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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爷的掌心宠——玄以时

时间:2021-12-22 13:49:56  作者:玄以时
  “这么晚过来,昭儿是有何急事?”
  “没什么急事,就是……今日来见父皇的是祁家三公子么?”
  姜昭昭眨眨眼,轻轻咳嗽两声,暗含别有用意。
  她接着开口,“听闻他武艺精湛,父皇可以考虑考虑。”
  都这么明显了,父皇应该懂她的意思吧!
  皇帝若有思索地打量了一下姜昭昭,而后点点头,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才又抬头重新看向姜昭昭。
  “昭儿的意思,父皇知道了。”
  “昭儿谢过父皇!”姜昭昭挽住皇帝的胳膊,撒娇道:“父皇最好了。”
  大功告成,出了御书房的门,她连看着不太明亮的月亮都好看起来。
  彩云跟上了姜昭昭,在其身后一脸疑惑,这一段好久没看见公主这么高兴了。
  那嘴角一直弯着,难道有好事发生?
  ***
  不久后,祁憬舟顺利进了御林军任职,不满十八的年龄,成为副统领。
  这消息不仅把祁家人一震,就练他自己也未料到。
  没料到的同样有御林军的其余人。
  各种传言满天飞。
  有人说是陈将军将他介绍给了李大统领;有人说是看在重臣祁大人的面子上;更甚者,有人言,祁憬舟进皇宫恰巧偶遇公主,公主一见倾心,祁憬舟靠着自己的美色当了这个副统领。
  白芨气的嘴唇都在抖,他在外面听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一进祁府,就忍不住替他家公子抱怨。
  “要真公主看上公子就好了!咱们公子也不用一从宫里回来就又生闷气。”
  他将购置好的物件重重砸在桌子上,青木侧头看他一眼,提醒道:“别砸坏了。”
  “这里面装的铜铁器具怎么会砸坏?”白芨无语道,包袱露出一角,银色的金属发着光。
  “我是说这木桌子。”
  红漆的木桌子崭新,一尘不染,青木说完,白芨噎住,反应了一瞬,随后默默将包袱拎到了地上。
  青木看着白芨气鼓鼓的,说:“别管外面怎么传,咱们公子心里有数。”
  “可公主她没”
  “打住,干活,上次教训还没吃够?”青木在他脑袋上一敲,“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白?”
  白芨不情不愿地“哦”了声,脸继续板着干活,心里默默生气。
  祁憬舟一回府,祁夫人就喊人叫他过去。
  祁夫人年过四十,面目和善,脸上的几道皱纹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
  她坐在凳子上绣花,待祁憬舟来了,她才将手里的花布放下。
  年轻时爱绣花,现在无事可干,绣花打发时间是她每天的日常。
  “娘。”
  “听说你进御林军了,还任了副统领一职?”
  祁憬舟落座在祁夫人对面,点点头。
  “不是不愿入朝为官吗?嫌你爹每天都忙不过来。”
  有丫鬟递茶给祁憬舟,祁憬舟接过盏托搁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并未打算喝。
  他听完语气平静道:“现在想试试。”
  “也好,年轻人多历练历练,为娘自然支持你。”
  她吹吹茶上飘着的热气,又道:“不过这职位有些大了,你刚任职就得了这个职位,是得了什么人的推荐吗?”
  “不知,儿子只在武举结果出来后随大哥进宫见了皇帝一面。”
  “那就奇了怪了。”祁夫人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后将盏托递给旁边的丫鬟,丫鬟结果,将其放置在桌子上退在一旁。
  “无妨,儿子心里有数,娘放心。”
  他知道祁夫人是害怕自己被人利用了,虽然他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官职毫无头绪,但也不至于到让人忧心的程度。
  顺其自然就好。
  “既然现在也任职了,该考虑考虑婚事了吧。”祁夫人笑着看向祁憬舟,“娘也不能总日绣花,这眼也不如年轻时候的好了,针线得穿好几次。”
  说着说着开始揉起右手的手腕,露出疲惫的神情。
  “不过你快点成亲,再生个大胖小子,娘啊,就有事干了。”
  “……”祁憬舟沉默没说话,他就知道,祁夫人单单找他,不止那官职的一件事。
 
 
第10章 娶妻他还想听她这样喊,声声勾他心。……
  一盏茶的的功夫,桌案上已经有不少的画卷被展开,一层层堆叠,桌案的角落里还零散的散落了几卷。
  祁夫人这个挑挑,那个看看,画卷被放远又拉近,来来回回动作。
  画卷上皆是女子的画像,只简单在其旁写了姓名。
  不用说,这是给祁憬舟选妻子,祁憬舟如坐针毡。
  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食指不停敲打在桌面上,似是表露他的不耐烦。
  他要是离开,祁夫人准能接下来一周都说这事儿,故他只得坐着等这事情告一段落。
  “咱们也不找多么好的女子,身份都是次要的,你只要喜欢,都能进咱们祁家。”
  祁夫人边看边道,她拉出一幅画卷来,两手撑开,只见画上的女子长相温婉,左眼角下处有颗泪痣。
  画卷上写着三个字——沈婉然,是之前白芨提过的女子。
  “还是婉然看着舒服。”祁夫人赞叹着,眼里还有一点惋惜的神情。
  沈家幼女,虽然是妾室所出,但人温柔规矩,没一点小家子气。其母跟祁夫人乃旧友,两家一直都有往来。
  只不过小时候不知跟祁憬舟发生过什么矛盾,之后祁憬舟就对她冷眼相待,不予理睬。
  倒是沈婉然对他看起来喜欢的厉害,一直想嫁给他。
  若是憬舟能接纳她,最好不过了,可惜……
  祁夫人心里感慨完放下手里的画卷,再想问问儿子有什么想法,一抬头就见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发呆。
  想必刚才的话也没听到。
  “你干坐着干什么,你也过来看看,好歹是给你选媳妇儿的,你倒坐一旁事不关己似的。”
  祁夫人桌上的画卷到此全部被展开,她已经过了两遍了。
  现在手里正拿着另一幅画卷。
  窗外渐渐暗下来,太阳慢慢落山,祁憬舟收回视线,看向祁夫人。
  他叹气一声,而后捏了捏眉心,似有疲惫之态。
  “您不如给我二哥挑挑,他今年也二十三了,应比我着急。”
  祁温恒今年二十三,至今未娶妻,一直为事业忙碌。
  祁夫人一听这话,眉毛一横上扬。
  她一拍桌子,气道:“他这不是还没回来么?他要回来你看我给他挑不挑!”
  远在外地办公的祁温恒莫名打了个喷嚏。
  祁憬舟无奈,他起身行至祁夫人身前,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画卷已经被人抽走了。
  画卷被规规整整地卷好,随意落在其余卷好的画卷上,他一眼都未看,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他站直了身子,袖尾掩住双手,他稍稍露出一指来捏住袖口,思考了一瞬,不紧不慢地开口。
  “您要是着急,不如替我跟福康公主牵个线。”
  声音如清风徐徐,波澜不惊,夹杂着一点温柔。
  他一脸坦然,好似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旁侯着的丫鬟惊地张开了嘴。
  祁夫人拿画卷的手一顿,呆滞住:“……”
  不可置信地抬头,她以为儿子是敷衍她的,结果抬头就看到了祁憬舟笑了。
  他不躲闪祁夫人的目光,目光里有着坚定的信任。
  随后一字一句道:“儿子以为,福康公主极好。”
  好似平静的湖水被投了石子,荡漾出一层层的涟漪。
  祁憬舟眸中夹杂着一丝喜爱,唇角也是上扬的浅笑,不由让祁夫人一愣。
  这个儿子小时候不爱笑,总板着一张脸,大了更不爱笑了,偶尔笑一两次那就是很开心了。
  虽说他外表似冰山,很少有笑的时候,不笑的时候是寒冬腊月的天,让人不敢亲近;但笑的时候如三月桃花盛开,暖风拂面。
  众所周知,福康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女儿,从小被宠到大,娇纵蛮横的性格是出了名的。
  盛平四十七年,秦国使臣来访,随行的有秦国的三公主秦悠月,其与姜昭昭同岁,当年其十二岁有余。
  两者因一件玩物起争执,各不退让,最终以姜昭昭砸坏了玩物收场。
  姜国势大,又因姜国只有一位公主,故秦国使臣替自国公主表示歉意,可秦悠月记怀在心,两位公主没能和解。
  姜昭昭才不在意,本来就是父皇赏赐她的,凭什么秦悠月看上她就要拱手想让。
  她曾提出以别的玩物相赠,被对方拒绝了,一气之下,价值千金的玩物便说砸就砸。
  上好的玉石玲珑鲤鱼雕刻手串瞬间四分五裂。
  有人说姜昭昭一个公主,什么没有,相让一个玩物又如何,此举太过小气,不足以体现大国气量;
  也有人说秦国的三公主太不讲理,因为一件玩物丢了秦国的面子,得不偿失。
  说什么的都有,流传多了,到百姓耳朵里就是另一件事情。
  比如祁夫人听闻的版本:
  姜昭昭抢了秦悠月的玩物还砸了,只因对方不与她相换别的玩物。
  故听到祁憬舟说认为姜昭昭极好时,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公主竟能让他儿子喜欢?
  骄纵蛮横,仗着是唯一的公主以及皇帝对她的宠爱,便肆无忌惮。
  以上是祁夫人对未曾谋面过的姜昭昭一直以来的形容。
  她再一次不可置信地抬头,似在怀疑祁憬舟的话。
  母子二人一时都没开口,祁夫人思虑良久,才缓缓问道。
  “你跟公主认识?”
  语气里有试探,还有一点小心。
  “不算。”
  “听闻里熟知。”祁憬舟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袖子下的手指轻捏衣袖边,他淡淡道。
  祁夫人听完眉头轻皱,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祁憬舟。
  一向不爱评价外人的祁憬舟,也会有说一个人极好的时候?
  祁憬舟也不躲避她的打量,任由祁夫人看,镇定自若。
  什么算是极好?
  祁憬舟觉得,她当初一声声喊着自己“憬舟”已是极好。
  声音婉转,带着女儿家撒娇的意味,又似带了钩子,听得人心痒。
  每当她这样喊,他总是招架不住。
  他还想听她这样喊。
  “前几日进宫,有幸跟福康公主见过一面,我一见倾心。”祁憬舟认真说:“所以想娶她为妻,陪伴她余生。”
 
 
第11章 打探那可要提前祝你有个好嫂子了。……
  一穿着桃粉色荷叶边衣裙的姑娘扎着简单的发髻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一手捏着糕点,一手支撑着下巴。
  她看了看正在捏泥人的姜昭昭,吃了口糕点。
  见泥人成型,她才凑近了姜昭昭,眼里是忽闪的八卦神情。
  “好久没来看你了,听说你已经开始选驸马啦?”
  说这话的是昌平郡主,年仅十三,长得可爱,圆圆的小脸似柔软的小面团。
  问完话掰着指头开始数数,“让我算算……你离十五还有一、二、三……不对没三,那就是二个月。”
  数完数抬头似认真地问一旁坐着的人,“那你岂不是两个月之后就要嫁人了?”
  姜昭昭“啧”了一声,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正烦着这些事,听闻昌平来,以为终于能解解闷,哪知道这人一来就直奔她发愁之处。
  在姜昭昭十岁生日时,生辰宴上认识了昌平郡主,自此俩人一得空相聚便出宫玩乐。
  这辈子知道昌平要进宫来看她,自是开心,还特意让人去迎接了。
  看了眼吃糕点正香、眼还往她身上打探的昌平,姜昭昭无奈。
  “这特意让厨娘给你做的梨蓉糕都堵不住你嘴?”
  “哪有?我这叫关心一下姐妹的终身大事!”
  昌平反驳的理直气壮,她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本来是要拉着姜昭昭出去玩的,谁知道恰好听到这个消息,作为姐妹能不好奇吗?
  看着昌平眼里满满的八卦之意,姜昭昭“呵”了一声,满眼不相信。
  这人哪是关心她的?分明就是凑个热闹。
  她还看不透这小丫头的心思?
  “说说嘛,相中谁啦。”
  见着姜昭昭迟迟不说话,昌平从坐上离开,走到她身边抱着姜昭昭撒娇道。
  姜昭昭爱撒娇,但受不得别人撒娇,当即浑身战栗,恨不得把昌平从她身上扯下去。
  “你松开我。”
  “我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相中谁了!”昌平仍旧抱着姜昭昭不松手,反而得寸进尺抱的更紧了。
  “我母妃跟我都觉得顾元青不错,暂定人选是他。”姜昭昭叹气说道。
  “顾大人唯一的儿子?”昌平问。
  “嗯。”
  姜昭昭发愁就发愁在这里。
  相中谈不上,按理说顾元青的确是个好的驸马人选,但按情来说,她觉得这个人好,自己难有一颗真心去相待。
  会不会耽误人家的良缘?
  上辈子强嫁,未考虑过祁憬舟的想法,以至于后来两两生恨。
  不仅耽误了他,也害了自己。
  所以这辈子,姜昭昭不想随意,更不想任性。
  她不知道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对不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喜欢顾元青,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自己。
  顾元青也好,其他人也罢,总之她有些迷茫了。
  到底还要不要选驸马?但不接触其他人,她又怎么知道自己还能喜欢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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