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还要呆几天。她有人管,不用你操心了。”
“唉,难得想献回殷勤,还献不成。”
“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大的殷勤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显得有些郑重。
“Copy that.”
其实黎君平一年到头来来回回好几趟,谈轻歌送不送的也就那么回事。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谈轻歌还是觉得应该干点别的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给手机充上电,定完闹铃,谈轻歌开始和周公聊天。或许是今天情绪爆发耗费了太多精力,谈轻歌很快就睡着了。
禹墨回到家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他要和封家骏一起去英国谈一个音乐剧的项目,可能需要10天左右的时间。对于今天的事情,禹墨觉得很有必要当面向谈轻歌致歉,又担心会不会再次挑起谈轻歌的痛苦回忆。黑暗中,他想起谈轻歌忧伤的眼神微微有些心疼。
机场
和封家骏边走边聊的禹墨忽然见到了谈轻歌正和上一次在机场见到那位男士拥抱,看起来情绪并不坏。谈轻歌把脸在那位男士的脸上蹭了蹭,然后就把那位男士推开了。
那位男士拉着行李往里走,忽然回过头来,开心地朝谈轻歌笑着,谈轻歌也笑着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禹墨觉得那位只有遥遥数面之缘男士似乎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封家骏也看到了这一幕。
“看来已经没什么事了,那个男的是谁?男朋友?”
禹墨转头看着有些八卦的封家骏,不置可否,两个人一起往候机厅走去。
回到“蜗牛壳”的谈轻歌看到已经重新充满电的手机上有小20个未接来电,吓了一跳。号码好像挺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谈轻歌确实没有存别人号码的习惯,除了家里人。多数时候,她会把认为重要的电话记在脑子里,这样即使电话丢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即使电话里存着家里人的电话,绝大多时候,她还是选择直接拨号。翻电话本什么的,太麻烦了。
工作上的联系,一般都会先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这样能够很好地避免乌龙事件。而如果需要联系同事,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办公室里,公司的办公系统里共享着所有同事联系方式,随时都可以查询。即使是在下班之后偶尔需要联络,也完全可以通过登陆办公系统解决。于是乎,包括大老板禹墨在内的所有同事的联系方式,在谈轻歌的手机通讯录里都是没有存档的。
谈轻歌不愿意翻电话本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总是会不小心扫到那个让她心痛的名字。五年了,凌楚寒的昵称和联系方式一直存在于联系人不多的手机通讯录中,即使不可能再联系上,谈轻歌也从来没想过要删除。
好像都是昨天晚上打的。
当她回拨的时候,被告知电话已经关机了。
谈轻歌摇摇头,很快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
Part 11
音乐剧项目的谈判还算顺利。一周之后,禹墨带着英国方面的创作人,也是权利人回到天禹。
开始新一天工作行程的谈轻歌正在集团大厦的一楼大堂等着电梯,忽然听到一声带着惊喜的呼喊:“Jane,is that you?”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这是谈轻歌在U国上学时用的英文名。谈轻歌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到的是禹墨、封家骏以及两位老外,声音就是其中一个人发出的。这两个人她还真的认识。之前,L&S在U国引进过他们的作品,当时,她还算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Hey, Wray, how are you”实在是不能装傻充愣,谈轻歌只能笑着迎上去,分别和两个老外拥抱。
“你们认识?”封家骏的声音传来。
“之前在U国见过。”笃定要当灰姑娘的谈轻歌在心里祈祷着封家骏不要刨根问底,要不然自己和L&S的关系很可能会被刨出来,这可不符合她本来的计划。
“那正好,我们的新项目,应该有很多涉及版权的问题,你也一起?”封家骏热情地招呼着。
站在一旁的禹墨并没有说话。上一次的事情让他决定,在决策之前,还是听听当事人的意愿。
“好啊,如果有需要的话。”谈轻歌没有反对。
“So maybe we’ll have a cup of coffee later.”这句话是对两位老外说的。
“Sure.”那位叫Wray的老外显得很高兴。
“Later.”把自己定位在灰姑娘身份的谈轻歌显然不想跟眼前这四位大佬共搭电梯,简单和老外道了别,然后,笑着朝禹墨和封家骏的方向微微一躬身,转身回到了自己等电梯的地方。
禹墨看着谈轻歌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愣。
在随后的日子里,禹墨发现,谈轻歌对于这个音乐剧项目确实十分熟悉,谈轻歌的解释是,之前在U国已经接触过一次,熟能生巧嘛。
禹墨知道,之前,U国L&S引进过这个项目,而且十分成功,谈轻歌是怎么接触到这个项目的?
重新翻看着谈轻歌的简历,自从上次拿上来,禹墨就没有还回去,倒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放在那里,久而久之就忘了。原来她在L&S下属的公司呆过,这就难怪了。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惯常的轨道上。
禹墨仍旧偶尔能在憩园看到谈轻歌,但谈轻歌却从来就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关注着自己。躺在藤椅的谈轻歌其实什么都不想想,而是完全把自己放松下来,所以,根本就不注意也不在意周围的人和事。
但禹墨能够感觉到,有些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变化着,比如自己的心境,还有一直没有付诸实践的道歉。
Part 12
篮球场上,刚刚经过一场鏖战的禹墨和封家骏在场边补充水分,顺带闲聊。
禹墨还是觉得,上次赛车场的事情还是需要有个了结,尽管封家骏觉得,既然谈轻歌已经没事了,何必再挖人伤疤。
“难道……你看上那个谈轻歌了?”封家骏的声音里带着惊异。
“说什么呢。”嘴角抽了抽,禹墨看着自己的死党,表现得似乎完全状况外。
“你不觉得自从那件事情后,你就很关注谈轻歌吗?以我多年的情场经验,我觉得,很有问题。”封家骏可真算是“人在花间过,片叶不沾身”的典型。传媒集团的投融资部的负责人,长得也不错,又不缺钱,周围自是美女无数,蜂飞蝶舞,尽管绯闻不断,但从来没听说过他和哪个美女是认真的。
“那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问题,伤害了她,应该道歉的。”禹墨理直气壮。
“好好好,应该道歉。咱们走着瞧。” 封家骏看着禹墨的眼神里透着调侃和笃定。
于是,禹大老板在某个周五的下午拨通了谈轻歌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
哪位?他又不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还问哪位?禹墨有些奇怪,“我是禹墨。”
“禹先生,抱歉,没存您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听着电话那边理所当然的解释,禹墨觉得有些抓狂。什么叫没存他的电话,为什么没存他的电话,不管是从下属对老板的角度,还是从朋友的角度,呃……他们算朋友吧,哪怕就是同事,互存一下电话号码好像都应该的吧。
“禹先生?”听着电话那边没反应,谈轻歌有些奇怪。
“哦,想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吃个饭。”无所谓了,先把要事处理了要紧。
“吃饭?为什么?”谈轻歌更奇怪了,大老板莫名其妙邀请自己吃饭,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大老板请下属吃饭,下属不应该表现得很高兴,很兴奋或者受宠若惊吗?还需要问理由吗?又不是尾牙宴的时间。禹墨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谈轻歌的思维逻辑。“就是同事之间吃个饭而已,这还需要理由吗?”禹墨不想在电话里提起上次的事情,怕谈轻歌拒绝他的邀请。
大老板和自己虽然确实算是同事,但是,这个同事和一般的同事能一样嘛。谈轻歌在心里犯嘀咕。而接下来的话,则已经完全超出了禹墨当时的思维范围。“也好,上次您把我送医院我还没来得及谢谢您,这一次我请您吧。时间、地点您确定后告诉我就行了。”谈轻歌并不打算把上次的人情继续拖欠下去。
诶?明明是自己要道歉,请谈轻歌吃饭,怎么最后成了谈轻歌要致谢,请自己吃饭,这都哪跟哪啊。禹墨非常郁闷。“那个,无所谓啦,回头我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先把人拐过去再说。
“不行,先说好了,别到时候又争来争去的。”谈轻歌想起上一次在咖啡吧的经历,坚定地说。
禹墨觉得这个电话打得那叫一个心塞。“好吧。”反正先应着,到时候再说。
谈轻歌收到地址和餐厅名字的时候有些无语,宇龙大饭店——那是S市一家非常著名的五星级餐厅,关键是根据之前的调查,这家饭店是天禹投资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自己并不是那么差钱,也不至于真的就请不起这么一顿饭,但是,禹大老板,难道您就丝毫没有考虑到她作为普通打工者的支付能力吗?
因为时间就定在下班后不久,谈轻歌在下班后就急急忙忙出了公司大楼,然后,看见禹墨的车停在大楼门口。
“难道……”谈轻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凌楚寒的关系,谈轻歌对开车一直不是很热衷,也不是很喜欢和家里人以外的人共搭一车,但眼前这个架势似乎……
果然,禹墨走上前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见到似乎理所让然的举动,谈轻歌揉了揉眉心,却又不好拒绝大老板的邀请。虽然禹大老板给当自己的司机是这个集团,甚至整个S市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却不包括她谈轻歌啊。这个人,怎么不懂得吃一堑长一智。谈轻歌完全没想过,禹墨与她似乎并不熟悉,而禹墨的举动只不过是身为绅士的惯常举动而已。
无奈地对着禹墨笑了笑,谈轻歌还是顺从地上了大老板的座驾。
两个人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谈轻歌觉得有些累,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这让一旁开车的禹墨很无语。“喂,你不知道睡意会传染的吗?”
“诶?”禹墨的话让正在闭目养神的谈轻歌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抱歉……”谈轻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词穷,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幸好,目的地很快就到了。谈轻歌终于从禹墨的座驾中解放了出来。
餐桌上,看着禹墨毫不吝惜的点菜,谈轻歌觉得有些淡淡的胃疼。
她现在只是个灰姑娘,这顿饭要这么吃,得吃掉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吧。禹大老板,您是无法体会市井小民生活的艰辛的。
在点菜当口不忘关注谈轻歌表情的禹墨,看着谈轻歌有些焦虑的目光,心里暗自发笑。他倒不是一定要选贵的点,但是自家餐厅的招牌菜确实不便宜。他既然是要向人家致歉,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至于之前谈轻歌说的什么要致谢,要请客的事情,禹大老板选择性的遗忘了。
好吧,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尽管谈轻歌也曾享受过公主的奢侈生活,但仍不得不承认,禹大老板的点菜水平值得点赞。关键是,这价格……
看着以标准的社交礼仪品尝着珍馐美食,却没有因为初次尝到美食而表现出惊异表情的谈轻歌,禹墨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这个小女子,似乎比他还不悲不喜。“谈专员,那个,我可以叫你轻歌吗?要不然总觉得很疏远的样子。”禹墨觉得这个谈专员的叫法实在是太公事化了。
我一点也不希望和您亲近啊,禹大老板,谈轻歌在心里哀嚎。
“呃……都行,您看着叫吧,称谓而已。”但是,表面上,还是不能驳大老板的面子啊,于是,谈轻歌只能微笑着表示无所谓。
“轻歌,今天以饮料代酒,向你表示歉意。”禹墨举起手中的果汁。
道歉,这又是哪一出啊,谈轻歌满脸错愕,询问的目光落在禹墨的脸上。
“上一次赛车场的事情……非常抱歉,忽略了你的感受,也伤害了你。”看着谈轻歌问询的目光,禹墨咽了咽口水,解释道。
然后,他明显感觉到谈轻歌神情一黯,但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本来就是工作嘛,况且……之前的事情您也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嘛。没什么的。”谈轻歌似乎表现得云淡风轻,很不在意。但是,禹墨看得出,她浅笑中的距离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遥远。
“不管怎么说,是我让你跟进整个项目的,责任在我,我先干为敬。”不想撩拨谈轻歌太多的负面情绪,禹墨选择先干为敬。
“呃……”谈轻歌一愣,也只能把手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看着谈轻歌的举动,禹墨略微松了一口气,“那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禹先生您言重了。”
“所以,这顿饭还是我请吧。”
“诶?”这又是什么情况。谈轻歌有些跟不上禹墨的跳跃性思维。所以,禹大老板,您完全忽略了我们电话交流的后半部分。“但是,电话里说好的……”谈轻歌仍试图把整件事情拉回自己原来设想的轨道上。
“那就之后再找个时间,由你来决定时间和地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迷糊,又有些窘迫的小女子,禹墨忽然玩心大起。
所以,我还得再跟大老板一起吃顿饭,这叫什么事啊。谈轻歌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禹墨要是知道谈轻歌这时候的想法一定觉得很冤,这到底是谁亏啊。
吃完饭,禹墨提出要送谈轻歌回家,但谈轻歌怎么都不同意。
连爸妈都没去过她的“蜗牛壳”,怎么能让禹大老板送自己回家呢。
禹墨有些奇怪,但是看谈轻歌这么坚持,鉴于不久前的教训,也就没有再坚持。
于是乎,本想当护花使者的禹墨看着谈轻歌上了出租车,颇有些郁闷地启动了自己的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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