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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和黑心莲男主he了[女尊]——吉丸子

时间:2021-12-16 09:49:30  作者:吉丸子
  白见思点点头,目光锁在窗外的白云烈日上,耳朵支着,聆听下方老妪的话。
  从神话传说讲到历史闲谈,再到现在各城的杂闻:“最近何事闹得最厉害?想必在座各位都知晓,乃是北部朔城。”
  白见思当即扭头,把注意力集中到茶楼中央。
  “大祁国的官吏都是些沆瀣一气的姦顽,北玄国打我们,竟只派四万之兵去抵御八万,如今断粮断马,把大将军他们耗在那等死,可想而知其中刁难。朔城从四月扛到现在,不止要感谢骠骑大将军、云麾将军以及定远将军英勇善战,最大的功劳要归给一个人,老妇保证,你们绝对没听说过。”
  中间的老人故作神秘,觑起眼睛,半天没有下文。
  “谁啊?功劳不是大将军的,还能是谁的?”一伙人伸着脖子,就等着她下文。
  老妇呷了口茶,终于开口:“此人名为苏冰,暨斐城人士,村女出身,因有三级魂力入宫做官。别瞧她是农女,她可是拯救朔城于危难的大能人。各位皆知,四万对打八万蛮人,断粮断兵,打输是迟早的事。可是这位叫苏冰的,她随大将军去朔城,不仅当的是魂植官,还是军、师,凭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又是说一半留一半,老妇慢腾腾的讲述,急得众人挠头抓腮,忍不住催促:“快说啊!魂植官怎么能当军师的,何况还是村女。她又怎么做到让朔城不败的?”
  “诸位客官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老妇抿完茶,哈了口气,继续道:“苏冰军师足智多谋,将城墙猛火油石头改成火蒺藜。这火蒺藜可不得了,表面是荆棘铁皮,内里由硫磺、木炭以及硝石配制而成,明火一点,爆炸的威力有多大?我们这间茶楼顷刻不复存在,你我都难以存活。”
  “此物一出,北玄国敌军连城门都进不来,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老妇说到此处,睁开眼睛,亮亮地望向大门外:“木炭我们拿来生火,用硫磺化金银铜铁,硝石是何物连见多识广的老妇都不知晓。苏冰军师却巧用此三物,把千军万马恫吓住,真乃神仙下凡。我听闻朔城来京的人说,苏冰大人不仅发明了火蒺藜,还”
  一楼的老人越讲越激昂,围观者不下百人。草民变成大英雄的事迹,好似发生在他们身上。个个听得神情激动,连小二送上的花生都忘了吃。
  白见思听到后面,眼角挑起,桃花眼愣愣地看向楼下,一个人都没装进去,唯独耳朵把声音全揽入脑中。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关于妻主的事。世上有多少个苏冰他不知道,他敢肯定他们谈论的英雄是自己的妻主。
  老妇讲完苏冰的化腐朽为神奇之举,喝口茶,又开始讲她的桃色佳话,说得天花乱坠、绘声绘色。
  “苏冰军师二十一未成婚,第一次拜见李大将军他们初相遇所以在军中成了段佳话。你们说说看,这是不是罕见的比翼齐飞?并肩作战,生死相依,叫常人敬畏慨叹。李校尉虽为男子,但这么多年没少杀敌人,甚至比女子还厉害,那身姿相貌别有一番滋味,难怪会得苏冰大人喜欢。”
  添油加醋的佳偶天成故事,引得下方众人议论纷纷,各持己见。
  楼上的白见思心中一凉,手里的茶杯翻了都未察觉。霎时,他面如白雪,咬着银牙问身旁两个小厮:“李固是谁?”
  纵使面纱挡了他大部分脸,两名仆人也从他的眉眼和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怒意,口吃回答:“小、小的也不知道。三公子,要奴替您下去问问?”
  恰逢有小二过来添茶加花生,挂着笑脸,殷勤道:“小店新上了炒黄豆,香得很!客官,您要来一盘不?”
  白见思心神不宁,自顾自地摇头:“不可能,她不会喜欢上别人,说好了只有我”
  过了须臾,他又反驳自己:“可远在边疆那种吃人的地方,有个英勇男子与她出生入死,换谁不动心”
  小二听不明白,添完茶就退了,直觉此人脑子有问题。
  两名小厮则你看我我看你,没明白三少爷怎么突然说糊涂话。其中有一位嚅嚅出声:“少爷?三少爷?”
  白见思偏头不语,望着窗外的金灿灿的太阳,心底一片阴影。
  茶楼来来往往的客人成百上千,楼下老妪重复地讲,白见思就坐在楼上反复地听。
  每每说到朔城断粮,城中兵将危急时,他就忍不住担忧妻主,在想她有没有受伤,过得好不好。他当初在青麓山祈福,里面那么多佛祖神仙,总有一个会听到他心声,庇佑妻主逢凶化吉。
  等到老妪提起苏冰军师和李固校尉的佳话,他心针扎般疼得厉害,不能自已地去想那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是否比他和苏冰在一起时还要难忘。
  他一边用妻主当初的誓言安慰自己,另一边控制不住地害怕妻主爱上其他男子。
  虽是传言,但京城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他心里的天平偏向于此事是真的那边,愈坐愈惴惴不安。
  若此事为真,妻主爱上他人,在边疆患难与共,时间长了会不会忘记自己,等那两人回来,他是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成亲生女。
  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他宁愿和苏冰一起做来世鸳鸯,死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白见思怄气在心,掐着手掌的肉,双眸颤动,多听几遍李固的名字便心态大乱。
  “三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一旁小厮催道。
  “我再坐会儿。”
  不知何时打翻了小小的茶杯,白色衣袖口浸湿,干出长长的茶水渍线。
  白见思敛眸,发了会儿呆,从袖子中拿出两锭银子,放到桌面,问他们:“我要写信给朔城,你们会告诉别人么?”
  前方的小厮一愣,垂在腹前的手交错不安,生怕他做出让白大人不高兴的事:“三少爷,就算我们不上报您行踪,送去朔城的信也会被其他人盘查。”
  白见思委实不愿再干坐着等,妻主一日不归,他一日寝食难安。更何况天下这么多人都知道她和李固的鱼水深情,他却是个待嫁皇宫的凤体,怎能不让他焦愁?
  “谁管的这方面?”他问。
  小厮把他扶起来:“据闻是狐丞相,小的也只是听说。”
  狐菱?白见思前不久进宫参加六暑宴,看到过此人。当时狐菱受大皇女刁难,他故意从旁路过打断,让对方逃过一劫。
  狐菱虽是秉公行事的丞相,但实际并无大权,是个给皇上皇女传话办事的空壳子。估摸最近缺人手,让她管到朔城的事宜。
  白见思命小二跑腿,买来纸笔,在昏黄的日光下,奋笔疾书,一封写了两三段便封好,另一封写了三页还未结束。
  “我这儿写有两封信,一封你们给狐丞相送去,另一封加急送到朔城。”
  白见思分别扔了锭银子,出手大方慷慨,令两名小厮连忙点头,发誓要替他保密。
  该做点什么,免得真被那个叫李固的压了一头。
  白见思阴晴不定地回到白府,换了身衣服,决定去找祖母和母亲谈事,赌一把她们的贪得无厌。
 
 
第37章 .  第 37 章   劝说白家
  天阴下来, 家丁繁忙地穿梭白府,把屋檐底下的灯笼点亮。
  后厨烹饪的饭菜飘香四溢,鱼肉味诱人口水。白府的晚膳男子不可上桌, 只能在房内独食,祖母、母亲以及姐姐才可一同享用晚膳。
  白见思趁时间还早,走到白薇的书房,叩响雕花门, 问里面:“祖母在否?”
  祖母不喜人打搅, 书房外一个丫鬟都没有, 廖寂的庭院中央, 摆放着棵沁人心脾的魂植。瓷盆周围有几个墨字:国师伏素赠翰林学士白薇, 宁盛二十一年。
  白见思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植株, 味儿很奇怪, 又香又臭, 有点像天竺葵的气味, 深吸一口分外提神醒脑。
  白薇正在里面写折子问安皇上,听见敲门声,把毛笔置于墨砚口, 走过去打开门。花白的头发被梳成牡丹头,左右两根金簪从耳后翘出。
  “见思找祖母有何事?”
  在皇宫中卑躬屈膝多年,白薇年迈的脊背有些驼, 脸上皱纹横纵,嘴唇习惯性地下拱, 永远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她皮肤白得瘆人,老目浑浊,精神不大好,看起来有些积劳成疾。
  白见思从出生以来, 跟祖母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小时候住在京城以南的郊外,他终日被锁在柴房中,因背后火红的纹路,饱受府上人欺负,被当做阿猫阿狗来养。
  如今摇身一变成凤体,白家人又将他当作官途石台,就等着哪一天把自己卖出去,踩着升一阶官。
  白府他唯一有感情的人是爹爹,可惜刚回来不久,爹爹就病重离世,临走前拉着他的手悔泪交加地说了很多话。
  爹爹入土之后,从此白府再无真心待他的人。
  “孙儿想跟祖母商讨一件天下大事,方才已命人去请母亲过来。”
  白见思两手相交,站在门檐下左侧,毕恭毕敬地打躬。脑后的顺滑的发被根细绳扎一半,剩下一半垂到腰后,从两边细密滑落。
  书房的门半遮半掩,从里面飘出缕缕炉香,白见思觉得好闻,心神安宁些许,忍不住多吸几口。
  “你要是想说不愿入宫之类的话,祖母没时间听你抱怨。”
  白薇背负两手,暗红鹰勾的长指甲在白见思眼底下捻捏。
  “孙儿要提的事与未来帝王有关。”白见思垂首道。
  “哦?”白薇兴趣盎然地睨向他,往前一步:“我读史论策、为官多年,见识闳深,尚且看不透今后是谁的天下,你既无才学,又未经历官场风波,空有一身好皮囊,怎敢跟祖母、母亲提论帝王?”
  白见思恝然不动,耳朵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薇三女,嫡女次女资质平庸,唯三女儿白相乐肚子里有点东西,这东西不止是丹田魂力,还有看风使舵的能力。
  一人做官,合家富裕。白见思对自己的亲娘全无好感,自从祖母进士居官,他的爹爹和几个先娶进门的夫郎就被白相乐抛弃,日子过得跟奴仆一般。
  白相乐相貌秀丽,三十七的年纪,脸上不见一丝皱纹,凭借这副姣姣容颜和钱大气粗的性格,不知欺骗多少良家男子。
  她把脖子前的发往后一抛,甩袖走进书院,规矩地给白薇作礼,抬头瞪向白见思:“你烦扰我就算了,还敢来打搅祖母?别以为仗着你那具凤体,就可在府上为所欲为,前些日子被你弄死的几个小厮,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罚你面壁,已经是宽宏大量。”
  同她们作对,没好果子吃。白见思顺势伏低身子,给白相乐躬身,恳请道:“还请母亲让丫鬟出去回避,孩儿确实有要事相商。”
  他停顿一秒,挚诚无比地说:“有关白府今后命运。”
  白相乐才不信他嘴里能说出个什么远谋,心里来气,怒目开骂:“准你外出几日,你要造反了”
  “相乐!”白薇打断她,朝丫鬟使个眼色让她们出去,推开书房的门:“进来说,我听听看。”
  得到祖母允许,白见思松口气,垂放两手,同母亲先后跨过门槛。
  书房光线昏暗,内里雾气缭绕,有些熏鼻,袅袅灰色炉烟一卷一卷地在空中游走。白见思初闻觉得宁神,此刻踏进来直感头胀胸闷,浓郁的香气让他不舒服。
  环境黑魆魆的,里屋烛台上就点了两根蜡烛。若有若无的光,被烟雾遮个大半。
  白薇坐于上榻软垫,弯长的指甲指向左右两把交椅,让他们依次入座。
  白相乐几乎不来这,一样感到不舒适,借着窗户纸透进来的的微光,看清白薇泛青的脸,心中一惊,仿佛看到国师伏素。
  “母亲这炉香从何而来,女儿未曾闻过。您该打开窗户,透透气儿。”白相乐说着,就要尽孝推窗。
  “别乱动。”白薇眉心挤出深壑,松塌的脸颊抖了一抖,呵斥她:“这是国师送的好东西,有延年益寿、静心养神的作用,一不能见光变臭,二不能稀疏降低功效。”
  她转头,昂首看向白见思:“你不是有话要说?”
  白见思坐正,毫不拖沓地道:“祖母襄赞君王多年,献计献策,祁国的大小事都有您的功劳。今皇上昏迷不醒,南北战事不断,两位皇女却争斗不休,草菅人命,苍天都不赞成她们为皇。您一个都不能站!要站的人叫苏冰!”
  白薇眉毛全白,浅淡到跟没有似的,她撑起眼皮,整张脸青白吓人:“朔城苏冰?”
  白见思点点头。
  白薇气得脸皮荡动:“那苏冰虽有些能耐,但却是大皇女的幕僚。你胡言乱语地诓骗祖母,是何意?”
  白见思神不改色,显出一身沉稳:“见思走失一年,救我之人便是苏冰。她一眼看出我是凤体,便把身为龙体之事告诉于我。祖母应该听说过,龙体乃一统天下之命,成为诸君帝王是早晚的事。”
  白见思撩开袖子,在右臂上一抹,将脂粉擦去,露出嫣红、快要盛开的花苞:“见思的魂源乃是七级魂源,当初知苏冰是无上君王,于是将魂源契给了她。”
  “祖母、母亲若想以后权倾朝野,不如和我暗中助她早日称帝。”他说罢紧紧观察白薇神色。
  “荒唐!”果不然,白薇知晓他拥有天级魂源后,怒不可遏:“你竟私自把高级魂源随便契给他人?她说她是龙体,你就信?”
  “祖母,我看过她的背。龙凤体会相互吸引,每每见到她,心脏便会剧烈跳动。”
  “那只是个传说,何以见得会成真?就像你是个凤体,我没见白家顺风顺水。”白相乐在旁边讽刺。
  白见思打定主意要改变她们立场,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祖母和母亲不相信我说的,皆因她无权无势。可惜你们忽视了她身边的人,李将军和顾将军。”
  眼眸定定地看向白薇,他鞭辟入里:“那两位将军被朝廷所累,早有逆反之心,站在苏冰一方,等两位皇女斗得疲惫再来个措手不及。祁国到时候是谁的,真说不定。”
  “再谈霖国,世人皆知那儿割据得厉害,自相残杀成不了气候。天下大乱龙体出,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见思说得对不对?”
  白见思少有撒谎,说得心里打鼓,他的话假的多真的少。为了替妻主分忧,完全豁出去,试图拉拢白家人暗中帮苏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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