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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谷小狐狸选秀爆红了[娱乐圈]——柚子芯

时间:2021-12-22 13:43:40  作者:柚子芯
  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桃花门讲究的是勾魂的技巧。
  毕竟修炼靠得是对方荡漾的春心,男人都要上赶着讨她们的欢心。
  买卖不成仁义在,自然好聚好散。
  可绝情谷讲究的是勾人的本事。
  毕竟修炼靠的是道侣的爱意,所以怎么能把道侣哄开心了怎么来。
  爱意缱绻时,能把男修哄上天,一旦感知到爱情不再,一言不合就决绝消失。
  偏偏男人都是顶顶矛盾的动物,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后悔不及。
  古往今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世事变幻。
  唯一不变的是绝情谷门外熊熊燃烧的火葬场,和动不动就打上门的男修。
  几百年的宗门修了补,补了修,就没个好的时候。
  最夸张时,门口贴得遍地都是修门的小广告,门框木屑碎了满地。
  “——师姐好像还说,想要抓住男修的心,就要抓住男修的胃。”
  终于听到一个能用的了!
  陶夭夭搓搓耳朵,勾勾手指,“做菜,会吗?”
  说完就报了一堆菜名。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
  令狐雪小眼神满是学渣对学霸的崇拜,“夭夭姐,你真厉害!”
  心尖颤颤,陶夭夭终于理解了养成的快乐——
  真特么的好快落!
  她把现代社会的运作方式一并和小狐狸说了说。
  灵智开了的小狐狸果然学得极快,一点就通。
  不仅把现代社会摸了个透,连口音都能模仿七八成相似。
  正说着,令狐雪又换了身拖地喇叭红裙,衬得皮肤白如雪,分外妖媚。
  陶夭夭大喜,“这件也要了,还有刚才那两件。行了,就这些吧。”
  令狐雪松口气,换回原主落水时的那件小裙子。
  陶夭夭一看辣眼睛,又脏又土,直接让她扔了。
  又让助理去衣帽间——
  拿了十几件高定礼服,一堆便衣私服墨镜鞋子,还忍痛割爱好几个包。
  末了,又扔给她一个乾坤袋。
  一个包少说是十几万起,不过对于一个华国超一线女星算的了什么。
  令狐雪对于喜获几百万一无所知——
  但她知礼数,接过小小的红布袋,小心捧着,“谢谢夭夭姐。”
  教孩子教累了,陶夭夭靠在沙发掏出手机玩。
  一下午从没说过这么多话,偏偏奶狐狸还闹腾,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不停。
  妈诶,今天也是恐婚恐育的一天!
  刚清静半分钟,小狐狸果不其然贴上来,“这个法器我见过。”
  陶夭夭深谙哄小孩的精髓,把平板扔给她,“拿去玩儿,别给我瞎摁——”
  狐狸脑袋往下杵了杵,小爪子把平板敬畏地捧了过来。
  神情肃穆,仿佛在对待一个绝世法器。
  陶夭夭乐了两声,开始微博快乐吃瓜——
  这个席云岫和任逍又上热搜了?
  啧啧啧,这男人要是烧包起来,还真是一勇无前。
  正感慨着,身边传来派大星的笑声——
  小狐狸正在盘着腿,津津有味地滑着短视频App。
  看到精彩处,嘴巴咬着手指咂摸咂摸。
  妈诶,还不到五分钟,就学会了?
  “你师姐那些三从四德放这个时代不管用了——”陶夭夭指点道:“想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你就看这个短视频app,懂?”
  令狐雪竖起小耳朵,求知若渴,她想成为一个老公喜欢的现代人。
  “我明天出国,回头你让你老公买手机。”
  时装周和电影节撞档,算下来在欧洲至少要待一个月。
  陶夭夭难得操起老母亲的心,“如果你这个道侣不成怎么办?”
  令狐雪不假思索:“师姐都是走了就行,我也走,不成吗?”
  “现在是法制社会,”陶夭夭认真普法,“结婚了要离婚,才能想走就走。”
  令狐雪叹口气,法制社会真是麻烦。
  陶夭夭活得随性,对人类的法律也是一知半解。
  她从网上打印出一张离婚协议,说:“到时候,你把你们的名字身份证号一填,再签字画手印,往他桌上一放就成。”
  “夭夭姐,你最好了!”令狐雪小心翼翼地放进乾坤袋,如获至宝,又问,“出国是什么?”
  “就像是你师姐下山修炼——”陶夭夭解释道,“我一个月之后就回来了。”
  这么一解释,令狐雪就懂了。
  懂得不能再懂了。
  这些年在绝情谷,她目送过来来往往多少的师姐下山。
  令狐雪眼眸亮晶晶,真心实意,“夭夭姐,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陶夭夭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却很少和人投缘。
  思忖片刻,她说:“这个时代也不是只有修仙一条道,跟姐姐进娱乐圈也行啊。”
  令狐雪认真地摇摇脑袋:“我爹爹娘亲都殉了道,所以我要好好修仙。”
  “只有修仙,才能保护我重要的人。”
  陶夭夭一怔,这句类似的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行吧,等我回来再说。”
  小狐狸心中不舍,但是她不黏人。
  乖乖套上乾坤袋,化成狐狸的样子,用额头贴贴陶夭夭的手掌,哒哒哒地跑走了。
  没有一步三回头。
  小狐狸不懂爱。
  但她在还不懂爱的年纪,一直在离别,所以很懂离别。
 
 
第6章 吃菜是不可能吃菜的。
  此刻的席云岫,正在心急火燎地往家赶。
  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格外不顺,工厂食材的供应链出问题,古法菜的厨师也没能找到,忙得焦头烂额。
  偏偏保姆王妈又打电话来说令狐雪不见了。
  他憋着气,不能对失忆的人发火。
  但于情于理,都不能再把她这么留在家里。
  回家,赶小狐狸!
  从车库进家门的时候,里面透出灯光,他有点恍然。
  他已经太习惯每天晚归时家里的一片黑寂。
  家里面积太大,餐厅那边开了灯,灯光昏昏黄黄的晕开,到玄关已经零碎了。
  远处餐厅里的饭菜香味也晕开,混成一种人间烟火的味道。
  王妈今天还做了饭?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小学傍晚回家的时候——
  破旧的胡同里总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路灯下是同样晕着昏黄灯光的小餐馆。
  店外的石板路上有一把竹制的老旧八仙椅,上面摇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永远笑呵呵的,把手炉往他手里递:“回来啦,爸爸把饭做好了。”
  那是席云岫鸡飞狗跳的人生中少有的温情脉脉。
  很快一阵吧嗒吧嗒的脚步打断他的触景生情。
  “老公回来啦!”令狐雪一脸灿烂地跑过来,手脚并用往上蹿,跳到了席云岫的身上。
  席云岫下意识地托住令狐雪的身体,脸色却不怎么好,眼神凉飕飕的。
  令狐雪不在意,脸自然地蹭在他的肩头,“我把饭做好了。”
  肉乎乎的小脸在厨房里烤的暖暖的,像个暖炉,轻易就融化了外面的秋霜。
  她和人亲昵的方式太过自然,眼神纯粹,蛊惑人心。
  席云岫心一软,差点没能把她放下来。
  怕不是真的狐狸成了精。
  “下来——”他找回理智,冷声道。
  小狐狸嘟嘟嘴,从他身上跳下来,也不生气,又亲昵地去牵他的手:“吃饭吃饭!”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布,当成围裙裹在前胸,上边已经沾满了汤汤水水,红的,褐色的,染成一片。
  席云岫凝视着她胸前的脏布:“不了。”
  令狐雪白嫩的小爪子扒在他外套上,“我做饭很好吃的。”
  餐饮巨头的席延总裁不为所动。
  吃饭是不可能吃她做的饭的。
  就算席延倒了,世界上的饭店都关门了,他也不可能吃她做的饭。
  小狐狸才听不懂什么叫婉拒——
  把他往餐厅拽,然后又蹦跶着进了厨房,瀑布一样的黑发在身后漂亮地散开。
  桌上的菜不多,只有三道。
  一道天梯鸭掌。
  泡制后的鸭掌褪骨清蒸,叠成四四方方的一块,下面整齐地摆放这一片大小合适的香菇片、一片薄厚均匀的火腿片,再用细海藻丝轻轻地拴住。
  盘边处,整齐摆了一圈秋葵,围成圆形,将鸭掌包在里面。
  摆盘有大讲究:天圆地方,脚踏实地。
  席云岫眸色渐深,这竟是大庆朝的宫廷菜。
  一道砂锅辽参酒焖肉。
  酒用是地道的清酒,浓油赤酱里散发出淡淡茉莉花香。
  这酒是他按着父亲的方子亲自酿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翻出来的。
  每道菜她用的酒都不相同。
  比如最后一道亲王府烧鹿筋,是用的糯米黄酒。
  糯米独特风味在山鸡和鹿筋小火慢慢煨制,辅以萝卜和苹果的甘甜,才能清鲜爽口,入口醇香。
  席云岫右手拇指在曲起的食指指节上反复摩挲,这是他情绪起伏时的下意识动作。
  竟然是个行家?!
  正想着,令狐雪晃晃悠悠地捧着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汤锅。
  她眼睛讨巧地弯折,半期待半担忧,也不知道陶夭夭说的好不好使。
  席云岫倒抽一口气,喷香的羊肉鲜味,混着一种不知名的香料,瞬间馥郁沁入心脾。
  马思答吉汤?!
  面对这道早已失传的珍肴佳味,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真香。
  -
  席云岫不仅坐下来吃饭,而且大快朵颐。
  精选上乘五花肉与优质辽参一起慢炖,文火细熬,五花肉的油脂被海参吸收而变得爽口,又成就了海参的软糯甘香。
  汤入口毫无羊肉的腥膻味,汤清色鲜,辅以多种香料,恰到好处地综合了羊肉的燥气,融合成一种温和的口感。
  一口下去,在身体里产生独特而柔和的暖流。
  鸭掌清脆,秋葵爽口,鹿筋更是软糯鲜香得一塌糊涂。
  唇齿留香,不算什么本事。
  席云岫古今中外的美食,什么没有吃过。
  但重要的是,这是他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眼眶微烫,沉默片刻,席云岫掩藏好情绪,不动声色地问:“这都是你做的?”
  不要说料理方法,光是鹿筋辽参这些食材,现在的厨师就没几个会做。
  若不是为了古法菜的事,他冰箱里也不会有这些食材。
  令狐雪边点头,边紧张地啃手指头。
  陶夭夭说,只要菜里有有秋葵,羊肉、鹿筋和海参就行,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之前陪师姐进宫,她没事就溜进御膳房,在房梁上看御厨做菜,躲着准备偷吃东西。
  狐狸的鼻子味觉灵得不得了,一道菜哪怕只吃一次,也记得清清楚楚。
  几道菜而已,还难不倒她。
  就是刚才研究火房里的灶台,花了点力气。
  席云岫问:“你不是失忆了吗?”
  令狐雪支支吾吾,眼神左闪右闪。
  席云岫只道是失忆前留下的零碎肌肉记忆,又开口问:“这汤里的香料是什么?”
  这汤,他也只小时候喝过一次。
  令狐雪小声说:“是后院里黄连木的树脂。”
  狐狸鼻子太灵了,找什么一找一个准。
  席云岫摩挲着手指,若有所思:老家的饭馆的背后,确实有一棵黄连木。
  倒吸一口气,他开口竟有些小心翼翼:“这些菜的做法能教给我的厨师吗?我找人来学。”
  令狐雪不假思索,一口答应:“好啊!”
  席云岫趁热打铁:“你开个价。”
  令狐雪长睫下的眼睛弥漫着困惑:“什么?”
  席云岫说:“一道菜多少钱?我给你。”
  令狐雪没听明白:“你是我老公,为什么要给我钱?”
  道侣宠着还来不及呢。
  花钱?怎么能让道侣花钱!
  席云岫盯着她剔透的眸子,半天也没看出来是真情假意。
  他做生意虽然大胆,但也不是全靠冲动。
  事先他就做足了功夫,在京市的富豪人家里,带起古法菜养生的风潮。
  养生倒是次要,直白点就是宣传体验当皇帝的感觉。
  这样的一道菜的秘方,给识货的人看,少说也得五六位数起。
  白给?图什么?
  他半眯着眼睛看她,脸上带点罕见地稀奇,兴味十足。
  虽然无奸不商,但他也不能诓骗她。
  先救个急,到时候等她恢复记忆,再按市价把钱给她。
  不过,她当然不能一直住在这儿,席云岫心想。
  “老公,”令狐雪软绵绵靠了上来,“能不能让在家里教啊,我怕换个地方就不记得了。”
  她怕换个地方不会用灶台,露馅。
  好像头部被撞过的人,是有这么一种说法?
  席云岫不确定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冒险,最终冷脸道——
  “好,就在家里。”
  -
  一顿饭二人吃得很和谐。
  席云岫还少见地添了一碗饭。
  小狐狸得逞地勾起唇角,弯弯眼睛。
  捧着碗,大口吃肉,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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