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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府送外卖——李木有星

时间:2021-12-22 13:52:45  作者:李木有星
但她不能。
好在晨光渐亮,街上热闹起来,人来人往,泽芝不好在城门处待太久,只好先回去。
宋清扬不知道泽芝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白琅在城外安抚难民一事似乎对她影响很大。从城门回来后,虽然她仍如常洒扫洗衣,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是打翻水桶,就是踩到落叶堆。
甚至在白琅晚上回来时,她低着头问:“三公子,可否别再出城了……”
姐妹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宋清扬暗戳戳在心里想,早上那个小姑娘眼睛水灵灵的,确实有点子秀气,不过她跟白琅年纪差不多,都是半大孩子,泽芝不至于吃这醋吧?
她捂脸,有点头疼。
白琅好不容易才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自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泽芝算得上从小带大他,二人情分不同常人。他只当泽芝是担心他,因此说了不少话安慰她,只道难民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官府会解决后续的事情,他再去不了几天也就结束了,不愿半途而废云云。
他说到最后,忍不住捂住嘴打哈欠,显然是困得不行了,泽芝劝不动他,便替他熄了灯退出来。
泽芝就睡在偏房里,与白琅的卧室隔着一堵墙,月光如霜,她睁着眼看着那堵墙,仿佛能看到白琅。
宋清扬也看着那堵墙,不过她没有面壁思过的爱好,没多久就无聊得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泽芝似乎终于睡着了。
宋清扬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窗外蟋蟀的叫声,还有泽芝的梦中的呓语:“阿鲤……”
 
第44章
 
临水城终于下起了雨。
大雨倾盆而下,像天空开闸泄洪一般,冲刷连日暴晒的尘土和干枯。下雨时泽芝还在擦桌子,抹布一扔就跑回院里抬荷花。
她擦着汗珠,心想这回好了,旱灾要过去了。
到了夜里,暴雨才停,白琅回到院子,才推开卧室的门,人就摇摇欲坠了。
泽芝打了水端来,一看就吓着了,白琅面青唇白,正无力地扶在门框上,仿佛若是迈出脚去,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
泽芝急得扔下水桶,半扶半抱地把白琅送到床上,再伸手一探,果然发了高热。
“疼……好疼……”
“娘、呜……”
白琅在床上扭动,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嚷嚷着疼。
“三公子,三公子!”泽芝急得眼泛泪花,她伸手去摇他,又摇不醒,只一味地喊疼。
泽芝急得团团转,好容易一拍脑袋想到要找大夫,可走正门,她出不去府,钻狗洞,大夫进不来,半晌,她拧了帕子搭在白琅额头上,自己钻了狗洞去给他问药。
夜里医馆闭了门,泽芝扒着门缝,好歹看见里面还有光,她捶着门,直到有人给她开门才算。
那学徒揉着眼,也是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毕竟夜色深了,谁不要进被窝睡觉?何况这样的雨夜,最适合酣眠。
本不想理会了,可外面那人敲门敲得天崩地裂的,真是无可奈何。
他开了门,皱着眉看那没眼色的小丫头:“敲敲敲,急着投胎呐?”
泽芝好不容易敲开了门,为防他又关上,两手扒着门:“小大夫,家中主子高热,求您给副药!”
说着,从衣襟里摸出一只簪子,低声下气道:“实在是着急,小大夫,求您行个方便。”
学徒收了东西,气便顺了大半,他斜睨泽芝一眼,开门放了她进来。
“你家主子都有什么症状?”
天色晚,馆里的老大夫已经睡下了,学徒看一眼泽芝,她身上狼狈,瞧着也不像大户人家的丫鬟。想着一般病症他也能应付,就没惊动老大夫,自己站在柜台前准备给她开药。
“高热,说是头疼……肚子也疼。”
“可是受了寒?”
泽芝想了想,点点头:“公子连日劳累,今日还在城外施粥,雨势这样大,约莫是淋着了。”
“操劳并受寒,可不得发热么。”病因都对得上,学徒心下一松,手下斟酌着写方子,他毕竟还未出师,不敢拿人命开玩笑,就谨慎了点。
“你家主子年纪多大了?”
“十二。”
“十二……”学徒嘟囔着,写上剂量,照着单子给她抓药。
泽芝心急如焚地等了好一会儿,这副药才算到手,她付了药费,一路赶回去给白琅煎药。
白琅夜里难受得直哼唧,一帖药煎了服下去,到后半夜才算好些,可头疼腹泻一样也没好,低烧反反复复。
他虽长到十二岁,可往年无病无灾,泽芝也没有料理的经验,急得手忙脚乱,等到了天光乍亮,见他热度好歹退下去,勉强松口气,趴在床边睡着了。
等到晌午,泽芝腰酸腿疼地醒来,白琅还在床上躺着,一摸额头还有些热,甚至出了鼻血。
泽芝没法,揣了仅剩的铜板和不多的首饰,又从狗洞里出去。
雨后的街道按说清新怡人,可街上许多门户紧闭,行人寥寥,昨夜的医馆倒还开着,却有好些官兵在里面。
泽芝等在门外,隐约听见里头谈话的几个字眼,说的是“难民”、“瘟疫”之流,吓得脸色一白。
宋清扬心里也是一咯噔:这怎么和她设想的剧本不一样?
白琅在家中的处境,和他向善坚韧的品性,都非常符合龙傲天逆袭的人设,宋清扬心里已经认定他走的是前期废柴后期打脸的剧情了。
她原以为难民一事是个契机,白家将施粥的脏活累活交给白琅,正好他因此救了什么人,或是救下城外的难民,也算大功德一件,泽芝跟在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顺便蹭个助攻……不是,顺便沾点机缘,这便是她后面溺水而不死的原由了。
再不济,等他以后成为龙傲天,什么以一人之力守住家国的大将军,或是位高权重的名臣,那不也有泽芝一口汤喝?
可现在看来……
白琅不就是从城外回来后才身体不适吗!
他的症状,显然不是受寒发热那么简单,若真是染上瘟疫,这可是要人命的玩意儿!
白府,正院书房。
“白贤弟,老夫有要事相商!”
“郑兄。”见是县太爷,白劳一猜也是难民的事,他不急不忙,请了郑友明上座,又吩咐人去看茶,这才问:“郑兄何事着急?”
“贤弟。”郑友明也是火烧眉毛,“城外那些人,果然爆发了瘟疫!”
“竟真会如此!”白劳心下骇然。
“我已吩咐下去,城门闭锁,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可还有一事……”郑友明神色凝重,“之前为了给贤弟上任攒些声望,白家不是派了人去施粥吗?”
“对、对,此事还多得郑兄提醒,我才没有亲自去。”说到这里,白劳忍不住心中后怕,若是自己去了,染上瘟疫……
“虽说贤弟未曾亲去,可施粥那些人……毕竟与难民朝夕相处。”郑友明饮了口茶,缓口气道:“还要请贤弟给个施粥人员清单。”
“郑兄的意思是……?”
郑友明放下茶杯,没说话,伸手在颈子前一抹。
白劳沉吟半晌,迟疑地开口:“当初因郑兄提醒,我便派了家中次子代为施粥,不知是否……”
“贤弟,我正要与你说此事!”郑友明闻言,截过话头:“我听说,贵府三公子的出身有些问题?”
白劳一惊,脸上一时有些不好看,“郑兄怎么……?”
————
城中最大的医馆内全是官兵,这些官兵要守城门,还要分出些人手去处理染病的难民,心中怕死得很,泽芝躲在门外,仔细听他们谈话,发现白琅的不适果与瘟疫的病症无二,越听心下越沉。
泽芝强撑着,好歹听出几味药来。她不敢耽误,快步去城中另一家医馆处开药,只说家中兄长要到城门执勤,想讨些药防身,不拘是预防的还是治病的,只要有用的都好。
那大夫医些跌打损伤倒是在行,别的学艺不精,只是他家中也有儿女,见泽芝手足情深,也绞尽脑汁地给她开了药,泽芝尤不放心,照着听来的多要了几样药材。
她银钱花得干净,拎着大包小包回去,路上不少人看她,就连钻狗洞,也费了些功夫。
宋清扬看得唏嘘不已,泽芝对三公子真是没得说了,能做到这地步。
眼看着泽芝钻进去,一身灰头土脸的,也没顾上擦,直往白琅的卧室去。宋清扬砸砸嘴,还在感慨她的情深义重,下一秒泽芝就喊了起来:“三公子!”
床上空无一人。
泽芝找遍了院子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有白琅的影子。
一个病中的人,能去哪儿?
还没等她出院子,府里的下人就拿了锁来封院,看见泽芝,几人都有些防备:“这儿!这儿还有一个呢!”
“天呐,快!封院!别让她跑出来!”
“门!快把门关上!”
泽芝先是一惊,反应过来,马上去扒门,“等等!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封我们的院子!,这是三公子的院子!”
门外一婆子听见了,啐道:“呸,什么三公子,一个瘟神罢了,马上——可就没这个人了!”
“给他当丫鬟,算你倒霉,一个妾生的贱种,真以为老爷看得上眼!”
“晦气的东西!”
听听这斩钉截铁的口气……好嘛,三公子他不仅没成龙傲天,反而好像要挂了。
宋清扬:是我从未想过的剧情了。
“开门!”泽芝发了狠捶门,她仿佛有巨力,直把门捶得“砰砰”乱响,“什么叫没这个人,你说清楚!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哟,个丑丫头,还挺忠心。”门已被锁得严严实实,想到正房的眼中沙从此就要除去,那婆子倒有了些兴致,她好整以暇地叉着腰风凉道:“那小杂种,一个不祥之物,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在白府享了多年的福气,如今还给咱们临水城招来了瘟疫,可不得拿去烧了以除邪祟?”
宋清扬听得心里一股火气,很想插句嘴:这福气特么给你要不要?
“不过你也不要急,过不了几日,你就能见到他了。”
宋清扬虽不能介入泽芝的想法,但她能感知到身体的感官,此时此刻,泽芝的手脚冰冷非常,好似生机都被抽尽了。
泽芝在地上瘫坐了一会儿,终于摇晃着站了起来。
她要去救白琅。
矮小的丑陋丫鬟迈着沉重的腿儿,一步步走回房中,站在那口大缸前,外头日光晴好,缸中清荷盛放,风送幽香,泽芝眼中沉沉地看着那盏荷,生出一股决绝之意。
宋清扬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不安说不清道不明,却没等到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就是一黑,竟是被迫沉睡了下去。
 
第45章
 
城外难民染的是暑热疫毒①,症状极好辨认,燥热、腹泻、发斑、神志错乱等,都是病症,此病没什么潜伏期,发病期也不长,但传染性强,在临水城这样的小县城里,以杀止疫就是最成本最低的解决办法了。
郑友明为官数十载,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这种危及小命的事,满城官兵都利落得很,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半天不到就圈出了疑似染病例和可确诊者近百人。
如今这些难民就躺在城郊的破庙中,他们上吐下泻,身体虚软,毫无反抗之力。
这破庙原是一座城隍庙,建筑规格中等,初时香火不断,但早在十数年前已经破败,除了乞丐再没什么人踏足。
一条火油画的路从庙中如游龙般伸出,将整个建筑盘住,只等官兵的火把扔下去。
庙外,暴雨过后的天晴朗清新,万里无云,可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心情享受了。
官兵们将破庙围了起来,各人手中都擎着一柄□□,防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逃出来。在官兵身后,还有些涕泪满襟的难民,他们侥幸活了下来,亲人却躺了进去。
郑友明和白劳躲在一众衙差围成的保护圈里,满脸不忍。
郑友明擦了擦眼角,痛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时疫来势凶猛,为了保全大家,这是不得已的下策,老夫也是痛心非常,还望乡亲们莫怪!”
难民们经历一场旱灾,可以说几乎是一无所有了,如今旱灾稍缓,却要失去亲人,一时群情激动。
抱着孩子的妇女哭道:“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男人吧!我们家可都指着他过活了呀!”
“我男人壮得嘞!”妇女满脸的皴裂,嘴上也有许多口子,仿佛身体内所有的水分都从眼眶里流出来了,“要不是他把吃的让给我和孩子,也不会虚成那样,更不会……染上瘟疫了。”
她一哭,怀里的孩子也扁了嘴跟着哭,余下的难民都经历过这么一遭,切肤体会,一旦有人牵头,便跟着哀求。
“是啊!大人!求求您了,我的儿子今年才十岁啊!”
“大人!让大夫来看看吧!万一还有救呢!这些可全是人命啊!”
“呜呜……不要烧我娘!不要烧我娘……”
也有些蛮横的,本来家中就穷,好不容易成了亲,这会儿瘟疫要搭进去一个婆娘,心中憋恨不已。
“大人,您这连治都不治就说要烧了,合着烧的不是你家的人啊!”
“就是啊,您穿得光鲜亮丽,吃着大鱼大肉,就我们这些人命贱都不配一救吗?”
激动的难民们不自觉地涌向郑友明这边,一时外圈的衙差忍不住拔出了刀:“做什么!造反吗!”
“干什么呢,别吓着百姓。”郑友明板起脸,斥怪那衙差,旋即和善地看向众人,他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难民们安静,才说:“乡亲们误会老夫了。”
“你们可知我身旁的这位是谁?”郑友明指了指一边的白劳。
难民一看,又是个一脸富态的有钱人,顿时就不满了:“大人,这不是说笑的时候吧!”
“放肆!”郑友明一甩袖子,脸上已有怒色,“这位,就是咱们临水城下一任的县太爷!”
“吓!”“尽是有钱人!”“就是啊!何时才有人能为咱们穷苦百姓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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