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束副星剧情了,回家了回家了。
第71章 71.她变回来了。
深夜里, 站在指挥室的林晏白拔出配件,望着汹涌入城开始毁坏建筑的虫族和星盗下了最后一个命令:“血站到底。”
持续战斗的机甲因续航和精神力等问题在下午陆陆续续陨落,虫族们冲破陆军构建起来的防线爬进城池, 肆意毁掉曾经无数人守护的城池, 在林晏白最后一个命令后,所有人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持剑冲出了指挥室, 加入了这场城池的混战之中, 战况直直落入下风,但谁也没退缩。
林晏白砍杀掉一只虫族后,跳进残破的机甲操纵着朝几只虫族冲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 还有许多南河军官,在他带领下进行最后的血战。这片被凌虐的城池里, 不断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 没有一点希望, 但他们手中持着的长剑成为了唯一。
无数机甲被汹涌上来的虫族摧毁,轰隆隆的声音东边响动西边轰然, 被打击性围剿让残破的机甲们苦苦支撑。
林晏白看着一个又一个机甲倒下,机甲身上手臂、腿、胸口被毁,他在跟三只虫族纠缠,手中的剑早就断了,只能苦苦用手支撑,精神力在长久的苦战下变得微弱,终于被虫族撕咬掉长臂摁倒在地上
他意识一点点模糊, 透过屏幕望着东方昏暗不明的方向。
是都牺牲了么?
闻镜、爸爸、还有很多人都牺牲了是不是?他还是没能守住这座城池么?
爸爸, 走的时候说让他守住的
屏幕上是虫族尖锐的触须, 跃跃欲试欲戳过屏幕直接将他胸口给洞穿,他四肢因精神力损耗已经不能动弹了, 咬着牙准备奋力一搏,可怎么也操纵不了机甲了。
“是要结束了”
就在那触须破碎掉屏幕的瞬间,他瞪大了眼睛准备接受死亡,可那触须却在瞬间被撤掉往后退,然后他就见屏幕上出现一只金灿灿的狮子,嘴巴里还咬着几根毛茸茸的触须。
接着,狮子万分嫌弃吐掉。
林晏白瞪圆了眼睛,满脸窒息,待察觉到是谁后激动下鼻尖又微微泛酸,眼圈一下就红了哽哽咽咽喊:“妹?”
越野他们成功了?
“嗷!”狮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颇为焦灼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跳下机甲。
还没等林晏白疑惑,几秒后狮子又驮着个人回来,那人一见林晏白笑眯眯摆手喊了一声:“哥!你好!”
林晏白意识这一瞬间被刺激得清晰了些,嘴巴里缓缓吐出了个“艹”,心里却渐渐松了口气,然后昏昏沉沉彻底又晕了过去。
“应该是过度使用精神力了,我给她喂点人鱼血就好了。”裴宿从闻镜背下跳下来,利落钻进了机甲里,摆摆手道:“你去忙吧,我帮你照顾他。”
闻镜点点头,扭头就朝别处还在跟虫族战斗的机甲跑去。
在几个小时前,裴宿被热醒过来喝了口水,将她推醒质问之前跑路干嘛去了,闻镜这才老老实实把拿随风草的事儿给说了,接过随风草一拿出来就变成了几瓣,俨然是坏掉了。再一看千机变,就跟一块破抹布没区别。
闻镜满脸尴尬,觉得毁掉了给小男友的信物又有点难受:“我当时只是希望随风草能保护你。”
裴宿一看碎掉的随风草和千机变反而噗嗤笑了,笑了又哭,摸摸她毛茸茸的耳朵凑过来蹭了蹭,说:“那我也希望随风草和千机变能继续保护你。”
闻镜被摸得痒痒的,睡意都被驱散了,“都碎掉了啊。”
作为机甲制造天才,裴宿对小小武器修复颇有心得提议要回机甲制造院拿工具,由于过于兴奋一人一狮就没再休息,借了一辆小型飞船先行脱离军舰朝南河主城走。
不是军舰飞行速度不快,实际上越野已经将军舰速度开到最大,可耐不住这体型庞大。
裴宿开飞船带着闻镜抵达主城望见的就是被攻破的城池,闻镜彼时什么都没想跳下飞船就朝将军府、指挥部等地方冲了过去,看到虫族就直接猎杀,好在赶到将林晏白给救了。
不敢想,如果再晚一步这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多时,一大批南河军队浩浩荡荡进入战场,望见家园摧毁眼睛都红了,冲上去直接杀红了眼,转眼就将南河战场上的虫族给围剿了,申邢洲甚至都没想到南河竟然还有这样一支强悍的军队。
此前城池之中早就让居民前往了防空洞,这里简直就是一座空城,战场上边便不必考虑无辜民众了。
闻镜望着战场上的虫族,倏然想起让林晏白搞的农药,直接冲到了制药厂去扒拉了些,让几个机甲师直接抱着桶从空中往下撒。当农药淋到虫族身上,那些虫族触须开始发出滋滋滋的烟,一点点蜷缩成一团,化为一摊血水。
机甲师们见状,这才想起来之前工厂转成生产了对抗虫族的农药,接连去工厂搬农药搞喷洒。
一时之间,几千虫族跟小鹌鹑似的被滋了一身,逐渐在城池里失去了凶猛的身影,就连混在其中的星盗也被直接逮捕了不少。东野士兵眼见南河军队归来,不少见势不对丢盔弃甲,要么直接撞死躺尸。
申邢洲眼见局势不对劲,给星盗团总部发消息,才发现自己将南河主城四周的信号悉数屏蔽,其中也包括他缩在地方。
等重新得到信号,接通星盗团才被告知——团长敕令撤退。
还有更让人绝望的消息:团长不见了!
申邢洲眼见南河军队来势汹汹,那里是几千虫族和东野士兵能抵抗的?操纵飞船直接掉头离开,但想要离开哪儿那么容易,才飞了几千米就被几艘军舰给堵住了,飞船上不知何时跳上些奇装异服的人,出手利落冲了进来。
这场战役后续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黎明的第一道光线照射而来时,战争彻底落下帷幕。
所有人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仿佛被什么滚烫得东西烫伤了似的,热热的,暖暖的。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结束了。”
然后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说:“战争结束了!我们赢了!”
有人抱在一起热烈盈眶,有人笑得肆意,有人单膝跪地致敬死于这场战役的烈士,有人终于舒舒服服倒在地上喘了一口气
林晏白意识清醒跳下机甲,远远就见着军装的林淮和一群人熟悉的长辈边说着什么,边朝他走来,抬眼像看到了他似的和蔼笑了下。
他稍稍愣了一下,橙光折射下导致像梦幻般,眼圈又有点红,唇瓣有些干裂怔怔喊了一声:“爸”
随后跳下机甲的裴宿站在他旁边,抬手冲林淮摆了摆脸上洋溢着笑容道:“舅舅,这边!”
林晏白上一秒还在感动,以为自己守住南河主城让他爸多感动呢,下一秒就被裴宿那句臭不要脸的“舅舅”给打碎了,再揉揉眼见真是林淮,嘴巴里又没忍住骂脏话,一双腿比他的脑子想得还快,人已经朝林淮冲了过去。
林淮还在跟越野等人讨论怎么重新恢复南河主城,转头林晏白就冲上来将他抱了个满怀,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又宠溺的笑:“林上校?”
“瞎喊什么?我是你儿子!”林晏白鼻尖酸酸的,等触摸到实实在在的躯体才彻底将一颗心放下去,憋着一张丧气脸送开人,还跟以前二世祖似的抱了抱胸,哼唧道:“要不是因为你,我差点就成了孤儿了!”
“臭小子!”林淮都被气消了,摇了摇头冲众人笑道:“还是没个正行!”
林晏白心情好,不跟他家老头子胡闹,耸了耸肩:“臭不臭,还不是你生的!”
一群人哈哈大笑。
然后,就在闻镜处理完事情重新回来时,刚拿脑袋蹭了蹭裴宿脸颊时,两人还在战争之末感受着劫后余生。
一群着长袍的祭祀将他给围住了,单膝跪地虔诚道:“拜见殿下。”
闻镜和裴宿扭头愕然望了望祭祀,目光朝林淮等人望去。
眼见战争可能重新一触即发,此刻塞西尔、倪欢等人赶来将一人一狮护在身后,手中兵器脱鞘,蓄势待发,眼神里是疲倦下满满的战意。
林淮望着闻镜和裴宿短暂的愣了下,又像是想起什么,望着塞西尔沉吟了下淡淡笑了下,顿下脚步朝裴宿行李:“拜见殿下。”
“拜见殿下。”
“拜见殿下”
后面是单膝跪地的南河军人,许多人疑惑着,懵懂着,但只有林淮真正知道:割据多年的艾美拉终于结束了战争,要迎来了他的新生了。
裴宿紧张的靠在闻镜身边,还在考虑让她带他走,却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微微蹙眉看了眼闻镜。
闻镜也有点懵,压根没想到舅舅会这么干脆认了皇室后裔。
最诧异的还当数塞西尔,他满腹要炮轰的话都装了好些年了,到头来竟然偃旗息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就还满憋屈的。
战场结束后,由于星盗团踪迹缺失,南河决议层都不准备再进行追击,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修复艾美拉,表彰在战役中有卓著功勋的人,对东野、西泽两支军队进行收编等,一项项决策被办法下去。
而此刻,整个南河主城里汇聚着从四面八场来的人,东野、西泽第一次混站在一起,且战场上的无数传说都在印证着多年前祭祀的预言,这让无数艾美拉让升腾起重建的信心,也期望能重回以前。
裴宿并不想卫冕艾美拉的王。
“殿下,这不仅仅是成为王。您代表着艾美拉的新生,您是我们的意志,您代表着希望,您代表着我们这片土地走向统一,这是多么好的机会所以,请殿下一定要承担起这样的责任。”林淮如是劝说。
裴宿不敢推辞,答应卫冕为王。
相比之下,化成狮身的闻镜就比较欢腾了,林晏白变成狮子带着她玩儿,爬山涉河,干的事儿一件接一件,撒欢似的在外面疯跑,摘野果子吃、抓点野味烧烤、掏鸟窝、爬树就没学会怎么变回去。
这日,裴宿卫冕仪式结束,城池里处于狂欢状态。
晚上林晏白变成人身穿好衣服跟闻镜在将军府后山烧烤,他愁眉苦脸道:“你真变不回去?”
“嗷!”闻镜甩了甩尾巴,无奈叹气。
最近她都没敢多跟裴宿厮混,毛茸茸的身上洗澡老感觉洗不干净,躯体庞大让她就很容易吓到裴宿,还容易给人蹭一身猫,偏偏裴宿早上起来一身毛什么也没说,乖乖洗澡再出门。
林晏白交流经验道:“我一般变会想玩儿,变不回去没人跟我玩儿啊!”
闻镜头疼:“我也想啊,想了半天就是变不回去。”
林晏白摸了摸下巴,“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深刻。”
闻镜抽了抽嘴角。
讨论无果,她吃完烧烤驮着林晏白回了将军府,一回屋子就见着荷叶花边的青年薄唇微抿,瞧见她进门豁然从床边站起身来,面容有些憔悴急急走过来,“你、你去哪儿了?”
闻镜挠挠头,坦坦荡荡道:“嗷。”
跟我哥玩儿去了。
这时候裴宿不应该在皇宫呆着么?怎么跑来将军府了?不过现在凌晨两三点了,宴会也该结束了。
宿宿,是专程来找她得?
裴宿给她倒了杯水,裂开嘴一笑道:“渴么?”
闻镜伸爪子接住,蹲在地上喝了口水,想用脑袋蹭蹭裴宿的脸颊,又见他浑身是骄矜贵气的礼服,还是别弄脏得好,只得笑道:“今天怎么来了?”
战争结束后,林淮和塞西尔直接将裴宿绑架去处理战后事务了,跟她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加上闻镜还没变回人身,就不瞎晃悠在他身边闹腾了。
裴宿在床边落座,倒了杯水抿了口,目光躲闪道:“啊?就是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闻镜在屋子里懒洋洋趴下,瞅着坐在对面的裴宿好笑道:“哦,皇宫距离将军府好近哦。”
两者的距离,可不算近。
“闻镜,”裴宿双手搁在膝盖上,望着乖巧躺在地上望着他的狮子,眼睛里有点灰暗,小心翼翼问:“你还喜欢我么?”
闻镜一头雾水,“喜欢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是不是我当上艾美拉的王你就觉得就觉得我地位太高了,你不想要我了。”裴宿咬了咬唇,搅了搅手指垂眼不敢看她,低声道:“最近你都不爱跟我睡了,宁愿漫山遍野跑也要躲着我,还有你已经很久没亲亲抱抱我了”
闻镜有点慌:“?!”
闻镜霍然站起身来,爪子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哒哒哒走过去勉强坐在床上,又不敢随随便便抱他一身毛,哄道:“不是,我没有。”
她说话的当口,浑身都有些发热,口干舌燥,一出口声音怪怪的。
“那你看到我都不亲亲我?”裴宿咬了咬唇,转头望着闻镜毛茸茸的脸道:“你都不抱抱我。”
豁出去了,谁让闻镜最近的行为实在太像要跟她分手了。
反正,他就不信这样撒娇还能分手。
“可是我全身都是毛啊!”闻镜头疼,只能拿爪子戳戳他的脸,可又觉得爪子在地上沾过好脏,碰了一下忙收了回去。
“我变成猫的时候你都介意,你变成狮子的时候我也不介意。”裴宿闻言哭笑不得,心里又有些酸酸甜甜的,扁了扁嘴还是不高兴道:“你就是、就是不爱我了!”
“宿宿,我爱你的。”闻镜视线不可抑制的落在了裴宿纤细的脖颈上,顺着脖颈朝下是单薄的肩膀,盈盈可握的腰肢,她越是看越胸腔里越是窜着一股邪火,她忙甩了甩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是易感期来了么?
“那你抱抱我。”裴宿执拗望着她。
闻镜只能伸出双爪将人抱了抱,可这一抱就能感受到怀里人的纤细柔弱的身体,她四肢有点克制不住将人抱得紧了点,鼻尖萦绕的那股薄荷味让她神经几乎要将她逼疯,她恢复了点清醒将人推开。
裴宿惊了下,“?”
闻镜拿脑袋推着他的后背催促:“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裴宿还没把事情说完,一点不想走,一阵小跑绕到她身后任性道:“我不要,我今晚要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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