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教授,他们上课不得被吓死……
“学生们,注意!这位才是莱姆斯.卢平教授。他将从节后开始担任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得说,在这方面,他是有真才实学的——请大家给他一点欢迎,好吗?”邓布利多不得不再次说。
此时莱姆斯已经走到了教授席,校长和他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揽着他的肩膀,学生们也终于给面子地哗啦啦鼓起掌来。
……就是有部分小巫师在偷瞄拉文克劳长桌上的某个鼓掌的骷髅。
“这不是你的问题。”邓布利多拍了拍卢平的背,在他新找来的教授耳朵旁边小声安慰道,“那个就是塞拉。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
当然,此时莱姆斯的理智回归,已经意识到四大学院应该都还在,毕竟此时礼堂的的装饰告诉他,学院杯还是格兰芬多的。
莱姆斯朝学生们露出一个笑,然后就坐到了教授席上那个空出来给他的位置。
——好巧不巧,正在斯内普边上。
“宴会开始!”邓布利多晃了晃魔杖,食物就出现在了盘子里。小巫师们立刻就忘了新教授的事情,欢天喜地地吃起饭、聊起天来了。
“斯内普教授,”卢平认为自己有必要感谢一下他的同事,“谢谢你这几天为我熬煮药剂。”
“不谢。”斯内普回以冷漠的一眼。
斯内普的面容使他一下子就清晰地回想起了他们的学生时代,卢平讪讪地收回了准备跟同事友好碰杯的手。
他意识到或许对斯内普来说,一切并没有过去。
而今天也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时间。
卢平之所以应邀回到霍格沃茨任教,不仅是因为他刚好能帮上忙,还因为一个好消息——他的一个兄弟,西里斯.布莱克又能回到他身边。得知当年保密人的真相后,他既痛苦、又庆幸——至少从结果来看,能和无罪的大脚板重逢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了。
这都要感谢邓布利多。又是这位老人,再一次把他从泥沼一般的生活中拯救出来。
然而校长却说他不必感谢他。邓布利多说,申请重新审判西里斯.布莱克这件事顺利地不可思议,明明他手头的证据只是一个学生的记忆和韦斯莱家的口供。本来他唯一的把握就是现在时局还算稳定,公众对于西里斯的关注也并不多,想着磨个一年也能把西里斯给磨出来的——结果现在他已经出来了,正在圣芒戈修养,很快就可以和他们见面了。
搞得魔法部部长福吉都开始怀疑他在部里有人——邓布利多真的没有,他也非常意外。
校长说如果要感谢的话,还是谢谢他们自己好了——彼得的名字,正是被一个学生在他们所制作的掠夺者地图上发现的。
那个学生就是塞拉.格林,邓布利多说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姑娘,并且最近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学责任。
卢平对塞拉十分好奇。他决定待会就去和她打个招呼,即便她刚刚才抢了他的风头——他知道那只是个意外之后就没打算怪她——他实在是一位好脾气的男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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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和哈利的爸爸、西里斯.布莱克还有彼得.佩迪鲁曾经是朋友?”塞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串起来了,“你们四个就是地图上写的的掠夺者?”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里,卢平教授靠在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上,听到塞拉的问题,他点了点头——虽然一具骷髅发出如此清脆悦耳的少女的声音还挺奇怪的,但卢平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姑娘确实挺酷。
塞拉觉得这间仓促收拾好的办公室还算顺眼。看卢平的穿着就能知道他生活窘迫,他带来的东西也都是只重实用、不重外表的,比如那只朴实无华的黑箱子。塞拉却挺喜欢这种捉襟见肘的感觉,就和他的人一样,有种落魄潇洒的意味。
骷髅少女抱着手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她手中突然就出现了魔杖;魔杖一挥,又一个水晶球从空中出现,掉到了她左手上。
“你不介意吧?”塞拉说,“我想问问水晶球彼得去哪儿了,这件事情挺重要的。我觉得你或许能找到他的下落。”
“我暂时想不到他会往哪儿跑……你要怎么问?”卢平有些茫然地说。
“很简单。”骷髅头望向水晶球问道,“他能找到那只老鼠吗?”
卢平看见水晶球发出紫色的光芒——虽然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骷髅女孩隐身咒的光影效果竟然如此逼真,那紫色的光打在她惨白的颅骨上,被吸进她黑黢黢的眼眶中,煞是吓人——但这蕴含魔法的颜色还是提醒他,或许他真的有办法找到……彼得。
他也想称他为“那只老鼠”,但发现自己仍然没办法彻底地仇恨他,就像过去他也不愿面对西里斯的背叛一样——但是这一次却不可能再是冤枉了。
还不等卢平仔细思考有什么过去的蛛丝马迹能为他提供指引,塞拉就又一挥魔杖,让他也得以看明白水晶球显示的画面。
“一个皮箱……”卢平努力回忆着,“这好像是我用来存放他们遗物的……这是什么意思?”
“在哪儿?你带来了吗?”塞拉连忙说。“或许是他想要箱子里的东西,为此他可能会来找你或者偷走。”
“应该就在这儿。”卢平直起身,在那个大箱子里翻找起来。“当年詹姆和莉莉的一些东西……对,还有彼得的,他的妈妈除了那枚梅林勋章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拿走。找到了——就在这儿。”他拿出一个中等大小的棕色手提箱。
“这里大多数都是属于詹姆和莉莉的,照片、信件之类的……彼得的是当时他身上掉下来的钥匙串,还有……他右手食指的骨头。”卢平犹豫地说,骷髅头……因为一直是骷髅头所以没什么表情反馈,他不确定这些能不能帮上忙。
“波特夫妇的东西应该是没什么特别的。”骷髅对那些不太感兴趣,“骨头我倒是有些想法。至于那些钥匙,你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他的古灵阁钥匙被他妈妈拿走了,剩下的两把就不清楚了,只是之前似乎没见他用过。”卢平把两样东西拿出来,骷髅自然地伸出一只手骨准备接过,他却有点迟疑:“……能告诉我你打算拿来干什么吗?”
“噢。你可以信任我的。首先,放在我这儿更不容易被他偷走。”塞拉收回了手,倒并不介意他的不信任,“骨头我想拿来做一个诅咒——其实我完全可以给他添点儿麻烦,比如让他天天呕血什么的,但是这种诅咒如果距离太远就会失效——根据这个原理,我可以做出一根会寻找主人的小指。”
“听起来像是……非洲那边的巫毒术?”这可不是寻常英国巫师会用的法术。
“看来你确实见多识广。希望你能多当几年教授,霍格沃茨需要你这样的人。邓布利多这些年找的几个我一堂课都不想听……言归正传——我不是,但我就是能用。”塞拉突然把头变了出来,卢平于是得以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的真容——脖子处的断口……啊不是,白皙的皮肤,紫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
确实不太像是非洲的部落女巫。
他们现在也算是终于见过面了。卢平对这个奇怪的女孩还算有好感,在看过她的眼睛之后,他认为自己可以信任她。
虽然她立刻又变回脑门锃亮的骷髅头了——可以理解,毕竟现在还是万圣夜。
“好吧。”卢平下定了决心,把装着虫尾巴指骨的盒子递给了塞拉。她当即就打开并取出了那节骨头——鉴于她现在也是骨头状态,卢平一下子有点看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塞拉也不嫌晦气,一手拖着骨头,另一手用魔杖点着它念咒语。卢平发现那是某种他听不懂的语言,骷髅头的嘴巴动作幅度很小,但他莫名能感觉到她现在很专注。
“好了。”塞拉掐着那枚指骨晃了晃,等了一会,又往上一抛——骨头就像是一个正常的被抛起来的东西一样又回落到了她的手心。
骷髅低头,放眼睛的两个黑洞对着手中的指骨,像是在沉思。卢平忍不住问:“失败了吗?”
“我的魔法不会失败,我用血都能做到,何况是骨头。”塞拉分析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已经离得太远……真奇怪,一只老鼠能跑那么快吗?……不会是死了吧?”如果他单纯的死掉,为什么当初水晶球会给出金色?他的死能有那么大价值吗?
塞拉把之前水晶球对虫尾巴的占卜告诉了卢平,他也觉得虫尾巴不太可能死。“既然真是他泄的密,那他应该已经成为了一个食死徒。”卢平说,“他会不会去找……黑魔王去了?”
他知道那个人并没有死,只是变得很虚弱,这也是这些年他一直没去找小哈利的原因之一。
“没错。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塞拉说,“我想找他就是为了找到伏地魔的老巢。”
卢平有些羞愧,这个女孩明明应该还很年轻,对战胜伏地魔的决心却似乎超过了他这个经历过战争的人——他还以为她找虫尾巴就是想抓他坐牢去呢。
“以我对虫尾巴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他也害怕……”卢平认真地想了想,“也许黑魔王召唤了他。”
“这倒是条有用的消息。”以黑魔王现在的身体状况,竟然还能召唤?塞拉记下这件事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卢平忍不住问。
“不急。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它交给我吧,我圣诞节的时候准备出一趟远门,到时候应该有机会找到。”
其实塞拉也没想好找到了伏地魔该怎么办,毕竟现在他是杀不死的。每每想起这件事,六个魂器就像是压在她脊背上的大山一样,让她整个人都沉重了起来。
“当然可以交给你。塞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卢平温和地说:“抱歉刚刚我对你有所怀疑。钥匙你要看看吗?这个也给你吧。”
他没有说她拿着东西会不会有风险什么的,毕竟最关键的是要让虫尾巴找不到它们。而且他认为,这位骷髅的魔法水平应该不在他之下。
“随便你怎么叫我,莱姆斯。”塞拉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男巫了。“谢谢你的信任。”
“很晚了,塞拉,先回去休息吧。”已经快十二点了,“另外,谢谢你今天精彩的变装,让我过了一个像样的万圣夜——这个你拿着。”卢平将钥匙交给她,又从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拿了一块巧克力,也放到塞拉的手上。
骷髅偏了偏头,似乎笑了:“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说不给糖就捣蛋?”
“不用你说,我就吓得不敢不掏空口袋了。”卢平耸耸肩幽默地说。“你就这样出去——没人会敢选‘捣蛋’的。”
塞拉挺高兴的,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夸奖了她的万圣节品味。她牵着裙摆优雅地弯下腰,给莱姆斯行了一个礼,把他逗得呵呵直笑。“骷髅小姐现在要出去吃些小巫师~”塞拉说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当然,外面别说小巫师了,一个鬼影都没有。天大地大,未成年的睡眠最大。
塞拉想了想,决定放出她的守护神照明——虽然她完全可以就用水晶球的,但是她的守护神更有万圣节氛围。
因为……它是一只蝙蝠。
银色的守护神飞在前面,盛装骷髅提着裙摆慢悠悠地上楼,在无人之处完成她的游行。
拿到了虫尾巴的东西她心情还算不错,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了。
“夜游,拉文克劳扣二十分。”斯内普无情的声音在塞拉背后冷不丁地响起,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
“我还以为我在你这早就有夜游豁免权了。”塞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而且我并不是夜游,我是被莱姆斯叫过去了。”
穿着繁复礼服的骷髅转身的动作很快,即便知道这只是个隐形咒,斯内普仍是被瘆了一下——它看起来一副很容易散架的样子。
“莱姆斯?”斯内普微微偏了偏头,“——不尊敬教授,拉文克劳扣五分。”
“……西弗勒斯。”塞拉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是说——掠夺者们。”
他似乎是在为自己和莱姆斯聊天而生气?
气得他都再次掏出了扣分这一传统艺能。
塞拉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仍是不在意扣分,但是在刚听到他像是重返一年前的冷漠的声音的时候,她也是真的急了——当然,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就觉得好像还有点甜。
斯内普的扣分攻击差一点就生效了,可惜塞拉是清醒的。
斯内普一听她软下来的语气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扣下去了——没用,而且显得像是她在包容他的无理取闹似的。
也只有她是这样。以他的性格,在过往的人际交往中——真心的那些,他往往都需要努力约束自己才能不惹人生气。
塞拉却恰恰相反,她很难被他激怒。这是他们的交往得以顺利进行的重要原因,偶尔却也会让他有种挫败感。
“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他最后只是冷漠地说。
塞拉迟疑地打量着他,意识到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
“……把灯关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一个声音咕哝着,白惨惨的骷髅怪和阴沉沉大蝙蝠同时扭头看向发声的画像——
“看、看什么看!”画像里的男巫被恐怖的两人吓了一跳,“……没听见我说什么吗!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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