户川柯南离得远,但是安室透离得近啊,他一下子就听见了,感觉笑容都僵硬了。
毛利小五郎:“谁知道你进去那么久是不是在销毁证据!”
日下部笃也也麻了。
他看着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不想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和他吵架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证件,直接越过身前的毛利小五郎,递给目暮十三:“目暮警部,我是咒术有关部门东京部一级咒术师。”
有关部门听着好听,实际上也没人真的听命政/府,不过是给政/府一个面子而已,那边自然也不会插手这边的事情——毕竟原则上是事情与普通人无关,不牵连普通人。
简单说就是个比Mafia稍微合法些的组织,说到底也只有东京部和京都部而已,因为就这两所学校嘛。
趁着目暮十三看证件的时候,他找到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把糖棍扔进去:“我刚才是借着风衣的动作处理了差不多快要二级的家伙,我无法放任它出来伤人,但是普通人看不到,我总要制造一些意外,或是有什么合适的借口。”
理论上是没有保密原则的,他也不想把自己整进警局,好吧?
他的眼睛从后面一个女生身上略过。
嗯……会有侦探发现的,他说出来其实也没有证据。如果是观察咒力残秽或者什么别的他可以,但是观察普通人用什么手法下/毒,他真的不可以。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他俩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位小姐。
日下部笃也:如果问我为什么,那是因为咒灵是从她身上爬过去的。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倒是挺好奇:咒术师原来还有证件!
江户川柯南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问出了口,问完他就后悔了,这问题太傻了。
男人瞥他一眼:“当然会有,每一个登记在案的……都是有证件的。”
经此一事,虽然后来还是找到了真正的凶/手,还了他清白,但是日下部笃也还是再也不想来米花町了。
做完任务就跑。
想得美,但是哪有那么简单?他甚至还得和安室透继续打交道。
允悲。
*
日下部笃也那边因为开诚布公的和官方接线,知道了进行交易的很可能是有些身份的成员会以酒名为代号的黑衣组织,他瞬间就如释重负的跑回东京都的咒专,再也不想掺和这群普通人侦探的事情里。
——他回去就查了,犯罪率高得离谱,警察天天加班。
而咒术高专这边,也有新的同学入学,五条悟和三个男同学去接了新同学钉崎野蔷薇。
那是一个豪爽又贴心的女孩。织田作之助在接触过一段时间如是说。
唯一让他有些困惑的就是虎杖悠仁是个相当细心爽朗的阳光大男孩,但是除去高专这些人,大家对他的态度都很难辨,情绪都偏向于负面的那方。
然后在七月份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一级咒灵的任务,而这个任务,在八原。
很巧的是,五条悟也接到了一个要出差的任务,并且还是根本无法推拒的特级。
那就没办法了,特级只能由特级去处理:九十九由基不接任务很多年,乙骨忧太又在国外,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回来,所以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但织田作之助却是真的很想吐槽。
就算是特级咒术师,也太忙了——他还是五条家主,你看看那些高层,哪里敢使唤加茂家主和禅院家主?
和这次分给她的辅助监督江角晴斗一起坐在去往八原的电车上时,她的脑海里闪过蒙着眼罩的特级咒术师在出差前问她的话:“知道为什么把你定为一级咒术师也没有人在这上面使手脚吗?”
她沉默了,没有说话。
……
一个多小时后。
西东京市,英集少年院运动场上空,出现特级假想咒灵,紧急派遣东京咒高四位一年级生进行任务。
第23章 第23天的上岗记录
2018年7月。
因为特级咒灵现在还是咒胎, 且被许多非术师的普通人目击,所以才会十分需要人迅速完成任务。
但是,只有特级, 或者一级咒术师中的顶尖人员才能祓除特级咒灵。
而这种大都是在御三家,平民的一级很少。当然,就算真的有一级, 他们也不会派遣, 只会让东京咒术高专的一年级去。
谁让五条悟为两面宿傩的容器做担保了呢?
不过短短一年,他就挑战了三次高层的底线——第一次,是乙骨忧太所诅咒的诅咒女王里香;第二次, 是自行处理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尸/体,这个情况可以和他随便塞了个新人(织田作之助)当咒术师合并为一条, 因为单独拿出来都并不是很严重;第三次,就是保下两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
到现在为止, 里香解咒,夏油杰死亡, 织田作之助能够完成符合她等级的任务……就剩下虎杖悠仁了。
当他成为容器的那一刻, 全国各地的咒物手指都会活跃起来, 咒灵们都会知晓:两面宿傩复活了。
虽然因为六眼导致咒灵实力拔高, 但是六眼他们除不掉,两面宿傩未长成的容器,他们还除不掉吗?
所以, 就有了英集少年院这一回的任务。
然而此刻,离他们最近的几位: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在出差, 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自然也有任务, 二年级的班主任日下部笃也也要出任务, 二年级学生全部在执行任务, 与他们最常接触的织田作之助,也被支去了八原。
因为上层的刻意隐瞒,此时的这些人,对一年级即将有的遭遇丝毫不知。
要说察觉也是有的——比如五条悟和织田作之助——可他们没想到对方会这样明目张胆,又简单粗/暴。
后悔,是一定会产生的情绪吧。
……
一个多小时前。
通往八原的电车上。
织田作之助还陷入对五条悟之前问题的思考,她想起他少见的严肃表情。
他是这么说的:“在这群自视甚高的烂橘子眼里,你只要不是特级,其实他们可能都没有算计的意思,但他们也不会拒绝送上门的。
“区区一个一级,不管是禅院家还是五条家加茂家,都能拿出一大堆的人,甚至还有特殊部队。
“他们知道,不论何时,只要下定决心除去你,你就会被在咒术界除名,因为他们认为你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男人嘴角微扬,显出几分肆意:“你和我们的思维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挺喜欢找麻烦的,但是不找麻烦,怎么可能救助别人呢?
“嘛,你现在的思维和惠有些像。但是因为你算不上弱,我反而对你更加放心呢。你是最接近普通人的那个人……
“那么,要和我定下束缚吗?”
他笑眯眯的说:“你帮我保护学生,与我合作对咒术界掀起变革,而我给予你庇护……之类的?”
他很想栓牢这个异能者,但很可惜,她也许会拒绝,因为她本身并没有诉求,这是最可悲也是最可怕的事情。
五条悟思虑了很久,都想不出什么可以让织田作之助一口气答应的条件,不如说当初能把她劝入高专已经是他的巅峰了。
“……不要。”织田作之助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她觉得她好像对活着没有什么欲/望,只是想站在有光的这一侧。保护学生她当然会去做,变革如果是为了更好的制度和世界,她也完全不吝啬自己的力量,因为她也期望着,死亡能是有价值的。
——她如此期望着。
所以保护学生也好,掀起变革也罢,她都会去做。
单方面的束缚,无法成立。
拉着风筝的线现在也并不少,也许并没有那么容易崩断,五条悟也只能遗憾的放弃了立束缚的想法,但他还是提了一下她作为一级咒术师,很可能以后被推到特级咒灵的任务里,要做好心理准备。
织田作之助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好的,我会与它同归于尽的,绝不会有人因为我的疏忽而受到伤害。”
五条悟:“……”
这一句话,即便是他,都感到了压力山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银发男人放空自己:“……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但是……算了。”
自从认识作之助之后,他说不出话的时候好像越来越多了。
一秒后,他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心脏位置,夸张道:“作之助好无情,居然拒绝我,嘤。难道是五条先生不完美了吗?”
“是吗?”,织田作之助皱眉,“恕我直言,我感觉好假。”
五条悟立刻放下手,小小的嘁了一下:“一点也不可爱,都不配合老师的。”
“悠仁会配合你的。……感谢提醒。那么,我去做任务了。”,织田作之助认真道,她微微颔首,进了车,“祝你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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