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风波就过去了,两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本来以林晓竹的咖位是做不到第一排的,但是她今天是以语天的女伴的身份入场的,所以主办方将她安排在了语天座位旁边。
“你上午说的是也不是,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不是春花奖座,是秋月奖座?”最受欢迎奖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网络上讨论这部网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林晓竹还从未见过有小质量网剧可以获得最受欢迎奖提名的呢,也许是陪跑了。
“你听嘛。”语天示意她往台上看,主持人开始一个个念入围被提名的影视剧了,提名春花奖座的有一部是影帝参演的电影,有两部是从正旋律的上星剧,还有一部居然是许易天的古装剧。
听到许易天的名字,林晓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是真的让她感觉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原主也不知道是瞎了眼了还是迷了心窍,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为了自身的利益就可以让自己的粉丝网暴别人的男人。
最后一部是语天作为男主角的《王爷你别走》,获得春花奖座最佳新人奖的是语天!
林晓竹跟随着大家一起鼓掌,手都拍红了,她侧头看了一眼语天,对方正温柔地看着她,“真棒!”在鼓掌声中,她轻声道。
语天嘴角笑意加深,她知道,对方听到了,无端地心情很好,她也浅浅笑了起来。
接下来是秋月奖座的提名,没有想到《王爷你别走》居然二次被提到,这在春花秋月典礼上可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儿。
下面的人一片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这个俩个奖座的提名不能重复呢,从第一届到现在第十七届,都没有发生过提名两次的事情。”
“天晓得有什么内幕,嘘……”
“最佳新人奖一般是颁给新人的,最受欢迎奖是网络上投选出来的。语天作为新人拿到新人奖是可以理解的,还是等等看秋月奖座花落谁家吧。”
女主持人打开手中的卡片,愣了一下,脸色发白,声音颤颤巍巍道:“不好意思诸位,出了点事情,我拿错卡片了,请稍等。”
她眼中含着泪光,踩着高跟鞋正准备回后台,走得太过于慌乱着急,直接摔到在台上。
她手中的卡片顺势掉落。
卡片上赫然是一副会动的画面,一个没有头的躯体正在跳高,他伸手想要往上够什么东西。上面是一根粗麻绳,麻绳上挂着他露出凄惨笑容的头颅。
第24章 扑克
语天坐在第一排,他视力很好,一下子就看到那卡片上的东西。他站起身来,想上前去把女主持人拉下台来。
地上躺着的卡片中没有头颅的人蹦得高了一点,高举着的手碰到了他的头颅,头颅从被血浸透的麻绳上掉了下来,晃晃悠悠地滚出了卡片。那没有头颅的尸体跟着自己的头颅,慢慢从卡片中伸出自己的一双手,接着整个身子扭曲变形、爬了出来。
女主持人目露恐惧地看着闪光灯下滚动的鲜红头颅和卡片上扭曲的尸体,她承受不住精神压力,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语天三步并作两步,跨步上台将女主持人扶到台下,离那会动的尸体远一点。
颁奖晚会座位上的人已经惊恐了,他们有的尖叫,有得哭着往外跑,一时之间场上乱腾腾的,灯也一盏接一盏地灭掉,恐怖氛围拉满。眼见他们就快要打开门跑出去了,语天暗道不好,他施了个法术,让门难以打开。
倒不是不想让这些人逃出去,而是他们若逃走、后续他们有关于鬼怪的记忆难以一个个去清理。场内的人一个一个昏倒在了地上,至于台上的那个低级鬼怪嘛,他从口袋里掏出朱砂笔和黄纸,递给林晓竹。
“嗯?”林晓竹虽然也被台上那玩意儿吓了一跳,但她见惯了灵异场面,觉得现在这个情况不算很糟糕。不过语天递给她这个,该不会是想……
“画啊,你前些天不是画得挺好的嘛!画好了在它身上试试效果。”语天斜斜站着,笑着示意她赶紧画。
林晓竹看着那个在场地周围用自己的头当足球踢的尸体,沉默半天,本想说我们不用符咒就可以把这个憨憨鬼打趴下吧,想了下,还是打算实践出真知,不如就用纵火咒。这个咒语她很熟悉了,三下五除二就画好,随着黄纸的甩出,咒语的响起,无头尸体在烈火中燃烧。
它手中抱着的头在大火中惨叫连绵,终于化作一团灰烬,消失不见。
有点容易过了头。
林晓竹转身向语天看去,看到对方赞扬的目光,有些兴奋,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的实力杀鬼。
语天走上台去,捡起了地上的那张卡片,是一张方块A,他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扑克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亲爱的投喂主人,你说会不会还有梅花A之类的其余五十三张扑克牌?”他有些慎重地将扑克牌秀给林晓竹看,突然,双手一夹,扑克牌飞快地射了出去,正卡在从后来扑上来的尸体头颅的正中央。
“看来还真有其它纸牌。”林晓竹紧蹙眉头,看了看身后这群莫名其妙晕倒的人,必须要解决掉麻烦,不然这一个典礼上娱乐圈最火爆的演员都死在这儿,那话题不得爆?
“你先画符纸,守好他们,我去后台看看。”语天在夜色中的眸子熠熠生辉,让她的心安定了许多。
“那你小心。”
语天孤身一人走进了后台,里面传出了类似于野兽嘶吼的声音,她不敢过多浪费时间,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画自己手中的符咒。
符咒刚刚画完,一滴血滴在了她的符咒上,她愣了一下,略带惋惜地感慨白画了,然后迅速往旁边空地扑去。她刚刚坐的位置现在已经被一个尸体给压扁了。
真是狡猾,还知道怕天花板来吓人,可惜她上次遇到的血螳螂是全方位袭击的,给她带来了一点经验。手中没有符咒可以用,她紧紧盯着眼前的尸体。这个尸体形体完整,一双惨白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瘆人。
刚刚那个把自己的头当足球踢的大哥为什么不攻击人呢?她略带怀念。眼前这个尸体可能还有点智慧。
她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小狐狸笑容,声音却颤抖喊叫:“不要咬我,我怕。”
尸体见她面露恐惧之色,直直扑到她的身上,张开倾盆大口就要咬下去,她死死抵着它的深紫色的脖子,轻轻嗤笑,“上。”
一双有利的大手将它抓了起来,大手中蔓延出诡异的蓝火,很快它就被蓝火吞噬,空中弥漫一股焦味儿。
修月一头的长发无风自扬,一双银灰色的眸子略带担心看着林晓竹,“没死吧?”
林晓竹:……?没死,谢谢。
“今儿来得够及时的。”她笑眯眯拍了拍修月的肩膀,修月挑眉,“反正你每天晚上都要出一点事情,我已经养成白天睡觉的好习惯了。”
“后台还有五十多个鬼,就语天一个人在那儿,我怕他打不过,你在这儿守着他们,我先去帮忙。”她道。
“这不是鬼,没有自己的意识,应该是傀儡。五十多个傀儡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你往前冲还给他添麻烦,我们在这儿等着吧。”修月伸手抓住她的领子,强迫她坐下。
林晓竹想了想,也是。她静下心来继续画自己的符纸,有时候会从后台跑出来一只漏网之鱼,修月也不动弹,任凭她将自己的符咒甩到那傀儡的脑门上。
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竟然没有出过一个岔子。
很快,浴血奋战的语天从后台出来了,他身上很干净,天蓝色的西服就和刚来的时候一样。
“你没事吧?”林晓竹跑上去问。
本以为解决完傀儡的语天应该很高兴的,但是林晓竹却看到他有点心不在焉,“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副扑克牌我全收集了,还少了一张牌。”语天抬头望了一眼场地的周围,已经没有别的傀儡了。
“还少一张什么牌?”
“大王。”
两人一鬼两两相望,大王牌面的傀儡可能躲了起来,如果它纯心想躲,那可真的是不好找。
“算了,今晚它应该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场地了,我这儿有水,可以让他们忘记灵异之事,给他们每人喂一点。”语天拿出一只壶来,壶里有黄色的水。
林晓竹玩笑道:“这颜色,还挺像尿的哎,你从哪里搞来的?”
修月看了一眼,心下了然,这应该是黄泉水。
头顶上的吊灯又亮了起来,周围傀儡尸体的痕迹也不见了,一众人很是疑惑自己怎么能听着听着就在典礼上面睡着呢,疑惑过后是深深的震撼——语天居然凭借《王爷你别走》这部小成本网剧荣获春花奖座和秋月奖座。
这可是历史上的第一人呐,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获得这两项奖座的,语天他做到了。众人在离去的时候纷纷跑到语天面前祝贺,也看到了和他穿情侣服的林晓竹。
“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少年可为啊,这位是?”
“我是他朋友。”林晓竹微笑点头示意。
语天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随便敷衍他们,他现在整个人的关注点还在那张大王扑克牌在哪儿。
“修月回去了吗?”
“嗯,我们也早点回去睡觉吧,困死了。”
“今晚你把修月喊来吧,让他在你屋里呆着,不行,这样也不太行,男女授受不亲……”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你屋里呆着。”
林晓竹:……我和你就授受很亲?还是说你不是男的?
她很果断地拒绝了。
“我房间里面有很多符咒的啊,你别担心,反正你就在我对门嘛,有什么问题我喊你喽小道士。”她摸了摸语天的头发,示意他安心。
当夜无事,就是她总是听到房间有悉悉索索的声儿,像是纱布摩擦的声音。
她下床翻了翻,将之前语天画得黄符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柜子门上都贴好,甚至连镜子都不放过,睡了个安稳觉。
两天之后,《明日皇后》的剧组开着五辆重卡运输着器械道具,几辆加长版保姆车里坐着相关的演员,一起前往云南腾冲拍摄三公主和亲嫁给邻国太子的外景。
饰演邻国太子的语天在车上开心地吃着林晓竹准备的小点心,修月被他的脚压在角落里面动弹不得。林晓竹被车子猛地给颠簸醒,看了眼这俩闹腾的样子,无奈地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到达目的地。
车上闹腾了一天的修月在进入云南地区的时候,猛地就焉儿了下去,连嘴都不和语天斗了,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天色渐暗的景色。
巍峨的大山连绵千里,参天的古树四处而生。下了车后,林晓竹打了个寒战,副导演到她身旁道:“山里海拔高,夜里比较冷,记得多穿一点。”
她点头,走在副导演的后面,看着前面破落的村子,一时之间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演和亲的戏份吗?邻国太子他住这儿?”
“不,我们要在村子后面搭一个景,不在村子里面演戏。”副导演摇摇头。
夜色苍凉,修月默默走到林晓竹的后面,轻声道了一句:“你有感觉到什么东西在靠近吗?”
“啊!是你啊,没有东西啊。”她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修月,问:“这里有什么鬼怪吗?”
“这里不太会有鬼怪。”修月高挑的眼睛眺望远方,在丛林的深处,有一些很有威胁的东西在窜动,“因为这里有比鬼怪还要厉害的东西盘踞着,整个云南地区鬼怪轻易是不会踏进来的。”
“啊?那你还好吧。”她看到一向和语天一起不太正经的修月脸色少有的沉静下来,不由得也跟着他的目光往丛林深处看去。
“不用过多担心,人类聚集的地方,它们轻易不会靠近。”语天搓了搓手,直到手发暖才抬起头来,笑眯眯看着丛林。
丛林里的东西像是被吓到了,飞快地狂奔起来,修月听到响动、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语天,“主人,我不太好,我可以和你睡一个房间不?我怕。”
语天:“啊,那些东西好吓人哦,人家也想和你睡一个房间~”
林晓竹看着俩戏精:“滚。”
第25章 面条
副导演给了村民住宿费用,然后将她们分散到各个原著居民家中休息。修月和语天的一起与林晓竹睡觉愿望落空,两人捶胸顿足。
前三天工作人员要搭景,副导演要在市中心招群演,所以他们几个演员放了几天的假,自己可以四处走动熟悉一下云南的原始森林。
林晓竹不太想出去,语天偏偏要拉着她出去瞎逛悠。结果逛着逛着,两人有点迷路,又累又渴,走到一处山脚居然发现了另外一个村落。
“终于看到点人烟了,快,上去讨口水喝。”语天拉着她进村,林晓竹鼻子微动,这个村子有一股臭味儿。
村口有个破败的大院子,院门是开的,但是院子中间没有人。语天高声超里面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
林晓竹暗道可能屋里没有人,突然院子门后探出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妪,吓了她一跳。想到刚刚这老人一直躲在打开的门后头透着门缝观察他们,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语天笑眯眯地问:“老人家,请问能讨点水喝吗?”
那老妪盯着他俩裂开发黄的牙齿笑笑,伸手示意他俩进屋。
林晓竹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眼白比常人要多上那么一半,被她那双死鱼眼盯着,浑身都发毛。走进院子,那股臭味儿变得浓厚,她看了一眼语天,语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一般,笑容和善跟在老妪后面接过她手中的水。
只是他一没将水递给林晓竹,二没自己喝进去,只是把水端在手里。
“你怎么不喝呀?”老妪嘶哑的声音像是被火燎过,她面色微沉看着语天,像是不太高兴。
“老人家,我现在太累了,等我歇会儿我就喝,我俩能在您这儿歇会儿吗?”语天随手将水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那老妪惨败无光的眼珠子转了转,给他俩一人搬了一个圆木板凳。
“老人家,这里就您一个人住吗?您的孩子呢?”语天尝试和她套话。
“我的孩子进山了,进山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老妪常年做粗活的手指粗粝的手指指了指外面的磅礴大山。
气氛幽静,林晓竹有点冷,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顺着老妪手指的方向看向大山深处,远方的鸟在空中扑腾着,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她皱了皱眉头,臭味儿很像是肉腐烂了的味道,难道这屋子里面有腐烂的尸体?
“那您自己一个人怎么生活呢?”语天没管她嘴中一入大山不回家的孩子,问了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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