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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来燕去——久岚

时间:2021-12-24 12:33:09  作者:久岚
  等到出来后,她咬牙道:“姐姐跟阿棠能有今日都是自己的运气,她付出什么了?还有脸责备姐姐,说什么谢礼,上回穆家送来那么多东西,都被她享用了,她真是白捡便宜!”
  骆莺理解妹妹的想法,妹妹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吐不快。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骆莺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如何,确实是我疏忽。”她只害怕欠宋淮越来越多,却没有勇气去正视问题。
  这样也好,她应该去说说清楚。
  坐上马车,骆燕看着外面的天色道:“还说是黄道吉日,怎么看着要下雨了?”
  天边的云乌沉沉的,但更远的地方又很明亮。
  “就算下,应该过一阵就停了。”
  骆燕搂着骆棠:“阿棠,你会不会想我们?”
  “当然会了。”骆棠道,“虽然你总说我,但我还是会想你跟大姐的。”
  骆燕哼了哼:“我说你是为了你好,我总不能学姐姐还事事包容你吧?以后去了外面,看谁这样待你?”
  骆棠不服气:“师父也不说我,师父待我可好了。”
  骆燕道:“你师父不是外人,你去了书院以后就会遇到难相处的同伴。不过你不用怕,回来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骆棠捏捏小拳头:“我才不怕,我会武功!”
  看来练武还是有好处的,小家伙的胆子显然变大了,骆燕道:“姐姐,往后我们可能真的要阿棠保护了呢。”
  骆棠又得意起来:“我去了书院也不会忘记练武,大姐二姐要是被欺负了,告诉我,我给你们出气。”
  骆莺跟骆燕都忍不住笑。
  到得西平侯府,管事迎他们去正堂。
  天越来越阴,翠绿的芭蕉叶在风中摇晃,好像把巨大的扇子。
  宋淮刻意在府邸等他们。
  映入眼帘的,是骆莺浅碧色的百褶裙。
  她一手牵一个孩子进来。
  行礼后,骆莺道:“宋都督为阿棠费的心思,我们三姐弟铭记于心,今日特来拜谢宋都督。”
  宋淮看她十分拘谨,笑一笑道:“‘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阿棠是我徒弟,我应该倾囊相授,只要是有益于阿棠的,我也该不遗余力。往后阿棠有出息,我面上也有光。”
  男子神情舒展,落落大方,不像她装了太多的顾虑。
  可再这样下去,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骆莺斟酌着言辞,片刻之后道:“我知都督眼光独到,但阿棠在我看来,资质普通,我听说有些孩儿天生神力,五岁便能举起大鼎,阿棠七岁了拿剑都很困难,若不是都督悉心教导,连拳也不可能学会……”顿一顿,她缓缓道,“可都督没有嫌弃,还替他择最好的书院,恐怕我与阿棠都不能报答。”
  看来他做的那几件事,叫骆莺心里不安了。
  宋淮道:“何需眼光独到,顺心便可。”
  只是顺心吗,骆莺不信。
  “当然,若还要一个条件,便是为讨一人欢心。”他十分坦然,“我以为你很清楚。”
  骆莺原是隐约有些察觉,是以明说不能报答,可没想宋淮如此直接,一双黑眸看着她,好似张大网似的,欲要将她紧紧捆敷。
  当着弟弟妹妹的面,骆莺的脸红透了,一时有些后悔挑明,可不清不楚的接受宋淮的帮助,总是不妥。
  窗外有凉意涌入,她渐渐平静,深吸口气道:“恐怕小女子与都督不合适。”
  宋淮眼眸眯了眯。
  说实话,他没想到骆莺一口就拒绝了。
  其实他娶骆莺不难,早前向骆家提亲,凭他的身份,骆家绝无反对之人,包括骆莺自己,只不过,他想博骆莺喜欢罢了。
  结果到头来,毫无用处。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红了脸,说的话却如此无情。
  他不可避免有些失落,只他骨子里是骄傲的,不可能服输的,何况那是个志在必得的姑娘。
  他走近几步,低下头问:“何处不合适?宋某哪一点不合你意?”
  气息迫近,男子的脸近在咫尺,骆莺感觉自己仿佛是落入了他的眼眸,竟是忽然间动弹不得。
  毫无疑问,他拥有一张俊俏的脸。
  近了看,更是无可挑剔,便是肤色,也是许多女子都难以企及的白皙。除了容貌,他的家世也是顶顶好的,不止如此,还是掌着五军兵力的大都督。
  哪处不合意呢?
  骆莺努力的想着,难以挑出他的毛病。
  外面忽然狂风大作,将门窗吹得框框作响,随着远处隐隐的雷声传来,雨点哗啦啦落下。
  这些声音叫骆莺更难开口了。
  宋淮直起身:“等雨停你们再走。”
 
 
第27章 027   归来。
  骆棠年纪小,听得糊里糊涂,倒是骆燕目瞪口呆,平时一张嘴极其伶俐的,竟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现在才回过神,拉着姐姐袖子小声道:“难怪他会收阿棠为徒!”
  她也是后知后觉。
  骆莺看一眼坐着喝茶的宋淮,心思复杂。原来她真的没有多想,宋淮竟然喜欢她,可她有了干爹干娘,念及身上的病,早已断了别的念头。
  她叮嘱骆燕:“别透露出去。”丫环们都在檐下等候,也只有他们知。
  骆燕点点头。
  雨点越来越大,很快变成倾盆大雨。
  骆棠担心自己练武的事,问宋淮:“师父,我去了书院,会不会没有时间练武?我好不容易把飞鹤拳都学会了,不能停下的。”
  宋淮见他如此勤奋,十分欣慰:“你这个年纪,书院会每隔八日让你归家两日,到时我可继续教你。再者,每日申时后也有空闲。”说着拿出一封信,“你到书院后,交于盛安盛先生。”
  骆棠小心放于袖中:“多谢师父。”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放晴。
  骆莺携弟弟妹妹向宋淮告辞。
  仿佛并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宋淮仍是表情温和,看着骆莺道:“忘了问了,你的伤好了吧?”
  说起此事,就想到他替她敷药,骆莺的脸颊有些微烫:“多谢都督关心,早就好了。”
  “我听说你仍住在骆家,假如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一听就是要给他们撑腰的意思,骆燕抢着道:“都督真是个大善人,阿棠你还不快给都督磕个头,往后我们还得给都督添麻烦呢。”
  骆棠也不含糊,马上就跪下磕头。
  宋淮拉他起来:“不必,都是举手之劳。”
  感觉到他的目光又落向自己,骆莺深吸口气:“我们别打搅宋都督了。”今日并非休沐日,显然宋淮是专门留着时间等他们过来。
  骆棠再次作别,与两位姐姐离开西平侯府。
  骆燕回头看一眼紧闭上的大门,与骆莺小声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宋都督为何在我们面前一点都没有官架子了,原都是因为姐姐你。”
  他只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如此和善。
  骆莺心想,宋淮在她面前那样热心,像是很好相处,但其实她并不了解宋淮真正的样子。他曾是杀人如麻的将军,后又变成摄政的都督,岂会是个简单的人?
  可这样的人,为何会喜欢她?她与他才见过寥寥数面。
  骆莺想不明白。
  骆燕看着姐姐清丽的侧脸,耳语道:“姐姐到底为何拒绝他,我见宋都督十分真心啊。”
  骆莺不答。
  虞山离燕京三十多里,一路是宽敞平坦的官道,故而马车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达。
  凤栖书院建在山腰上。
  秋日,每一片枫叶都红了,远远看去,整座山都是红彤彤的。
  姐妹俩走在石阶上,远远看见高耸的书院大门,心情开始变得雀跃起来,弟弟未来可期。
  骆棠拿着宋淮写的信,好奇道:“不知这位盛先生是何样子。”
  她们都猜不到,但一定是与宋淮有交情的朋友,他能让骆棠进入书院,指不定也与此人有关,骆莺叮嘱弟弟:“不管他是什么脾气,你都要认真听讲,绝不能偷懒,不能辜负了宋都督对你的心意。”
  骆棠挠挠头:“只要不是那种凶起来就打人的先生就好。”
  他们的父亲不会动手,即便三个孩子都有调皮的时候,他也是极有耐心的教导,顶多就是板一下脸。
  骆莺想起父亲,眼角不由一热。
  她年纪最大,父亲死的时候也最懂事。
  瘦骨嶙峋的父亲躺在床上,抓住她的手说对不住她,她明白,父亲怕她担负不起弟弟妹妹的将来。
  可她会尽力去做的。
  不过看到盛先生的时候,他们几乎是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位先生。
  他穿着简单的青布袍站在大门前,身形瘦削,但精神奕奕,举手投足间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先跟我学三年,等合适的时候再去听两位大儒的讲学。”盛安将信看完,笑着与骆莺,骆燕解释,“他现在是听不明白的。”声音如春风般温煦。
  骆莺顿时就很放心:“劳烦盛先生了。”
  盛安正色道:“最终还得靠他自己,倘若三年内毫无进展,便不能再留在书院。”
  原来还有这样的要求,骆莺微微一怔。
  骆棠也开始觉得紧张了,急忙道:“大姐二姐快回去吧,我现在就跟先生去念书。”
  难得师父给他找了这样好的书院,他不能最后被赶出来,那多丢脸!
  骆莺见他焦急,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看来弟弟真的变得懂事了。
  “好,我跟阿燕不耽误你,这就走。”骆莺揉一揉他脑袋,“有什么需要,写信回来。”
  骆棠点点头。
  姐妹俩跟盛安告辞。
  转身时,里面隐隐传来书声。
  回到家中,骆老夫人少不得要了解下书院。她那儿子虽然只有骆箐这一个女儿,但她肯定要给他纳妾的,以后她的嫡亲孙儿也一样要进凤栖书院。
  骆燕不耐烦的回答:“我们只到门口便止步了,书院除了先生学子,谁也不能进的,祖母难道不知?”
  骆老夫人本以为她们会是例外,谁知有宋淮举荐,也不能去里面看一眼,她摆摆手:“罢了,阿棠能进就行,等以后问他吧。”
  骆燕拉着骆莺就走。
  许氏皱眉道:“阿燕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难怪母亲把阿莺留下来,这小姑娘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比起骆莺,骆燕这孙女委实是桀骜难驯,要不是看在她一张脸生得漂亮,幼时就能将她打残了。
  不过再难驯也是她骆家的人,骆莺就算攀上高枝,信国公就算名声显赫,他们也改变不了这层关系,骆老夫人淡淡道:“越任性,以后吃得苦头越多,你看将来的夫家可容得她?先由着她吧,总有嫁人的时候。”
  姑娘家再如何,谈婚论嫁时都离不开娘家,许氏笑着点点头:“母亲说的是。”
  这场雨过后,天就凉了。
  穆扩是在早上到的燕京。
  瞧着繁华的都城,他想起母亲带着他跟妹妹与父亲团聚的那一日,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物是人非。
  他心情有点低落,但行至信国公府,见到母亲时,他的脸上已经露出笑容。
  用力抱一抱母亲,穆扩道:“可打搅娘歇息?”
  “我哪里睡得着,就在等你呢。”穆夫人拍打他衣袍上沾染到的尘土,“瞧瞧你,又是自个儿骑马回来的,就不喜欢坐车。”
  穆扩笑道:“骑马快,不然娘怎能在今日就见到儿子?”
  穆夫人一时无法反驳,拉着他坐下:“你爹要午时才能回来,你要是累,先去睡一觉。”
  “不累。”穆扩环顾四周,感慨一声,“都快认不得这里了。”
  信国公府虽然是他的家,但他对临安更有感情,他是在那里才开始跟着父亲学武的,父亲还会时常带他去军营。父子俩坐在飞沙漫天的地方闲谈,又或者纵马飞驰,弯弓搭箭。
  这样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穆夫人怕儿子饿,让厨子赶紧端来饭菜:“这么早你一定还没吃过吧?”
  穆扩一看,发现有香袋肉,白鱼圆,口磨豆腐等等,眼角就有些发酸。母亲一直都记得他的喜好,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样忘记的。
  早先前他还在为被调回燕京不满,他在钦州摩拳擦掌,雄心勃勃打算做一番事业,将对大魏虎视眈眈的外族全部歼灭,结果壮志难酬,一道圣旨下来,命他当任龙虎卫指挥佥事。这龙虎卫虽也是为守卫大魏,抵御外族所建,然而燕京周边十分安宁,几年内怕都不会有什么战事。
  然而见母亲如此惦念他,他忽然觉得,兴许回燕京也不错。
  穆夫人给儿子夹菜:“钦州那里可没什么好吃的,你看看你,瘦的脸颊上都没有肉了。”
  穆扩道:“那是操练之故,等到龙虎卫,儿子一样胖不起来。”
  穆夫人叹气:“应该调你去兵部。”
  “父亲是兵部尚书,儿子得避嫌。”
  “那去兵马司……”
  穆扩忍不住笑:“娘是有什么通天本事不成?还能儿子想去何处就能去何处?”
  穆夫人也跟着笑:“随意说说罢了。”她是不会跟儿子提起宋淮的,上回丈夫为此生气,这父子俩一脉相承,儿子必定也不会舒服。
  穆扩将饭菜吃得精光。
  随后,二人便在府内散步。
  穆扩对此地已无多少印象,得开始熟悉起来。
  秋日百花凋零,唯独菊花开得灿烂,穆夫人指着其中一株开着巴掌般大白紫色的菊花道:“你幼时有一次偷着喝酒,喝醉了就睡在这儿,小厮到处找你找不到,哭到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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