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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不心动——菌丝木耳

时间:2021-12-22 14:39:52  作者:菌丝木耳
  时正杰说话语调很平静,眼睛里却有些湿润。
  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大家都安静地看着他。
  时初妤垂着眸,看着那个温和儒雅的男人,心里很温暖。
  时正杰说完,灯光瞬间熄灭,落下一道光,指向楼梯口。
  时初妤和时凛相携走出来。
  时初妤穿着墨绿色抹胸长裙,纤长优雅的天鹅颈高高扬着,自信又优雅。
  肌肤白皙莹润,五官精致,穿着抹胸仙女裙的她,又仙又欲。
  她张扬明艳,美的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闯入了大家的视野。
  “现在,我向大家隆重地介绍我的女儿,时初妤。”
  时正杰话落,现场响起低低的惊呼声。
  惊艳褪去,大家只剩下错愕了。
  时初妤?
  这不是闻樾的前妻吗?
  她不是一个没家世的穷学生吗?
  哦,她原来是时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小姐?
  闻夫人不是天天嫌弃时初妤没家世吗?
  现在时初妤家世不比闻家差,她不会后悔死吗?
  ……
  议论纷纷,要不是顾及还在宴会上,他们都要放开声音讨论了。
  即便如此,大厅里还是不停的有嘈杂声传出。
  闻母死死捏着手里的酒杯,不敢相信地看着聚光灯下的时初妤。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是时家千金?
  她嚯地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闻樾,却见他眼底专注地注视着大厅中心的那个人,脸上没有半点惊讶。
  闻樾早就知道了?
  那他不告诉她?
  闻樾冷淡地转过头,嗓音冷静又残忍。
  “妈,这个豪门儿媳妇是您亲手推开的,告诉您又能改变什么吗?您对她的伤害并不能一一抵消。”
  闻母似乎站不稳,她脚下不稳,歪了一下身体,酒杯中的红酒洒出来,弄脏了她的礼服。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不是为你谋算吗?”她没想到闻樾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闻樾淡淡开口:“是,您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是原罪。”
  他的漠不关心,他的冷眼旁观,才是闻母肆无忌惮打压时初妤的理由。
  闻母嫌贫爱富有错,但更有错的是他。
  是他罪无可恕。
  闻母愣了一下,觉得闻樾这句话,似乎充满了对他自己的厌弃。
  她一向矜贵傲然的儿子,如今就因为时初妤,骄傲也不要了?
  那边,时初妤笑意盈盈,和家人站在一起,耀眼夺目。
  闻樾眼神温柔了下来,缓步走向她。
  闻母下意识拉住他,问道:“你去干什么?”
  闻樾看了一眼闻母,将她的手扯开,头也不回。
  “我去赎罪,替您,也替我自己。”
 
 
第66章 他想再次拥有她
  时正杰宣布了时初妤的身份后,不给大家缓冲的时间,抛下一个重型炸/弹。
  “我打算将时氏集团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移到我女儿名下。”
  这话一出,当场寂静,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惊呼声。
  时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每年好几个亿的分红?
  时正杰疯了吗?
  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怎么把这么多股份都分给了女儿。
  女儿嫁了人之后,不都成了别人家的吗?
  大家心里有些不敢置信,有些心思活络的,就想着自己家的孩子到时候娶了时初妤,那可就多了一个大金矿了。
  有些人下意识地看向时凛和时献,只见他们两个脸上虽然有诧异,但并没有愤怒。
  显然时正杰的决定,他们事先不知道,但并不反对。
  时凛觉得无所谓,他自己有公司,一年赚的也不少,并不指望着父母的遗产。
  时献也差不多,他生性洒脱,并不是很注重物质,觉得穿得舒服,吃得开心就好。
  而且,他从小到大,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时氏集团他也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完全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自己的姐姐多分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正杰早就想要补偿这个女儿了,他思来想去,还是给她股份最好。
  她不用经营公司,一年也有五个亿的分红,
  时初妤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她不知道,时正杰竟然要给她股份。
  尽管不清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值多少钱,但时氏集团这个名头,就足以说明它的份量。
  时正杰冲她温柔地笑了笑,“不用觉得有负担,比起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不过是一点股份而已。”
  时正杰顿了顿,拍了拍她的手,“以后你要是嫁人,这就是你的底气。若是不想嫁人,这就是你的保障。我只希望你一辈子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在他心里,他的女儿自然是千好万好。可外人不觉得,他们只会认为她离过婚,不值得更好的。
  如果她有股份傍身,嫁人了,婆家也不敢小瞧她。
  不嫁人,他们就一直养着她。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时正杰的笑容和蔼又温柔,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时初妤喉间哽了哽,低低喊了声:“爸爸。”
  时正杰眼眶顿时有些湿润,重重地“欸”了声。
  陈晚柔看他们父女二人终于正式“相认”了,也在一旁抹了抹眼角。
  时凛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一家人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密。
  他们终于成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
  觥筹交错,这场宴会比过去任何时候还要躁动。
  大家脸上全是兴奋而压抑的好奇,有些认识时初妤的人,饶有兴致地谈论起三年前那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时初妤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
  宴会还没开始多久,她就感觉到不下三十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们自以为说得隐秘,其实她都看在眼里。
  谁不怀好意,谁漫不经心,一一入眼。
  时初妤早在三年的流言蜚语里,就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
  其实大家都有趋向权势,以前她就明白,今天更是深刻体会到了。
  她站在陈晚柔身边,多得是豪门夫人前来搭讪,后来陈晚柔让她去和同龄人玩,她身边也陆陆续续地有人凑上来。
  甚至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林月和吴莹莹。
  当初她们在帝景豪庭里,同一栋楼里,背后说过她的坏话。
  林月仿佛当初骂过她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和吴莹莹手挽着手,走到她身前。
  “初妤,好久不见啊,原来你是时家千金,怪不得以前看你长相明艳漂亮,觉得很亲近呢!”林月笑着。
  时初妤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谁?”
  林月的笑僵了一下,她也是脸皮厚,直接握住她的手,一副“你怎么能不记得我”的样子,说:“我是林月啊!几个月前我们还一起参加过宴会呢!你还记得吗?”
  时初妤眨了下眼,忽然一脸恍然的一拍手,柔声说:“啊!记起来了。”
  林月露出一抹笑。
  “你是说我长得清纯无辜,其实是个非常有心机的人吧?”
  林月笑僵在嘴边,这下子被点破了,她也不好说下去了。
  她讪讪地笑了下,说:“当时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吗?随口说说的,时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时初妤但笑不语。
  她们不知道,他们都随口说说,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又不是圣母,人家轻描淡写要揭过去,她就要顺从。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时初妤,她们甚至不会和她道歉。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林月看时初妤的态度,也知道这次攀关系失败了。
  更倒霉的是,时凛这时候过来了。
  他微微低着头,温声和时初妤说话:“和朋友聊得怎么样?”
  时初妤手随意地拨弄着裙摆上的刺绣图案,和时凛低低说:“她们才不是我朋友呢!我的朋友不会背后骂我。”
  时凛看到她的反应,跟兄长抱怨被欺负了一样的模样,心里软了软。
  时初妤这才有了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娇俏。
  时凛笑了笑,“好,那就不和他们玩。”
  时初妤听他顺着她的意思,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自己像是个任性撒娇的小孩子。
  时凛眉眼淡下去,对着林月和吴莹莹说:“还请林小姐回去和长辈说一声,时氏集团将终止和林氏建设的合作。吴小姐同样,以后星程传媒不会再和吴氏珠宝合作了。”
  林月脸色白了下去,说:“时总,你怎么能因为一些小矛盾就终止两家的合作呢?时伯父不会同意的……”
  时凛笑了笑,语气有些狂傲,“这种提案我还是能做主的,时氏我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星程传媒我控股,最大股东。”
  林月和吴莹莹白着脸离开了。
  时初妤眼角余光看到她们哭着和父母说了几句话,他们父母满脸怒容,对她们训斥了几句,要不是顾及还在宴会上,那样子都要动手了。
  时初妤收回目光,不再看。
  这边的动静并不大,但大家一直有意无意地关注这边,自然也知道,时家对于这个刚找回来的女儿,有多重视。
  股份说给就给。
  合作说断就断。
  本来一些想要上前攀关系的,也歇了心思。
  不敢了。
  她们多少曾经嘲讽过时初妤。
  现在上去,就撞木仓口上了。
  时初妤身边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这样她反倒更加舒服。
  安静了没一会儿,另一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时初妤愣了下,循声看过去,那里围了一圈人,很热闹。
  “听说有人打起来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说道。
  时初妤有些错愕,这种场合还有人打架?
  她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两个男人正在斗狠,占上风的那个男人动作凌厉,他左手抓着另一个男人的衣领,右手一拳一拳往下捶,不要命的打法。
  时初妤看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眼皮一跳,往人群里钻。
  看
  闻樾眼眶充血,心里烧着一团火,这个男人的声音还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想。
  “时家大小姐,啧啧啧,那身材,想必是摸上一把都销魂,更妙的是,如果我娶了她,不但能得到大额的财产,还能有时家的支持,一举两得啊!”
  “时初妤看着挺纯的,虽然嫁给了闻樾,但不是一直说她和闻樾感情不太好吗?肯定床上也没怎么调/教吧?嘿嘿嘿,我这方面有经验啊!用点药,还不是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男人是个圈子里名声极差的纨绔子弟,二十多岁,一事无成,沉迷酒色,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听说玩得很开,好几个女人被他弄得住了院。
  十足的烂人。
  闻樾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在那里意/淫,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就断了。
  他心尖尖上的人,被这样下流恶心的人玷污。
  闻樾眼底全是杀气,看架势要把他杀了一样。
  旁边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更何况打人的还是闻樾,一时之间都没人上去阻拦。
  男人挣扎着,踢翻了一个木桌。一座香槟塔倒下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大,有些刺耳。
  四处飞溅的玻璃划过闻樾的脸,很快,他的脸上滑下一道血线。
  他手下的那个男人鼻青脸肿,嘴巴里都是血,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闻樾。”
  一道很温软清甜的声音响起。
  闻樾高高举在半空中的手顿住,他死死咬着牙,下颌绷得紧紧的。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就在众人以为他的拳头还要继续落下的时候,他狠狠地把男人掼在地上。
  他此刻很狼狈。
  嘴角破了皮,脸颊上有血,领带被扯的乱七八糟。
  唯独眼神还带着狠意。
  时初妤抿了抿唇,问他:“为什么打架?”
  闻樾沙哑着声音:“他犯贱。”
  说的话很粗俗,完全没了教养礼仪。
  时初妤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她了解闻樾,知道他不是这样一个冲动的人,肯定事出有因。
  而闻樾最近反常的行为全部都和她有关。
  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认出他来了。
  当初他就用一种很粘腻恶心的眼神看她。
  她走上前,温声问:“手疼吗?”
  闻樾愕然,猛地看向她。
  对上一双温柔漂亮的眼眸,眼底没有一丝责怪。
  闻樾眨了下酸涩的眼睛:“不疼。”
  时初妤看他的手,手背上的关节都红肿流血了。
  时初妤拉过他的手,看了一眼,抬头说:“要上药,不然伤口发炎化脓,手会留疤。”
  闻樾没听她在说什么,她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
  他现在浑身上下气质温和,跟乖巧的小绵羊一样,哪里还有刚刚恶狠狠要杀人的凶残模样?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第一次看到这样与众不同的闻樾。
  不是说闻樾不爱时初妤吗?
  现在这样乖乖听话的样子,像是不爱的吗?
  时初妤把他的手放下,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你下次替别人出气的时候,能不能先想想自己?你自己才最重要,逞一时之快,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这样不划算呀。”
  闻樾定定地望着她,说:“你才最重要,我揍他之前,想过后果的,可我还是揍了。”
  虽然那后果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不到一秒钟。
  “这世界上没谁比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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