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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楠知北

时间:2021-12-24 12:30:04  作者:楠知北
  “不用狡辩!本王既叫你来,自然有证据。”男人声音威严,带着绝对的不容置喙。
  这种时候,明萱才知晓,对方是沅阳王,上阵杀敌刀尖染血的铁血将军。他生来骨子里流淌的血就是冷的,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网开一面,更不会因为她姓明就心软。
  明萱还想说点什么,但王舒珩明显不想听她狡辩,寒着脸道:“本王只告诉你一次,这样的事再有下次,就是恩师出面都救不下你。”
  “殿下,我们相识十一年了。”她第一次见王舒珩的时候才六岁,躲在屋里透过门缝偷偷瞧他,那时她便想着,祖父身旁的哥哥长得真好看,比汴京所有男子都好看。
  明萱再开口时声音有几分颤,“祖父说殿下喜欢会骑马会舞剑的女子,我就潜心学,手被磨出血也不觉得疼。听闻孙嬷嬷掌家不喜奢侈,我就督促自己不乱花钱。我不过想让殿下看我一眼,何错之有?”
  面对明萱的质问,王舒珩不动声色道:“你生出害人之心,还问何错之有?也罢,本王本以为冷着你,你自然能明白,今日就全部与你说清。”
  “本王非你良人,希望明姑娘尽早认清这一点,另寻如意郎君。”
  明萱咄咄逼人,“那殿下喜欢的人是谁?是姜莺吗?她不会骑马,不会舞剑,到底做了什么能讨殿下喜欢?”
  这个问题说不清,王舒珩也没必要同她说,只道:“本王离不开她。”
  只这一句,就足以让明萱噤声。
  明萱何时走的姜莺完全不知道,她坐在玉笙院中气的连晚膳都吃不下。或许男人都三妻四妾,家中已有妻室还惦记着别人是常态。
  以往当着她的面两人眉来眼去就算了,如今夫君竟还支开自己单独见面。姜莺捏着帕子一言不发,望见王舒珩进屋只是淡淡一眼便移开了眼睛。
  王舒珩看她的目光,便知坏事,又叫姜莺误会了。他揉揉眉心走过去,清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本王与明姑娘除了商议要事,并没有多说别的什么。”
  他这样高傲的性子,能低头解释已十分不易。姜莺却不买账,反应了一下,追问:“明姑娘一介女流,夫君能有什么事要与她商议?”
  王舒珩蹙眉,“女子怎么了,我就不能有事与女人商议?”
  “那我也是女子啊,夫君可有事与我商议?”姜莺寸步不让,直接把王舒珩呛到噤声。
  见对方不说话,姜莺白他一眼,把脸别到了别处。
  王舒珩狐疑的望她两眼,知道姜莺这是真生气了。往常姜莺也不是没同他使过性子,小姑娘么,自小被姜怀远宠坏了,除了惯着还能怎么办。
  头一次哄人,王舒珩也没有什么经验,只得坐下强行靠过去,“姜莺,怎么了?”
  他一示弱,姜莺也知道给个面子,于是重新转过身子,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敢撒谎我就真不理你了。”
  王舒珩挑眉,“你这是要审我?”
  姜莺就是要审他!戳着王舒珩肩膀,“你与明姑娘何时认识的?从实招来!”
  “十一年前。”
  十一年还真是久远呢。姜莺轻哼一声,“记的真清楚!你可知她对你的心思,肯定知道吧,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瞧出来,你既然知道,还单独与她见面。我话先撩在这儿,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妻,以后妾室进门在我手底下可没好日子过。”
  听她说的越来越离谱,王舒珩只得把姜莺小手纳入掌中揉搓着,“姜莺,我与明姑娘真没什么,以后也不会再单独见面,你莫要胡思乱想。”
  他掰过姜莺身子,语气软下有点可怜,“我还是个病人,头疼脑涨的来哄你高兴。好了,不生气了行不行?”
  短短几句话,若是旁人听见怕要怀疑耳朵坏了。谁能想到呢,凶名在外的沅阳王,面对家中娇娇竟是这副样子。其实王舒珩说出来也觉得别扭,但只要能把人哄好别扭就别扭吧。
  一番折腾,等王舒珩把人哄好晚膳早已凉透,便吩咐下人重新上了些。两人用过晚膳,因为担心王舒珩反反复复的病情,姜莺让福泉又熬了一碗药来。
  这药苦,但喝过几次也就习惯了。王舒珩饮下回卧房歇息,方踏进屋子,便见姜莺在收拾东西。一手抱着她常用的那只玉枕,一手拿着里衣。
  王舒珩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姜莺,你做什么?”
  这会姜莺已经收拾完东西,一本正经说:“夫君的风寒来势汹汹,如今虽已不严重还需注意。今日我问过徐太医风寒会传染,咱们晚上最好分开睡。况且我也落水了,顺不准风寒已在路上。到时咱们都生病,岂不是叫徐太医两头跑?”
  她说的头头是道,王舒珩却只听出来要分房睡。
  他愣住,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无事,我风寒不碍事。”
  但姜莺坚持有事,那就是有事。她十分贴心道:“卧房的床留给夫君,我去睡书房。晚上有事夫君记得叫我,听得见。”
  说罢抱起小玉枕和衣裳,推开门去了隔壁。
  王舒珩怔愣在原地,头一次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第45章 王妃
  夏天将尽, 湖中荷花开败了大半,这日姜莺邀请姚景谦和姚清淑游湖,王舒珩自然要同行。
  往常出门, 因为担心被认出姜莺都戴帷帽,今日她正准备叫小鸠去取, 就听王舒珩道:“不用戴了。"
  小鸠怔住。不戴帷帽出门,就相当于告诉全临安人, 二姑娘在王府。这下子,二姑娘和沅阳王之间是当真不清白了。
  这些姜莺自然想不到,她本就觉得戴帷帽麻烦, 没多想就应了。二人一块乘马车出门, 行至湖边时姚景谦兄妹二人还没到。
  今日天气极好, 姜莺内着素淡白裙, 外罩粉色纱衣, 她被王舒珩牵着下马车时,嘴边漾起笑意,如画的模样灵动无比。
  美人在哪都备受瞩目, 甫一下车, 不少人就纷纷望向姜莺。一开始,临安百姓只是惊叹于小娘子的美貌,但是看着看着, 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这姑娘怎么越看越像姜府二姑娘。
  人群中絮絮低语,一旦有人说了这个想法就止不住了, 愈发有意无意打量姜莺和王舒珩,妄想从这两人身上瞧出点什么东西来。
  “不是说二姑娘被拐了吗?怎的拐到王府去了。”
  “谁知道啊,沅阳王府和姜府隔着泼天仇恨,姜二姑娘莫不是做了沅阳王小妾吧?”
  想到当初的首富掌上明珠沦为侍妾, 不少人惋惜,“姜府真是命里犯太岁,人没了财没了,就连几个姑娘也过的不好。那三姑娘姜沁给高家庶子做妾,二姑娘给沅阳王做妾,当真可惜。”
  临安人嘴碎,茶余饭后就爱操心大户人家的事,“要我说,二姑娘算好的了,好歹也给沅阳王做妾吃穿不愁,那个抢嫡姐未婚夫的五姑娘可还在程家受苦呢。”
  说来说去,姜府破败后姜莺竟成了境遇最好的,一帮人又是摇头叹气。
  一束束打量的目光姜莺都感受到了,她问:“夫君,为什么大家都看我?”
  王舒珩既敢带姜莺出门,自是做好了打算,他笑着点点姜莺鼻尖,说:“他们是看你好看。”
  好吧,姜莺也觉得自己挺好看的。她垂头望望自己的新裙子,摸摸云鬓上的珠钗,拉上王舒珩去街边逛一逛。
  好巧不巧,今日姜沁也跟着高文竹出门。高家以茶叶生意起家,如今在临安也算富有。高文竹虽是妾室所出,但娘亲得宠手头宽裕,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抬起几房小妾。
  姜沁嫁给高文竹也是无奈之举,当初哥哥姜栋惹事欠下一屁股债,不得已曹夫人只得动了求助高家的心思。高文竹后院女人众多,姜沁也是用了不少手段才争得一点宠爱。
  这会她跟随高文竹坐在一处临街的茶楼谈生意,望见姜莺身影不禁捏紧了帕子。那个傻子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看就没受什么苦,她还以为姜莺定被拐到哪个山村里去了。
  沿街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姜莺停在一处卖胭脂的地方仔细挑选,王舒珩在旁边小摊看字画。不少人嘀嘀咕咕,姜沁嘴边也泛起一丝冷笑。
  都是做妾,姜莺落到沅阳王手中不见得有多好。毕竟那位可是出了名的冷血,说不准是为了报复姜府,等玩腻了姜莺的命也就到头了。高文竹此人虽风流纨绔,但至少不敢轻易要她的命。
  想到这些,姜沁心里平衡几分。她与姜莺许久不见,也该去问候问候。只见姜沁附在高文竹耳畔低声几句,带着侍女出了茶楼。
  “二姐姐。”姜沁走近和她一同看胭脂,漫不经心道:“许久不见二姐姐还是这么光彩照人,看来沅阳王待妾室很大方呀。”
  她声音压的极低,只有姜莺和小鸠听到。小鸠一看姜沁就知道麻烦来了,没忍住回嘴:“三姑娘过的也不错,看来高公子对妾室也不错呢。不过听闻高公子妾室众多,三姑娘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再说,她家二姑娘可不是妾室。
  原本还不希望二姑娘和沅阳王关系公诸于众的小鸠,一见到姜沁就跟准备战斗的小鸡仔似的,雄赳赳挺直了腰杆。
  姜沁一听俏脸拉下几分,但还是端着得体的笑,“我与二姐姐不同早认命了,现在不比以前,高家能给我足够的银子花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二姐姐,须得当心性命。”
  “你”
  这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姜莺倒是淡定的很。她想了好一会,才记起面前这个唤自己二姐姐的人,似乎是姜家的。可是她们又没关系,她叫自己姐姐做甚。
  姜莺扔下胭脂,声音听不出情绪:“不必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语气并不凶,但疏离尽显,“什么妾不妾的,你是哪家小妾竟敢这般同我说话!家中主母没教你规矩吗?”
  这话明显让姜沁一愣,她怎么觉得姜莺变了,以前这个傻子可说不出这种话来。
  姜沁笑意勉强:“是我唐突了,二姐姐生病记不住我。二姐姐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叫我们好找。”
  到这里,姜莺已经非常不耐烦。她对姜家的人都没多少好感,胭脂也没心情买了。
  她要走,谁知姜沁拉住她一个劲上演姐妹情深,“二姐姐听我说,尽快回姜家吧,我让爹爹娘亲来接你”
  她们这一来一回的吵闹,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帮看客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三姑娘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王府是个火坑留不得,也有说姜家没了姜怀远是更大的火坑
  吵吵闹闹的时候,人群之外响起一阵威严的声音:“你们当本王是死的吗?”
  王舒珩方才看字画看的入神,谁知转眼的功夫这头就吵开了,听意思约莫是有人想要把姜莺带回姜家。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敢从他的手底下抢人!
  王舒珩信步走近,无需多言人群中自动退出一条道路。沅阳王的名号在临安无人不知,众人不过因为猜测姜莺只是个妾室,才胆大妄加议论,这会一见王舒珩出现纷纷噤声。
  男人一袭玄色锦衣,浅金的流苏在袍边流动,光是周身透着那股寒意就叫人心生畏惧,更遑论此时面色凛然,心情差的快把想动手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王舒珩走到姜莺身边,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谁想带走本王的王妃?”
  此话一出,人群中默然一片,热闹的街道好像摁下暂停键一般,周遭所有声音都停止了。
  王王妃?
  好久,人们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姜莺不是沅阳王小妾,而是王妃,正儿八经的妻子。
  不等众人回神,姜莺双手攀住王舒珩胳膊,软着声音撒娇:“夫君,这人非要叫我姐姐,还说要带我去姜家。大街上认亲,什么毛病!”
  王舒珩紧了紧她的手,说:“吓到了?到夫君身后来。”
  紧接着,人群中就炸开了锅。姜莺叫夫君叫的这般熟练,沅阳王答应的也干脆,这还能有假?
  王舒珩忽略一切声音,只对姜沁一个人道:“你吓到本王妻子,道歉!”
  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命令。男人正色直言,丝毫不像开玩笑。姜沁腿不禁软了一下,瞳孔骤缩死死咬住嘴唇。
  怎么回事?姜莺,王妃?
  她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姜莺在王府不死就是奇迹,怎么能当王妃?
  姜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舒珩已经失了耐心,声音扬起几分:“怎么,这位姑娘看不起本王的王妃?按照本朝律法,冒犯王妃轻则三十板子,重则入狱,姜姑娘觉得你冒犯的轻还是重?”
  明明不紧不慢的声音,却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像在与什么恶鬼对话。姜沁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沅阳王面前放肆,缓缓上前欠身,“妾身眼拙,无意冒犯王妃,还望王妃海涵原谅妾身这一次。”
  姜莺巴不得离这人远点,不等她开口,人群重忽然挤进一个男人。中等个子摇着折扇,一脸谄媚地跑到她们跟前,说:“殿下莫要和小人一个小妾计较,她没见识冲撞王妃,小人回家自会好好教导。”
  原来是高文竹。方才高文竹在茶楼谈生意,忽听小厮来报姜沁惹怒沅阳王,这才赶来赔不是。得罪了沅阳王还能在临安活下去?
  高文竹心里门儿清,一手推搡着姜沁,严厉道:“去,给王妃赔罪!”
  无奈之下,姜沁咬牙又欠身福了福。这下高文竹先不满了,“哪有这么轻飘飘地赔罪,跪下!”
  姜沁指甲嵌进肉里,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堂堂姜家二姑娘,何曾受过这种委屈,眼神不禁又暗下几分。
  这两人有意讨好,姜莺和王舒珩却没心思看。姜莺想着时间差不多表哥也快到了,便拉拉王舒珩袖子:“夫君,我们走吧。”
  今日目的已经达到,王舒珩递给福泉一个眼神,这才揽着姜莺走了。
  高文竹瞪着姜沁,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恨恨道:“就不该带你出门,净给我惹事!得罪沅阳王府,不光高家,你们姜家也别要了。”
  说罢甩袖掉头就走,留姜沁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周围一切恢复如常。在婢女的劝解下,姜沁才如游魂般回了高家。
  王舒珩和姜莺一走,纷纷议论又在人群中乍起,“不是吧,沅阳王和姜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怎么就搞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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