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又放在角落里,没有好好打理,乍看皱皱巴巴的,失去了原本的感觉。
屠念看着那条裙子,觉得这应该是二小姐为了准备什么特殊的日子,往好了想,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生日。
房间里全都是夏季的衣服,起码可以说明在二小姐死的时候,天气是比较暖和的,就算不是盛夏,也起码是春暖花开。
再加上之前宾客们穿的裙子也都看着比较凉快,都是短袖的礼服,就算一个人想要美丽冻人,也没道理所有的宾客都穿得比较少吧?
屠念如是想着,便大胆地将时间点锁定在了夏天比较炎热的时候。
以此类推,二小姐的生日也有可能是在夏天。
屠念的大脑飞速运转,想来想去,最后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天马行空了。
这些都只是一些粗浅的直觉,想要做出结论可不容易。
她绞尽脑汁地想来想去,卧室的门忽然“啪”得一声响起,一个血手印赫然出现在了门上,鲜血顺着流了下来,寒气几乎从门缝中渗了出来。
屠念的心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喊了一声:“闫听决,没事吧?”
外面再次安静下来,好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屠念心都快吓得不会跳了,闫听决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嗯。”
屠念松了口气,下一秒看到门把手似乎是动了一下,便问:“你要进来了吗?外面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嗯。”
屠念暂时放下箱子,站起身。
她现在也没什么线索,索性走到门口,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
再次看到那个血手印,她心里仍然有些紧张和烦忧,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后,最终还是像没有怎么当一回事一样地开口“门上有个血手印,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呀。虽然那些鬼肯定都打不过你,但还是要小心些。”
她说着,开玩笑一样地问:“你手上抓着鬼嘛?怎么连门都打不开,变笨了。”
闫听决在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又“嗯”了一下。
“嗯嗯嗯,你只会说嗯嘛?还真的有鬼在手上呀”屠念弯了弯嘴角,笑着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好像知道怎么找二小姐的生日了。”
她不紧不慢地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去帮他开门,嘴上还继续说着:“应该就是今天吧?这个舞会发生的时候,我看到了二小姐一条裙子,可能是为这个舞会准备的。”
“嗯。”闫听决再次重复着这个单音。
“就是我还不知道今天是几号。”屠念遗憾地道。
这个问题几乎是刚落下,外面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只不过这回不是“嗯”,而是正儿八经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七月五日。”
屠念“啊”了一声,手离开了把手。
她二话没说,冲到了箱子前,输入了一个数字:0710。
闫听决虽然说了让她等他回来解开箱子,但是现在外面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家伙正在等着。
从对话的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闫听诀,不对,甚至说到底是不是一个人都不一定。
且不说闫听诀压根不是走正门出去的,就算他要走正门回来,也不会磨磨蹭蹭那么久。
无非是在忽悠她,等她开门罢了。
她不清楚这一会儿的功夫闫听决去哪儿了,也愿意相信闫听决可以杀回来保护自己,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以坐以待毙。
她之所以假装相信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甚至还为对方异样的行为和说辞找了借口,假装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他说出今天的日期。
为此他还不惜撒谎,让外面的家伙以为她完全猜错走偏了方向。
她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一直是弱小的,人畜无害的,所以没人会想到她是在骗人,也就不会在这点上瞒着她。
可这依旧有可能谎言,屠念此举无疑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之前闫听决说过,这个面具舞会发生在凶案的五天前。
她现在在面具舞会的现场,外面的家伙说现在是七月五号,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凶案当天是七月十号。
那一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二小姐的生日。
这样才符合管家自我感动的原则,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二小姐死后也不止一场舞会,他却偏偏挑了凶案那一天杀人。
闫听诀之前猜测说这五天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镜中世界按道理来说是会记录所有影响到最后凶案的时间点,为什么这几天的时间却被直接跳过了?
唯一的合理的解释就是管家在等某一天,而这一天一定是不一样的,这一天很有可能的就是二小姐的生日。
听起来是很荒谬,但偏偏是屠念想到的最有可能的解释。
屠念将数字输入进去之后,手都出了汗,她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但她能确定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一定会后悔。
门后的把手激烈的颤动了起来,像是外面的人在愤怒屠念没有帮他开门。
屠念强迫自己不去听,抓着锁轻轻一拧。
只听啪嗒一声,锁打开了。 LJ
与此同时,屠念身后的门也打开,湿漉漉的气息飘了进来。
第20章 诡秘庄园 “会变成SSR的。”
屠念也不管身后究竟来了什么妖魔鬼怪, 憋红着脸打算把箱子里的尸骨全部倒出来。
直觉告诉她现在跑不了了,还不如干脆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再帮闫听诀做点事。因此她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后面的场景,避免自己害怕得动作慢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那只手很熟悉, 她牵了很久的,骨节分明,曾不止一次给她带来了安全感。
屠念动作一顿,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她第一次觉得闫听诀这样好辨认, 也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的鬼魂她一听就知道绝对不对,可现在闫听诀什么也没说呢, 她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她转过头去,直接抱住了闫听决, 刚刚搭建起来的勇敢瞬间崩溃, 只剩下满满的委屈和来晚了的害怕。
“也不看一眼就知道是我?”闫听决刚杀了太多鬼魂,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 如果屠念仔细看他就会看出他的眼睛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红
可屠念压根没看,估计看了也不会说什么, 她现在满心满眼就只剩下自己得救了这几个字。
闫听诀的表情僵了下, 还是很快将小姑娘揽进怀里,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发抖, 他心里的愧疚几乎是溢了出来。
好在并没有迟, 那鬼魂本就不强, 而且格外矮小,其实死前还是个小孩子。
年龄越小的鬼越难缠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因为个头不高, 所以他才有机会躲过了闫听诀的视线。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打不开那扇门的,甚至说,因为强行破门,在闫听诀赶回来之前就已经被他设计的机关杀到烟消云散了。
可闫听诀仍旧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职。
他给房间做了保护,却忘了屏蔽掉声音。
不过若非如此,屠念估计也没机会知道密码到底是什么了。可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宁愿再花一些时间去找密码,也不希望屠念经历这样的害怕。
他身上的杀意在碰到屠念时已经完全收了起来,眼睛变回了原本的墨色,只剩下溢于言表的心疼。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我快吓死了。”屠念哽咽地道,金豆豆打湿了闫听决的衣服:“你都不知道,刚刚我超级害怕的,怎么会有人假装成你呀。”
她抹了把眼泪,心跳逐渐平稳,嘴上的话也从控诉转变成了对自己的夸夸:“好在我聪明,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呜呜。”
听她这个时候也没忘记自夸,闫听决清楚她大概已经从刚刚的状态里出来了,又好笑又无奈。
他的声音沉沉,没有戳破自己在门上做的机关这件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屠念的背,笨拙地哄人:“你做得很好。”
他并不是胡说,屠念的确做得很好,事实上他无法想到在那个时候更好的处理方式了。
屠念是脆弱的,可却又很坚强,明明遇上可怕的事物就想躲起来,受了惊吓就会哭鼻子,却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冷静地和鬼魂套话。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手下的动作也更加轻柔。
屠念倒是缓过来得很快,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在顺气一样,动作讨巧而又可爱,这个时候才敢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门大大得敞开着,闫听决因为走得太急没有来得及收拾外面的狼藉,遍地都是残肢,靠近门的位置还有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水印子。
这些无一不彰显着刚刚的那场恶战有多么激烈。
也在明晃晃得告诉屠念,现在抱着自己安慰的这个男人实际上多么暴虐。他绝非正人君子,比起其余鬼魂来说,更加杀伐果断。
可屠念却不觉得怕,初见闫听诀时的那些想法早就烟消云散,现在她只觉得安心。
——只要呆在闫听决身边的时候,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会有这种想法不仅仅是因为闫听诀实力强,更是因为她清楚他不会丢下自己。
“刚刚到底是什么啊。”屠念确认自己彻底平静了下来后,才抿了抿嘴,看着那摊大概是某个鬼魂留下来的血水,问道。
“只是擅长模仿别人的鬼魂而已。”闫听决没有详细说,避免让她更加害怕:“他从另外一个方向来,我没有注意到,吓到你了,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屠念嘴上这么说,手仍然抓着闫听诀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缺乏安全感。
可她仍然认真地告诉闫听诀:“虽然我刚刚很害怕,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只是因为什么耽搁了而已。”
“现在他们不会来了。”闫听决一字一句地保证道。
屠念这才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抹了抹眼泪,对他从来不吝啬夸奖,就好像是没看到外面的战场一样,大大方方地夸赞道:“我就知道你能把它们全部解决的,你真厉害。”
闫听决看着她眼里的泪花还没有完全消失就已经又一次化身了夸夸机,上唇一碰下唇,就能说出一大堆让人身心愉悦的话来,忍不住又一次去想,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他不知道做什么回答才好,好在屠念也并没有等待他的答复。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去揉眼睛,好一会儿功夫都没停下来,好像眼睛里是近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怎么了?”
她眼睛都被自己揉红了,本来看着就委屈,现在更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让人心疼至极。
“没怎么。”屠念依旧在揉:“眼睫毛掉进去了。”
闫听决拉住她的手,让她睁眼:“我看看?”
“这能怎么看呀。”屠念摇头:“我都睁不开眼睛了,你等会儿,我再揉出点眼泪来,应该就能哭出来了。”
她说着,还问:“你有免洗洗手液,那有没有眼药水呀,这样梗着好难受。”
“没有。”闫听决会背着免洗洗手液只是因为他在进入游戏前恰巧买了一瓶,当时只是忘了丢,现在却觉得应该多备一些。
他放轻语调:“你试着睁一下眼?”
屠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她刚睁眼,闫听决就轻轻吹了一下。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近,屠念感受到他的气息落在自己的睫毛和脸颊上,一时间呆愣到甚至忘了闭眼。
直到闫听诀又重复了一下这个动作,她才回过神来,茫然地问:“这是干什么呀?”
“现在有好起来吗?”闫听决之前见过别人眼睫毛到眼睛里是这么处理的。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原理,但记忆里似乎很管用。
屠念也想起来似乎是有这种办法来着,可她感知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一点改善。
她虽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诚恳地回答:“没有诶。”
闫听决:……
他木着一张脸,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和屠念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屠念知道他大概是觉得尴尬了,赶忙安慰道:“但是好像有一点变好,我再揉一揉肯定就出来了。”
闫听决:…………
屠念疯狂揉眼:“你看,真的好起来了耶。”
闫听决深深地叹了口气,等待着屠念把睫毛取出来。
好在这个步骤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屠念借用了一下二小姐的镜子,动作熟练地将睫毛取了出来。
“现在真的好了。”她道。
闫听决迅速略过这个话题,严肃地道:“好。”
屠念看出他的窘迫,就像上次把心脏变成科尔鸭一样。
她伸手摸了一下手环,刚刚太紧张,她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家伙在保护着她,确保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她贴心地也没有再提起刚刚的事情,而是看向眼前的箱子:“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骨头有点怪?”
“嗯?”闫听决看向箱子,皱起了眉。
屠念指了指一个部位:“那个是肋骨吧,那么大个,看起来就是一个身形很壮的人才会有的,管家看着还挺瘦弱的,应该不属于骨架比较大的类型吧?”
闫听决仔细看了一眼,沉下脸:“没错,这是庄园主的尸骨。”
“庄园主的尸骨?”屠念讶异:“那他表现得那么担忧和真实,为了保护这个尸骨甚至往你面前送死了两次?”
“但是障眼。”闫听决眯起眼睛,一根骨头飞了起来:“你看这个,就和其他的并不匹配。”
“是哦,这个骨质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和刚刚那个完全不一样,更像是管家的。”屠念打量完后,认真分析:“也就是说这个箱子里不仅仅有管家的尸骨,还有庄园主的。”
“大小姐的尸骨也有一部分在里面。”闫听决道:“如果生物学得稍微好一些的人就能看出来,这个盆骨的体型大小都是属于女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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