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狠了!”“塞德里克打完出来怕不是得去医疗翼躺一晚上……”
场上的两人此刻都已经挂了彩,袍子破了、头发也乱了。场地本身也是一副受到摧残的样子,地面上有火烧过的焦黑痕迹,还有很多碎石块——是魔咒打到石板落下来的;还有大片的、凌乱的血点和血脚印。
德拉科的右脸上有一道狭长的血痕,大概是被魔咒险险擦过;脑门有点发紫,明显曾遭到撞击。他的袍子左端被一道整齐的刀痕切开,露出半条苍白的手臂,袍子边缘全被烧得破破烂烂;除此之外应该还受了些内伤,因为他此刻面无血色。
塞德里克的情况则更加糟糕。他身上到处都有细小的血口,而最为明显的是——他抱着自己的左手。他骨折了!他的袍子在腰部裂开了,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扭曲着一道约十英寸长的暗红色疤痕,可能是他施了愈合咒,现在已经结痂了,但小巫师们仍能从那几乎横跨了他整个侧面的狰狞的伤疤看出情况有多么的惊险。
同时也有部分女生看到他露出的腹肌之后眼睛都直了。
是德拉科赢面更大吗?不。塞拉清楚,德拉科之所以现在显得比对手好一点,是因为他有闪现咒的优势。但是,都打了这么久了……
接下来的画面验证了塞拉的猜想。只见德拉科先用了击昏咒逼迫对手跑位,又迅速往塞德里克的移动方向甩过去一道切割咒——无怪这种战斗如此血腥,只有疼痛才是逼迫对手认输的最快方法——但是塞德里克再一次躲过了——就是用的闪现咒!
塞德里克以其超强的学习能力,在战斗中学会了对手的魔咒!
这一闪之后,趁德拉科慌神的功夫,塞德里克也立即发动了反击——他必须快点儿想办法结束了,现在他但凡用一次魔杖都要忍受巨大的疼痛——他得把骨折的左手放开。
也许是因为有魁地奇的经验,塞德里克即便顶着剧痛也十分冷静,施咒又快又稳。“火焰熊熊!”一大片火在德拉科脚底下烧起——塞德里克的魔法非常强!德拉科念咒想跑,却没想到这正是他对手的圈套——塞德里克紧盯着德拉科的脸——看准他视线的方向!
在德拉科消失的瞬间,一面火墙拔地而起——然后德拉科就像是主动撞上去似的,在那并不算大的火焰之中显出身形来。
胜券在握的笑容自塞德里克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来。他的魔杖仍然对准德拉科,没有急着发动下一次进攻——如果他还不认输,他会补刀;如果他认输了,他就把火灭掉。
“我认输!我认输!”德拉科的眉毛刚一沾上火他就立即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慌慌忙忙地从火墙中滚出来跌坐在地上,然后他本能地抬手就用了个清水咒往自己身上浇——然而塞德里克在听到他说话时立刻就把火给收了。
于是德拉科浇了个寂寞,徒增狼狈。
“……”
在象征塞德里克胜利的南瓜头咆哮时,德拉科疼得要死,而且还觉得好丢人,他嘴一瘪正准备不管不顾地撒泼打滚哭一顿时,突然又想起来可能有人在看。
于是骨折且大出血的塞德里克乐呵呵地向学弟伸出健在的右手,而看着吓人从火里掉出来、其实因为时间极短、且塞德里克把温度调低了、所以连个水泡的没起的落汤鸡.德拉科眼泪要掉不掉地别过了脑袋。
塞德里克见状也不勉强,只是自顾自一笑,给德拉科施了个干燥咒就自己出门了。
……看着德拉科原本梳成背头的浅金色头发因为咒语炸成一团,坐在地上就像一只不太聪明的小金毛狗崽,塞拉深感丢人。
唉,还能要求他点什么呢。
看看赫奇帕奇的这位学弟多厉害啊,不仅顺手就学会了你的魔咒,还能反过来找到漏洞反制你。
而正准备去医疗翼的塞德里克则发现,决斗结束后他真的得到了房间的治疗——竟然骨折都可以直接恢复!而腰上的伤疤似乎没有动静,看来这个治疗魔法会优先治疗影响决斗者继续决斗的伤。
不过要是伤得再重可能就没办法了,房间总不至于能把断手断脚直接变回来吧。塞德里克最后只是从教室后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魔药柜中取了一瓶补血剂喝就继续打了。
虽然打得惨烈,但由于两人的战斗中用到了非常多的魔咒——很多即便没有打中,但也被判定为有用,比如逼走位和消耗对手魔力之类的——所以,他们俩的积分一时都冲到了前列,塞德里克更是直接拿到了第一,第二名还是个已经打了两场的七年级。
这是前端挂毯的情况。塞拉看向后端的挂毯,现在2v2的积分榜首是谁?
——赫敏.格兰杰!
塞拉:哇哦!
也许是因为2v2战斗中高年级比较少——他们倾向于先单打独斗试试自己的实力,而低年级则更想找个小伙伴和自己一起打;也许是因为这位小女巫天才的魔咒水平,总之就这么一会儿,她竟然已经带着她的挂件罗恩.韦斯莱轻松赢下五场战斗——挂毯上,她名字下方的空白区域浮现出一行小字:五连胜!
三人组中只有哈利分到了南瓜吞噬者阵营,而罗恩和赫敏虽然是天龙社人,却一致认为一年级时马尔福约下决斗却放鸽子的行为必须要得到报复,于是哈利作为三人中唯一有资格挑战马尔福的幸运儿,就被安排了积累积分然后逮到马尔福就揍的任务,因此他就单排去了;而赫敏认为如果她也去打1v1可能会导致哈利上分困难——以至于摸不到马尔福,所以她决定和罗恩一起打2v2。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罗恩那个魔杖,可能单排进去会先秒掉自己。
为此,赫敏每一把都选择的是魔杖模式——双人战斗中大多数决斗者选的都是这个模式。
不同于单人决斗中,魔杖一脱手就游戏结束,双人的规则是只当某一方两人都处于魔杖离手状态,才能结束比赛。
而如果只有一人魔杖离手,他反而会受到保护——主动向没有魔杖的人施咒是被禁止的,相对的没有魔杖的人也不能和对手产生任何身体接触。但是,如果他能拿回魔杖,那就可以立即回到决斗中。
显然,在双人模式中,这种玩法更有制定策略、实施配合的空间。
……也就是说罗恩完全可以开局就丢掉魔杖、站在边上看着赫敏打。
但是那样就太侮辱人了。赫敏本人都忍住了没有提出这个建议,虽然在某一场中罗恩发射的一个鼻涕虫咒反弹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害他吐了一整场——但总之没弹到她身上就好。而且决斗一结束他就被治好了,停止了恶心行为。
至于赫敏自己,她确实有一百套连招痛击她的同学。比如先冻结咒定住两人再昏昏倒地把他们摔在一起——劳驾罗恩去把对面两人的魔杖□□;比如经典的除你武器,她当然总能想到办法命中,并且放倒一个立马就再来一道咒语,不给敌人喘息的时间;再比如放火逼对方逃跑然后施障碍咒把人绊倒啦、施跳舞咒和大笑咒让对方既无法行动也无法施咒沦为砧板上的肉啦……
他们的决斗场中一次又一次亮起天龙社的胜利画面:先是一根胡萝卜像导弹一样从远处的天空掉下来狠狠扎到地上,然后一条澳洲蛋白眼龙也从远处飞来,爪子抓在萝卜上,然后朝镜子外面的人示威地喷一大口火(最后咳出一点黑烟)。
赫敏几乎知道所有的咒语——这一点颇有塞拉二年级时的风范,只是她还有一些没能掌握。这也没关系,魔法都是越练越好的,塞拉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么强,不只是因为天分,还要归功于她平日勤于练习——而且是浮着水晶球进行负重训练。
也许让小巫师们主动给自己加练比较困难,但显然决斗俱乐部会是一个刺激他们锻炼的好途径。
大多数低年级的小巫师,他们会的魔咒并不多,打起架来也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任打是普遍现象,进去两个人发现谁也不能正确使用哪怕一条魔咒、最后只好瞎挥魔杖让梅林决定战果的情况也偶有发生;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对决斗的热情,因为——反正只要打一场就好啦!哪怕打练习赛呢!打完就可以尽情观战了!
试问谁不喜欢看这种紧张刺激、花里胡哨的巫师大战呢!
而且得益于决斗场地有限,观赏效果就特别好——魁地奇都没这么清楚!
在两个小时的决斗俱乐部活动中,每个人成员都尽了兴,他们的期待几十倍地得到了满足。
除了部分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学生之外,九点钟时大家又一次整整齐齐地挤在了教室里,两个小时打下来,有的人精疲力竭,有的人还神采奕奕;有人讨论神奇的治疗,有人讨论有趣的战胜动画;有的人得意洋洋地说起他赢得有多么巧妙,有的人则懊恼地说刚刚要是能怎么怎么样就好了。
但是当九点的钟声响起时,所有人看向塞拉的目光都带着喜爱和敬佩。
“……谢谢大家的支持,”塞拉关上了决斗门,又一次站在桌子上,盯了两个小时,此刻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第一次俱乐部活动到此结束。祝大家万圣节快乐。”
与此同时,第一次的阵营比赛结果也出来了——室内装潢纷纷变成了华丽的黑色和金色,包括小坐垫和塞拉后来又加上的一些小桌、镜子、决斗门、挂毯……还有最重要的——旗帜。
“我们赢了!”“好耶!”
“万圣节快乐!”“南瓜吞噬者万岁!!”
这是第一次变换装潢,大家都还很新奇,就连天龙社的小萝卜们都在看着旗子傻乐。
学生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教室,许多认识塞拉的还来给她道了个别——甚至去年圣诞节休息室里弹吉他的那个男生都专门过来说了句“再见”。
最后教室只剩下塞拉一个人。“呼。”塞拉重重松了口气,扭了扭绷得僵硬的身子,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坐到了桌子上。
然后她蹬掉了鞋子,立即感觉舒服多了。
她做了一件对她来说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事,而且现在看来,非常成功。
被这么一大群同学投以信任的目光让塞拉感觉特别奇怪。她有一种被喜爱后本能的欢喜,又有种不适的畏惧、和一点莫名其妙的喧嚣之后的难过。
她现在甚至不想回寝室面对她的同学们——当然是要给自己施忽略咒的,可是光是一个佩内洛就叫她头疼了,因为她已经没办法再无视她那种怜爱的、欣慰的诡异表情——难道莫非佩内洛在期待和她成为好姐妹?
太恐怖了!
总之,她现在就想一个人待会。
拉文克劳乐于探索自我,她得弄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别扭。
塞拉低着头,塌下腰,两只手撑着桌子,双脚无意识地乱晃着。
“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打断了塞拉的思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有
我发现我写感情戏开始困难了,但是如果女票文没有感情戏那将毫无意义,我非要!!!
—————
赫敏:阵营战可以输,马尔福必须死
—————
切割咒是用来裁衣服的好像,但大概也可以切人吧(从第二章就开始切人了今天才反应过来)
第28章 对白
“需要我帮忙吗?”
塞拉惊讶地转身,斯内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后门。她的视线跟着他走进了屋子。
最近他们俩都忙,已经有几天没说过话了。
因为还有活没干完,塞拉就没有熄灭教室的蜡烛。现在的教室里,黑色的地毯上遍地是南瓜形小坐垫,黄色的烛光温暖明亮,使斯内普的一身黑衣也显得温和起来。
——最重要的是,塞拉发现,当自己想“一个人待会”时,他的到来竟然是不被她排斥的。
这是什么意思?塞拉恍恍惚惚地想,莫非在自己心里他不算人吗?
可是在听见他声音的瞬间,她的心就雀跃了起来。
塞拉觉得斯内普在这儿会影响她思考人生,但是她又不想让他走。
“怎么?你在这儿呆坐着难道不是遇到了麻烦?容我提醒,现在已经很晚了。”斯内普走到塞拉面前,见她不说话,挑了挑眉,又问了一句。
“我不想回去。”塞拉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也没什么,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是要维修一下法阵。”
斯内普看着坐在桌子上、正孩子气地慢慢晃着双脚的塞拉——她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明显处于放空状态,甚至显得有些单纯了。真难想象这就是刚刚过去的两个小时中认真可靠、盯了所有决斗全程的塞拉学姐。
“为什么不想?”鬼使神差地,他选择接这一个话题。
“……”塞拉看了斯内普一眼,“你肯定知道。”斯内普第一次给学生上课时是什么感觉?
塞拉把身体的重量挪到左边,腾出右手给面前的垫子施了个变形咒,将其变成斯内普办公室的椅子的样式。“坐。”仰着脖子太费劲了。
黑发黑眼的男人一撩袍子,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他的手自然地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显得还挺放松。见他今天如此听话,塞拉想开开玩笑,但又没那个力气——生理上,她今天也是真的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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